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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她本來就當一場交易。為什麽他的話他的舉動他的眼神總還是能左右了她的情緒。

嬌弱的,幽香的,淡淡溫度的身軀在殷斐懷裏輕顫。

殷斐身體某處腫脹的都要疼死了。

男人的聲音沙啞凄清,神情掙紮:“再說一遍,我們之間由不得你。”

胭脂凄楚的苦笑,推開他站起來:“為什麽?寂寞空虛冷,還是什麽別的原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她看着他,櫻唇似是發笑。

殷斐單臂插着黑色西褲口袋,轉過身拖着她不情願走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房間裏走。

“沒有理由。”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總是能說出這樣的話。

胭脂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自己好不容易把零零碎碎縫合的傷口縫合,卻因為他的出現再生生撕裂一遍。

她不想再這樣疼了。

她能做的還是麻木。

這其實就是一個無聊的花花公子吃着鍋裏看着盆裏的故事。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已經招惹上他了。

只是,切,她胭脂還以為他殷斐是個情聖,為了夢中情人才如此。

自己真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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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沒了規則,誰還把誰當唯一呢。

反正她是逃不出他的算計,走不出他的任性。

殷斐看見一地的合同碎紙片,從梳妝臺的抽屜裏又拿出一本,扔在她面前。

胭脂瞥見一個抽屜厚厚的躺滿的全是複印好的合同。

就算她全都撕碎,電腦裏還有文本。

此時她也疲倦了,還沒緩過來的身體特別容易疲倦,剛才的悸動過後,腦袋是空的。

她由着殷斐将她的食指沾上紅泥印在簽名處。

簽了名字印了手印又能怎麽樣呢。

他們甚至回不到陌生的最初。彼此就是各取所需,其他完全無視。

可是十個月了。發生過太多的事。

發生了沒辦法當做沒發生。

他給了她翻臉無情的記憶。

天知道他又因為什麽圈住自己,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想結束,他不想。

她不想玩了,他還想。

反正她亦只是一具皮囊。

夜深人靜她唯一能告慰自己的就是對媽媽和曉蕾說:害死你們的壞人終于都伏法。

“殷斐,我想知道,劫匪的幕後指使人警察抓到沒?”

殷斐沉默會兒了一會兒點點頭。

“我想去媽媽剛和曉蕾的墳前祭拜一下。”

“不行。”

男人的神情和聲音一寸一寸淬了寒冰般、再次撕扯了胭脂的心。

“為什麽?”

殷斐沒回答收起協議轉身走了。

那些由他的無情,沉默鑄造的寒刀冰劍一層一層的将胭脂的身軀封住。

冷,好冷!

靳一軒在醫院裏從昨晚到今晚整整三十幾個小時急得直跳腳,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煎熬。

當他聽到廣播裏說胭脂被劫持了時,直接扯下掉在床架上的石膏就往門口跑,可是雙腿骨折。兩個月只是接上了茬,想行動根本就是妄想。

還沒容他走上兩步,鑽心的疼痛就讓他身體一個打晃失去重心摔倒在門口。

恰好被買飯回來的靳媽媽看見,連驚帶吓的将他扶起來。

石膏碎了,固定好的骨頭不知有沒有挪位。

靳媽媽心疼的眼圈含着眼淚。一邊按鈴找醫生一邊數叨他:”你說你逞能吧。分局的警力都在到處找人呢,防爆隊警犬不是比你厲害,你一個瘸子去填什麽亂。“”媽,我着急。胭脂被劫了。“”我知道,剛才小王來電話還說了正在排查呢。就怕你擔心急屁猴似得跳噠,我沒告訴你。誰不着急呀,但是你又不是刑警,你去也沒用。“”哎,媽你真是的,怎麽不告訴我,趕緊把手機遞給我,我問問小王進展。“

靳媽媽無奈拿出手機遞給兒子。

還沒撥號手機鈴聲響。

靳一軒一看是小王,迫不及待的接聽。”靳隊,胭脂姐救出來了——“”真的!人怎麽樣?有傷沒?那孫子給我好好收拾!哎你說這邊分局還真給力!

不等小王說完靳一軒噼裏啪啦爆豆似得問出一串。”靳隊,胭脂姐沒什麽大礙,就是用頭撞的牆引搜查的人注意,所以有頭外傷。“”什麽?腦袋撞牆?你确定沒事?在那個醫院?還有具體是分局誰找到的胭脂的,我要好好謝他。”

“額。”小王拍拍後腦勺,這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靳隊對胭脂姐的想法他是知道的。

可是要是直接了當的和靳隊說他有個強有力的情敵從醫院就把胭脂姐帶走了,只怕他這腿一時半會是沒時間修養好了。

靳一軒這邊急三火四的等小王的答案呢,他這一意遲遲猶猶豫豫的狀态立刻讓靳一軒心生疑窦。

“小王,有事痛快說別磨磨蹭蹭像個要上轎的大姑娘似的。”

“那個,胭脂姐後來送進市西的私營醫院了。”

“床位號科室都告訴我。”靳一軒速度找到筆準備記下來讓老娘去看看胭脂。

“那個,靳隊,你去不了,你自己腿還不能走,告訴你也沒用啊。”

小王的支支吾吾更讓靳一軒起疑。

“小王,今年培訓指标你還要不要。要你就快說。“

小王抹一把後腦勺:”我說,我交代,我全說。靳隊,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擦!你還有完沒完的磨叽了。哥哥一個敢孤身闖匪窩立過二等功的人,有什麽承受不了的。說。“

靳一軒的火終于被溫吞水的小王勾起來。”那個,胭脂姐其實不是被我們局的人搜到救出的,是被一個和田局認識的土豪救出來的,然後自然人家土豪就把胭脂姐——那個——接走了——“”等等,你說什麽?土豪?把胭脂接走了?胭脂不是送醫院了嗎?市西醫院?“

靳一軒火滅了,水來了。整個人就像掉進冰窖一樣。

“一開始是送醫院的,但是後來我晚上想起來替靳隊你探望探望的時候,發現,人沒了,說是被土豪辦理了出院。”

“靠!”靳一軒狠狠的按下接聽鍵,扶着床頭立在當地。

土豪,一定是他!

以為他們斷了,怎麽這土豪還用了出英雄救美!靠!

胭脂自從按了手印的合約被殷斐拿走後,就再也沒見過殷斐來。

胭脂發現這房子裏面就空蕩蕩的住着她自己。

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殷斐還挺能擺譜。

別墅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雇了廚娘,雇了保安,甚至還雇了花匠。

就這麽個沒人住的空房子。

簡直了——

呵呵——

有錢人真會玩兒!

哦,胭脂忽然想起來,自己健忘。這別墅還真不是沒人住。

上次在機場偷偷跟蹤他不就看見他和那紅衣女人枉這方向開的嗎。

看來不是沒人住,是正式入駐。所以這一幹人馬才雇的這麽全套。

別墅三樓露臺,胭脂無聊的手疊着千紙鶴,往下看。

窗戶下面就是一大片花園。以前是沒人打理的自由生長着一些掃帚梅之類的閑散狀态,最近開始種植薰衣草。

園子邊上來回走着一個男人操着大鐵剪給剛載好的一片灌木修枝。

不知道殷斐打哪雇來的園藝師,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左右。

現在的浮華世道,能有年輕人這樣沉得住氣甘于平淡做個園藝師,真是太難得了。

胭脂沒事時就愛站在這裏看他修剪花花草草。

如果有一天自己有錢了,老了,也要買這樣一塊地,一個人種種花養養草。既然注定了孤獨就孤獨終老吧。

這也是種修煉。

視線裏修剪花草的男子健壯的身影漸漸走遠繞過了房角。

胭脂眼眸寂靜。她也下樓想走到外面溜達溜達。

她已經過了剛被囚禁時激動掙紮的那段難受日子。

負責打掃和燒飯的魏阿姨非常熱情。總是變着花樣的給胭脂做吃的。

所以現在十幾天下來,她的氣色和皮膚都比剛來時好太多。頭上的傷疤已經結痂,自己好了。

就是還不容易長出來的頭發又剪短了,短的不能再短。因為受傷時候方便包紮。

所以就算自己不願意現在還是殷BT當初要求的發型。

胭脂就是奇怪,殷斐這是什麽意思?出錢出人的養着她,圈養。

好吃好喝一日三餐加睡前宵夜的伺候,這是圖哪樣?

第一,有可能他出國了。

第二,有可能他被婉柔絆住,有色心沒色膽,哼哼這樣最好。

第三——

想到第三種可能性,胭脂冷汗直冒。

以前她聽說過,有的富豪專門找有姿色的女人養起來以備給自己巴結的有權勢的人享用

頭皮發麻,自己這是待宰的羔羊啊。

魏阿姨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從廚房探出頭,望着換了紫色雪紡連衣裙的曼妙女子。

“姑娘,是不是餓了,中午我多做幾道女孩子愛吃的菜。”

胭脂的眉目裏看不出高興不高興,笑笑,“謝謝魏阿姨,你自己喜歡吃什麽就做什麽,我沒什麽食欲。”

魏阿姨嘆氣,少爺千叮咛萬囑咐叫照顧好胭脂姑娘,看護好胭脂姑娘,讓姑娘感受春天般的溫暖。

可這姑娘就是整天郁郁寡歡的樣子。不論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費了多少心思,她都沒咧開嘴樂過。

少爺歲數也不大,體貼心細上倒是真有一套。什麽都撿質地好的給這姑娘買,內衣都幾千幾千一件兒的派人送過來。這得有多寵啊這。

但是攤上一個周幽王時期的褒姒。除非你建一座烽火臺。

胭脂拿了遮陽傘在門口換好軟皮鞋,和魏阿姨輕輕打了聲招呼。

轉眼,長腿已經走進了上午的暑熱裏。

十點鐘開始太陽要發威了。所以胭脂才特意拿了遮陽傘。

她就是想這樣被傘遮蓋着自己走走,孤獨的走走。

她不想笑,沒什麽可笑的,盡管她能感覺到魏阿姨善意的調侃,講笑話,做好吃的。

走過甬道,前邊沿着圍牆一座一座漂亮的花臺,豔粉和幽藍的花朵相間煞是打眼。

胭脂走過去俯身聞,漂亮的手伸出去,掌心裏黏黏的都是花粉。

忽然門房那裏傳來激烈的争吵聲。

吵鬧聲越來越大。胭脂擡頭向門邊看去,驀地,她愣住了。

靳大哥!胭脂腦袋一轟。這真是什麽臉都沒了。靳大哥肯定知道了自己和殷斐的事。

他正要進來,門衛攔着說死也不讓,雙方馬上就要動手。

“靳大哥!”胭脂急忙跑過去,激動的鼻尖滲出汗珠兒。她看見靳一軒的一條腿還纏着繃帶。

“胭脂,你身體好沒,怎麽在這裏,靳媽媽給你做了五香花生,水煮的。”靳一軒揚着手裏的一個袋子。

此時胭脂已經跑到了大門拉開門衛。

“靳大哥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邊說邊對靳一軒擺擺手示意他別着急,然後急切的對門衛道:“師傅,請你放他進來,他是我哥哥。”

“對不起小姐,不是我打工的不給你這個主人面子,真的誰都不行,我們少爺有吩咐,今天我要是不顧少爺吩咐放人進來,明天就是我卷鋪蓋走人的時候了。小姐,你看我老大不小了還沒成家,怎麽着也不能失業啊。您就當幫我個忙了。行不行。”

門房保安年紀确實不大,比花匠還年輕。他哭着臉對胭脂說,她還搞得多委屈似的。

胭脂只好又跑到靳一軒那裏,兩人隔着鐵栅欄門

伸出手握在一起:“靳大哥你的腿還沒好?別急,我來打個電話。”

靳一軒憤怒的都要魂魄出離,但是想到自己畢竟是跑到人家的地盤來還是忍耐下,他點點頭。臉色卻極為不好。

他作為人民警察,真的還沒有哪家大門敢這樣攔着他不讓進的時候,何況他還是探望友人。

心裏一轉便明白了,殷斐這是把胭脂偷偷養起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門房自然是他吩咐的。

他準備胭脂打完電話自己接過來親自和殷斐攤牌。

胭脂轉身焦急的一步并作三四步的迅速穿過甬道,往別墅三樓跑。

魏阿姨不相信似的,這個病恹恹林黛玉一樣的姑娘竟然還有這樣健康的一面。上學時肯定是運動會主角。

胭脂顧不得看任何人的眼光。直接撞開門拿起梳妝臺上的電話。返身再往回跑。

但是剛出甬道看見別墅大門,她就愣了。

靳一軒周圍被大胡和另一個青年圍着正在厮打。

殷斐雙手插在褲袋裏,好整以暇的靠在花臺上沖着胭脂這一方向,等她下來。

“住手!殷斐你讓他們住手啊——”胭脂人沒到聲音先喊起來。

靳一軒的雙腿骨折還沒到一百天,動起手來明顯的支撐點不足,此時被大胡逼迫着靠着欄杆不能還手。

“胭脂。離開這個土豪混蛋!”靳一軒不能服輸勉強用剛好一點的右腳出拳,但是雙拳難敵四虎,這是有數的。何況殷斐的保镖都是百裏挑一的對手。

“停。”殷斐看見胭脂跑過來,一揮手,示意胡大兩個停手。

胭脂眼睛只顧着的擔心靳一軒的傷,徑直向靳一軒跑去。

殷斐長腿一勾,胭脂便直挺挺的倒在殷斐身上。

胭脂手忙腳亂的從殷斐身上爬起來整個人是面對這情況是尴尬羞愧加上撕心裂肺的。

她舍不得靳一軒被羞辱,更沒有想到殷斐會來的如此快。

此刻胭脂的狀态——簡直了——

他怎麽在A市?他不出現胭脂還以為他不在附近。

殷斐沒說話,眸子像寒潭一樣直射她。

胭脂臉色蒼白,呆僵,大大的杏核眼眼紅紅的,直直看向殷斐。

“說,讓他走!”

殷斐陰測測的氣息冰得胭脂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我朋友來看我,殷斐,讓他進來。”

“胭脂別和他廢話,到這邊來。”靳一軒在欄杆外重新皺起了眉,叫了她一聲。殷斐的位置背對着他,他看不見殷斐的表情也看不見胭脂的表情。心裏更是急出了熊熊大火。

胭脂眼神一閃:”殷斐,我有權利見我朋友。“

身側倏地一陣冽骨疾風,男人包裹在白色襯衫下的有力手臂一把将胭脂的身體裹住,動作快得胭脂做不出任何反應。

而門外站着的靳一軒,氣恨的啪啪啪打着欄杆:“殷斐,你這是犯法,拘禁!讓胭脂出來!”

緊接着靳一軒只看見一條白襯衫的長臂将胭脂打橫抱上花臺。

“啊,殷斐你混蛋你要幹什麽?”胭脂渾身顫抖,全身不禁發軟。

殷斐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慢條斯理看着胭脂的這些為另一個男人焦急擔心悲傷難過的表情!

之前她哭着求他放手的拒絕給他的是觸動,那現在這個外面的男人找上門來,她猶如籠中小鳥盼望飛出去比翼雙飛的舉動對他就是換個打擊!

這十個月,她一直在他身邊在他視線,他們是如何好成這樣的。

好到要雙宿雙栖的。

一個男人從來堅不可摧的心,此刻在一點一點裂紋碎裂。

一個交警,一個可以說是赤貧的老男人,将他殷斐的傲嬌,威嚴,打擊的肝都疼。

他目光盯着胭脂慌亂的,跑的汗唧唧的臉。

久久的,靜寂沉默,直到眸光黯淡到再沒有一丁點的火光,最後竟是笑了。

笑得胭脂襂得慌。

他冰冷攝人到沒有溫度的氣息挨過來,以笑的模樣垂眸看她。

手指卻如鐵釺般刺冷,捏起了她的下巴,力度重得胭脂小小白白的一張臉痛到扭曲。

他的嗓音還是很沙啞,伴有壓制不住的咳嗽聲,“到底說不說讓他走!”

胭脂被他的力度掐出了眼淚,下巴快要在他手裏碎掉,她仰頭的姿勢,眼淚中看他,身體的心裏的屈辱感!

此時門裏門外三個人之間,猶如地獄般死寂灰冷。

忽然想起之前在醫院殷斐看見大衛,那雄獸一般的占有欲。

他好像特別介意她身邊出現的任何異性,不是普通的吃醋是骨子裏的霸道蠻橫!

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異性走的近!

問題是:“殷斐,我是你的什麽人,你又是我的什麽人,你憑什麽拘禁我?”

她白着臉吼道:”殷斐,我要出去。“

殷斐笑得眼睛發紅,英俊深邃的五官呈現出的模樣開始可怖,捏着她下颌的那只手力度驟然發狠!”胭脂你一點也不笨。呵呵,誰說你可憐。你的手段得把我都玩了。一方面做我的女人攥着我的錢,一方面又不失時機的給自己找好了下家。女人現實的模樣我在你身上看見的淋漓盡致!放你出去,原來離開我,和他一起才是你要的生活?

胭脂被他掐呼吸都有點困難。不自禁的啊一聲痛叫出聲。

殷斐身軀壓下薄唇擦過她的鼻尖,冰冷诮笑:“說說看,你是怎麽勾搭上警察叔叔的?也是這幅抑郁寡歡楚楚可憐的模樣嗎?或者是豔陽如火——”

一字一句從殷斐寒涼的嘴裏說出來,說的很大聲,大到足以讓門外的靳一軒聽見!”混蛋!是男人你就不能辱沒她!“靳一軒啪啪啪的搖晃鐵門。

“閉嘴!殷斐你夠了!”胭脂被他全無理智的尖銳言語刺得渾身發抖,沒臉見人。恨不得此時鑽進花臺的泥土裏。

“不夠!”殷斐狠狠盯着她,已經布上紅血絲的眼球裏,蕩漾笑意,濃密的睫毛卻擋住了眼底最深邃處的沉痛挫敗。

男人骨頭裏疼痛可怕的氣息越是強烈,他的聲音反而越激揚好聽。

救了她,安置了她之後他完全可以上她。

但他不願意勉強她。每次見面他都怕自己憋成內傷,憋成前列腺患者,心裏想把昔日的印象往好了表現出來,這段生命中有過很美一段的回憶以誠摯的态度讓彼此保留。

那麽不願意傷害婉柔。那麽小心翼翼保護的婉柔。

他為了救她,把婉柔扔在冷飲店裏半夜才想起來。

他不齒出軌的勾當,那麽不想和婉柔意外的女人牽扯。可是為了保護她,還把她安置在別墅派專人二十四小時忒心服務。

他盼她能理解,他內心深埋的糾結。

然而這一切多麽可笑。

我擦!殷斐你太可笑了!

他這樣一個傲嬌的鑽石傲嬌闊少幾乎已經把心捧出來給她了,她給他的是什麽?

是毫不在乎的扔在地上再踩上幾腳!

“呵呵,原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有那麽多備胎。大衛,靳一軒,其他。你有人照顧,有人接手,你只要故作可憐擺出一副我傷害了你的嘴臉騙得我的惦記,不忍再和随便哪個備胎遠走高飛就好了。”

殷斐低沉的足以令胭脂神經發麻的語氣吼道。”殷斐,你說夠了吧!“胭脂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即使在數着她的罪狀都沉靜的就像聽不見他的呼吸,明明他就在身邊沒一點距離,她被他按在花臺上上不去下下不來。視線裏還能看到男人筆挺淩厲的黑色褲腿,一動不動,但她就是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

她想她可能是無措的暈乎了。

鐵門外靳一軒還在嘩啦吼叫着,他是擔心她吃虧,擔心殷斐BT。

胭脂眼淚嘩啦啦出來。擔心卻不敢看靳一軒,此時她只能貓在殷斐的身子後面,下巴被他的大手掐的那麽痛,痛的像要掉了。她哭着拍打他的手:“你瘋了,殷斐!放手你別碰我!”

別碰你!她被壓到充滿泥土味道的花臺上,來不及翻身,沉重的男性身軀強勢壓下來。

他咯咯笑,仿佛鬼魅聲音卻冰寒刺骨。”除了我,你還能給誰碰!“說的那麽大聲。

不是恐吓不是作秀,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胭脂被他涼薄的唇瓣狠狠吻住!

輾轉裹吸!

他寒冰鑄成的一般沒有一絲緩沖和溫度強勢侵略她櫻唇裏的清甜,下巴被他大手捏碎了般控制着,胭脂一絲一毫不能掙紮。

胭脂大腦成片的轟地一聲,炸開。就像戰場,這一回衆人面前,靳大哥面前,她是潰不成軍。

殷斐熊熊延燒的火焰憤怒之火占有之火,雄性的霸道之火。

眼神冷冽地瞧着她紅唇被他弄得嬌嫣不堪,以及她無助無望的濕潤眼眸。

大庭廣衆面前她哭都不敢大聲的小女人,更是點爆了他內心深處壓抑太久的

冰冷的手指直把她整個瘦弱的身子骨兒打橫撞進了懷大步往別墅裏走去。

男人薄唇緊抿地不發一言,上樓,将胭脂扔在大床。

覆上健碩身軀,殷斐襯衫大敞,日光裏泛着迷人光澤的麥色胸膛,肌肉線條,強悍緊繃。

他手指一勾,只用了三秒,把她的衣服悉數扒下!

瞬間身上涼透,肌膚在空調的涼度和他灼熱的掌心油走裏發抖。

胭脂面無血色,眼睛裏發出絕望的晦暗。

殷斐,你一定要這樣羞辱我,才肯罷休。

而男人眸底卻是赤色,那裏着了火一般。她內心驚懼無比,卻如待宰的羔羊。

忽然窗外再次騷亂起來。

胭脂又清醒過來,她不能和他做,不能——尤其現在。

慌亂無措,胭脂只有實在沒辦法了才會寫的那麽明顯的表情湧出眼淚。

她甚至哽咽着求他,不要。

可身上這個男人俨然已經化身為猛獸對她做着此時此刻讓她感到極度害怕羞恥的事刺激她不得不尖叫……

胭脂哭喊的嗓音沙啞沒有了聲音,但他根本不停,所有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做過的動作,他對她做的事,陌生羞恥的讓她不能承受。

“殷斐——你好狠——”她顫抖的說。

忽然窗戶外傳來一聲槍響。

那麽尖利呼嘯震人耳膜!

晃動中的兩個人身子一僵。

靳大哥,他開槍了。

殷斐的手機馬上鈴音加震動響起來。”少爺,那個警察開槍打碎了門鎖正在強行把高進來。

“報警!告他強闖民宅濫用搶支!”

“不!!!”胭脂一把搶下殷斐的電話用已經沙啞的勉強發聲的嗓子對着話筒裏面吼道:“不許報警!你們不能毀了他前途!還有別的辦法解決!”

殷斐俯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猩紅着眼睛:“女人,你還有什麽辦法?”

胭脂就範一般束手就擒一般,絕望的閉上眼睛:“殷斐,你說什麽我聽什麽。你讓我做什麽我做什麽。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時間你定,可以嗎。”

時間變得那麽難熬,過了多久?她整個人絕望的又是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

殷斐墨色褪去了赤紅,墨色如夜。

那般安靜,手指有點顫的點了根煙。

視線從夏意豔豔的窗外又落到胭脂臉上。少卿,又将眼圈緩緩吐在她臉上。

有特點的粗黑的墨色眉峰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挑起:“這麽想保他?豁出命去?”

胭脂看着殷斐奇怪的表情,折騰的死寂一般的心有點感覺到疼。

望着他,任由心髒漸漸開始撕裂般的疼。點點頭。

“好,起來。”

殷斐說着依舊吸着煙,沒有情緒的立在床邊。

大手抓起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床沿。

俯身垂下一片厚重的陰影,他一只手拿煙,一只手将胭脂柔軟的小手拿起來放在(筒子們自行腦補放在哪)

無比挺拔俊雅的身軀在她跟前停下,長腿一挺,擠進她臉前,緊窄的男性腰身對她逼近直直對準她緊抿的殷紅的唇瓣兒。

他低頭看着這一場景,含着煙說話,那根煙的煙灰随着他嘴角的張合抖下煙灰,掉了胭脂一臉。

“想救下他也很容易,既然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了你的愛情。還矜持什麽?你不是一向跟我矜持,跟我裝嗎?就這樣,我爽了,放人。”

一直以來在和殷斐的那件事情上,胭脂一直是敷衍的,保守的。

有時候她想過向蘇的離開是不是也是因為她的矜持保守。

但是一想到那些豔情的畫面,她就覺得那該是些閱盡千帆寡廉鮮恥的人才會做的舉動吧。

殷斐也從來都沒在那方面要求過她什麽。

在她失憶的那段時間裏,他們真真假假的甜蜜着。這個男人溫柔起來,連姿勢都考慮她的感受,不讓她累着。

所以他低沉無情緒的動作,拽她到床邊,表達的意思。

胭脂一時都沒明白他在說什麽。這和放過靳一軒有什麽關系?

但是她這姿勢,趴着看他那很不得勁兒。她有點明白怎麽回事又有點不願面對現實。

這需要勇氣!

人生的每個第一次都需要勇氣!

容不得胭脂愣神,殷斐的一只手,冰冷掌住她腦袋,強硬抻着她往自己撐起的裆帳篷湊近。

她的唇幾番摩擦着柔軟的莫代爾面料,肌膚觸到的是碩漲堅硬的可怕觸感。

胭脂百爪抓心撓肝千頭萬緒硬着頭皮。雖然她有過幸經歷,可是她的思維她的心對這種接觸還是

幹淨純粹的。

現在卻驟然懂了,情婦,這兩個字隐含的多麽可恥的意思。

她屈辱地擡頭,淚在睫毛,又垂頭,淚撲簌簌落下。

落在他莫代爾納米內庫的線條裏。

他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他一直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可是,他原來還是會說這種話做這樣事的男人。

殷斐啪的擰掉煙蒂,非常冰冷不耐煩的再次将手按着胭脂的腦袋往前一挺。

濃睫下垂,帶着俯瞰的姿态帶着有絕對主控權冷漠譏诮冷哂,不似在意地挑起一側唇角:“怎麽?你的備胎激不起你的動力?”

胭脂緊緊抿起嘴唇。她的姿勢就像低頭認罪一樣匍匐低垂在殷斐腳下。

“你裝什麽清純?不過是男人和女人千萬年來的這檔子本能”

102 年輕人實在是太逆天了

“你的靳大哥還在外邊等着,我想我不會有那麽大的耐心等你想明白——”

殷斐!

你夠毒舌!

他不是向來如此嗎。

想好想壞都随他的心情。

無情起來的時候,連呼出的氣息都如匕首!

胭脂領教過,現在是徹底領教了。

多少被他屈辱都忍了。

她還有什麽不能的。

手指抓緊,攥緊。糾結的床單像波浪一樣扭曲。

另一只手,緩慢地挪到心口上,必須這樣扶住胸口才能不至于窒息。

殷斐,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羞辱我,這樣羞辱我!

我輸了。我認了。殷斐,你總是能淩駕在我之上,你贏了。

此時她還是擡眼看他的姿勢,然後,她用力閉眼。将為這個男人流出的最後一滴淚都清除,再緩緩睜開。

無望的目光從他的俊臉一路往下延伸。經過他粗壯的頸部,健美的胸膛,奧凸的小腹,直至男人腰間的條紋莫代爾納米內庫。

胭脂被動的起初閃躲的目光竟平靜了。

聲音出奇的冷靜。

“我現在就給你做,你是不是就會言而守信放人?”

殷斐垂眸看着她的表情,那決絕的赴死受難一般的神情。

胸腔憋悶的要堵住一般。

為我做這樣的事就這樣難,為他講條件就這樣幹脆。

胭脂,我殷斐在你心裏竟是這樣的地位。還是垂目的姿勢,還是無表情的臉,他勾唇淺笑。

“看你能不能做的本少爺滿意。”殷斐帶笑的語聲低沉磁性,聽在胭脂耳朵裏卻冷寒的陣陣發栗。

胭脂有一兩秒的時間失去了反應。

她保持着注視卻空洞的眼神。

然後伸出手指勾搭在褲邊,淚流出,輕輕勾下。

熱氣蓬勃着展現在胭脂鼻尖前面微微顫動……

她的呼吸近了一點。

又近了一點。

最後,越來越近——

殷斐擡起頭蹙眉,沒有一丁點表情,閉上眼睛,睫毛覆蓋下眼底的深邃。

她的手冰涼。

本來柔弱無骨的溫暖的掌心此刻向長着一根一根冰溜子,冰得他渾身一怵,敏感的肌膚卻在她無距離的呼吸下,她冰指的合圍下,瞬間天雷滾滾。

他的手按住她的頭,閉着眼聽那抹壓抑到近乎無聲的哭聲。

男人胸腔裏的憋悶,骨子裏的傲嬌就如揉進了碎冰,刺痛,不能呼吸。

很久,她的哭聲越來越大。跪伏在腳下哭泣顫抖像個女奴。

殷斐仿佛置身冰山火海飽受煎熬,身軀猛地一繃,退後,驟然睜開一雙泛紅的雙目,一把抻着她的膀子猛地将她揪起來。

慘白的唇瓣從敏感的肌膚上離開。

她空洞的茫然的立在對面,身子發抖。

他氣到渾身開裂般發了瘋,再一把提起那簌簌發抖的身子骨兒擡到半空,摔到床上!

随即大手掐上她欣長的頸子,扼住她的呼吸,想他沖動的真想要了她的命!

胭脂靜靜躺着毫不反抗。小小的精致的一張臉兒,閉上眼就像飛蛾的翅膀停止顫動。

在他手裏那美得妖豔的臉慢慢變得更加慘白,眼淚在眼角大滴大滴滑出來。

殷斐放手,拳頭狠砸在牆壁!轉身沖進浴室!震落的壁畫發出巨大的玻璃碎裂聲。

打開所有的水龍頭,蓮蓬頭。放最大水流瀑布般擊打全身。眼底水霧濃重朦胧赤紅。只能讓超大水流平複着他腫脹的蓄滿**的身體。

她為他真能豁的出去。豁得出去!

他卻舍不得,舍不得由着她上刑場一般的匍匐腳下哭。

殷斐,你輸了。輸在你把假戲當了真!

胭脂被殷斐松開回過呼吸,意識卻像抽離般沒了思維。

手抓着被單可能是想給自己蓋上卻遲遲沒有動作,任憑空調對着床吹過來。

她已經感覺不到冷了感覺不到熱感覺不到柔體的神經觸角。

迷迷糊糊的聽見水聲門聲然後是一片靜寂……

別墅裏的這番鬧騰,魏阿姨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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