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布魯爾突然提出音樂經紀人的事情, 周璟然原本覺得她還未成名不需要音樂經紀人。
布魯爾說：“有個音樂經紀人幫你打理其他的事物, 你的知名度也會相應的上去, 勞拉，相信我，那些事情還是需要一個專業的人幫你打理。”
周璟然考慮之下還是選擇聽從布魯爾的。
布魯爾介紹了一位資深的音樂經紀人, 周璟然師兄也是簽約了她。
是她向布魯爾表示對周璟然的興趣, 布魯爾才推薦給周璟然的, 周璟然約了一個休假的上午。
那位女士名叫蘇蒂納，是一名中年女士, 和周璟然交好的師兄艾迪科也是她負責的，周璟然在布魯爾提出來之後就問過艾迪科，艾迪科和她說, 蘇蒂納很早就對她表現出一些興趣, 時常會問一下關于她的事情。
這讓她有點驚訝。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好，周璟然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 點了一杯咖啡，靠在舒服的藤椅上享受着難得的陽光，在大不列颠, 陽光都成了奢飾品。不過, 萊昂總是能帶來陽光, 他每次比賽的時候都是大晴天。
唔，下午得早點過去。周璟然這樣想着。
“你好，勞拉。”
煙熏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周璟然回過頭, 入眼的是她那一頭紅色的頭發，然後就是一張畫着精致妝容的臉，不像是四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多。
周璟然站起來，笑着做了個請的動作：“奧古女士。”
她把她的LV放到邊上的椅子上，翩翩然入座，眼睛朝她眨了眨，頗為熱情地說：“噢，不，親愛的，你可以叫我蘇蒂納，這樣可以讓我們更加親近。”
周璟然從善如流：“蘇蒂納。”
她完全沒有大不列颠人初交往時的冷淡，周璟然如是而想。
蘇蒂納滿意而笑，朝吧臺那邊喊道：“麻煩給我一杯拿鐵，謝謝！”轉頭對周璟然說道：“嗨，女孩，有什麽想吃的嗎？比如說雞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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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不過我不是很愛吃那些東西。雞翅都是打了激素的。”周璟然飲食很清淡，但是偏甜，從小在Z市長大而養成的口味。她對油炸什麽的都很無感。
蘇蒂納攤了攤手，無奈地說：“艾迪科說你不像個孩子，果然是。我想我那個時候就愛吃那些東西，炸雞翅是我的最愛。”
服務員很快把她的拿鐵端上來了。
蘇蒂納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勞拉，艾迪科應該和你說過，我很想簽下你。”蘇蒂納很直白地說。
周璟然很喜歡她直爽的性格，問道：“我想知道，我什麽地方吸引了你。”
蘇蒂納笑了：“親愛的，你覺得你沒有魅力嗎？”
“女人的魅力對同性有用嗎？”周璟然可不認為她可以男女通吃。
“girl，你還不是女人。”蘇蒂納調侃了一句，然後低頭想了想，神色正經了起來，說道：“你是布魯爾最後一位學生，在他決定不打算收徒的情況下，他居然還願意收你。這一點我想已經很難得了。”
“只因為布魯爾？”
蘇蒂納搖搖頭：“不，勞拉，這個世界上很多音樂天才，然而真正可以出名的不多。天才總是有缺陷的，大多數情商不會很高。勞拉，你不一樣。我不是學音樂的，但你的老師是布魯爾就已經有足夠的資本。我更看重的是你的情商，勞拉，你不像大多音樂家，我認識很多音樂家，他們或者是自命清高一心鑽入自己的音樂，并不是說這不好，但是對于一個經紀人來說，商業性是很重要的。
有些音樂家會嫌商業性會破壞他們的音樂。但是從知名度層面來講，現在這個時代，音樂界的範圍很窄，要想活命，怎麽可能不靠商業宣傳。我向來不喜歡假清高，人都要活命，都是要吃飯的，誰能夠彈彈鋼琴就飽了的。不過你放心，我也不喜歡過多的商業宣傳，這樣也會磨蝕音樂靈感的。
勞拉，很幸運，你不是那種以鋼琴為唯一追求的人。我一直很相信布魯爾的學生，因為布魯爾的想法我一直很贊同，他不會培養出音樂呆子。”
周璟然換了很多個姿勢，從靠在椅子上到慢慢的坐正，雙手放在桌子上，“我可以理解為我足夠的市儈嗎？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的。”
蘇蒂納輕笑了幾下，喝了口咖啡繼續說道：“這不是市儈，勞拉，沒有人規定音樂家不要財，要名也要財。我知道你夏季的時候為一位明星做鋼琴師，艾迪科大呼心痛說大材小用。我卻覺得，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是我貶低艾迪科他們，他們被鋼琴家這種代名詞捧得太高傲了，可是鋼琴家又有什麽，不一樣都是彈鋼琴。我很欣賞你這種低姿态高心态。
這僅僅是其一，其次，你是華國人，那個神奇的國家擁有很大的市場份額，這樣一塊大蛋糕，我知道你們國家的朗朗，他的商業宣傳做得很不錯。雖然華國人都不懂音樂，但你們國家民族自尊心很強，而且對你會比較容易接受。對你來說，國內的資源可以為你所用。據我說知，你的家族在國內也很有名。勞拉，你身上的資源很豐富。”
周璟然把一杯苦咖啡喝下去，聽到這裏，她也無聲地笑笑：“看來你的功課做的很全面。”把她的家庭都考慮到了。
“最後，勞拉，你的外貌，很加分。雖然音樂是個不看臉的，但長得好看總是有特權的。很棒的是，你這樣的東方美人正是西方人喜愛的。不知道你在你們國家也是不是美女。”蘇蒂納知道華國的審美不一樣。
周璟然越長大，她的眼睛越狹長，更像是鳳眼，鼻子小巧高挺，标準的鵝蛋臉，如果按照東方的審美，她的嘴唇也許不是标準的東方美人，不厚，豐潤且卻略寬。不符合東方櫻桃小嘴的标準，但在西方卻顯得性感。
不要臉地說一句，她在東方屬于中上級美女，在西方屬于東方韻味型美女。
“你很有古典韻味，但很奇怪你學的是鋼琴，就感覺像是東方的典雅碰上了西方的優雅，那種感覺很吸引人，我想，會有很多男孩子注意你。”
沒有一個女人受到這樣的表揚會心情不愉悅，周璟然唇畔微微翹起：“謝謝你的誇獎，我想，誰聽了都會很高興。”
蘇蒂納：“事實。”
周璟然看了看窗外，快到中午了，兩個人默無聲息了一會兒，周璟然轉過頭，對着蘇蒂納笑着說：“很感謝你對我的剖析，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麽多閃光點，不得不說，我聽得很愉快。”
蘇蒂納看着她，風情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現在來說，我也挺喜歡你的做事風格的，想法也和我很像。但是我還是有幾點要求的，畢竟現在說清楚省的大家日後難看。”周璟然大致地來說很滿意蘇蒂納，布魯爾介紹的，至少是靠譜的。
而且蘇蒂納的想法很契合她，日後相處中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觀念沖突。
“你說。”
“第一，我同意商業宣傳也願意接廣告，但商業宣傳是有底線的，不涉及個人隐私，廣告不能太過低俗。第二，不幹涉我的私事，比如戀愛交友什麽的，當然我會保證我的私生活幹淨整潔。第三，除了正經的商業上的事情，私下裏的行當不要找我。”
蘇蒂納滿意而笑，那是一種那成了目的的愉悅，“第一，你放心，我不會随便給你接廣告的，在世人看來鋼琴畢竟是一種高雅的藝術，我不喜歡降低你的格調。第二，我也不愛多管閑事，只是有些必要讓我知道的事情請提前告訴我，比如說你談戀愛了，不要等到事情爆發再告訴我。當然我也相信你的私生活，你是個好姑娘。第三，這個你就更放心吧，那種事情我不會做。我的存在不實為你制造麻煩，而是讓你省去後顧之憂，安心去做你的音樂。做音樂的同時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做個代言走個商務演出也能讓生活更美好，不是嗎？”
周璟然和她對視而笑，達成了共識。
蘇蒂納看了看左手上的卡地亞手表，邀請道：“似乎已經到中午了，勞拉，一起吃個午飯如何？”
周璟然遺憾地說：“很抱歉，蘇蒂納，今天下午我得去看切爾西的比賽，今天是切爾西對米德爾斯堡。”
“噢，天哪，沒想到你也是足球迷，你是切爾西的球迷嗎？真遺憾，我是阿森納的。我明天要去看阿森納的比賽。”蘇蒂納也很遺憾，如果勞拉和她一起支持一個球隊，那可真是增進感情的好方式。
僞球迷周璟然默默地不說話。
現在是聯賽季，一直要持續到五月份，一共三十八輪比賽，每個月安排三輪。還有歐冠賽，切爾西一直是歐冠賽四強的常客，藍軍總是差那麽點運氣，離歐冠一步之遙。
一直到明年的五月份，都是足球界最忙碌的時候。
最近周璟然也很少看到萊昂，随着英超和歐冠的不斷深入，他的訓練也越發緊迫。
比賽的場地是斯坦福橋球場，這是世界著名的幾大球場之一，也是切爾西的場地，米德爾斯堡做客。
這不是萊昂第一次參加英超聯賽，但之前他一直是替補，切爾西是一支老牌球隊，其中老球員偏多，勃蘭特不會因為他而換掉經驗豐富的老球員，萊昂還太年輕，他需要磨練。但今年切爾西的主要射手轉會曼城，萊昂的高光表現順利成為主力。
米德爾斯堡并不是著名球隊，在積分榜上的排名也不高，觀看的人數沒有坐滿整個球場，尤其是米德爾斯堡的那一邊，這就是客隊的壞處，雖然發行門票的時候，兩支球隊是對半分的，但當有一方的門票吃不掉，将會給另一方。
這是首都，是切爾西的地方，而且切爾西球迷向來衆多。一個球場，大部分都是切爾西的球迷。
周璟然看到了許多人穿着萊昂的九號球服，或是舉着牌子為萊昂加油。
更衣室裏，勃蘭特正在做最後的叮囑。
“萊昂，你負責壓上，中場的事情交給貝利。”
“貝利，中場不能斷，你和萊昂好好配合。”
“加裏斯......”
勃蘭特安排好這一切，拍了拍身邊的萊昂和加裏斯的肩膀，“好了小夥子們，接下來你們就好好享受這一場球賽，讓對手們顫抖，別踢爛他們的球門就好！”
“是，先生！”十一個人一齊喊道。
球員們開始換衣服。
瓦羅邊換邊說道：“嘿，萊昂，你今天打算進幾個球？”
萊昂套上球衣，平淡地說：“六個。”
更衣室安靜了一秒鐘，瞬間爆發一陣狂笑。
“好小子，六個蛋！”加裏斯伸出手揉了揉萊昂的金發，郁悶地發現這個小子似乎又長高了，怎麽長得這麽快，難道以後還得墊着腳揉？加裏斯想到萊昂一直喝的那個牛奶，暗自捉摸他要不要也買點喝喝。
“萊昂，你會把米德爾斯堡的球門給踢爆的，噢，不，這是我們的球場，還得我們來維修。”貝利說道。
隊長齊內爾是隊裏年紀最大的，平時對大家很照顧，穩重的性格讓所有人都願意服從他，“你們笑什麽，想多進球是好事兒。”
萊昂開始穿鞋子。
瓦羅合上櫃子，好奇地問道：“萊昂，為什麽要進六個球？”
萊昂穿好一只鞋在地上踩了踩，很合腳沒有不适，“因為勞拉喜歡六。”勞拉說６是很厲害的意思。
隊裏的大齡青年單身狗膝蓋中槍，一時間沒有了笑聲，變成了一陣哀嚎。
“噢，我就知道，瓦羅，我們不應該讓你問的。”加裏斯捂着心髒這裏。
“經驗所得，萊昂三句話中必有一句勞拉！”
萊昂默默地把鞋子穿好，在地上走了兩步，不理會他們的酸言酸語，他最近新學會了一句華國語，優秀的人總是讓人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