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衆神之母

第19章

這句“這是我媽！”當真吼得一個叫中氣十足，餘音缭繞，愣是把脾氣溫和的巴爾德爾給震傻在了當場。他的眼睛在洛基身後的少女臉上和洛基臉上走了十多個來回，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你這個謊話一點也不高明。”

“……”洛基覺得自己要一口血吐給這個被自己母神美色迷得眼神本來就不好使，現在更不好使了的家夥，他平時說話也真真假假分不清，而且還是謊話和計謀居多，就算他說了真話也沒有多少人願意信他就是了。

……好想回奧林帕斯，好想回去坑宙斯兄長……的那幫傻比親戚……惡作劇之神一口又一口的把自己嘴邊的血往肚子裏咽下去，“巴爾德爾，這可不是我跟你開玩笑說謊話，這個……女神，她真真是我的母親。”

并沒有什麽卵用，巴爾德爾壓根不聽他解釋，美麗的光明神将目光落到迄今為止一言不發的庫柏勒身上，“美麗的少女，你不必畏懼洛基，盡可以對我傾吐實話。”

洛基單手捂住了臉……這個，能把這個不聽人講話的小子送到死亡之國去嗎？

“可是我确實是洛基的母親，孩子。”

超出巴爾德爾的預想，美麗少女的嘴裏說出的卻是這句話，她甚至稱呼巴爾德爾為“孩子”，顯然并不把這個比自己小了一輪又一輪的神當一回事。

庫柏勒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光之神——她的另外一個兒子阿波羅也是光之神，不過卻是由宙斯分配的神職，他更多時候在得爾菲發下自己的神谕——她覺得面前這個少年神明是不是有些想當然了，他都沒有感受到自己作為神的力量遠在洛基之上嗎？

巴爾德爾噎了一下，他驚異的瞪着面前穿着華麗裙子的少女，以為她的身上還有魔法沒有被他撤除——但是并沒有，她确實是一臉認真的，沒有被任何蠱惑的說了這句話。

年輕的光明神不太明白。

就算神族永葆青春，也斷然不會出現母親比兒子看上去更加幼小的情況，再說了，洛基的母親難道不是個女巨人嗎？！

“兒子，走了。”庫柏勒身手戳了戳洛基的腰，“說好的帶我看你妻子呢？”

“……呃，母神，她有那~~~麽高呢。”洛基比劃了一下他的巨□□子格洛特的身高，事實上也不算什麽妻子，他們之間也就是他在奧林帕斯的時候逗弄的那些小仙女差不多。

生命短暫如人都難以保證愛情的熱度可以保持多久，何況洛基作為永生的神明，這就更加難以确保了，所以不管是他還是作為他妻子的女巨人格洛特都覺得這種事情壓根就無所謂。

他還有兩個女兒，愛伊莎和艾美利亞，不過他不是很喜歡這兩個女兒。

他更加喜歡自己跟安格布爾達生下的三個孩子中最小的海拉，不過海拉的形态有些讓人覺得不詳——她一半是美麗青春的少女，還有一半是骷髅。

洛基并不敢讓諸神知道自己的這三個孩子，所以一直将他們藏在死亡之國，但是他真心是沒有想到海拉居然會成為死亡之國的主人。

呃……如果是母神的話，大概不介意讓海拉見一見她？

“母神，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死亡之國……”他的女兒海拉就是死亡之國的主人，雖然名義上說死亡之國只有進沒有出，但是只要海拉同意，洛基依舊是進出自如，“我可以介紹我的三個孩子給你認識……”

“……”這種想要老媽幫忙帶孫子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庫柏勒斜過眼睛看着面前搓着手的洛基，“我說，你不會是想讓母神我幫你帶孩子吧？”

“……母神您哪的話呢……”洛基摸了摸鼻子。

“……你說謊摸鼻子的習慣先給我改了。”把吉爾伽美什塞給雅典娜養還是逃不了養孩子的命運嗎？還是給兒子帶孩子，這種空巢老人被想要出去浪的小夫妻拉來養孩子的奇怪即視感到底是怎麽回事啦！

洛基立刻不摸鼻子了，他正色道，“母神，您會喜歡我的長子芬裏爾的。他可可愛了！”

直到庫柏勒真正見到這個“長子芬裏爾”，她才理解洛基那句“可可愛了”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嗯，雪白的，毛茸茸的，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兩只三角耳充滿精神的支棱着，尾巴甩在後面一搖一擺……

庫柏勒盯着芬裏爾，然後對着身後的洛基招了招手，後者搓着手一臉讨好的湊過來，“母神……？嗷嗚嗚qaq母神松手，松手，耳朵要掉了要掉了qaq”

庫柏勒松手，扭過頭盯着他嘴角抽搐，“長子？”

洛基捂着耳朵兩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乍一看跟那只打完哈欠還在追自己尾巴的小狗崽還真有幾份父子相。

“……你先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長子會是只小狗崽……”

“我不是小狗崽！我是狼！我是能吞噬一切的魔狼！”芬裏爾被稱為小狗崽非常的不滿，他汪汪叫着反駁庫柏勒給他下的定義。

庫柏勒聽到他這樣反駁自己，便在手上變出一截木頭來，将它遠遠地丢了出去，“去！撿回來！”

于是芬裏爾無法自控的甩着尾巴邁開四條小短腿追着木棍跑遠了。

還說不是狗崽……

洛基一臉崩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追着木棍跑遠了，但是他臉皮厚，很快決定給庫柏勒引見他的次子，世界之蛇米德加爾——雖然他現在還是條小蛇。

庫柏勒把這條小蛇抓着尾巴拎起來，讓他盤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小蛇愉快的吐了吐信子，舒适的享受起作為冷血動物在死亡之國很難享受到的溫暖來，“祖母身上真是溫暖。”他嘶嘶作響，這樣說道。

當海拉走到庫柏勒的面前時，她毫不避諱的像自己的祖母展示自己一半是青春少女，一半是死人骷髅的身體，然而庫柏勒并不為她這種形态而感到厭惡，反而摸了摸她的頭，“你做的很好，要繼續成為這個死亡之國獨一無二的主人。”

海拉沉默寡言，提着裙子對庫柏勒行了一禮，“是的，萬物的女主人。”

她并不像米德加爾一樣稱呼庫柏勒為祖母，反而恭敬又畏懼的稱呼她為“萬物的女主人。”

“叫我祖母就可以了。”庫柏勒用手指輕輕纏繞着米德加爾的尾巴，小蛇在她耳邊吐着信子。

“是的，祖母。”海拉恭順的呼喚道。

芬裏爾叼着木棍跑回來，然後想起自己并不是一只獵犬而是一頭狼，頓時嘴巴一松，一臉氣鼓鼓的張開了那張……一口乳牙的嘴，“你居然如此愚弄我！”

他在他的兄弟姐妹中脾氣最為暴躁和高傲，被當做狗崽耍弄讓他非常的不悅。

纏在庫柏勒脖子上的米德加爾昂起頭來，“芬裏爾，你對祖母恭敬些。”他們中間最強大的小妹妹海拉都對祖母畢恭畢敬，米德加爾覺得自己和芬裏爾最好和她一樣。

“我和你可不一樣……嗚嗚嗚……”嘴巴裏面被投喂塞了一嘴的牛肉，芬裏爾閉上了嘴開始享受肉帶來的愉悅感受，庫柏勒在他的腦袋上摸了幾把，很快把這只狗崽給摸趴下了。

“祖母，祖母，左邊……左邊再撓撓……嗚嗚嗚~”被撓到癢處順毛順得極度舒服的芬裏爾都開始嗚嗚叫了。

……這品種，魔狼？白化哈士奇才對吧。

庫柏勒把這條小狗崽抱進懷裏，轉過頭看着一邊捂着臉一幅“在母神面前的面子全被這只蠢狗丢光了”表情的洛基，被他逗笑了，“我要帶着米德加爾和芬裏爾到人間去散步，你不會介意吧？海拉你要來嗎？”

海拉搖了搖頭，“我在這裏更加的如魚得水。”她拒絕了庫柏勒的好意。

從來沒有離開過死亡之國的米德加爾和芬裏爾卻高興壞了，芬裏爾一個勁的搖着尾巴，“祖母，人間有好吃的肉嗎？”

“人間的陽光很暖和啊。”米德加爾吐着信子。

“……母神，我覺得阿瑟嘉德的諸神不會樂意看到我的兩個兒子出現在人間的。”洛基悶悶不樂的說到，他喜歡這幾個孩子，但是他們存在的形态無疑會招來阿瑟諸神的恐懼。

“誰敢欺負我孫子？”庫柏勒掃了洛基一眼，後者立刻想起自己母神那種超級護短的性格來，于是點了點頭，“我給您駕車。”

這邊庫柏勒想着将自己的兩個孫子帶出去透透氣，那邊的巴爾德爾回到他的布裏達波利克宮中，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用白銀作為穹頂，用黃金作為雕柱，又用寶石裝飾臺階——永遠幹淨明亮，一塵不染。

他已成年，到了娶妻的年紀，性格溫和愉快，想着要一位美貌如春天花蕊的妻子，然而他如今見到了。以至于他那雙溫柔的藍眼睛看着衆神中最美麗的芙蕾雅都覺得她失去了嬌美的色彩。

“不，”年輕俊美的神祇這樣想到，“我不相信那位少女會是洛基的母親。”

他在諸神開懷暢飲的宴會上滿面愁容，若是他不高興，那麽他的母親弗麗嘉也會同樣高興不起來的。

于是奧丁的諸神之後走向她最寵愛的兒子，輕聲問道：“巴爾德爾，我親愛的兒子，究竟是什麽使你如此愁容滿面？你要是不高興，連美味佳肴都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