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殷斐你幹什麽?(46)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轉到方向盤,胭脂從後視鏡裏看自己的男人英俊而輕松。自己心情也立即美好的充滿了陽光。
殷斐也在後視鏡裏移來眼光與她對視。挑眉對後視鏡裏的老婆嘟嘴。
弓形的薄唇泛着健康的紅就是有點幹燥,完美的唇形性感迷人此時微微翹着向上,帶着魅惑和撒嬌。
唇瓣有點爆皮,反而突出了他的成熟感和男人味。
“沒事就不知道多喝點礦泉水。”胭脂嬌嗔。不舍得移目的和他對視,看得自己腦海裏不禁浮現出昨晚他赤果身體的那些畫面,臉微微的就紅了。
狡猾的男人顯然察覺到她了那泛紅的面孔的幕後原因,舔了下薄唇才移開視線笑着目視前方,腦海裏還回蕩着她甜絲絲的聲音。
深邃如海的眸子,半眯起來,濃長的睫毛一根根覆下,閃動眨眼,眼底就像大海平靜時一般的波平浪靜又充滿神秘魅惑。
“乖,在後座眯一會兒,昨晚你沒休息好。”
男人濃睫再次對她眨了眨,溫柔的說。
忽然他手機在褲袋裏再次震動加響鈴的叫喚起來。
殷斐拿出來看還是燒烤店的老板娘,皺眉,這女人不好好燒烤怎麽給他打手機沒完了。不耐煩的冷聲:“有事麽?”
“哎呀帥哥我剛才電話你叫你過來你怎麽還沒過來啊,那個女的要走了,我一直幫你盯着呢,你再不來我可盯不住了,那可算我沒完成——”
“盯着?你們在哪?”殷斐打斷燒烤店老板娘啰裏啰嗦的彙報直接本主題。
“對對,我盯着呢,我是上午買菜時候看見她從菜場旁邊的小區裏出來的,我就把菜放到認識的鋪面了給你盯着她,她打車我也打車她下車我與下車一路上——”
殷斐皺眉深吸一口氣:“就說你們現在在哪?”
“在機場啊,剛才還在市區裏,她買衣服我跟着裝着挑,後來她又上了一輛車我也跟着上了一輛車走着走着我一看,這不是到機場的方向了嗎。”
殷斐摔電話的心都有,嗓音變冷極為不耐的:“你們現在在哪具體位置。”
“就在機場啊,你這帥哥怎麽海沒聽明白?她剛下車,我也馬上就要下車了。哎,師傅多少錢——”
聽筒裏傳來女人和司機講價格的聲音。
殷斐啪的放下電話。将車子變道往市外的方向拐。
胭脂此時也意識到殷斐接連兩次的電話,事情不是簡單的小事,有點緊張:“怎麽了?”
殷斐先是搖頭,手裏的方向盤卻往高速上看。
“殷斐,你有什麽事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替你擔心。”胭脂身子貼上他的後背,小手輕輕拍着他的肩膀。
“唉,昨晚買燒烤,看見隔壁桌子一個女人很奇怪,她回頭見到是我急忙扔下錢走了,我真是記不得很多人和事,真**的煩。”
說着長指又掏出煙點上。
“爸比是大煙筒。還讓我們吸二手煙。”小饅頭急忙捂嘴表示抗議。
“抱歉啊兒子,爸比想事情的時候就習慣吸煙。”殷斐說着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拿着煙的手臂擱在窗外。
“小饅頭,來媽咪給你看手機動畫片別調皮哦。”胭脂怕小饅頭搗亂讓殷斐更心煩把手包裏的平板貢獻出來給兒子。
自己則貼着殷斐一起琢磨。
“那女人長什麽樣?或許我認識。”
“模樣我都沒看清。老婆,我是那種盯着女人看的人的嗎,一般都是女人盯着我看。”殷斐回頭親了胭脂一口:“當時半夜本來就黑,那女人一見我急慌張的走掉我才注意她,唯一的特點就是頭發長吧。這應該不算特點,女人頭發一般都長。”
“哦。”胭脂腦海裏不知怎麽的冒出了最早他讓自己梳短發的事情,不說話了。
看着殷斐專注的開車,剛才她也從聽筒裏聽見了燒烤店老板娘的大嗓門,知道此時是去機場的路上。
機場到A市,開車要四十分鐘,殷斐對這條道路倒是記得挺清楚,但是為防自己的失憶症還是開了導航。
“爸比,怎麽迪士尼還沒到啊。”小饅頭在車裏坐煩了看看窗外還沒有迪士尼的影子,不高興的問。
胭脂眼神一撇,呵呵,這小家夥,平板沒電了,要是有電還可以看的話他才不會管時間長短。
“哝,媽咪這個手機借你看,爸比臨時有點事情,馬上處理完就去玩哦。”
“哼,你們大人說話就是不愛算數。”小饅頭歪頭對殷斐的背影哼了一聲,接着玩胭脂的手機。
“老婆,哄孩子用手機的辦法可不好,對眼睛有刺激。”
前排的男人回身長臂一伸,從小饅頭手裏拿下手機:“爸比給你個好東西。”說着從自己的包裏摸出一個魔方聲音低低沉沉的穩:“我兒子聰明,應該玩這個。”
小饅頭眼前一亮立時被花花綠綠的魔方吸引了去。
胭脂翻翻白眼,就你會充好人老是在兒子面前直溜我。
車子終于下高速來到機場馬路正巧殷斐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老板娘的電話。
“喂,大帥哥快點吧,那女的在辦登機手續呢,我不知道她坐哪一班飛機呀,總之你越快到越好。”
此時殷斐便接電話車子已經停好。
“老婆,你帶兒子在這等我吧,我去看看。”
急匆匆的邊關車門邊說。
“恩,我和你一起去吧,或許我能幫上忙呢。”胭脂關切的看着殷斐,自從他出車禍以後,胭脂總是不放心和他的每一次分別。
“沒事。你等我就好。”男人嚴肅的眸光制止了她。關上車門,手指敲了低頭看動畫片段兒子腦殼一下:“寶貝聽媽咪的話。”
“光頭強來了別鬧。”小饅頭擺擺手。
“哎,有事電話哦——”男人的身影走出幾步,胭脂還是敲着車窗喊了一嗓子。
男人邊向前走邊擺擺手,白襯衫,黑西褲,通身的矜貴清冷,高挑健美的身材比人群高出半個頭浮動熙攘的人群裏。
走進機場大門,殷斐照着手機上燒烤店老板娘的號碼反撥回去:”在哪?“
”哎,這裏,我看見你了,樓上,擡頭哦。“老板娘壓低的語氣。
殷斐擡頭,果然在電梯上方的咖啡機旁,老板娘露出個頭。
直接上了電梯,老板娘一下子靠過來小聲的數叨:“額滴神吶總算把你盼來了,看那邊,那個女的,帶白帽子的就是。”
稀落的大廳裏人并不多,人群都聚集在各個登機口,那個女人并沒有在任何登機口處而是在報刊雜志的店裏埋頭看書。
但是憑殷斐的精明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真的看書,更多是看表,看周圍。
說明她對自己的時間還是很在意的,随時在聽機場廣播。并且,殷斐腦海裏忽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她對周圍人也是防備的。說明她很擔心被人認出來。
這個擔心的範圍,應該不只是殷斐自己吧。
殷斐沒說話從錢包裏掏出十張毛爺爺塞到燒烤店老伴娘手裏。
憚了憚衣襟徑直向透明玻璃牆的書店走進去。
大理石地磚很滑,男人昂貴的意大利真皮鞋踩在上面沒有聲響。
走到哪女人身後,忽然長臂一伸,碰掉了她手裏的書。
那女人先是下意識的半蹲撿書,卻看見兩條修長的黑色西褲的褲腳踝,黑色棉襪,黑皮鞋。
她身子下意識的一抖,順着那黑色系列的長腿往上看,待看清是殷斐,立時白了一張臉。
愣了數秒後起身就要走,被殷斐大手用力的扯住:“到對面聊聊。”
273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那女人先是下意識的半蹲撿書,卻看見兩條修長的黑色西褲的褲腳,黑色襪邊,黑皮鞋。
她身子下意識的一抖,順着那黑色系列的長腿往上看,待看清是殷斐,立時白了一張臉。
愣了數秒後起身就要走,被殷斐大手用力的扯住:“到對面聊聊。”
女人就像刺猬一般身子一抖:“憑什麽,我有事別影響我。”
殷斐勾起一側嘴角,譏諷的一笑:“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女人看得出強撐着的形象開始崩塌,臉上顏色煞白,急着甩被殷斐掐着的胳膊:“殷斐,不要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松開,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談的。”
殷斐?這麽輕松的喊自己的名字,看來和自己一定很熟。
殷斐此時更加有了自信,大手用力,在周圍很多人還沒有圍觀之時扯住她就走。
女人掙紮着嚷嚷:“哎,你再這樣別怪報警。”
此時她已經被殷斐拽到了過道。
殷斐立時停下,一只手按着她手臂一只手拿出電話:“報警是嗎?我來報。你确定?”
“你——”女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鼓起小圓眼睛瞪着他:“殷斐,真沒想到你這樣傲嬌的男人也會賴着我不放哎,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幹嘛攔着我,我馬上要登機了。你有什麽話趕緊說。”
“我沒有在過道上和女人說話的習慣。”殷斐抓着她走到對面咖啡廳。
示意她坐下:“只差沒有一個手铐,不過,別想在我面前逃走。”
女人在聽到手铐一詞時,刷的變了臉子,立時臉色煞白。
這變化沒逃過殷斐的視線。
大手扶額,什麽事情?到底有什麽事是自己忘記了,關于這個女人的?
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自然不會說,那就用詐吧。
俯身湊到女人的近前,銳利眼眸盯着她:“你的事情,我有所耳聞,自己說還是我找警察叔叔來請你說?”
冷厲的陰森的語氣,女人吓了一跳,手指甲扣着肉:“呵呵,開什麽玩笑,殷斐,我只是急着趕飛機。”女人說着便看看腕表:“還有十分鐘登機,我只再和你聊十分鐘的。”
說完,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四處看着表現自己的悠閑無事。
殷斐身子重重的靠在椅子背上,手指敲着桌面,粗眉緊皺,呵呵,這女人倒是心理素質強大,敢和我叫板。
“和我聊十分鐘的?你确定嗎?”殷斐開始舉着手機翻號:“我這裏麽有多號碼,至少有幾個警察局的局長叔叔,督察伯伯的電話號碼,其實我只要任意打一個,就不用和你坐在這裏聊了,你說是不是?”
“無聊。”女人迅速站起身,轉身要走。
“啊!”鄰座的女孩尖叫。
殷斐對面的女人因為太過慌亂碰翻了咖啡杯子,液體傾灑出來,杯子也滾到鄰座女孩的腳邊剛崩碎裂。
“你幹嘛啊你,賠我的普拉達鞋子。”鄰座女孩站起來截住那女人。
她的紅色涼鞋上确實被咖啡杯子劃了一道印記。
殷斐勾唇抱臂靠着看,真是巧哈,本來他也要攔住她的,現在不用他親自出手了。
女人尴尬着急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趕飛機,那你說多少錢吧,我賠給你好了。”
“八萬三,看在是去年款的情況下,零頭抹掉,八萬好了。”鄰座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燈。掐腰吵架的茬。
“喂,你搶錢那?就一道劃痕而已,你的普拉達這是去年的款式了,再說還不是新的,明顯鞋面都有折痕,不能讓我賠你新鞋的價格吧。”
女人氣呼呼的喊,一邊從包裏掏錢包:”五萬好了,這還是我急着要走遷就你的呢。“
“嗬,你還遷就我的?很高尚了?那你知不知道這雙普達拉對于我的意義,這是我的男朋友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如果算上感情價值的話,我說這鞋是天價,無價,你知不知道。就八萬,一分不能少,要不咱們找個地方說理去。”
鄰座女孩湊上前來,高高的胸部幾乎抵着那女人也并不低的胸脯。
兩人的個頭還一般高,側面看,很想比兇器大賽。很有創意的比賽。
殷斐食指放在嘴唇上不禁想笑。不禁暗想,她們的兇器和自己老婆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為什麽失憶後自從和胭脂相認以來就覺得自己老婆好呢,真是弱水三千就飲她一瓢。
此刻更想加快對這個女人身份的确認,老婆兒子在外面等着呢,胭脂已經發來兩條信息。
看着她倆掐架的眼神也更加警覺的盯着。
此刻殷斐判定,這女人必定有事在身,是進局子的那種事。
不過讓這比兇器的女孩攔住她,再看看她的驚慌和應對也好。
但是鄰座女孩此時這樣吃定了那女人,可能也是之前聽見了自己和她的一些對話。
否則誰敢這樣獅子大開口。
果然,那女人皺眉,抿緊嘴唇像是忍着眼淚想哭又不讓自己哭,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行,我趕飛機不和你計較,沒有現金,你和我去那邊取錢吧。“
殷斐注意到說到取錢,那女人臉上竟有點輕松。
呵呵,肯定是以為那還是一條甩開殷斐的逃跑之路。
男人歪頭,非常不耐煩的表情,你要是求我,我可能還網開一面考慮下,但是你**的又在想辦法對付我,那可就不客氣了。
手裏的一串號碼便撥了出去。
女人再次對鄰座女孩晃了晃手裏的金卡:“樓梯口有自動櫃員機,走吧,我轉你的卡上,現金你也沒辦法拿。”
女人晃了一會兒,見那鄰座女孩沒動靜,再次提高了音量:“不需要賠了是嗎。好我走了。”
其實鄰座女孩已經吓傻了,确切的說是驚喜的傻掉了。
這嗎容易?
她剛才無非就是親情不順又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想拿這女人出出氣而已,一雙舊皮鞋,什麽普拉達不普拉達的,本來就是姐姐穿舊不要的,說白了,她就是想咋咋呼呼的訛她一下,能訛上更好,訛不上也不損失啥,吵吵架就當散心了,本來就心煩着呢。
但是,真真的做夢都沒想到了。就這幾句話,她從頭到尾就說了三句,她就把錢痛痛快快的給她了。
還,八萬!!!
這麽多錢,她一年的工資也沒有,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掙兩年。
艾瑪,八萬,思緒瞬間就要飄忽了。
那女人見她還在發愣,正好有機會走,直到她邁步,鄰座女孩才回過味來:“哎,怎麽回事?不誠信?誰知道你出來這個門跑不跑,我得拉着你,到時候你甩不掉我的。
說着便扯下頸上絲巾将自己和那女人的手綁一塊兒。
“走吧。”鄰座女孩得意的笑,這下她穩妥了。
殷斐一直無聲的看,沒動。
女人和那女孩走出座位,鄰座女孩停下奇怪的看了殷斐一眼,暗暗奇怪這兩人啥關系。
殷斐擺擺手,對鄰座女孩勾唇淺笑,兀自端起咖啡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然後又給胭脂發了一個信息:老婆,貓在捉老鼠。
那女人在離開咖啡廳時回頭看了一眼,見殷斐沒跟來,十分快速的拉着鄰座女孩往樓梯口走。
“哎,你慢點啊,涼鞋本來就被你劃破了,再斷了跟還要你賠八萬。”
鄰座女孩被她拉拽的腳不占地兒一路踉跄。
“快點走鞋跟就不斷了,我趕飛機不是和你還說了嗎,想要錢就快點。”
女人十分焦急又不悅,神态卻一直在看着四周。
鄰座女孩此時也老實的閉嘴,心說自己确實已經占便宜了,還是閉嘴吧,萬一把人家逼急了不給了,那豈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快走就快走,你到底哪一般的飛機啊,哎,還有和你喝咖啡那男的,挺帥的,是不是你男票啊,估計不是,要不怎麽能看着你被人——”鄰座女孩閉嘴,還真差不點說漏嘴了。
“他不是我什麽人,我不認識他。”
女人飛快的回答,終于到了樓梯口,櫃員機前排着兩個人。
鄰座女孩很精明,立即裝着親熱的挽住女人的胳膊,防止她忽然跑了。
兩個女人都是心懷焦急的等待,一個是等着給了錢快跑,一個是等着天上的餡餅快點砸下來。
終于等到女人開始取操作。
“哝這是我卡號,不要現金,都轉我卡裏,我會看的哦。”鄰座女孩遞給她一張銀聯的卡。
此時,櫃員機後面又排了幾個人,都是男的。
其中一人擠到兩個女人中間。
“喂,還幹嘛幹嘛呀,有沒有先來後到,我們先來的,退到一米線後,知不知道常識?”
鄰座女孩眼看着自己的餡餅就要做好,自天兒降,對後來加塞的男人特別的反感。
唇槍射火箭的說了那男人一頓,男人個子不高身材卻很是健壯,沒吱聲,只輕輕伸手将鄰座女孩一扒拉,那女孩就像斷線的風筝似的,飄了幾步,跌在後面的幾個男人懷裏。
274 警察叔叔,您千萬別為我這事生氣
鄰座女孩眼看着自己的餡餅就要做好,自天兒降,對後來加塞的男人特別的反感。
唇槍射火箭的說了那男人一頓,男人個子不高身材卻很是健壯,沒吱聲,只輕輕伸手将鄰座女孩一扒拉,那女孩就像斷線的風筝似的,飄了幾步,跌在後面的幾個男人懷裏。
“草,你他媽的——”鄰座女孩突然不敢說話了,她本來想說你他媽的搶劫啊?忽然想到萬一真是搶劫的呢?豈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當了替罪羊。
想到這趕緊自覺的把手臂上和那女人纏在一起的絲巾松開,溜到一邊看情況。
此時那女人也知道後面的風波,但是她以為只是加顧客加塞而已,繼續在櫃員機上操作。
加塞進去的男人熊掌一樣的大巴掌略帶力道的拍到女人肩上:“嘿,別取了。”
“關你什麽事,走開。機場是有保安的。”女人一聳肩膀說道。
“是有保安,但是不保護你這樣的。”
男人說出來的話很清晰,擲地有聲。
女人按鍵鈕的手一抖,這半年她太敏感了,對這樣的話沒來由的自驚打怪。
回頭,看見了程亮閃閃的手铐。
驀地想跑一看櫃員機外面的三個彪形大漢,立時癱軟在櫃員機上,聲音變了調但還是硬撐着:”你們,呵呵,開什麽玩笑。“
“刑偵隊的人,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嗎?沈曦小姐?”男人身後的另一個男人長臂伸到女人近前,手裏夾着一張警官證。
不遠處有人拍拍手:“沈曦?我說過,你要是和我都吝啬十分鐘的話,我會請警察叔叔和你談的。”
殷斐說着,大腦一直在轉,卻始終想不起來沈曦是個什麽鬼?很熟嗎和自己?”
沈曦此時卻像掙紮疲憊的魚終于看見了一條路一樣,反而安靜了,對着殷斐冷笑:“殷總,一直想和你說,抱歉。”
鄰座女孩此時已經吓傻了,想走又舍不得馬上到手的八萬塊,不走又看這場景打怵,正猶豫間,那手铐的男人咔擦給沈曦帶上手铐後轉身問她:“你們什麽關系?也和我們走一趟吧。”
“哦啊?我?我和他沒關系,啥關系都沒有,呵呵,你們忙我走了。”
“站住。”沈曦喝道,轉而面對鉗制着她的警察說:“警察叔叔,我和她有關系,一起到局子裏說罷。”
“哎,你這個女人,誰和你有關系了。你怎麽瘋狗亂咬人呢,警察叔叔我和她一點關系沒有,真的,不信你問那個帥哥。”
鄰座女孩開始尋找殷斐作證。
“什麽話到所裏說罷,走下樓。”另一個男人上前也扯住鄰座女孩咔擦一聲鎖上手铐。
“喂,我冤枉啊,你們警察總不能無緣無故扣人吧,放開我。”鄰座女孩臉都白了,這怎麽說的呢,捉雞不成丢把米。身子掙着。
“老實點。有什麽到所裏說再鬧算你妨礙治安。”
扣她的男人立瞪眼睛吼道。
殷斐挑眉,無視,和一個警長攀談着一起下樓。
一群人走的安靜,為了不妨礙機場的秩序。到樓下,沈曦和鄰座女孩被塞進警車,殷斐和警長打好招呼待會去,先去車裏跟胭脂報備。
“是一個叫沈曦的——”
“沈曦?”胭脂一愣:“沈曦我很熟啊,和你也認識是林可思之前的業務員,她怎麽了?”
“警方說,之前你被綁架過,和她有關。”
殷斐附在胭脂耳邊小聲,這種話被兒子聽見不好。
“啊!”胭脂輕輕的驚叫一聲,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敢相信:“沈曦?她和我關系還好啊,怎麽會和她有關?沒理由啊,殷斐是不是搞錯了?”
“哎呀你們,還去不去迪士尼了?就是在車裏等,哼。”小饅頭手機也看累了,小吃而已吃一堆了,真是忍無可忍。
殷斐攤手:“兒子,今天爸比抱歉,還真去不上了,因為啊爸比碰見一個壞人,是不是要把壞人交給警察叔叔啊。”
“抓壞因啊,那我也去,爸比算我一個,不去迪士尼玩抓壞因也可以啊。”
這消息對小饅頭來說是重磅,比去迪士尼哈興奮呢。
殷斐對胭脂使了個眼神,兒子只有她能搞定:“老婆,我馬上去警局看看,你先帶兒子回去吧。”
胭脂摟住兒子:“小饅頭,明天就開學了,我們今天去上次金叔叔說的孤兒院看看那裏的小朋友吧,你不是說要送他們禮物嗎。”
“額,好吧。”小饅頭是個很愛新鮮的小朋友,想到去孤兒院給小盆友送禮物便情緒再次高漲,對殷斐揮手:“爸比白白,我們去做好事不帶你喽。”
殷斐眼神抛個媚眼給胭脂對老婆佩服的豎起拇指。
胭脂白了他一眼,開車門,身子和殷斐擦肩時被他借機摟着蠻腰親了一口。坐進駕駛室,開車。
其實胭脂的腦袋自從聽了殷斐的信息就一直是空的狀态。
不明白沈曦怎麽會和綁架自己扯上關系。
那不是胭濟和豐俊西做的嗎?再說自己和沈曦認識多年雖然不是什麽好友,但是每次見面都很客氣,怎麽可能是她呢?
她怎麽可能綁架自己呢?
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
慢慢的開車回上高速回市內,只能下午聽殷斐的消息了。
殷斐和胭脂分開馬上打的去了機場分局。
單獨的審訊室不大,開着昏黃的頂燈。
沈曦很淡定很平靜,驚慌失措了這麽久,就像垂死的魚不再掙紮了一樣。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錯了,早就後悔了,在被豐俊西扔進冰涼的湖水裏時她喝了秘藥渾渾噩噩的腦袋便有點清醒,掙紮着爬到蘆葦棵子裏喘息半天,藥效過了,她清醒了,熬着時間到半夜猜測豐俊西走了才呼救。
這半年她不敢抛頭露面,不敢和家人聯系,不敢去想林可思,更不敢面對自己一時任性沖動做下的糊塗事。
其實想想更對不起胭脂,人在感情用事的時候往往眼睛是瞎的,在為了林可思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後,沈曦忽然明白了,林可思不愛自己,更不會愛現在的自己,她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徒然的放棄了自己的大好人生。
雙手被手铐烤着擱在桌面,身子前傾,睜眼看對面的警長。
已經任命的姿态。
殷斐被安排在另一個房間,和分局長一起看審訊室的視頻。
此時他腦子亂糟糟的,好像在忽閃忽現着什麽。
對面的警長四十多歲,看了卷宗問:“半年前那場S市的婚禮現場劫持案是你在背後主謀嗎?”
“也是也不是。”
沈曦清晰的回答,眼神閃過怨恨。
“什麽回答?問你是還是不是?”
警長很火,這個女人一點驚慌沒有,或者一點痛哭流涕沒有,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真沒見過幾個女犯是這得行的。
沈曦見警長發火,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警察叔叔,您千萬別為我這事生氣,我是配合的态度,實話說這件事我是錯了,但是主要是被人利用了,後悔的要死,所以我是一萬個願意配合警察叔叔把那個人渣豐俊西抓起來的。”
警長掏出煙,在桌面敲了敲,點上:“好,你說你配合,那就說說所有的情況,我看到底是不是配合。”
沈曦眼睛盯着警長:“有煙嗎?給我也來一根。”
殷斐在視頻前皺眉,這女人看着也是社會人啊,怎麽會和胭脂扯上關系?
警長從煙盒裏分出一根煙給她扔過去。
“火。”
啪。警長伸出火機幫她點着:“說吧,別矯情,我沒那那耐心。”
沈曦使勁抽了一口煙,并沒有從鼻孔冒出煙霧來而是從嘴裏吐出。
說明她并不是經常吸煙,此次吸煙可能就是緩解緊張吧。
殷斐把手指放在嘴邊,耳朵豎起了準備聽這個叫沈曦的女人說出的每一個字。
沈曦閉着眼睛又抽了一口煙,嗆的直掉眼淚。
她也不擦,直接就着眼淚說:“我和胭脂沒有仇怨,認識很多年了,關系也不錯,其實綁架那次我并不是針對她,也不知道會造成那樣嚴重的後果。
那次我只是不想讓婚禮發生而已。豐俊西找到我,說會幫我阻止婚禮,到時候把胭脂帶走,讓婚禮不能進行下去。我給了他五十萬,還特意叮囑說,只要把人帶離婚禮現場就好了,到郊外随便找個地方把胭脂放下來。
他也答應了我。過程中胭脂被豐俊西帶到車上我還打過電話又說了一次到郊外就把人放了的事情,豐俊西也答應的很好。但是我沒想到晚上我看了新聞卻是胭脂被——”
沈曦垂頭,嘆口氣。
“這麽說你還是無辜的了?”警長譏諷道。
“沒。”沈曦慘白的苦笑。
275 今天真是個喜氣洋溢蓬荜生輝的日子
沈曦垂頭,嘆口氣。
“這麽說你還是無辜的了?”警長譏諷道。
“沒。”沈曦慘白的苦笑。
“我也得到了報應。那天晚上我去豐俊西家質問他為什麽要做的那麽狠毒。他不接電話。我發了一條要揭發他的信息,他回了,然後我們約在公園的湖邊見面,我勸他自首。他給我下了睡藥,然後把我扔在了——後湖裏。”沈曦說到這好像還是很後怕的樣子。
身子瑟縮了一下。
“他把瞌睡過去的我扔在湖水裏想淹死我滅口。不過那時我已經清醒了,等他走,爬出來,就一直躲着,不敢面對,也不敢報警,這半年生不如死。現在,落網了,反而也輕松了。”
警長皺眉問:“你剛才說綁架無辜人員的原因就是不想讓婚禮順利進行,這是作案動機?為什麽?”
“因為——”沈曦苦笑,搖頭,自嘲的垂頭低問:“我可以不說嗎?這個原因其實和案件無關吧。”
“沒有和案件無關的動機。說。”警長怒耐煩,這個女犯,真是沒把警察局當警察局,還敢這樣坦然自若的。
沈曦低頭,臉微微紅,神情很是自嘲:“其實到現在,我自己都覺得這個動機很可笑,卻差點要來了兩個人的命,我願意做任何彌補抓到豐俊西,也願意做任何事請胭脂原諒,只是,唉——”
“不要東拉西扯的,照實說為什麽要作案?動機?”
“呵呵,我喜歡林可思,暗戀了六年,所以——”
警長沒啥反應,照他當警察真多年的工作經驗早就猜到了是這樣,但是另一個房間的殷斐卻愣住了。
林可思?就是那次和自己打架的男人,和胭脂暧昧的男人,自己以為是自己老婆老公的男人,他們有過婚禮,那自己在幹什麽?
腦子一陣陣痛,這方面的記憶好像很強烈。
支離破碎的血腥從場面。
審訊室裏,警長最後問:“你口口聲聲的說想彌補,那麽配合警方的意思你願意嗎?”
沈曦咬牙,
神色怨恨,非常篤定:“只要能抓到那個人渣,再親手煽他幾個嘴巴,我願意。”
警長點頭:“只要你配合警方,能抓到,但是能不能煽嘴巴,可要看時間地點,萬一你因為想煽嘴巴,把嫌疑人給吓跑了,那你就罪加一等了。”
“呵呵。”沈曦苦笑:“我知道。”
W市沈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會在W市著名的濕地風景區酒店三層舉辦,包了整個一層樓。
如果說S市是林瑾為大,與S市毗鄰的W市就是沈家到底天下。
沈家一珠寶生意起家,現在在地産界也不是一盤小菜。
被嫌疑又始終很久的大小姐回來,沈先生特意為這個女兒辦了場聲勢浩大意在知會各界沈曦還是清白的生日宴會。
晚上六點起,酒店外停車場車輛增多。華麗的玻璃門邊,由兩位标致的男侍候着,陸陸續續走進一bobo衣着華貴的紳士淑女。
全玻璃通透的觀景電梯直達三樓大廳,裏面水晶燈層疊閃耀,琉璃盞清脆共鳴。富麗堂皇,流光溢彩,沈家已經好多年沒這麽熱鬧了。
一切都是那麽和諧,唯有沈曦的心情忐忑不穩,悶在房間裏看着窗外的繁華,心事重重。
沈曦的繼母走進來,高跟鞋停在她在身側:“大小姐,到時辰該你出場了,樓下一群人等着呢。”
沈曦勾唇,不是笑,是譏諷。
她心裏太知道這個繼母的心思了。沈曦倒黴,最樂的不僅是豐俊西,還應該有她。
只是這個沈家,父親能壓事,不是那麽的聽枕頭風,也顧念着沈曦的生母曾和他的深厚感情所以對沈曦一直呵護有加。
沈曦淡淡挑眉,回身走向繼母,像模像樣的彼此都知道是假門假勢的将手挽在一起,走出房門,彼此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