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想不到的皇恩】
鳳訣的父親,也就是楠安伯的嫡長子,因為馬車意外翻覆,在鳳訣五歲的時候夫妻倆雙雙亡逝,世子之位落到二叔父頭上,而他一個沒了爹娘的孩子只好跟着祖母和二嬸母長大。
那時的祖母還掌着一家庶務,實在沒多大精神教養他,便把他交給了視他如己出的二嬸母。
二嬸母對他「極好」,在祖母看不見的地方,把他往歪處養,他要什麽給什麽,女人、賭博,笙歌徹夜,花錢如流水,甚至變本加厲,讓青樓妓女勾引他去吸用阿芙蓉,最終目的為的是大房遺留下來的金錢房産鋪子。
這還不打緊,最終買兇想造成意外事故,讓他死在廣東。
原主如願的翹了辮子,可他沈如墨卻重生活了過來。
為了報答那死不瞑目的原主,他養傷戒毒;他利用手頭上僅有的鋪子賺進大把銀錢;請人巨細靡遺,抽絲剝繭的查案。
有時,他不是沒有疑惑,原主一個不費吹灰力氣就能把案首拿到手,有着大好前程的少年,卻絲毫察覺不出來親人的算計,這算什麽?因為愚蠢?還是看在同是親人的情分上睜只眼閉只眼、不忍心而造成的自食後果?
沒有答案,也無人可問。
他只有原主零碎的記憶。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他想知道的結果水落石出了,這極品的一家……他只覺得替原主悲哀。
「我原想替你相看溫柔賢淑、性子穩妥的姑娘,你說要去于國公府提親,我也只當你說說而已。」婚前名節有虧的女子是不能做正妻的。
「婚姻大事哪能兒戲。」
鳳老夫人被孫子噎到不行,這是自己的孫子看上人家閨女了,但是那麽大一尊佛,楠安伯府能把她往哪裏供?
可看孫子這股熱乎勁,也的确,這翻了年去,都二十五歲的人了,府裏幾房的孫子像他這般年紀的,孩子已六、七歲,都啓蒙念了幾年書知事理了,他卻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
楠安伯府一直以可見的速度雕敝着,只靠她一個老太婆勉力支撐,老實說她早就力不從心了。
這兩年靠着九郎,不僅添了幾頃祭田,票號的收益也拿來支應着府裏的大大大小支出,想到這裏,心一軟,這孩子是該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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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九郎,哪來他們今天安逸的日子過?
「你既然中意那位姑娘,那就這麽說定了,至于聘金……」鳳老夫人沉吟,然後像下定什麽決心似的道:「我會和你二嬸母讨論出個章程來的。」
「聘金一應物事就不勞二嬸母了,我記得爹娘還給我留了點東西,那些拿來當聘金,綽綽有餘了。」
祖父是個不管事的,祖母這些年老了,多少也糊塗了,整個楠安伯府的大權幾乎被二嬸母江氏攬在手上,要她把錢和那些個奇珍異寶吐出來,恐怕是挖她的肉。
不過,他要娶妻,誰敢說個不字?
至于挖肉,那本來就是他娘的東西,不管她拿了什麽,他可還留着母親的嫁妝冊子,到時候都得給他吐出來!
鳳訣笑得溫文儒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冷笑。
鳳老夫人沒看懂,候在怡人堂的外面的阿德卻打了個激靈。
九爺這笑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冰冷得像出鞘的劍,寒光四射。
他連忙跟上鳳訣腳步,「九爺,我們這是要回商會嗎?」
一直以來,鳳訣甚少住在楠安伯府,商會才是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