第11章 ☆、兇獸窮奇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桌上淩亂的紙盒,他微微眯住眼,書櫃的密室門已經被打開,他走過去,聽見裏面幾句氣急敗壞的罵聲。
“張啓山,他不是有病吧!”
“來人,快放開我!”
“有沒有人啊!”
季晨被吊得時間久了,十分難受,正罵的起勁,網着她的網兜自動轉了個方向,正對着密室的門口,那裏站着個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衣領敞開,底下是潔白的襯衫,領帶已經被他扯下拿在手上,他倚在門框邊,眉宇之間帶上了一抹冷厲,似乎跟平日裏的他不太一樣。
季晨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不會有人會喜歡別人不經允許就闖進自己的房間亂逛,而她,竟然還闖進密室。季晨忽然滞住,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自己昨天拒絕他以後,他也沒有再來找她說過這件事,難道,他重新找到女伴了,畢竟像佛爺這樣的人,應該不缺女人,所以這衣服也有可能是給人家的,呵呵,她在心裏幹笑了兩聲,這下就尴尬了!
她沖他打了個招呼“嗨!”
佛爺開口道:“為什麽随便進入別人的房間?”
怎麽回答呢要?
“呃呃,我,那個聽見隔壁,有響動,以為,呃,進了小偷,你知道的,今天宴會,人多呀,我就進來看看!”
說完之後,她看見佛爺直勾勾的看自己,目光似乎是在指控她:那小偷不就是你麽!
她握拳,的确沒錯,她身上還穿着贓物,人證物證具在,竟然方才還理直氣壯的說了那樣的話,她真想給自己敬個禮。
佛爺找了個箱子竟然一本正經的坐了一下來,他,不準備放過
她,還想着以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方式和她唠唠嗑嗎?
“哦?”那個尾音拖長,顫悠悠得砸在她的心尖兒上。
“其實并不是。”對上佛爺的目光,季晨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他今天的确有些怪怪的。
“我覺得昨天拒絕你是我不對,怎麽樣咱們也算同生共死過的戰友,就因為我讨厭熱鬧,讨厭這種宴會我就那麽殘忍的拒絕了你,是我不對!”
他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知道錯了啊,我就趕緊來找禮服,我總不能穿的很一般的就去做佛爺您的女伴吧!真的,我穿好衣服後就想馬上去樓下。”
“你到樓下找我,怎麽找到密室裏來了?”他就算喝了酒,腦子依舊清晰。
季晨慌忙解釋“我怕給您丢人,照一照好不好看,就用那瓶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誰知道,剛轉了一下,門就開了,門都開了,我還不能随便進來看看嗎,誰還沒有個好奇心哪!”這些話句句屬實,他要再不信就真的沒辦法了。
“哦”他點點頭“那,看夠了麽?”
季晨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張啓山起身:“我看并沒有,反正也進來了,多讓你看看我也沒意見。”眼見他轉頭要走,季晨急了,真要叫她在這裏吊上一夜,明天可就真的要僵成粽子了!
“張啓山你站住,你快放下我!”她掙紮着妄圖引起他的注意。
他突然回身:“別亂動!”
可是遲了,季晨只覺得那網着她的網兜竟然像是被她這麽一晃給晃斷了,她整個人就忽然從上面墜落下來,緊跟着,密室的四個角齊齊發射箭弩。季晨躲避不及,她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粽子,被射穿以後包紮一下還有沒有可能蹦噠的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佛爺箭步沖過來,大手一環,牢牢抱住她只是就地一滾,兩人便離開了方才那塊空地,她驚魂甫定,再去看剛剛躺過的木質地板。四只劍弩插在那裏,末梢似乎還在顫巍巍的抖動。
好險!她松口氣,身下忽然傳來一身悶哼。方才佛爺抱着她翻轉的時候,最後定格的造型恰好是佛爺在下她在上。擡起頭,她就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季晨一滞,心髒忽的狂跳起來,她終于知道他今晚不對勁在哪裏,他喝酒了,微醺。
她以前看過一個報道,不醉微醺的男人會對女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這男人的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太好看了,近處看更甚。所以這是不是就可以解釋通了,為什麽她不是真女人,方才依然有一些心動。
離得他很近,便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酒香。
佛爺低沉醇厚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牽動着她緊靠的胸膛也輕微的震動:“你還要趴在我身上到什麽時候?”
“對不起,我就起!”說着她就做勢要從他身上起來,可是,方才被吊着那麽久,她的腿一軟,竟然重新跌回到佛爺身上,這一下,只是壓的更重,貼的更緊。
佛爺扶在她腰間的手一重,調侃的一笑“怎麽,舍不得起來了?”
他溫熱的帶着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季晨的臉一熱。撐起上半身,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坐到一邊。張啓山手中一空,不自覺的放下來,方才細膩的觸覺似乎還在。他也翻身坐起,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似乎抽的一痛,方才那箭弩擦傷了他。
兩人從密室出來,季晨就有些不太自在,佛爺沒說讓她走她也不能随便走吧。佛爺關好密室的門,回身就看到還站在房內的女人,目光只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便再也沒能離開了!不得不說,副官的眼光很不錯,那身白色的蕾絲長裙穿在她身上顯白,并且也将她身材的優點展現無遺。他忽然有些口幹,輕咳一聲,果然是酒喝的太多了!
将西裝領帶搭在椅背上,他坐下來,目光不再在她身上停留。只是問:“怎麽,還有事?”
季晨笑了,她可沒忘自己今晚的目标任務,她可是來刷好感度的啊。
“佛爺,您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從這裏依然能聽見一樓的觥籌交錯,她不傻,這種宴會玩不嗨,客人們都不會走,而他作為主人,竟然偷偷離場。
佛爺挑眉:“你管的倒是多,對我的密室好奇,對我也很好奇?”
呃?對您有什麽好奇的,是對您的行為好奇罷了。
她擺擺手:“佛爺您不想說那就算了!”別惹惱了他,刷不上去好感反而給降了就得不償失了。
“哦,我看您喝了酒,喝了酒胃裏會難受,得多喝水稀釋稀釋體內的酒精,我去給您倒點水!”
她連忙要去外面倒水。
“季晨……”
腳步定住,桌後的男人站起身來,他繞過桌子來到她的面前,有些不解的俯視她:“你到底,想幹什麽?”
明明昨晚滿臉滿眼的不願意,今天跑來
說後悔了也就罷了,竟然還跟他套近乎,獻殷勤。突然這樣突兀的做這些事,不讓人懷疑都難!
她要幹嘛,她要刷好感度啊,可是這麽一陣子了,系統一句提醒都沒有,反而令她有些焦急,竟然露出了馬腳。
季晨擺擺手,忽然眼尖的看到他的肩膀處有一個一指長的傷口,襯衣已經被劃破,滲出的血跡還未幹涸。她心道:一定是方才在密室救她的時候被傷到的,那時她似乎聽到了箭弩刺破衣衫的聲音,他當時還穿着西裝,後來也沒有說,所以她以為只是衣服破了而已,沒想到傷到胳膊了。
再開口,語氣中有些慌:“你看,你為了救我都受傷了,我不給你端茶倒水,你能擡得了手嗎?”
佛爺擡了擡手臂:“沒事,小傷而已。”
“不行!”季晨拉過他的胳膊,低頭細看:“那箭頭都生鏽了,你的傷口泛青,如果不及時處理,會感染的,你等着。”
他看着她再次從門口進來,手中端着水盆,拿着紗布等物。
“把衣服脫掉!”
“……”
“愣着幹什麽,快脫啊,都是男……都是成年人,磨蹭什麽。”都是男人,啥沒見過這句話被她硬生生吞進肚子裏。
見她認真的模樣,張啓山不再猶豫,脫下了襯衫。
季晨定睛,然後目光就膠着在他的身上不肯移動了,他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長期的軍旅生涯把他每一塊肌肉都鍛煉的很勻稱,腹部六塊完美腹肌彰顯美感和力量,季晨悄悄汗了一把,她從前每天晚上的俯卧撐,好不容易練出四塊出來,就到處炫耀,看看人家佛爺,就算擁有男模的身材,也低調做事,寬厚待人。
“你好了嗎,愣着做什麽?”好吧,寬厚待人這一句她要收回。
他的傷口在肩膀處,可是他身上卻有許多舊的傷痕,行軍打仗,下鬥盜墓,他哪一樣落下了。要是沒有個傷傷疤疤,給誰都不信。
季晨将毛巾浸入溫水中,仔細的幫他擦拭肩膀上的傷口,擦完一遍,她回身再擦一遍時,忽然驚呆了,她看見了極其壯觀的一幕,佛爺的背部從後腰的位置到前胸,竟然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蜿蜒出一幅動物的圖案,它定睛一看:“是窮奇!”
他不以為然:“這是我張氏一族特有的圖騰,小的時候就以特殊的方式紋上去的,遇熱便會顯現。”
“你們為什麽要将兇獸的圖案紋在身上?”
“因為我們與之打交道的不是陰損之物,就是妖邪之人,兇獸才能壓的住!”他忽然站起身來,湊近季晨“你說,你也算是地底下的邪物,我壓不壓得住你?”
“你說呢?”季晨呵呵一笑,她可是一只穿越了時空,擁有現代化思想,宣揚富強文明明主和諧精神,讀破了幾卷歷史書有文化的社會主義新……
她的嘴被兩片薄唇堵上,思緒也被切斷。
佛爺輕輕舔了一下她的雙唇,含糊其辭:
“我說,壓的住!”
作者有話要說: 佛爺:“你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包紮傷口,到底要幹嘛?”
刷好感度嘛!
季晨不假思索:“當然是想要得到你的喜歡!”
佛爺一愣。
“你喜歡我越多,我就能得到更多的好感值,好感值達到上限以後還能換超值大禮包呢!”
佛爺點頭,然後俯身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我已經喜歡你了呀!”
她僵着身子老半天,“那系統怎麽提醒好感值還是30呢?”
他古怪的笑道:“你也想的太簡單了,要想得到更多的喜歡,光端茶倒水就可以了麽,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大的代價才行!”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