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龍首峰
龍首峰在青雲七脈之中,乃是僅次于通天峰的高山。挺拔險峻,巍峨聳立,遠看起伏含黛,近看危岩突兀。
這裏,是大片大片古老的喬木,七八個大漢都未必能夠合抱起來,茂盛繁密卻沒有遮天蔽日的陰暗,金色的陽光穿透如華蓋的樹頂,美如仙境天府。
威嚴雄偉的建築坐落在樹林之中,龍紋飛檐,祥雲青瓦,神聖而莊嚴。每一處建築都是如山一般的氣勢,讓人倍感凜然。
鄭之湄第一次上龍首峰。
兩百餘位弟子組成的一脈,人煙卻寥寥無幾,或者說,自她上山以來就沒有見到人。
“之湄!”
她一點都不意外在這裏看見田靈兒,“靈兒師姐。”
“還是習慣看你穿淺色衣裳……”對方換上了小竹峰的衣服,估計是想讓自己行走在這青綠山水之中不顯紮眼。
可身上的水色蓮裙,更襯得她眉目和身段無法形容的美,翩跹輕動的藍色花蔓下透出隐隐的淡青色,極清雅卻也極豔麗。渾身上下除了腰間的軟劍外,無一件飾物。烏亮的青絲高高挽在頭頂成簡單流雲,散在後背,清清爽爽,靈動燦然。
這些年,對方雖沒有過多的變化,但到底長開了不少。
小竹峰還真是出美女,朵朵花開,潋滟風光——慧敏大方如文敏,碧玉袅娜如芳菲,幹練冷豔如落英,哪怕是小詩,她的清秀空靈放眼整個小竹峰都是上乘的姿色,更別提還有絕色無雙的陸雪琪。
田靈兒靠近她上下瞧了一番,如今的之湄,美得不可方物,當真絕代佳人一個。
鄭之湄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師姐昨天又不是沒瞧過。”
“昨天看得不仔細,瞧這臉蛋水靈的。”
靈兒師姐只看得出來她膚色白皙得透亮,但實際上,如細瓷般精致昳麗的容顏上,那份雪白,是有點病态的。不過好在她出來之時往唇上抹了脂粉,映得連那飽滿的額頭上都泛着不帶半分煙火氣的牙白微光,添點光澤也是好。
“過來找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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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大方地承認,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這可不巧了。”田靈兒說道,“他帶人下山去了。”
“怎麽?”
田靈兒嘆了一口氣,“我一早過來的時候碰到他們出門,去整頓青雲山下一直到河陽的百姓,送他們北上。”
鄭之湄秀眉微蹙,擡頭看着晴空的碧天,也是,真要等到變天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有青雲山脈阻隔,對黎民百姓來說,是個保障。
田靈兒熟門熟路地帶着她去到主堂裏,“齊大哥也不知道在長門有些什麽事,我爹昨日都回來了,可方師兄說他沒回來,只是今早傳了口信到龍首峰,讓驚羽帶着師兄弟們下山去。”
“應該是祖師祠堂的那位老前輩要見他。”
“是這樣嗎?”田靈兒疑惑之餘也沒有追問,只說:“驚羽這些年也多虧那位前輩照顧了……對,你該感謝我。”
這下疑惑的人是鄭之湄了,“我要感謝你什麽?”
粉衫女子雙臂抱懷,“驚羽這十年來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經過我的手送上長門的。”
她詫異着,愣愣看着這個和往昔嬌俏得沒什麽區別的女子,才幹巴巴地擠出一句,“謝、謝謝師姐。”
田靈兒抿嘴一笑,鮮亮的容顏多了歲月的溫柔,“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驚羽可是他親手帶大的師弟……”
“是,長嫂如母嘛。”
田靈兒像是想到什麽,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長姐也如母……可是小凡卻不在。”這些年她對林驚羽一直都很好,旁人只道她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但是更多的,實在是因為她在驚羽身上寄托了兩份情感,一為驚羽,二為小凡。
鄭之湄拉着她的手,寬慰道:“沒事的師姐,該回來的人,總會回來的。”
“希望如此。”
她展露笑顏岔開這個讓氛圍低沉的話題:“龍首峰有什麽要做的,我來幫你吧。”
“這可是你說的,事情太多了。”
“對,我說的。”
林驚羽在等到風回、落霞、朝陽三脈大舉接手任務後回山,天已經黑了。
田靈兒站在峰上大路口等着他們,一見到領頭的他,嘴上就嫌棄說:“這才一天,怎麽弄這麽狼狽?”
她又一個兩個看過去,真想扶額嘆息,幾乎是天天見到的英俊潇灑、挺拔如松的少俠們,就是暮色裏也看得到他們眼裏有血絲、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青,真的只是一天?
方超打着哈欠,清秀的臉很憔悴,“老百姓都是安土重遷的人,誰都不願意撤,可不得廢點唇舌?還有那麽多老老少少……”
“書書派人來過,說你們晚上就能回來,所以廚堂給你們做了好吃的,走走走……”
“哎。”方超嘆氣道:“其實師妹不必如此辛勞。”
田靈兒長駐龍首峰一早就獲得了全峰上下的認可,這個師妹看着嬌氣蠻橫,實際上什麽都稱得上一個好字,唯有在做飯這一事上,實在沒人敢恭維。
這就怪了,她做糕點做的還有模有樣,怎麽做飯做菜就那樣呢?這還是以餐色上乘著稱的大竹峰出來的人嗎?
林驚羽揉了揉眉心,顯然也是想到了那飯菜的滋味。但是早些年的時候,那些難以下咽的飯菜或多或少都是安慰了他的心,長此以往,也習慣了。
“哼,給你們做就不錯了,一個兩個的都還挑。”田靈兒對着後方的師兄弟們說:“哥幾個放心,晚上的飯菜之湄親自主廚。”
“喲!”方超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看着小師弟,滿是揶揄:“兄弟幾個的五髒廟就靠你了。”
田靈兒也沒覺得這話是在瞧不起她,反而也拍了拍林驚羽的肩膀,“師姐我的五髒廟也靠你了。”
曾立志把龍首峰的師兄們打造成青雲最有樣貌氣質的她,于女紅上精進很快,所有人一應穿着打扮都得事先過了她的眼,到後來她都能游刃有餘地直接幫他們做衣服。然廚藝這件事上,除了小吃糕點,她還真的沒有半點天賦,到現在也只有可以吞咽的地步,別說是小詩那種鬼斧神工的廚藝,哪怕是之湄的精巧手藝都還遠遠達不到。
“師弟……”
“小師弟。”
“師弟呀,就靠你了……”
他淡笑着,走在了最後,突然覺得這樣的時光,讓山雨欲來的夜色都溫柔了起來。
燭光搖曳,夜風透過隙開成縫的窗戶透進來。
林驚羽的房間擺設精致典雅,頗具品味,也不空曠。單從這裏就能看出,從前蒼松師伯都多寵他,什麽都是給他最好的。
鄭之湄摸着放在櫃上的兩只碩大的麒麟角,想到了舊事,有點走神。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聽見林驚羽開口了,“……即便她這樣說,我難道真能不管了不成?”
她把陸雪琪要她帶的話都告訴了林驚羽。
“師姐也不是這個意思,她應該……”她回過身,組織了一下語言,“她也不是真的要對你說這些話保證證明什麽,應該只是想給自己一份勇氣,畢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忤逆師門。”
林驚羽表情淡淡地看着那明亮的燭光,“其實她大可放心,天音寺的人,是不會放任鬼厲不管的,至少對普泓大師和法相來說,他們一心要渡他回岸。”
鄭之湄去拉他的手,握着那些粗硬的繭。她知道天音寺是他心中的刺,即便,始作俑者早已亡故,“還沒有跟你說過吧,在焚香谷的時候,小凡跟我說要複活碧瑤。”
林驚羽身體一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裏滑過一絲驚恐。
她繼續說:“小凡未必就甘願堕入魔道,只是當年只是對他打擊太大,他一直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一樣,在師門遭受不公,而他又欠了碧瑤一命,想方設法要償還。如果碧瑤真的能複活,說不定他就肯回來了。”
“起死回生,哪有這麽容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後背已經開始緊繃。
“我現在就擔心要一命換一命……”指骨微痛,對方捏她捏得很有些用力了,她以為他擔心小凡,把另一手放上去安慰他,“如果他真的在南疆找到了複生之法,肯定馬上要去實施,可雪琪師姐說,他往青雲的方向來了,那就還沒找到。”
林驚羽看着她,暗沉沉的眼裏怎麽都亮不起來,整個人處在極度不安之中。
他怎麽可能沒找到。
如果真的沒找到,他不會輕易離開南疆的。
他找到了的,所以才往青雲來。
“我聽上官師叔說過,那個鬼先生的鬼道之術比起巫族的還魂術更加神秘莫測,說不定……不對,鬼先生是鬼王宗的人,要是能救碧瑤早救了。被誅仙劍穿膛而過的人,只怕是無力回唔……”
猝不及防被吻住。
“驚唔……”
被他吻着根本說不出話來。
溫熱柔軟的嘴唇覆蓋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磨擦、咬弄,溫潤的舌尖輕易就撬開了她的嘴,溫柔地纏綿。
他緊緊把她箍在懷裏,連後腦也被他的大手固定住。
她又覺得喪失了意志,全憑本能回抱住他。
他吻得很急切,很有壓迫感。唇含着她的唇,舌壓着她的舌。
林驚羽抱着她,吻着她,越抱越緊,越吻越深,他真的想把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因為那樣就再也分不開了。
感覺到懷裏的人昏昏沉沉好像要喘不過氣來,他還是松開了她,額頭緊緊貼着。
近在咫尺,鄭之湄喘着氣,對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的瞳孔深處,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你別怕,小凡一定會回來的。”
“嗯。”他淺色的唇微動,聲音低沉。
不僅是為小凡,還是為了你呀。
可這些話,他要怎麽開口告訴她。他從沒有這麽迫切地希望過,她是普普通通的。
鄭之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主動攀上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瓣貼了上去。如果能夠安慰到他,那麽無論什麽她都願意做。
不是輕輕一吻,而是舔開他的嘴唇,伸出舌頭一陣攪動,就像是他對待她的那樣。
林驚羽交纏着她的吻,她的舌頭軟軟滑滑,像一條小魚一樣鑽入了他的嘴裏。上次她這樣青澀又大膽的主動被水月師叔打斷了。
他其實,很喜歡。
覺得肺腑都溫暖了起來。
就算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就算他們有過比這更加親密的舉動,可她這樣的吻令他心頭震顫,心尖酥麻,很是沉醉。
大手在她的後背游移着,其中一只慢慢摸到了前面,隔着衣服貼合住她胸前的柔軟,輕輕地用力揉動。
心髒怦怦狂跳着,鄭之湄覺得好像所有的熱都是從他掌心那點散開,千絲百縷地浸透滲入四肢百骸,如果有軟骨散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只能夠酥酥地軟在他懷裏,磨成他懷裏的春水,被他按着昏天黑地地吻着。
或許是暫且嘗夠了她嘴裏的味道,唇舌往旁邊滑去,右邊的耳垂被咬住。
鄭之湄身體一個哆嗦,很沒出息地往後仰去,可整個人都被他圈着。
同時,他解她的衣服。
沒有什麽章法。
略帶蠻橫地扯開,剝掉。
“哐啷”兩聲清脆。
那是鑄犁和玄火鑒觸碰到斬龍劍的聲音。
聲音很輕,甚至沒有他們呼吸的濃重,像是怕驚擾到兩位主人。
纖瘦卻圓潤的身段很快呈現了出來,細細白白,泛着淡淡的瑩白,美得令林驚羽呼吸微窒,更覺得有火在全身燃燒,只能低下頭往她胸前吻去,合着好看的弧度,吮出點點粉紅。
鄭之湄被他的動作弄得又羞又燥,還有一種難耐感,小手也不受控制地去胡亂扯着他的衣服,甚至摸到了他的腹部。
林驚羽悶哼一聲,身子有些僵硬。
下一刻就把她橫抱而起往床上走去。
怎麽就……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欺身而上,勁瘦的身材肌理流暢,弄得她面紅耳赤都不夠。
“驚羽……”不知道除了叫他的名字還能幹什麽,大概只能抓着身下的床單了吧。眼神已經散亂,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臉,模糊成一片光和影,于是幹脆閉了眼睛。
他迷失一般地在她身上搜尋着什麽,用他的指尖、他的唇舌,親吻她的酥胸,她的小腹,甚至是,她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
她從來沒有這般真切地聽到過自己這樣柔媚的聲音,就像是能勾人心魄一樣。
林驚羽終究是林驚羽,他一定會停下來。
鄭之湄知道的。
可是不知怎麽的,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總覺得有些失落,而同時,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白姐姐教給她的東西。
要不要試試?她問自己。
林驚羽撤得很及時。
停下動作後他覺得懊惱極了。
無論上清醒還是不清醒,他都沒控制住。修真之人,清心,寡欲。他都沒做到。
這不禁讓他開始懷疑起無情海底的情況來,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意識不清嗎?又或者是早早動了心而不自知呢?
正要準備從她幾乎衣衫盡褪的身上起來時,冷不丁被她擡起身體抱住,曼妙與柔軟就這麽緊緊貼着他。
“之湄……”他沙啞地喊着她的名字,“快放開我。”快放開他,在她面前,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修行多年的定力盡數崩塌,他不想傷害到她。
鄭之湄也終究還是鄭之湄。
即便心裏發了狠,臨了到頭上,什麽房中術,什麽床笫之事,剛才還晃在她腦海裏的、九尾天狐教的,因為緊張的緣故,忘得一幹二淨,身體在顫抖不斷。
可是,她不想放啊。
“驚羽……”她的聲音細若蚊吶,但她知道,他聽得見,“我喜歡你……我愛你……”
“大戰很快就要來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們要面對什麽,也許我們還會分開,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分開,如果分開,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見面……”
“可我不想,不想你留給我,我留你的,只是那些記憶,就算是記憶,我也希望,有最美好的、最幸福的記憶……”
“你……我……”
她努力地讓自己把話說下去,說完整,“你要了我吧,我願意給你……”
你要了我吧,我願意給你……
這幾個字就像是煙火一樣盛開在林驚羽心裏。
可他怎麽舍得。
怎麽舍得動她……
他将人重新放倒在床上,他愛着的姑娘,臉色緋紅,眼神迷亂而清明,美麗的身體随着她呼吸而有輕輕欺負,如瓷的肌膚讓他心道失守,“之湄,我們會在一起,我要娶你,我們會在一起。”
那就是一種拒絕。
鄭之湄覺得自己有些委屈,眼眶一下子濕潤,擡起手去摸他的臉,“可我就想要現在,現在就要和你在一起。”她又去吻他,白玉藕臂死死攀着,兩人肌膚緊貼,彼此都燙到不行,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曲線和最真實的反應。
她的蹭動讓他的身體堅硬似火,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款款溫柔,林驚羽慢慢咬着她的唇,細致溫存,不給她熱情的纏綿,只以手去撫弄她頸窩間的肌膚,想要把她安撫下去。
但漸漸地,他自己又有些收不住,甘甜香軟的滋味重新讓他下腹灼熱起來。
某種讓兩人都陌生又期待的情愫,像是一縷一縷的絲,漸漸纏繞,把他跟她密不可分的繞在了一起。
大概是最後一絲自制力要瓦解了,“之湄,告訴我,你會後悔嗎?”
“不後悔,不後悔。”她的臉頰上還浮着兩朵紅雲,眼睛裏藏着天空中最好看的星星,細碎的星光像是在訴說她的堅定,看得他心中升起一團灼熱的氣流,彌彌漫漫地堵在胸口,心頭狂跳。
熟悉的感覺并沒有怎麽消下去過,難受又舒服,辣而火熱,像是喝了一杯濃烈的醇酒般。
原來,喝酒的感覺是這樣的。
那麽就讓他喝醉吧。
林驚羽掌心運起青碧色的光芒,往緊閉的房門上打去,于此同時,房間內的燈光暗了下來。
地上的衣服一路散亂到床邊,男男女女的。
鄭之湄膽子不算大。
但真的到最後關頭的時候,她也沒害怕。
最多,最多也就是有點緊張。
當她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時,疼得痛呼出聲,卻也能夠咬牙堅持。因為她能夠感受到她被他全心全意地愛着。
“驚羽……”她喃喃地叫他,和他的粗喘交織在一起。
“疼嗎?”
她使勁地搖頭,可那種撕裂又滿漲的疼痛沒有消減分毫。
“別咬自己,咬我。”林驚羽不會錯過她的那聲痛呼。
他也疼。
也急于在緊致和溫熱中尋求着什麽。
可他還不敢動,他怕她的疼。
“驚羽……”
只叫他的名字,只叫着他的名字。
林驚羽也如醉了一般呢喃,“愛你,之湄,我愛你。”
兩個人都在對方溫柔又青澀得不成樣的愛撫下,十指緊緊相扣。
粗喘的呼吸聲與細細的低吟聲糾纏在一起,盡數被無形無色的結罩擋了回去。
仿佛世界在他們周圍轉動,但所有人和事都被隔絕之外,只有他們兩個在一起,永遠。
幾座巫山。
幾番雲雨。
林驚羽滑上她光滑的裸背,動作是安撫,“難受嗎?”他不知道什麽樣的姿勢能夠讓她舒服一點,這次,讓她趴在他的身上。
鄭之湄枕在他的胸膛上,半點力氣也沒有,聽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她很誠實地回答他的問題,“難受。”
身上有汗漬,他還在她身體裏沒有出來,大腿間是濕漉漉的滑膩不堪,明明在過程中淡褪了的痛楚,此刻又彌漫上來,一絲絲地抽着,火辣辣地疼,還混着漲漲的飽實感。
很不适。
而且,她怎麽可能嗅不到,房間裏除了充斥着淡淡的麝香味,還有血腥的味道。
一想到那是什麽,她只想捂住滾燙的臉。
他們真的做完了最後一步,出了格,越了界,破了禮。
林驚羽平複着自己的氣息,她軟趴趴地壓着他,聲音那麽低,跟小貓咪嗚似的,攪得他才下去的火好像又燒起來。不能繼續了,他告訴自己,到此為止。
身體裏運轉起太極玄清道,他握上她的細腰側身,虛壓着把人平放在床榻上,然後動作輕柔地從她體內撤出來,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你不要了嗎?”幾次,她迷迷蒙蒙不知道也沒數,可她不會感覺錯,他是還想要的吧。
他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臉頰,“不了,你身子骨受不住。”翻身下床,掌心運起微亮的火光,打開櫃子拿了什麽東西又回來。
心念他的體貼,鄭之湄即使口幹舌燥也覺得灌了糖水一樣。感受到兩腿被他拉開,絲滑的觸感擦拭着她腿間的黏稠濕潤,想到最隐秘的地方就這麽沒有任何遮擋的呈現在他視線中,難堪的同時又沒辦法。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她這麽膽大直接,居然真的就勾得他行了夫妻之實。
林驚羽幫她清整着,既心疼又慚愧,就算她不說他也清楚明白,她在忍疼,起初身體上的痛苦和戰栗沒有辦法騙人。她那麽溫柔也那麽努力,配合着他的動作在身下承歡,就算到後來他愈發索取,她也只是抽抽嗒嗒地嘤咛低訴,明明是想要求饒讓他停下,可什麽都沒說。
她下身豔麗得像是一朵嬌嫩的花,卻遮蓋不住紅腫和撕裂的傷。這樣微弱的光芒下,素色床單上的一小灘血跡對他來說那樣觸目驚心。
“後悔了嗎?”痛,又難受,你後悔嗎?
“沒有。”她才不後悔,一早就說過的,這有什麽後悔的。
雖然不适,可更多的是喜悅,很羞澀,很甜蜜,也很幸福。
他撫摸着她,親吻着她。
兩人那樣密不可分,像是要融為一體。
她頓了頓,又問:“你後悔了嗎?”
光線重新黯淡,他擁着裸身的她入懷,“沒有。”他也沒有後悔,沒有後悔要了她,沒有後悔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想要跟她一輩子在一起,至此終年。
“我不敢回小竹峰了。”
“怕被看出來?”
“嗯。要是讓文敏師姐知道我這樣視女子貞操為無物,把我關起來都是輕。我也不想、不想她們對你印象不好……”
“那就留在這裏,借口我來想,不會讓人知道的。”他沒有關系,敢做敢當,什麽樣的處罰他都認。然而他卻舍不得讓她承受非議。
“好……”
昏昏沉沉睡過去之前,鄭之湄最後的意識是,嘗過這世上最美的愛,此後死去都不覺得可惜。
作者有話要說: 嗯……算是大章了
郎有情妾有意,才等不到洞房花燭夜。
周末大福利……我向來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