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被奪一切的盟主
莫炎希上青樓?他要做什麽?
蕭青棠呆呆站着,行人來來往往,穿梭在她身邊,人影綽綽、衣裾飄飄,繪畫出一幅繁華喧嚣塵世圖,燈火輝煌,夜色迤逦,如斯美景下,極易讓人沉淪。
她皺眉咬牙,忍着身上的不适,沉着臉追上去,但被門口的少女攔住,朝她笑盈盈道:“姑娘,此乃百花閣,男人尋歡作樂之所,姑娘進去作甚?”
少女的嗓音嬌軟,微含着戲谑,在那雙眼裏,閃過一絲妒意。但她心思一轉,又顯露出一絲鄙夷。女子會上青樓,只有一個可能,便是為了尋找心上人。
生得漂亮又如何,一樣不得心上人歡喜,還要追到青樓去,倒也丢人。
不少人的目光掃來,彙聚在蕭青棠身上,皆有一絲驚豔。
蕭青棠生得嬌媚,原本是豔麗妩媚的,但又一身雪白長裙,便多了一絲清貴聖潔,讓人不敢亵渎之際,偏偏又心癢癢。
望着一衆目光,她微蹙眉,心有幾分不悅,威嚴肅穆道:“讓開!”
那一身氣勢,倒鎮住了門口的人。蕭青棠擡步入內,目光巡視四周,但見一幕幕男歡女愛,不由得撇開眼,便往二樓走去。
忽然出現的絕色美人,引得衆人矚目,更有甚者,攔住她笑道:“美人,本公子怎不曾見過你?”他喝得醉醺醺,小眼睛色眯眯的,在她臉上流連。
蕭青棠一掌拍出,掌風震得他退後,撞在一個木桌上,痛得他臉色發白。
瞬間鴉雀無聲,衆人又驚又懼。
尋着莫炎希的氣息,蕭青棠踏着沉穩的步,停在一間廂房前。裏面,正歡聲笑語着,幾個嬌滴滴的聲婉轉。她握緊拳,只一會兒時間,他便叫了幾個姑娘?
“公子,奴家從未見過如公子這般天人之姿的人。”
另一個姑娘附和道:“公子氣宇榮華,定非凡俗人物。”
“彈首曲。”莫炎希平緩的語調傳出,“倒酒,喂我。”
蕭青棠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門,氣勢洶洶直奔而去,吓得幾個姑娘尖叫。她直視着他,容色複雜無奈,語氣沉沉:“都出去!”
幾個姑娘驚懼下如蒙大赦,忙灰溜溜跑向門口,但莫炎希冷淡的聲傳來,生生讓她們頓步:“誰敢走?”他自顧自倒酒,品了口美酒,“有我在,怕什麽?”
“炎希,你受傷了,不宜飲酒。”蕭青棠勸道,按住他又去拿酒的手,沉沉含痛的目光裏,噙着一絲哀求,“跟我回去,好嗎?”
但回應她的,是一道冰冷含煞的掌風。她始料未及之下,被震得後退摔地,一陣天旋地轉,腦子裏震了幾震,但身上的疼痛不及心裏,落寞悲鳴下,低低問道:“為何上青樓?便是與我賭氣,也犯不上糟蹋自己。”
莫炎希淡淡看她,居高臨下道:“我告訴過你,那是男人的正常反應,偏生你不信,我只能上青樓,給你證實一下。”他收回目光,瞥向幾個青樓姑娘,“過來,伺候我。”那驕矜清貴的俊美模樣,讓一群姑娘看怔了眼。
【蕭青棠撇撇嘴道:“上次在魔教,那性感尤物跳脫衣舞勾引他,他愣是不動如山,那意志力堪比得了隐疾的人,真想把那一幕截圖,摔在他臉上。”】
【“做人善良點。”666長嘆,“人家傲嬌着,你耐心哄哄。”】
莫炎希微翹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眉眼,看上去極為惡劣,似譏諷道:“怎麽,你還不走?”
要親眼見證麽?
在姑娘們靠近他時,蕭青棠冷冷看去,喝道:“出去!”
“該走的是你!”其中一個姑娘鼓足勇氣,精致的眉眼裏,含着一絲不屑,“公子說了,要我們伺候。”
“就是,自己沒有能力,不得公子的歡喜,好意思斥責我們……”
幾個姑娘叽叽喳喳,各現嘲諷言語,毫不客氣貶損着她。
面對謾罵,蕭青棠猶似未聞,眉目堅毅冷靜,唯獨看向莫炎希時,氣息略顯浮躁不安,沉沉道:“你身無分文,喝什麽花酒?”
幾個青樓姑娘默了陣,其中一人卻道:“公子縱身無分文,奴家也願陪。”她一開口,立時便有人附和,“公子俊雅清華,煌煌若天上陽,能與公子共度一夜,奴家三生有幸,這些酒菜錢,我們自會承擔。”
【蕭青棠磨牙道:“6啊,這些不會是他的‘托’罷?倒貼也陪夜呀?”】
【“呵呵。”666冷笑幾聲,“如你這種,都有人為你傾國,為你心甘情願戴綠帽喜當爹,為你不要命,為你一夜白頭,人家莫炎希高貴俊美,天下難尋一,還不值得姑娘們破些錢財?做人,也不要太雙标。”】
【蕭青棠心裏直抽搐,“系統應該和宿主統一戰線,而不是去怼。”】
蕭青棠難以置信,實在不曾想到,這群姑娘竟會……她壓下心間雜思,勉強站起身,擦去唇角的血,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字一頓道:“當着歷代先輩的靈位,你曾宣告,我是你的妻子。炎希,我們回家!”
但,莫炎希面無表情,把玩着酒杯,微微啓唇:“跪下求我。”
蕭青棠心裏咯噔一下,有些許羞恥與窘迫,看了那群姑娘一眼,猶豫了幾番,便緩緩向他跪下,哀求道:“炎希,我們現在去祖廟,向歷代先輩,向師父禀告,讓義母作證,真正結成夫婦,好不好?”
“你可以滾了。”莫炎希漫不經心道。
幾個姑娘噗嗤笑着,那聲音裏,滿含揶揄,竊竊私語着。
蕭青棠心有難堪,羞憤地望着他,臉漲得通紅,拳頭用力捏着又松開。曾經,她當着武林的面,也給予了他羞辱,斥他自作多情,而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有何資格生氣?
她忽拍出一掌,讓幾個姑娘倒退幾步,冷冷斥道:“全都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站得筆直,氣勢如潮湧,含着絲絲煞氣。
幾個姑娘心慌,吓得瑟瑟發抖,被逼得奪門而出。
蕭青棠去鎖上門,又轉身回到桌前,正色道:“你要玩什麽,我陪你玩,不要去找別人。”
“沒興趣。”莫炎希飲酒,一杯接一杯,似覺屋內寂靜無趣,便起身離去。
蕭青棠心一急,怕他又去尋花問柳,便忍着羞恥心,扯開束衣的絲帶。
衣衫滑落,在燭燈下,雪白肌膚泛着柔和光澤,白色肚兜繡着蘭花,更添一抹旖旎風情。她微微顫着,面紅耳赤,身子染上粉色,羞赧道:“有興趣麽?”
在剎那間,莫炎希的眸色暗了下,語調平緩微含揶揄:“怎麽不脫光?”
蕭青棠全身熱潮洶湧,雖明知他不懷好意,但如今無可奈何,此前也曾“坦誠相對”,而今只剩下她一人,便像一件貨物般擺着,由他品頭論足,濃烈的羞恥感包圍着她。她咬了咬牙,散去腦子裏的眩暈感,顫着手去解肚兜。
她閉着眼,羞得無地自容,不敢去看他,身子微微顫着,肌膚泛着粉色。
但未料到的,是伴着甜醉酒香氣傳來的,那讓她如墜冰窖的幾個字:“玩膩了,沒興趣。”身側刮來清涼的風,一路冷至她心間。
蕭青棠呆呆睜開眼,看到的,是他毫無留戀離去的背影。咯吱一聲輕響,開後複又合上的門,遮去了他的身影,便似橫亘在他與她之間的天塹。驀然,她淚流滿面,抱着肩蜷縮蹲下,嗚嗚悲咽着。
直到哭得雙眼紅腫,她才穿衣而起,路過另一間廂房時,步子頓了頓,雖知他在裏面,雖知有溫香軟玉伴他,但卻沒有勇氣再去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