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況有些失控。
這頭的曾有寧簡直跳腳了:“放P,我妹妹會同意才有鬼?!我警告你啊蔣卓嘉!不要以為你是我大舅子我就會手下留情,下次要再給我看到,保證打斷你的腿!”
蔣卓嘉也不是被吓大的,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教訓過?前一刻的渾渾噩噩都被曾有寧這憤怒的一吼趕跑了。蔣卓嘉收拾了一下神游的思緒,破天荒的有些氣急敗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用不着向你彙報吧?”說着,他看了一眼曾有寧身後的蔣溶溶,又忽然有些輕蔑地說道,“你管好自己就不錯了。”
在蔣卓嘉面前,曾有寧本來就怕得罪,處處賠小心,內心憋屈已久。這下可好了,積壓的火氣全被點燃:“至少我不像某些人,敢做不敢當!”他說着,故意退後幾步和溶溶并肩站在一起,将一雙十指緊扣的手舉到眼前,挑釁似得說道,“我一定負責到底。”
蔣卓嘉很藐視地“哼”了一聲,竟然不以為意地回答道:“意思是要我負責嘛?容易。”
一牆之隔的曾有晴聽到這裏已經感覺形勢很不妙——蔣卓嘉最近一直發神經。就在“影樓事件”發生之後不久,這家夥還曾不怕死的提出過要曾有晴和他一起住,把裝修好的房子讓給曾有寧和蔣溶溶。(總算和“序曲”連上了,(⊙﹏⊙)b)
曾有晴當時被這個離譜到外太空的提議搞得哭笑不得,還大方的掏了錢給他買藥。那時蔣卓嘉就老大不樂意的,現在看來這家夥一定貪污了那錢,發病發到現在還沒好!
果然,曾有晴腳下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蔣卓嘉這張嘴。她還沒來得及走出房間制止他亂講話,便聽到有人以一種極其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道:“那就交往好了。我和你妹妹交往,這樣是不是名正言順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
蔣卓嘉和曾有晴?!交往?!Excuse me?!這簡直是火星撞地球的組合好嗎?!一系列洶湧澎湃內心活動開始激烈醞釀。
肇事者蔣卓嘉則顯得相當淡定,見沒人反對,竟然還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另外,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這樣可以不搬了嗎?”
一家人個大頭鬼?!誰和你一家人?誰同意和這個死男人交往了?
曾有晴再也忍不住了,出場時嘴角帶着駭人的冷笑:“蔣卓嘉,你真的很好笑。”
蔣卓嘉對她的出現似乎有些意外,前一刻還洋洋得意的眉宇之間有一絲不易捕捉的陰影飄過。
“有晴姐……”蔣溶溶本來還想為哥哥說句好話,不管曾有寧怎麽想,親上加親本來是她很想看到的事情。然而見曾有晴此時氣到要吃人的駭人面孔,她立刻識相的閉嘴了。
曾有晴自動屏蔽所有“閑雜人等”,集中火力對準蔣卓嘉:“蔣卓嘉,沒想到你這麽有幽默感啊?!你說交往就交往,你算老幾啊?”交往這種事又不是去市場買菜,随便拉到籃子就是菜!終身大事,他居然能說得這麽輕率。大家都是成年人,莫名其妙跑來吻她也就算了,能不能互相尊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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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三的女人,曾有晴承認,她的感情經歷确實太過簡單了一些——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經歷。但是,這不能成為她被輕視的理由。剛剛蔣卓嘉那副随意湊合的态度,着實傷到了曾有晴的自尊心,如果男人以為女人的價值應該與年齡成反比,上了年紀的女人就該放低姿态,以感恩的心情接受一切願意接納自己的男人的話,這個論調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交往這種事情,是可以由一方說了算的。”曾有晴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擲地有聲。
蔣卓嘉剛剛上升的氣勢不知怎麽,居然忽然被壓了下來,看着曾有晴的臉,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曾有晴邊苦笑邊搖頭,搖的他整顆心都蕩了起來。好想就這麽走過去捧住她的臉,讓她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可以為剛剛的話做出解釋,只要她想聽的話。
不過曾有晴顯然不想給蔣卓嘉任何機會,他腳下才剛剛朝她的方向挪了一小步,她就防備地退開一大步,像是要與他保持安全距離。曾有寧見狀,又立刻從一旁插-進來,正好擋在蔣卓嘉和妹妹之間。
曾有晴被哥哥擋住視線,只能看到蔣卓嘉投在地板上的影子,心裏還是有點忿忿不平。一想到他剛剛那副随意湊合的态度,就覺得十分反感。也許在蔣卓嘉看來,她已經是個但凡有人接手,就會笑眯眯送上門的黃金剩鬥士?
曾有晴越想越氣,之前對蔣卓嘉抱有的幻想似乎像氣泡一樣,被一個個戳破了——“別以為奔三的女人都恨嫁,其實我就是一輩子不結婚也沒怎麽樣!”曾有晴撂下狠話。
……
誰都沒想到因為搬家的事情會扯出曾家兄妹和蔣卓嘉的矛盾。原本着急搬家的是曾有寧,然而事情發生之後,反倒是曾有晴積極的四處打聽租房信息。人可以什麽都沒有,但是尊嚴一定要有。蔣卓嘉看輕她至此,曾有晴打心眼裏覺得這個“家”是怎麽也不能再住下去了。
短租房果然價格不菲,不過曾有晴咬咬牙還是和哥哥搬了出去。其實家裏的裝修已經基本完成,只是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置辦家具,散散味道。再苦的日子也過來了,她相信能熬住的。
曾有晴為此越發努力的接活賺錢,還好蔣溶溶和曾有寧的感情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影響。一家三個人擰成一股繩,朝一個方向努力着,雖然艱辛,卻也充滿了希望。
只是不久之後,一通電話的到來又讓曾有晴稍微平靜的內心起了波瀾。
熟悉的電話號碼在眼前閃動,曾有晴對數字很敏感,早就将部門內的各條電話線路熟記于心。
曾有晴鼓起十二萬分勇氣,接起電話,果然是從世通打來的。
“有晴姐,上頭讓我通知你明天9點有個重要項目會議,別遲到啊!”
盧休源的聲音從電話裏面傳來,一如他們平常的每一次通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她現在明明還是停職的狀态,又怎麽能去參加項目會議呢?以什麽身份去呢?這個“上頭”又是誰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沒複職呢。”曾有晴小心翼翼地提示着小夥伴。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也許他都忘了,她已經被禁止進入世通總部了。
“咳,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我現在有點忙,回頭聊。”
“喂……”茫然的曾有晴還想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那頭盧休源已經把電話挂了。
直覺告訴曾有晴,應該是發了什麽事,而且還不是壞事。她有些期待的翻開手機通訊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明天的補課統統取消了。然後她一個電話打到了謝心薇那裏,可惜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卻轉到了留言臺。
曾有晴心裏癢癢,可太子爺那裏她不好随便打擾,蔣卓嘉那裏……不早不晚,這個節骨眼又和他鬧翻了。真是鬧心。
這也不行那也不妥,最後曾有晴只好做自己的思想工作,盡力說服自己,好好睡一覺,明天很快就到了。不過願望雖然美好,現實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曾有晴在一晚的輾轉反側中迎來了第二天的曙光。其實在停職的這段時間裏,她早就在為自我辯護做準備,就等着開調查會。一晚上她一遍遍練習着已經非常熟悉的最終陳述,希望公司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所以,第二天的結果就是——時隔多日,當曾有晴再次踏入世通總部的大門時,她不僅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面容更是憔悴的一塌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 飛了12個小時,實在太累,今天比較短,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