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跟蹤
因為再加上紀夫子也只有三個人,所以霍安陵并不打算做什麽很豐盛的年夜飯——主要還是怕吃不完。雖然說剩飯剩菜什麽的熱熱就好,但是新年就吃剩飯菜的話,寓意總是不太妥當的。
所以,霍安陵就準備到時候弄火鍋。
反正在年貨裏什麽凍魚、水磨年糕、冷筍、玉蘭片之類的都有。
“阿陵,阿陵,他們好厲害啊!”阿拾的聲音拉回了霍安陵的神游。一看,阿拾正在使勁地拍掌,兩只眼睛亮亮的。
不就是胸口碎大石嘛!受力均衡什麽的太簡單了——當初他胸口進了一顆子彈還沒事呢!
霍安陵有些不爽的看着那個露出上半身鼓脹肌肉的賣藝人——哼,看起來壯實可不一定代表力量很強。
說到底,霍安陵死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阿拾曾經緊緊盯着對方而吃醋了。
“好了好了,我們去買年貨吧。”霍安陵給了幾個銅板在前來收錢的小姑娘的碗裏,小姑娘擡頭一笑:“謝謝這位大哥。”
剛剛還一臉興奮想要繼續留着看的阿拾一見,立馬垮了臉,雙手抱着霍安陵的胳膊:“阿陵你不是說要買東西嘛?快走快走,我們快走。”
哼,阿陵是我的!
霍安陵并不知道阿拾居然也為自己小小的吃醋了,所以在看到阿拾乖乖聽自己的話,很是滿意地帶着阿拾離開了。
幹淨利落轉身的兩人,因此就沒有注意到,在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時,那幾個賣藝人互相交換的眼神。
雖然說是購置年貨,但阿拾的注意力實在是太容易被轉移了。所以一路下來,他時不時地就停下來看那些買五彩斑斓的雞毛毽子、春聯、吹糖人兒、太平鼓、糖畫、響葫蘆、泥人兒等等的小攤鋪。
好在霍安陵本來也只是想阿拾不要注意那個上半身光着的年輕人,因此也很有閑心和時間地陪着阿拾走走停停,順便還将阿拾抱不住的一些小玩意兒拿着。
“阿陵,我們還要買什麽啊?”阿拾拿着一個小老虎模樣的吹糖人,舔啊舔,等到将小老虎的耳朵都舔沒了,然後“啊嗚”一口咬下去,嚼嚼嚼。
“我們等會兒去……”霍安陵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不遠處紀夫子在和一些人說些什麽——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和紀夫子說話的那幾個人的行為舉止……怎麽說呢,像是專門訓練過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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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來,似乎紀夫子并不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
“阿陵你在看什麽?”阿拾見霍安陵不理他,有些不樂意地拉拉霍安陵的衣袖。
“沒什麽……”霍安陵再望了一眼,那邊已經沒有紀夫子和那幾個人的身影了,便笑着對阿拾說,“我是說已經到中午了,阿拾的肚子餓了沒有啊?”
“唔……”吃了一根冰糖葫蘆,一個糖畫,一個老虎吹糖的腦袋,一個油炸糕,一小包炒栗子的阿拾摸摸肚子,擡頭,“我餓了。”
霍安陵見阿拾可愛的動作,壓制住自己想要在這個時候就去親吻阿拾的沖動:“那我們就去前面的酒樓吃飯。”
“嗯嗯。”阿拾頭如搗蒜地答應。
霍安陵雖然是普通小百姓,但是鑒于樓下只能拼桌了,所以他就要了個在二樓的個小包間。
“二位客官要吃點什麽?”左肩上搭了一條毛巾的小二笑容可掬的問。
“阿拾,你喜歡什麽就點什麽吧。”霍安陵倒不擔心阿拾亂花錢。
被賦予了“重大使命”的阿拾有些開心地坐直,然後有模有樣的問:“你們這兒有什麽特色菜?”
在阿拾和小二的一問一答中,霍安陵推開窗子,見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樓下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麽人的樣子。
那幾個人,是剛才賣藝的……
“阿陵你今天在看什麽啊?你是第二次不理我了!”阿拾氣鼓鼓的聲音拉回了霍安陵的視線,他皺着眉頭,很不滿地看着霍安陵——誰叫平時霍安陵幾乎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阿拾身上,養成了阿拾這種享受着随時被霍安陵關心的感覺呢?所以一旦覺察到自己好像不受重視了,阿拾自然就會感覺不開心了。
“沒什麽……”見阿拾還是鼓着一張包子臉,霍安陵不由得笑道,“我在想要給阿拾買什麽衣服,然後看那些人,覺得阿拾穿什麽都好看。”
說着,霍安陵還捏了捏阿拾軟彈的臉蛋,因為阿拾本來眉眼就十分的精致,所以做出這些孩子氣的動作也毫無違和感,而且十分的可愛。
聽見霍安陵這麽說,阿拾自然是喜滋滋的——阿陵誇自己呢——但是他現在還是知道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嗯……那阿陵要給我買什麽衣服啊?”
“嗯,要喜慶點的,和我們的‘紅線’配的衣服你說好不好?”
紅線,其實是他們曾經成親的那天帶的頭繩。
本來按照習俗,夫夫雙方的紅發帶是需要盒子裝起來小心放好的。但是霍安陵卻覺得這種東西有些類似于婚戒,就是要帶在自己身上才更有意義。
所以第二天他就想辦法将那兩條發帶做成了頸飾,那兩粒珍珠正好成為下面的小挂墜。
而聽了霍安陵的“戴在身上更有意義而且更漂亮”的說法之後,阿拾就對這個寶貝得不得了。只有洗澡的時候才會小心翼翼地摘下來——不得不說,在床上做某些運動的時候,看着自己和霍安陵的脖子上都帶着一模一樣的紅繩,阿拾的心裏也滿滿的。
現在聽到霍安陵這麽說,阿拾也不禁有些期待,于是,對于剛才霍安陵忽視他的事情就很“大度”地不管了。
紀夫子那個時候其實是看到了霍安陵的,但是由于霍安陵轉頭太快,他并不知道霍安陵注意到了他。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對那幾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分開走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買了一點幹果的紀夫子來到一間書肆,在小書童的引領下來到後院,那裏正有之前分開的幾個人恭敬地等着。
“情況怎麽樣?”因為沒有多少時間,所以紀夫子一上來就直截了當地問。
“京城一切安好,不過丞相大人依然在暗中找尋沈王爺的下落。”其中一個人答道。
沉默了一下,紀夫子才道:“……他要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不過,不允許主動透露沈王爺在這裏的消息。”
“是。”
“還有什麽事?”看他們幾個欲言又止的樣子,紀夫子沉聲問道。
“幾個月前,自從太子殿下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行事似乎……就有了一些變化。”
“……怎麽說?”
聽完這段時間太子殿下的作為,紀夫子反而先搖了搖頭:“這位殿下的行為倒像是開了竅似的,不過,陛下不會對此毫無所知吧?”
“屬下無能,并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這不是你們的錯,我也從來沒有要你們去監視陛下——你們還沒那個能耐,我也沒那個想法。對了……你們查到當初行刺沈王爺的幕後之人了嗎?”
“是的,到目前為止,屬下可以很肯定對方并不是他國的刺客。”
“所以說……其實是內賊?”紀夫子皺了眉,揮手叫幾人退下,暗自思忖道,“會這麽做的人……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