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殷斐你幹什麽?(24)
點印象,後來被開除了,當時我也在,那次,就是一個先期雇傭伺候婉柔小姐的老太婆和後來的年輕的女傭吵起來。然後婉柔小姐說什麽也不讓那老太婆做了。恩,我這記性,現在想想,對,就是王阿姨。好像一共在那照顧婉柔小姐沒多長時間。“
殷斐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敲着桌面一下,幽暗的雙眸一片冷清:“所以,這樣的人,不能做小饅頭的貼身保姆。”
“恩,知道了,我馬上給她算工錢,開了。”
胡大搓手:“也怪我,當初把她從A市接來時,忘記了這茬。”
“恩,多付半年的薪水。”
王阿姨吃過飯正在花園裏和小饅頭和玩車模,老太太玩的還挺溜,趙叔在旁邊支招,嘻嘻看着。
離老遠就傳來小饅頭嘎嘎嘎的笑聲。
胭脂給他們在外邊租了房子,趙叔就等着殷斐回來,胭脂和殷斐商量看能不能在大殷集團下屬的哪個公司給趙叔安排點差事。
胡大在遠處看了一會兒,有點不忍心,這對老夫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男人還特意奔着殷家來了。
但是,就如少爺所說,一個有過劣跡的傭人,帶小孩總歸是不放心的。
躊蹴再三,胡大走過去,先讓小吳把小饅頭抱走,再把一個大紅包塞給王阿姨,然後大致把殷斐的意見說了。
一瞬間王阿姨和趙叔老兩口都愣了。手腳無措。
“為,為什麽?小饅頭,我帶的好好的,您看看,小饅頭多可愛啊,為什麽啊?”她迷茫的瞅瞅胡大,再瞅瞅自己的老伴。
一瞬間有點狐疑是男主人認出了自己?
眼淚委屈的隐忍的在眼圈裏含着。
我這什麽命啊,跟先生即使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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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吃過飯沒有上樓,在廚房幫着徐嫂收拾廚具。她本來就不是有架子擺譜的人,再說,現在吃飯的人多,一家三口加保安加花匠加司機加胡叔和王阿姨兩口子,徐嫂自己忙乎三頓飯确實忙不過來。
胭脂正琢磨這幾天再讓胡叔找個可靠的人來幫廚。
廚房門口被一道陰影擋上。
胭脂扭頭一看是王阿姨:“王姨,這裏不用你忙乎,你照顧孩子就夠辛苦了。”胭脂邊用紙巾擦洗淨的盤子邊說。
“囡女,我,要走了,我不能留在這照顧小饅頭照顧你了,我舍不得,可是嗚嗚嗚嗚——”
胭脂手裏的盤子啪嗒,掉地上碎掉。
轉過身蒙楞的瞅着王阿姨:“王姨你說什麽呢,怎麽要走啊好好的?啊?”
王阿姨鼻涕眼淚使勁用紙巾擦着,一臉委屈。眼睛通紅紅的:“胡大哥剛才,把工錢都給我算清了,哝在這,說,是先生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我也舍不得你和小饅頭的的嗚嗚嗚——”
胭脂站在碎盤子的碎茬裏,氣兒都喘不均勻了,臉色煞白。
忽然一把拉着王阿姨的手:“走,你和我上樓問問那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大老爺去,什麽意思?”
205 我是玩嗎?殷變态你能不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胭脂站在碎盤子的碎茬裏,氣兒都喘不均勻了,臉色煞白。
忽然一把拉着王阿姨的手:“走,你和我上樓問問那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大老爺去,什麽意思?”
胭脂心裏有點犯嘀咕,難道只因為剛才吃飯時王阿姨在樓上的驚叫?殷斐是個很講究生活質量的人。
“王姨剛才你在樓上看見什麽了一聲驚叫。”
“哦,我,沒忍住。太太房間裏全是扔地上的杯子枕頭毛巾的,我是吓一跳。”王阿姨說話都是前言不搭後語的。
胭脂捏捏她的手:“沒事,先生也是個很好的人,可能是你驚叫讓他誤會了。”
不是的吧?
王阿姨心急心委屈啊不知道怎麽說和先生之前的恩恩怨怨。畢竟那時候先生是和金小姐在一起,她說了胭脂會不會難受,會不會破壞他們小夫妻的關系,胭脂甚至到底知不知道金小姐和先生的事情?
心肝尖都要燒起來。
不說呢,又要離開胭脂。
這裏工作也不錯,胭脂又那麽好,難得找到一個好的雇主,因為有老趙的關系,胭脂對她像親人一樣。
小饅頭是她一手帶了半年的,自己也離不開孩子。
這怎麽辦好呢。腿都打飙兒。
就真麽糾結着已經被胭脂氣沖沖拉着來到殷斐書房門前。
到書房門口,胭脂稍稍冷靜下來,停住腳,示意王姨先在門口等一下,自己先問問。
當當當敲門。
沒有反應。
胭脂感覺到一股戾氣,呼吸都加速。她知道他的脾氣,所以最不喜歡和他在各種決定中氣紛争。
所以之前的她不是躲就是逃。但是現在不行了,她有孩子有工人的逃不掉啊,再說,逃也不解決問題。
深呼吸,深深呼吸——她要練膽兒,練習和他對峙,交涉,講道理,練習從他霸王主義的魔爪下自由呼吸。
最後這句很鼓舞她,有點革命人為自由而戰的悲壯。
風蕭蕭兮易水寒,胭脂一去兮——
想到他的臉子,剛才的豪情壯志,還是有點膽兒突。
胭脂手舉起來,又敲。
不是萬不得已,真是不想和他争執,他那個霸道勁兒,她真是頭疼。
要麽,先喝點酒,壯壯慫人膽?
“進來。”遲疑着,裏面傳來殷大BOSS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傲嬌的冷聲。
胭脂的小心髒有點打顫,真是氣自己,剛才在樓下氣沖霄漢的狀态哪裏去了?
他現在不是她的金主,不是她的頂頭上司,不是他的情人,是應該坦然相待的丈夫,老公,是他自己搶着要冠上她的為夫之名,成為她的保護神的,她有什麽可怕。
一推門邁進去,馬上又把門關上。
清涼襲來胭脂立即捂着鼻梁,才避免馬上打哈欠。天氣還不算熱呢,這家夥書房內的空調開的蠻低。
一室清涼中是很好聞的煙草和書香混合的味道。
殷斐的書房她沒進過幾次,感覺是簡潔,冷硬,寬敞的男性風格
胭脂沒往裏面走,目測離他的距離還挺遠,可以順利呼吸下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克制住情緒的激動:“殷斐,我有事,想和你,說。”
她盯着他在書桌後嘩啦嘩啦翻文件的樣子。
知道她進來,眼皮兒都沒撩一下子,提筆在那刷刷刷的寫啥嗎玩意兒。
好像很忙碌地在工作,自己打擾了他的樣子。
“殷斐,為什麽開除王姨?她是趙阿姨介紹的,我們相處的也挺好的——”
殷大BOSS沒有開腔,也沒有搭理她一眼,依舊有條不紊在那翻文件,寫文件,空間裏充斥着嘩啦嘩啦的翻頁聲或者刷刷刷的筆尖劃紙的聲音。
沉默工作的男人總是那麽充滿認真的魅力,叫人肅然起敬又尊重神迷。
胭脂開始想可能處理重要着急的工作呢,等一會吧,等了一會兒,腿都發麻了,脖子有點酸。
明白過味來,說一句話有那麽難嗎?這不是故意晾着她不讓她插手嗎?
**的感覺帶小饅頭都沒這麽操心。
殷斐你想怎麽地,你有錢了不起了,你是BOSS就裝什麽高深莫測啊,你是先生就随便開人嗎。
婦女還有沒有半邊天了,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女性還有沒有地位了!!!
胭脂的情緒一直在質問他,和等一會兒之間徘徊,終于在感到自己勇氣占先時大步走到他書桌前。
“殷先生,你有什麽理由開除家裏的工人,總要和我說一下吧,小饅頭也不會同意你這樣武斷的。”
殷斐轉頭十分不悅的漫不經意的拿起另一沓文件:”一點小事,你操的什麽心。“
好像胭脂的話很多餘似的。
“不是小事啊。“胭脂手指按着他的書桌一角。
窗前的日影裏,男人修長的手指,左手在拿煙,右手在喲一頁沒一頁的翻文件。翻一頁再吸一口煙,蹙着眉,咳嗽兩聲,咳嗽還抽。
根本沒有再回答她的意思。
那種輕貓淡寫認為她多此一舉的神态眉刺激了胭脂。
她真想一把摘掉他手裏的文件把他臉揪過來,可是胭脂是明事理的人也真怕影響了他工作,一上午陰霾的臉色也許是工作不愉快呢。
但是,殷斐又不給她正面回答,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她的火氣在蔓延,他卻沉着如冰點。
“殷斐,你別這麽難纏好不好。”
胭脂一只手突然放在殷斐翻着的文件上:“不許翻了,看我,看我,看我!”
高冷傲嬌一直企圖用漠視把她打發走的男人終于擡頭。
但是,他滿臉寫着的就是,不合作。
面無表情,扔下碳素筆,雙手優雅的抱臂靠在椅子背上,深潭的眼眸盯着她,慢條斯理。
“能不無理取鬧嗎?”
“誰無理取鬧你才無理取鬧,你一直在無理取鬧從下飛機開始你就莫名其妙無理取鬧——”
胭脂說完這句怎麽忽然感覺這話像臺詞兒,這詞兒這麽耳熟?
還珠格格裏面小燕子和永琪嘛這不是。
真是被殷BT氣的,小手狠狠的捶到他硬邦邦的肩膀上:“殷BT,不氣我能死啊,問你呢,為什麽要辭退王姨,趙叔都特意從A市來把家都搬來了,你說辭就辭了?勞動法還規定要提前一個月通知呢。“
胭脂氣的五迷三道的,殷斐倒是有的是辦法,晾幹她的怒氣,讓她知道書房不是給她進來将無聊的事的。
手指熄滅煙蒂,彈撣文件:“半小時後這些要變成傳真發到巴黎,普羅旺斯,等等建築工地。你還在讓我陪你玩?”
我?靠!胭脂都要被他的鈍刀子磨肉氣瘋了。
“你?我是玩嗎?殷斐你能不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此時書房外面忽然傳來胡大的聲音:“王大姐,車子已經給你和大哥準備好了,趁着小饅頭不知道,要不孩子一時不适應。”
胡大的聲音一向有共鳴,胭脂在書房裏聽的清清楚楚。
傳來王姨壓抑的哽咽的話聲:“哎,好,我馬上走,能不能再和太太告個別——”
“打電話吧。司機還有其他事。”
胡大客氣的拒絕了王阿姨哭哭啼啼的要求。
“那,好吧,替我和囡女,道個別。”
“王姨——你等等——”胭脂實在忍不下去了,飛快的推門拉住已經走到樓梯口的王姨。
王阿姨此時已經老眼渾濁眼淚刷的就掉下來。
胭脂也是淚流滿面,她隔開胡大,拉着王阿姨來到書房門口:“殷斐,王姨和我和小饅頭都是有感情的,你給我一個理由。”
“太太,別,別為了我——”王阿姨膽怯的想躲到胭脂身後又覺得躲起來不好,微胖的身子哆哆嗦嗦的。
殷斐,啪的把手裏的文件夾一摔,桌子上的筆和一打紙張嘩啦啦掉下來一半。
明顯發怒了的男人眼角掃着死犟死犟的傻女人,視線又睥睨的瞄着一邊的胡大,眼眸半眯:“胡叔,就這點事也處理不好?”
胡大的老臉立時刷紅,尴尬的去到王阿姨身邊:“王大姐,來,這邊下樓吧。”
“不行!”胭脂一把又把王阿姨扯過來犟脾氣上來,梗着小脖子含淚瞪着殷斐:“殷大少爺,你要是不喜歡王姨,我可以讓王姨不多在你這個豪宅裏一分一秒,也可以不讓趙叔去你的破公司上班,可是,你辭工不用,總得讓我也知道理由吧。”
胭脂自十二歲就沒有媽媽是疼愛,第一次來了生理期都是一個人哭着解決。又受夠了何翠榮母女的窩囊氣,所以對年紀大又對她好的女性總是有很多的依賴,那應該是人性中感情的代償。
所以,她很生氣殷斐這種事的霸道無禮,也很不能理解。
不就是一個傭人嘛,你不喜歡可以不搭理,有幾個主人十分喜歡傭人的,你對你自己公司的員工也不是百分之百喜歡吧,碰見讨厭的要是有才華不也是要用。
海納百川,你一個上市國際公司的老總難道連這個都不懂嗎!
“王好婆你怎麽哭了?”小饅頭在外面瘋玩夠了,抱着小黃人蹬蹬瞪能進客廳,一到樓下就看見樓梯口上王好婆在抹眼淚。
“小饅頭,過來,和吳叔叔玩,來。”一個沒看住就讓小饅頭沖進客廳,小吳也是吓破了膽,趕緊晃着車模you惑小饅頭回去。
然并卵!小饅頭是一個重感情有志氣的小孩兒,根本不吃這套,他眼裏看見王好婆流眼淚了,這比什麽都讓他不高興。
除了媽咪就是王好婆親了。
小胖腿兒散步并作兩步爬跑着上樓,王阿姨怕他摔了,趕緊彎腰去抱。
“小饅頭,好婆沒事,就是沙子迷眼睛了。”
小饅頭伸出胖手給王阿姨擦眼淚:“哪有啥沙子?媽咪哭也說沙子眯眼睛,你哭也說沙子眯眼睛,那胡爺爺和我和小吳叔叔的眼睛怎麽沒有沙子啊?”
“我?我招沙子——”王好婆聽小饅頭這麽懂事的一說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蹭了小饅頭的花襯衫前襟上,她又趕緊用褶皺的大手去擦小饅頭的衣襟。
胡大兩只手伸直了又攥起來,攥起啦又伸直,簡直無措了,又不敢看殷斐,少爺那邊是寒氣襲人,太太這邊是煽情一刻,情況一下子變的如此複雜,簡直是水火相克,兩方勢力的勢均力敵啊。
此時小饅頭看見胡爺爺在看書房裏他那個爸比的眼色,聰明無比的小腦袋瓜立刻就明白此種玄機了。
本來也是啊,大家本來一直玩的好好的,熊大熊二本來就在森林裏很快活,忽然出來一個光頭強,然後一切就亂套了。
還有喜洋洋和懶洋洋美羊羊他們本來在樹林裏也玩的好好的,忽然就出來一個灰太狼,然後一切就亂套了。
現在他知道誰是那個光頭強,誰是那個灰太狼了。
蹭的從王好婆懷裏跳下來,沖到書房門口,憤怒的小眼神瞪着他本來就不喜歡的搶走媽咪和媽咪玩親親玩的忘記哄他睡覺的‘那個人’。
胖臉蛋,漲的通紅,胖手往腰上一叉:“光頭強,你為什麽欺負熊大的好婆?”
“噗——”樓下的小吳實在被小饅頭刺激的忍不住笑,急忙捂嘴心知笑的不是時候灰溜溜的溜邊兒出去。
徐嫂早就躲在廚房豎起耳朵聽下得大氣兒不敢出。
樓上的幾個人看見小饅頭和他爹叫板,都大吃一驚。
胭脂随即定下心,心想讓小饅頭伸張點正義也好,只是看他那個爹的眼神兒不對啊,兒子不會吃虧吧?
果然,空氣三秒鐘燃燒,随即“啪!”一巴掌拍在小饅頭屁股上。
“嗷——嗚——嗚——”小饅頭清脆的大嗓門地動山搖一般在小別墅裏回響起來。
206 我以為女人都會嫉妒老公之前的桃花
果然,空氣三秒鐘燃燒,随即“啪!”一巴掌拍在小饅頭屁股上。
“嗷——嗚——嗚”小饅頭清脆的大嗓門地動山搖一般在小別墅裏回響起來,一聲比一聲悲慘尖銳刺耳。
“你幹什麽?殷斐,你太過分了,能不能好好過了!”小饅頭被他打,胭脂心都疼稀碎稀碎了。自己從來沒舍得碰孩子一個手指頭,小饅頭本來也很懂事。殷BT你不但無理取鬧還拿孩子撒氣,烈性的女人平時是柔的,你對她好她能柔情似水,但是一遇到不講理的,她也不願意做面瓜。
這男人發什麽邪火啊,胭脂摟住小饅頭母子兩抱頭痛哭。
胭脂心潮澎湃波瀾起伏,一邊哭一邊數叨:“殷斐,你,你罵老婆打孩子,你還是男人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嗚嗚嗚嗚——”
“嗚嗚嗚——媽咪,我,我們去找林爸比,嗚嗚林爸比,不,不打人,嗚嗚嗚——”小饅頭窩在他媽的懷裏哭的肝腸寸斷。
殷斐這個憋氣,甭提多憋氣,臉色青黑,本來要維持的一家之主的風度,傲嬌大BOSS的風度是蕩然無存。
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瞪着胡大轉而陰森的瞪着哭哭啼啼的王阿姨。
王阿姨的腿都抖了,她這才知道殷少爺有多不待見她。
肯定是金婉柔當時和他說什麽了,可是自己怎麽解釋?能解釋嗎?
慚愧的心疼的扶着胭脂,垂下老臉抹眼淚:“乖囡,乖仔,別哭了,哭啥,等我有時間還來看你們呢,啊。不忘了我我就來看你們。”
“不必!”殷斐,長腿走出書房,一把從王阿姨手裏拽過哭成一堆兒的胭脂和小饅頭。扯進書房裏,
冷厲的篤定的對王阿姨說:“我對你沒有成見,本來也想給你留點臉面,但是我們見過,你應該知道,我兒子,不能用一個品行不好的人做保姆。”
“少,先生——”王阿姨瞬間癱在地上,手扶着牆壁才能穩住點。
她都不敢相信,這話從先生嘴裏說出來,胖身子都抖成一塊兒去了:“什麽,什麽品行,不好——先生,你不能這樣,誣賴我——太太,乖囡,阿姨不是先生說的那樣,我沒有把小饅頭帶壞——“
王阿姨一張老臉都委屈的抖成振動棒了,手背擦着眼淚,看着胭脂,小饅頭又看看殷斐,又看看胭脂,她真不忍心說出那年伺候金婉柔的事,她怕胭脂多心,怕胭脂和殷斐鬧矛盾,咬牙忍着,忍着,胭脂對她好,只要是不說能對胭脂好,那就忍到黃土裏去。
哆哆嗦嗦扶牆想要站起來,卻還在抖着。
胭脂放下小饅頭要出去扶被殷斐長臂一伸擋在門外。
霸道的男人也不是欺負弱小的人,他給工人傭人的工資福利都是同行業最高的。
他只是不知道就開除一個傭人這麽點小事兒,就鬧出家庭戰争鬧出世界大戰,冷眸轉臉:“罷了,胡叔,再給她夫妻兩一年的工資,送她走吧。”
王阿姨也是有臉有面要自尊的人,再說又不是舊社會傭人的地位那麽低還随便被主人羞辱?
殷斐那一句再給他夫妻兩一年工資的話就像刀子刺到王阿姨的心。
好像我賴你一年工資?
她兒子好歹也是國外的精英。
她只是和胭脂投緣又喜歡囡女才留在殷家,就算不做了也不能被殷家這樣羞辱。
已經抱着豁出去的心理,反正她不會提出能傷害胭脂的具體人就是了。
“呵,先生,我沒掙的錢我不要,我沒做的事我也不承認,我猜先生說的是四年前的事情,但那不是我的錯,我是被——被,被當時的主人誣陷的。因為我看見了她的秘密,她沒瘸,她每天每一天都是在人前裝的,沒人時候她在練瑜伽,好着呢,被我撞見了,想個法子陷害——”
”你說什麽?“殷斐心神都有點失重,陰着臉一個箭步蹿到王阿姨面前單臂就提起來她:”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我也敢說,那個女人,她根本不瘸,沒人的時候練瑜伽做倒立你說是不是殘疾?!”
殷斐沉毅的五官,線條冷硬,瞧了她的眼,提着王阿姨的大手忽然松了,王阿姨身子一栽歪幸好被胡大拉住沒摔倒。
殷斐眼睛發直,腳步踉跄的往後退幾步,扶住門框。
擰着雙眉使勁兒晃頭,他腦袋有點暈。奇怪的表情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抽搐,僵住,石化——
腦海裏就像過電影兒似的,都是金婉柔坐輪椅的種種鏡頭——
這座壓了他足足四年的大山!
這個讓他的良心慚愧不安的鐐铐!
這一場險些離散了他和胭脂和兒子一家的噩夢!
胭脂從來沒看見過王阿姨這樣決絕的說話,平時的王姨都是綿軟的。心裏暗暗吃驚,此時也有點猜測,和殷斐以前認識是做過殷家女傭?
那王阿姨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坐輪椅的只有殷老爺子和——
“金婉柔,是嗎?”她手心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阿姨。
王阿姨雙手捂臉點頭,冷靜下來有點後悔:“囡女,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說的,我怕引起你們鬧矛盾,怪我——”
“沒有。”胭脂走出來抱住王阿姨,情緒起伏的激烈,剛才想哭現在更想哭說話都斷斷續續:“王姨,你沒有,讓我們鬧矛盾,你是,幫了我們——嗚嗚嗚嗚——”
這四年,胭脂又何嘗不是感慨和殷斐的聚散離合,後來她知道了金婉柔的事,又何嘗不是充滿歉疚,帶着一個良心的包袱。
王阿姨喲點懵,合着,這事我沒說,還是我錯了。我以為我說了是錯原來我沒說倒是天大的錯啊。
拍着伏在她懷裏哭的身子顫抖的胭脂,王阿姨還沒緩過味來呢,怎麽我還說對了?我以為女人都會嫉妒老公之前的桃花,想不到囡女真是個心大的。
“我也不知道說出來還是對的呀,要不我早點說呀,我憋着也憋氣呀——”
嘟嘟囔囔——
“王姨,你進來。”殷斐慢慢的平複情緒,眯下眼,擋住了眼底的情緒,仿佛剛才的失态不是他一般。閱歷練就的,很好的忍隐的功力。
等王姨進來書房,胭脂也跟進來。胡大輕輕的把書房門關上。老臉也是布滿了稀奇,原來婉柔小姐的腿竟然——
但是單憑這女人的一句話可信嗎?
小饅頭還蜷在沙發裏生悶氣斜眼瞅着他爹。殷斐有心和兒子道歉,又抹不開面子,捏了捏小饅頭的紅臉蛋,啪嗒,被小饅頭擋掉。
殷斐給王阿姨擺了張沙發在身後,又遞過來一瓶法國天然礦泉水。
哎呦!王阿姨頓時手腳沒處放,受寵若驚了。
先生剛才對她還是階級敵人瞬間就是革命同志,這種刺激她這顆老心髒有點受不了哇。
她緊張的無措的瞄着胭脂,胭脂按按她肩膀:“剛才是誤會,先生就是個光頭強,瞎厲害。”
這比喻,娘倆一個樣。王阿姨輕松了些。也猜到先生要問什麽。
殷斐雙手插着褲袋靠在窗戶前,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拿出來點了一根煙,慢慢吸了幾口。
“王姨,剛才的話,你說的事情,請詳細的再和我講一遍。”
”先生,我說的是真的,金小姐的腿一點事情都沒有。就是那次商場金小姐自己偷跑出去,摔倒了,去急診,回來的車上您不是罵了她嘛。“
王阿姨看看胭脂,擔心她情緒,一看胭脂很平靜才接着說。
“那之後先生就沒去過四合院,又來了一個保姆照顧小姐。就在那次之後一個多禮拜的樣子,我是性子急有一次沒等她喊我,以為金小姐是不是需要我幫助就邊敲門邊進去了。結果,看見金小姐,在牆上貼着,倒立。後來我看電視才知道那姿勢叫瑜伽。當時金小姐很生氣,也不裝了,自己從牆上下來,走到飲水機那還喝了一杯水。我當時就知道不好,但是那時候我兒子需要錢出國,只好忍着,我一再認錯說不會說出去,本來我也不會沒事說這些的。但是第二天,金小姐忽然說要吃新來的保姆燒的菜,本來燒飯不是她的活兒,但是金小姐讓她燒飯讓我幫忙。
結果到廚房莫名其妙的我就挨了那女人一頓罵,我還沒等明白過味來,那女人就大哭着說我欺負她,然後金小姐就不聽我解釋直接把我趕走了。
後來我重新找工作才知道,金小姐在B市的中介這圈還把我的名聲搞的很臭,我這才随着兒子去了加拿大,也是機緣巧合遇見了囡女。“
王阿姨感激的拉住胭脂的手。
殷斐一直慢慢的吸着煙,聽着,聽她說完,才撚滅了煙蒂,臉色很深,沉的像海。
暴風雨前一夜的大海。
207 被禁卧了
殷斐一直慢慢的吸着煙,聽着,聽她說完,才撚滅了煙蒂,臉色很深,沉的像海。
暴風雨前一夜的大海。
帝都難得的安靜的夜,沒有霧霾,天上的星星依稀可見。
殷大BOSS在書房的窗前眺望了半天星空後,拿着煙的手指往唇上又送了一口。
長夜漫漫——
英俊的面龐幽怨的往對面的卧室看。
卧室的門緊緊關閉,裏面只有微弱的床頭燈在磨砂玻璃上映出點點的朦胧。
他被禁卧了。
對,今晚他才知道,世間有禁言,禁煙,禁運,禁欲,還有禁卧!
他那個賽西施的聰明老婆發明出來的。
禁卧!
平時工作晚了睡個沙發書房的也不算什麽,但是現在怎麽就這麽拽心撓肝的呢。
身子骨就不能忘沙發上放,一挨着沙發就想念卧室裏那軀溫香軟玉。
想的肝疼,肉疼,下面疼。
老婆,你這懲罰太重了。
唉,傻女人,你不怕把你老公逼到島國小黃片裏去嗎?
殷斐指尖彈撣煙灰,幸好你老公定力好,否則——唉,煙灰缸裏已經滿了。
“老婆,倒煙灰缸。”
殷大BOSS借機到對面敲門。
“魔王,昏君,想得美!“裏面的門上随即傳來枕頭撞落的聲音。
“咳,咳咳咳——老婆,我冷咳嗽了。”
殷大BOSS肩膀靠在門上,無奈只好使出輕易不露的看家本領,撒嬌。
“走開,別耽誤我和男人約會。”卧室裏的女人顯然已經不**他了。
殷大BOSS身子一抖,什麽?男人?
“在哪?和誰?”語氣立時提高八度。
“周公!”說完,卧室裏最後一盞朦胧的小床燈也滅了。
狠心的女人——
殷大BOSS萬分無語的揪着煙蒂走回書房。
翻箱倒櫃的找出島國小黃片,塞進電腦——
又旋出來。
自從有了幸感無敵的老婆,他對那些只能看不能用千人看萬人瞅的模拟實驗已經毫無興趣了。
怎麽辦?唉,誰讓自己踩到老婆的七寸了呢。
這眠必須得睡啊,明天還有一番激烈的戰事呢,他得會會他媽,那個**的革命老太太。
不能再這麽折騰他們小兩口了。
殷斐和他媽還真是母子連心,一大早,殷斐正吃早餐,偷眼看老婆孩子臉色,手機就響了,是他媽來的。
“大斐,今天媽回法國,你要不要來和媽吃頓飯。”
手機裏殷母的聲音慈愛極了:“媽這次回來給你爺爺辦喪事,一直沒機會單獨和你吃頓飯呢。”
她平時說話語氣很輕,她自诩淑女必須要這樣輕柔的說話。
正好周六,殷斐看看在給小饅頭倒牛奶的胭脂,靈光一動,正是讓他媽接受這母子兩的時候。
“好啊,那我請媽在前門吃烤鴨,您一直喜歡的。”
“免了,出去吃哪裏有家的氣氛,媽又不缺那種場合,到四合院來吧,這裏阿姨燒的菜也好吃。“
“也好。十點鐘我過去。”
放下手機,殷斐急溜也給老婆倒了一杯牛奶:“老婆,喝牛奶美容,來,給老公喝一杯。”
胭脂冷冷的眉眼一掃殷斐:“若是給你喝,我就不喝了。再美也是給你欺負,沒人人權,沒有平等。”
“就是。”小饅頭接過媽咪的話茬白愣他老爸一眼,把殷斐剛到好的那杯牛奶給了徐嫂養的小花貓。
小花貓興奮的喵嗚一聲,搖晃尾巴咕咚咕咚喝白了胡子。
一家三口,得罪了兩,怎麽哄?
主要沒經驗啊。
殷斐又給胭脂和小饅頭每人在面包片上塗抹了一層果醬,塞上火腿,分別放在兩個活祖宗面前。
“吃完我帶你們去玩。小饅頭爸比帶你去玩,開不開心。”
小饅頭聽見玩,有點動心,看看他媽,胭脂瞪他一眼。
“不開心。我就喜歡和媽咪玩。”小饅頭馬上站隊表明立場。
“帶媽迷一起去玩啊,還有去看看奶奶。奶奶肯定喜歡小饅頭。”
胭脂手一抖,手上的面包掉到餐桌上。擡眼有些慌亂的看殷斐。
這家夥就是想帶他們見他媽的意思啊。可是他那個媽,胭脂心有餘悸。
男人的俊眸迅速捕捉到胭脂眼裏的驚慌。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有我呢。我王阿姨和徐嫂已經和我說了視頻的事是我母親帶過來的。放心,一切有我。再說,老媽今天晚上回法國,我們總要全家去拜訪一次。”
殷斐把全家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晰。
胭脂還能說什麽?
她沒辦法拒絕啊。
畢竟殷母是殷斐的親生母親,是長輩,今天又要回法國,重點是她和小饅頭不可避免的接受殷斐就得接受她。
心亂的用勺子鏟沙拉,心裏不情願但是又于情于理都得去。
嘴硬的道:”那我不會讨你媽喜歡你別怪我。“
“不怪,傻女人,不喜歡你的人就是眼瞎。”
有這麽說自己親媽的嗎?胭脂倒是意外的正眼看了一眼殷斐。
果然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要是将來小饅頭娶媳婦了也這樣為了哄媳婦罵我?
不寒而栗,打了一個哆嗦。
“想什麽呢,我媽能和你比嘛,你肯定是天下第一賢惠婆婆。”殷斐看穿了胭脂的腦回路,勺子打了她愣神的手一下。
“額,哦,啊。殷斐你開天眼了。真是的。”胭脂繼續吃面包,已經索然無味了。
“媽咪,奶奶會喜歡我嗎?班裏的小明,他奶奶可喜歡他了,天天給他買玩具。”
“當然會喜歡你啊,你是最可愛最懂事的寶貝嘛。”
胭脂讪讪的安慰兒子,餘光看殷斐的表情,英俊男人堅毅的臉上果然有一點憂慮在眸中閃過。
他自己媽的态度,肯定他更清楚。
十點整,蘭博基尼在四合院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