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媚的陽光漸漸地被烏雲覆蓋。
天氣就是瞬息萬變的人生縮影。
原本悶熱的空氣也被清涼所替代,舒逸的感覺從鼻翼流淌到肺腑裏面。
如果美好的事物能夠一直這樣的留下來該多好啊。
眼前的,這一片溫柔的呵護,會一直的像陽光一樣永遠的留在她的心裏。
挂了電話她微笑的擡手,覆上森藍的臉頰:
“小東西又吃醋了?”
森藍緊抿着嘴唇不語,是的,她是吃醋了,如今悠這個字無法讓她釋懷。
鳶然感到很高興,小東西的占有欲還真強,如此被在乎的感覺,是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刻。
她說:
“如果還是昨夜,我不騙你,我對她還有舍棄不去的感覺,但是,你讓我經歷了今天,你于她之間,你已經是我最最彌足珍貴的寶貝了。”
是的,你把最虔誠的溫柔給了我,我當然會回報你最真摯的誠意。
鳶然接着說:
“森藍,我,真的放下她了。”
也許,在他人看着這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千真萬确如此,她初遇了一個一見鐘情的人,她吞噬了她的初夜,最後她還淪陷在她的溫柔裏不可自拔。
“森藍,相信我好嗎?”鳶然看着森藍目光灼灼。
‘轟隆’,遠處響起打雷的聲音。雷聲大得可怕。
緊接着,是一道刺目的閃電。
風呼呼的吹得屋外的大榕樹枝彎曲得厲害。
大自然是一門藝術,愛情應該也是一門藝術吧。
這是鳶然第二次有幸的墜入‘愛’的情網裏面。
這一次,是一個女人奇準的直覺讓她執着,讓她不願放棄。
森藍仍然無語,過了片刻,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眺望遠處黑壓壓的烏雲。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來。
背後一團溫暖把森藍包裹住。
森藍用手抓住那圍在自己腰間上的手回頭問:
“怎麽起來了?”
鳶然把埋在森藍頸脖裏的頭搖了搖頭。森藍感到她情緒低落。
轉回身,抱着她,默默的凝望着。
過了一小會兒,她說:
“我相信你,只是心裏還有些煩悶。”
鳶然眨着她美輪美奂的眼眸:
“為什麽,是介意我有一段過去嗎?”
森藍無言的搖搖頭。
遠處又傳來一道刺目的閃電,緊接着是一聲巨大的雷聲。
‘稀裏嘩啦’地雨便跟着而來,始終讓人始料不及。
風從敞開的窗口夾帶着雨點呼呼的吹進來。
森藍只好把鳶然抱起來放回床上,拉上了被子,她也跟着躺了上去,與她面對面的睡着:
“睡吧,等你好些了再說其他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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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
森藍醒來的時候,鳶然還在酣睡。
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快要到星辰放學的時間了。
她輕手輕腳的起床,洗漱了一番便換衣服出門了。
他們這年代久遠的小區裏的過道有些窄還有些暗。
森藍鎖好門剛一轉身。
‘呼’地一聲風聲,她就感到眼前一黑,喘着氣倒在了地上,緊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去。
等森藍緩過神來的時候,放開捂在腦門上的手想要看看那粘稠的液體是什麽,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是鮮紅的血,不僅在她手上留着,頭上的還流過了她的眼睛。
森藍緩緩做坐起來。
昏暗的樓道裏,喘息聲急促且沉重。
身體很困倦,眼睛也很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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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雖然停了,但雷聲仍然還在糾纏。
又是一聲聽起來毀滅世界的聲響。
原本酣睡的鳶然被驚得瞬間睜開了眼睛,心跳急速,眼神朦胧的看着天花板,急促的喘息。
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陷入了混沌的黑暗。
可怕極了。
“啊~”
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才能促使人發出如此悲戚的尖叫聲。
這一聲莫名的紮得鳶然的心萬分的生疼,第一時間在她的腦海裏,出現的人是森藍。
她不知道如此微妙的感覺從何而來。
只是,想盡快的見到那人,想要盡快的知道,她是否平安。
那種不安的強烈感覺壓得她幾乎要窒息過去。
手腳發軟,渾身顫抖。
沖出卧房拉開大門。
眼前一片昏暗。
但是,那個蜷縮在牆面上身影,卻被另一個女人抱在懷裏。
那是森藍,盡管她還看不清,盡管樓道裏很昏暗,那是她的森藍絕對沒有錯。
那個女人在哭泣的呼喚:
“森藍,森藍,你不要有事。”
身體和嘴唇不能自已的顫抖厲害,但,鳶然人極力的控制自己不讓理智崩潰,手摸索在牆上尋找溫度感控燈的開關,現在首要的問題先是弄清楚森藍到底放生了什麽事,當手觸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時,昏黃的燈亮了起來。
她看到了,森藍滿臉都被鮮豔的血紅色覆蓋,黃色的體恤上,她的胸前布滿了血紅,看起來活像一個來自冥羅河畔的冤魂。
劇痛襲來,鳶然險些昏了過去,拼力的咬住嘴唇才能挺得過來。
救她,這是第一個閃現在腦海裏的訊息。
轉身跑回家裏,找到手機,顫抖的手翻着電話,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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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鳴。
疼痛。
抽搐。
睜開一條微弱的縫隙。
一束白色的光芒。
一個美麗的剪影。
張開喉嚨想要說話,卻異常幹澀。
“呃~”她發出微弱的聲音。
手被冰涼包裹。
一滴水潤滴在臉頰上。
她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的視線朦胧不清,她溫柔的聲音,在耳旁響動:
“醒了,還有哪裏難受?”
聽起來好讓人覺得舒服的聲音。
森藍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看清楚她,可是,光線圍繞在她臉龐的周圍,任她如何努力一切都只是徒勞。
眼前的人是上帝?
上帝,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