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感情的說。又像是一語雙關。
胭脂回避了靳一軒閃爍的飄逸出淡淡暧昧的眼神,歉意的對靳一軒笑笑:“我沒事。剛好早晨,等下我還得上班。”但是那明淨而溫暖的眼神還是留在她腦海的影像裏讓她突然覺得這樣麻煩靳一軒又近距離和他接觸很不好。
“還上班?你的腳需要休息至少一天。”靳一軒直起身雙手搭在胭脂的肩膀上按住她要起來的身子,有心攔着她不要去上班了。
“畢竟這工作才開始,請假也不好。”胭脂道。
“好吧。我去買早點等下我開車送你。”
靳一軒剛走,令胭脂略微緊張的嚴肅的壓力剛剛消失,胭脂手機的短信忽然有提示:您尾號4821的工行的賬戶于20**年10月15號打入一筆款項金額為十萬元。
十萬元。現在只是開始。
胭脂眸光深深的盯着屏幕,面色平靜的看了一會兒,收起手機。
這是那個變态給她打的首月交易款。這樣說來,虐待了她,他平衡了。
030 以牙還牙
胭脂眸光深深的盯着屏幕,面色平靜的看了一會兒,收起手機。
這是那個變态給她打的首月交易款。這樣說來,虐待了她,他平衡了。
如此,可以,反正她要的是他的錢,他要的就是滿足他的扭曲的心靈。
為了錢,她不能不違心,她沒資格像胭濟或者那些享受溫暖保護的女孩子一樣天生就可以享受這個世界的絲路花雨美好陽光。
如果不想讓自己像根狗尾巴草卑微茍且的在風雨中飄搖,能保護她的只有她自己。
下班後,胭脂躲在樓上衛生間裏在鏡前細細端詳自己的面容。她皮膚底色好,輪廓較精致,只要略微打底施粉,再加重些輪廓立體感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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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夜的慈善之星晚會先是冷餐,迎元旦,最後才慈善拍賣,整體以輕松迎年為主。所以胭脂動手給氣質清冷的面龐選擇了冰藍加銀色的珠光層次加色眼影,橙紅色的唇膏。頭發挽成發髻盤在頭頂一側高高聳起。包臀的藍色禮服式短裙配搭白色漆皮細帶高跟皮鞋。
最後,胭脂面無表情的在鏡子前給鏡中的自己帶上一條掐金絲的景泰藍項鏈,露齒淺笑,魅惑,清靈。
忽然,她打了個冷戰,鏡中的自己那麽像一個人——像錢包中珍藏的媽媽的照片。
媽媽。胭脂低低念了句仰頭輕咬嘴唇,避免眼眶中的霧氣流出來。
她今晚不打算驚豔。但她的打算不止是要采訪下富豪美女們的花邊娛樂那麽簡單。
本來按照晚報的安排今晚胭脂和副主編曹姐一起去參加慈善之星晚會。臨下班前主編忽然打電話來安排曹姐其他任務,晚報人手本來就少。曹姐囑咐了胭脂幾句便匆匆帶着攝像上了采訪車。
胭脂收拾完畢,整八點出現在市中心的金江大酒店。
酒店外停滿各式高級轎車。從停車場到大堂內一路紅毯。
胭脂提着愛馬仕包一出現就引起了到場的權貴及名媛們的紛紛議論:“這是哪家千金?還是新冒出來的交際花?認識嗎?”
“沒見過。高雅迷人啊。”一個中年男人說。
“正點尤物!另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點頭。
“呵呵,現在的女人啊,不好說,不會是爬床的小三吧?”人群裏妖嬈的一個女人不願意聽了。
“胭濟,怎麽說她也是你姐姐。”向蘇觸碰下胭濟的腰肢,攬着她也向大堂走,目光卻不自禁的随着胭脂的走動看去。
“不爬床她怎麽可能出現在這種場合?”胭濟瞪了向蘇一眼,抿緊嘴唇眼裏充進了嫉妒。“賤女人,等下我倒要見識下你在哪裏修煉了成了狐貍精。”
胭脂在餘光瞥見向蘇和胭濟也從奧迪上下來的一刻心內翻滾,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款款前行,細高跟令腳髁的傷的不敢快走,腰肢搖曳的一擰一擰的。耳朵卻捕捉着胭濟和向蘇的聲音。
呵呵,爬床?你說對了,不過也是你胭濟有樣在先。什麽叫以牙還牙。冷笑浮上胭脂嘴角。
031 胭濟的初戀
呵呵,爬床?你說對了,不過也是你胭濟有樣在先。冷笑浮上胭脂嘴角。
大廳裏面列好了兩排冷餐桌。再往裏有燈光掩映下的沙發及角落裏的隔斷和回廊。胭脂餘光瞥見向蘇和胭濟被幾個中年人迎上寒暄,自己攔下一個服務生從他的托盤裏端了一杯雞尾酒,随即對服務生耳語幾句。服務生會心一笑。
忽然人群一陣騷動——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唐璜科技産業有限公司大股東兼少總裁豐俊西被保镖簇擁着出現在大廳入口。
豐俊西身材高大,鍛煉得當,二十七歲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是高于同齡人的成熟的味道。正是魅力無法阻擋的年紀。
胭脂的視線從陽臺僻靜處的窗口移到大廳,嘴角噙了一抹似似而非的笑意,快步走進窗戶露臺的僻靜處。
整個大廳因為豐俊西的到來掀起了一小股熱潮。尤其是女嘉賓們。
紛紛從服務生處取了酒水向豐俊西圍攏。“哎,知道嗎,豐總上了福布斯華人榜前五十排名,最新一期的。”
胭脂透過陽臺的镂空隔斷看見一個身穿露背裝,芳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一邊玉指往發上攏發型,一邊閃亮着桃花眼對另一個穿半透視晚裝的女子說。
“早就知道的啦了。”身着半透視晚裝的女子傲嬌的搖曳着豐胸肥臀,聲音卻糯糯的很是好聽:“要不本公舉今天穿這麽火辣幹嘛,你知道的,豐總眼光很高的。”
胭脂似笑非笑的翹起一邊的唇角,依着露臺準備看一場好戲般,那睥睨不屑的表情已經占據了她最近的表情細胞。
向蘇和胭濟正在和幾個中年人朗聲談笑,聽見身後的動靜,胭濟轉過頭,驀地臉色有點發白。
豐俊西!高中時頻頻向她獻殷勤的校友。那時他穿着地攤貨,騎着電瓶車,周末逛學校周圍的小吃城,情人節只送一只玫瑰花。從來沒有豪車來接,也沒有身家豪門的跡象,怎麽一轉眼六年後成了A市的風雲人物?
她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裝做去服務生那取酒,向豐俊西走近了幾步細看:黃白淨子,高鼻梁,濃眉大眼,只是眼尾有了一絲絲歲月的皺痕。
真的是當年那個踩着電瓶車亂竄的豐俊西。
胭濟有點愣。
向蘇和幾個中年人忙于應酬向沙發走去,并沒發現胭濟的異樣。但是豐俊西卻認出了胭濟。
“校花,別來無恙。”豐俊西擎着紅酒杯子向胭濟走來微微揚起酒杯碰觸了下胭濟手中的杯子:“幾年不見,美女依然是美女。”豐俊西俯頭擡眼眸光深邃的看着胭濟,嘴唇輕啜杯沿兒。
“嗯哼,帥哥也依舊是帥哥。”胭濟迅速回過神來,滿面笑靥擡手和豐俊西碰了酒杯:“好像比昔日更帥了呢。”
“雞尾酒?怎麽換口味了?豐某記得大美女是最喜歡喝法國的勃艮第。還記得畢業晚會嗎?”
032 還懷了你的孩子
“雞尾酒?怎麽換口味了?豐某記得大美女是最喜歡喝法國的勃艮第。還記得畢業晚會嗎?”
豐俊西的桃花眼在看向胭濟時彎彎眼角,充分釋放了他對昔日的長情。
不容置疑,胭濟今晚白紗蕾絲蓬蓬裙,長波浪秀發,依然是美得蓋過衆人。而且蓬蓬裙正好掩飾住了她微微的孕味。
“哪裏?随手拿過一杯罷了。”胭濟妩媚一笑自然不能說懷孕時口味會變。她暗暗心喜,難得他還記得畢業晚會時和她的對飲。
既然唐璜科技的少東家如此說,那就是想和她再次對飲的意思喽。胭濟也正好借此搭上他這條船。
眼光便向周邊托盤飄去。
“女士,我這裏有剛打封的勃艮第。”服務生剛好在附近,适時建議道。他的托盤裏果然放着幾個式樣的高腳杯,其中玫紅色的勃艮第散發着張揚高調的香氣。
胭濟将雞尾酒的三角形杯子放進服務生的托盤,小指翹起捏起專門盛放勃艮第紅酒的大肚杯。
擎起,在豐俊西面前晃了晃:“時光荏冉,和校友還真是有緣,來胭濟敬你一杯。”
”喲,我就說這場晚會肯定少不了豐總的出席,豐總,我代表華星酒店敬您一杯。“身着半透視晚裝的女子款款走來,人未到聲先到。
胭濟斜瞄了一眼,沒說話。這種小野花還不值得她浪費說話細胞。眼神看向豐俊西自己先一飲而盡。
豐俊西明顯的應酬型的在透視裝女子面前揚了揚酒杯,眸光落在胭濟的臉上,笑而不語的也揚脖喝下半杯紅酒。
“這裏好熱。你們聊。”胭濟看見豐俊西有轉移注意力應酬別人的架勢,心中不悅,但是她如今也沒資格說什麽,便矜持的沖豐俊西和透視裝女子點點頭,準備去尋向蘇。
男人,她知道,不是你纏着他就會被重視的,若即若離最好。若是他喜歡自己就會找到各種理由纏上你。
豐俊西點點頭,目送着胭濟袅娜的背影。她似乎更有女人孕味了。
胭濟在休息區找了一圈沒看見向蘇,此時她感到真的有點熱,不是剛才順嘴說說而已。可能懷孕了喝紅酒上頭?頭還有點暈暈的。
她扶着額倚在沙發裏,視線不由自主的随着豐俊西的移動模糊。
“女士,您不舒服可以先到樓上的客房休息一會兒。樓上三四層都是我們酒店為今晚的來賓準備的休息室。”
服務生端着托盤看見胭濟似睡非睡的狀态提醒道。
“哦?真的嗎?那太好了。”胭濟此時感到很是疲乏,像是走了很多路。之前何翠榮就不讓她在參加社交場合,但是胭濟玩慣了,張揚慣了,哪裏關得住,管得住。肚子發脹,只想找個私人的空間好好躺一會兒。
“是的,您随我來。”
此時露臺上,胭脂神色凄楚輕聲道:“向蘇,你不該在我這兒噓寒問暖的,你應該去陪胭濟,畢竟她是我妹妹,還——還懷了你們的——孩子。”
033 晚報怎麽了
此時露臺上,胭脂神色凄楚輕聲道:“向蘇,你不該在我這兒噓寒問暖的,你應該去陪胭濟,畢竟她是我妹妹,還——還懷了你們的——孩子。”
“胭脂。可是剛剛你摔倒了。怎麽?腳都腫了,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吧。”向蘇本來正和幾個熟人坐沙發上聊天,忽然聽見壓抑而痛楚的一聲驚呼,沒想到是旁邊露臺上的胭脂正跌坐在地上。
他下意識的就走過來扶起胭脂,今晚盡管她化了冷色系的妝容還是抑制不住三年來他熟悉的她的柔弱的味道。
不得不說,打扮起來的胭脂真的很美,不像胭濟那般的張揚高調,卻優雅含蓄的妩媚動人。
“向蘇,還是別管我吧,我也是稀裏糊塗陪人來的,等下就讓朋友送我回去好了。”胭脂握住向蘇的手将他從自己肩膀上拿下細聲細氣的說道。
“真的不用我送嗎?”向蘇的手被胭脂掰開,也自覺的退後了一步,意識到自己其實沒什麽理由和胭脂太接近。
“恩,我沒事的。放心好了。”胭脂仰起頭沖身材高大的向蘇凄楚的微微一笑。妩媚,生動,我見猶憐。
向蘇的心沒來由的抽了一下。三年來這女人太乖,太順從,就像空氣般自然存在不惹麻煩。他一直沒注意到她還有許多之前不曾發現的韻致。而如今,就是她這份乖巧懂事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憐惜。
“那好,有需要就打我電話。”向蘇大手捏了捏胭脂肩膀,轉身走出露臺。
胭脂冷了臉,擡手嫌惡的撣了撣肩膀處剛被向蘇捏過的部位。
她是有潔癖的。在親眼看過向蘇和胭濟的訂婚儀式後,她已經真實的知道他不再是屬于她的男人,她身上有着她的體味和香氛。這讓她惡心。
大廳裏此時熱鬧多了,出現了司儀主持今晚的慈善之夜,很快便響起了舞曲。
來來往往的貴胄商賈,胭脂并不認識,也沒興趣認識,她輕輕啜飲着杯中的紅酒,靠在露臺的隔斷後面。目光捕捉着胭濟的高中同學,豐俊西。
豐俊西在被透視裝女孩纏着跳了一圈恰恰後,便回到休息區一邊擎着酒杯和幾個遇見的男男女女聊天,不時有漂亮的女孩過來邀請豐俊西跳舞。但豐俊西眸光卻是巡視着場中的女嘉賓們。似乎在找什麽人。
“豐先生——”此時端着托盤的服務生走過來對着豐俊西耳語了幾句。
豐俊西點頭離開人群向門廊走去。
胭脂在角落裏注視着這一幕,眼眸裏的森冷,就仿佛從來沒有充進去過柔弱多情。
第二天一早,何翠榮拿着一摞A城晚報從門廳匆匆進來,摔在早餐桌上。胭老爺子正在喝牛奶,咣當放下牛奶杯:“翠翠,你這又是發的什麽風。”
“什麽風,你看看你看看這——這是哪個缺德的記者和我們家濟濟過不去。啊?你說這——這不是敗壞了我們濟濟一輩子的名聲嗎!太惡毒了!這太惡毒了,不行,這不行,我得找人去他們晚報問問——老胭你說話呀。”
034 攤上大事兒了
何翠榮一向會場面,很少這樣失态過,保養得珠圓玉潤的臉因為怒氣而發紅。在早餐桌前團團轉。
胭老爺子再次拿起面包咬,又捏起牛奶杯子瞟了眼桌子上的一摞報紙道:“究竟是什麽咬到你手了?瞅你這樣兒,哪裏還有個風度。”
胭老爺子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何翠榮掌控場面的風度,但近來何翠榮屢屢失态,胭老爺子料想她是更年期綜合症也懶得和她計較。
”咬到手?這比咬到手可疼多了?你呀也不拿起來看看。“何翠榮邊說邊把胭老爺子的老花鏡找出來給他帶上,又把晚報正版醒目的彩圖翻到胭老爺子面前:”自己看。看看這都是什麽玩意?這讓向家人看見可怎麽的了呦!”
胭老爺子這才四平八穩的扶了扶老花鏡,探頭去看今天的報紙:“誰是誰的菜?”忽然他像火燒手一樣抖着将報紙扔下擡頭瞪着何翠榮:“這男的是向蘇?怎麽他倆夫妻親熱還上了報紙頭條?成何體統。向蘇的臉還打上了馬賽克?這年輕人搞的什麽?”
“你?”何翠榮咬咬牙,又一股氣憋在心裏,明顯的就是胭濟和別人開房被拍了視頻這是A市必然會引起轟動的豔照門啊。
心說這老家夥,越來越糊塗了,和他說什麽都是白說。耳朵越來越聾解釋起來也費勁。還是趕緊去找胭濟問個明白。
于是暗暗咬牙拿起報紙囑咐阿姨照顧好胭老爺子吃飯,便去車庫提車。
向蘇上班已經走了,胭濟還在睡懶覺。昨晚她稀裏糊塗的在金江大酒店四樓睡到半夜,睡的很鬧,感覺像是身邊有人愛撫又像是發了一場春夢一般。
醒來,晚會早就散場了,向蘇也不知去向,她只好打的回來,到家還因為和向蘇走散彼此吵了一架。
此刻她早飯也沒吃,蒙頭大睡,忽然叮鈴鈴的門鈴聲急不可耐的催着。
“誰呀。真煩。”胭濟撩開被子,睡眼惺忪的下床開門。
何翠榮像頭瘋狂的獅子一樣闖進來把手裏的報紙啪,往玄關的桌子上一摔。
“胭濟,出大事了,你看看,這怎麽回事?”
“嗤。”胭濟輕笑一聲。她知道她媽最近是更年期了什麽事都大驚小怪的。
“能有什麽事啊,你這一大早的,我還要睡覺呢。”
“胭濟啊,你還睡覺,可真心大,自己看看什麽大事?”
“啊——欠——”胭濟手捂着嘴把打了個哈欠眼睛漫不經心的往報紙上瞄了一眼,霎時臉色煞白。
娛樂版赫然的一張彩色大圖,一個女子衣衫半裸,眼神魅惑的摟着一個男人的脊背。
男人是背對着鏡頭,但女人的輪廓卻十分清楚,就是她胭濟。
“噢——”胭濟眼皮一翻一個暈眩站立不穩倒下去,她身邊就是玄關的櫃子,身子撞在桌面再滑到地上。
何翠榮沒想到胭濟的刺激會這樣大,待她反應過來去扶時,胭濟已經癱倒在地。
035 豔照曝光
“哎呀孩兒,你這是怎麽整啊。胭濟,你醒醒。”
何翠榮平時不慌,但是事情擱在自己最疼的心尖子身上,她可就有點懵。蹲在胭濟身邊喊了一會兒,想起撥打120.
在等120的功夫又給向蘇打電話。
向蘇一進公司,就被各色詭異的眼光包圍。
他習慣了公司員工的八卦天性,沒有理會,進了辦公室。
秘書小王是個精幹的男生随即敲門進來。之前的女秘書被胭濟吹枕頭風給換掉了。
“經理,您的咖啡。”
“好,放那吧。今天的報紙來了嗎。”
向蘇有每天早上先看會報紙的習慣,何況剛才出來時和胭濟惹了一肚子氣,也需要看點東西消遣平衡下情緒。都說孕婦脾氣不好,向蘇偶爾想若是胭脂懷孕,必定不會像胭濟這般蠻橫不講理。
胭脂,內心深處,他總浮現出她柔弱的,孤獨的身影,小心的微笑小心的做事。
三年來,她一直是那樣的形象,太過安靜。所以她不吸引他。遇見胭濟猶如**,一觸即燃了。但确實感到對不起胭脂。
要是胭脂又一半胭濟的張揚,或者胭濟有一半胭脂的恬靜,就好了。
他點燃一根煙,看着遲遲不動不去拿報紙的小王:“沒來?”
“這個——”小王遲遲疑疑的不确定回答。
向蘇的臉子冷下來。
小王轉身從秘書室拿過一沓報紙:“經理,這是今天的晨報,這是體育周刊。”
“哦。”向蘇漫不經心的翻弄着。
“好像少了一份兒。”
鈴鈴鈴——忽然他電話急促的響動。
向蘇瞥了一眼是何翠榮。
“媽,什麽事啊?”
“向蘇啊,胭濟昏倒了,你快回來吧。”
“啊,怎麽搞的,好我馬上回去。”向蘇放下電話非常自責,一定是因為早上自己和胭濟吵架,以胭濟的公主脾氣沒消氣才稀裏糊塗撞到了。這要是動了胎氣,被說他心疼,就是雙方老人,自己那個親媽的埋怨他都擔不起。
小王一顆心放下來,不管怎麽說,向經理走了,以後即使看見報紙也不是從我手裏拿的,自己不用處在那個尴尬的位置了。
向蘇在車庫提車回家的路上時,接到何翠榮的電話說救護車已經将胭濟送到了醫大附院。
他又調頭往同濟路的醫大附院開。路上塞車的厲害。
等他趕到醫大附院的婦産科急診時,胭濟剛從急診室被推出來。
鬓發蓬松,眼睛哭腫的像個紅桃。
“濟濟,你怎麽樣?都是我不好,早上不應該和你吵。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何翠榮在一邊聽話聽音兒确定向蘇是還不知道報紙的事。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點。能瞞多久就多久吧。
剛才她已經給公司的銷售部長打電話下了死命令,速度去把市內所有報亭的晚報都買下來。買到斷貨。
036 沖動是魔鬼
剛才她已經給公司的銷售部長打電話下了死命令,速度去把市內所有報亭的晚報都買下來。買到斷貨。
胭濟淚眼婆娑的望着向蘇:“老公,你問問醫生,我們的孩子怎麽樣了?我不是故意撞到肚子的。”
撞到肚子?向蘇心裏一緊,擡頭看看護士的臉色陰陰的沖他擠擠眼。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好。”他安慰着胭濟。幫着護士把胭濟送到加護病房。走出來特意攔住剛才推車的小護士:“護士,孩子怎麽樣?”
護士攤攤手:“抱歉,這位先生,孕婦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出了很多血,我們也是無能為力的。”
“你是說?孩子——,沒了?”
向蘇眉頭隆起老高,瞪圓了桃花眼:“我兒子流掉了?”
“恩,有什麽疑問你去問醫生吧,我還有事。”小護士在醫院上班也是身經百戰了,一看向蘇這陣勢搞不好要醫鬧啊,還是先撤吧。
向蘇狠狠的一拳頭砸在走廊的凳子上。
擡頭看見何翠榮也從病房出來,向蘇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沒想到何翠榮滿眼慈愛的走到向蘇面前:“向蘇啊,這次是個意外,你也別難過了你們還年輕還能生。對了,先別告訴胭濟孩子——掉了的事情啊,等她緩緩養好身體的再說,胭濟心高要強——”
“媽,我知道,我不會說的。”向蘇低着頭,滿臉郁悶,內心腸子都悔青了,他幹嘛要一時沖動和胭濟吵架呢。
沖動是魔鬼。
自己親媽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麽罵他呢。
向蘇自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父親常年在外面創業,在蘇業電子上班之前對父親沒有過多的概念,但是對母親卻很懼怕。
到底想個什麽法子讓母親接受這件倒黴事,而不發飙不血壓升高呢?
向蘇正發愁呢,忽然電話響了。
他低頭一看,嗚呼哀哉,怕啥來啥,正是向母。
向蘇斜眼撇了一眼何翠榮,轉身向太平梯的方向走。
老媽的電話還是偷偷接的好,要不罵聲從聽筒裏傳出來自己在丈母娘面前,在小護士面前都沒發擡頭。
下了兩層樓,向母的電話依舊頑強的響着。本來向蘇以為走到樓下老媽把電話挂了自己再撥過去,沒想到這次向母的電話鈴響的就先發飙了。
他額頭出了一腦門子冷汗。按下聽筒。
“媽,什麽事這樣急啊。”
話筒那邊先是傳來向母一聲沉重的嘆氣:“向蘇啊,你是真能沉得住氣啊,老媽要是不知道你就準備瞞着老媽了是不是?”
向蘇心一忽悠,老媽這什麽眼線,怎麽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做賊心虛的唯唯諾諾道:“媽,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嘛,您別動氣啊,小心血壓。啊”
“別動氣,說的輕巧,我能不動氣嗎,還小心血壓,出這樣的大事,我們老向家的臉都讓你給丢光了,我還小心什麽血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向蘇咽了幾口吐沫:“媽,您別急嘛,這次是意外,我和胭濟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生孩子——”
037 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向蘇的話還沒說完便粗暴的被向母打斷了:“還生什麽孩子,你腦袋進水了還是灌鉛了你?還嫌丢臉不夠?還嫌你老婆給你的綠帽子不夠大啊你?現在的孩子是誰的都兩說,趕緊帶她去醫院把孩子打掉,我老向家不認這個孩子也不認這樣的兒媳婦。”
“媽?您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了?胭濟不是您選的嗎,孫子也是您——”
“向蘇,你還說,我怎麽生了你這個窩囊廢!”忽然向母似乎想起了什麽:“向蘇,今早的晚報你是不是還沒看見?”
向蘇此時有點狐疑:“晚報怎麽了?我是沒看呢。一早到公司,胭濟的媽媽就來電話說胭濟住院了,我馬上就趕過來。結果,媽你挺住,濟濟小産了。”
向母那邊忽然停頓了片刻,忽然語氣輕快的說道:“好。很好。這就是老天眷顧我們,不讓我們向家丢更大的臉。既然她們家自己把孩子解決掉了,你就趕緊和這蕩婦離了吧。”
向蘇握着手機徹底呆在那兒。
驀地他想起老媽說的晚報,想起早上小王給他報紙時也是支支吾吾的。
向蘇邁開箭步蹿下太平梯奔到醫院門口的報亭。
恰恰報亭的晚報賣沒了。
向蘇又向不遠處十字路口的報亭跑。
“不好意思小夥子,今天這晚報也不知怎麽搞的都被一個小夥子買走了,一百份,嘿嘿,全買了。”
賣報紙的老阿姨十分興奮。
向蘇蒙楞的立在路中間。一時就像鑽進了迷霧裏。晚報怎了?
晚報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內容弄得這波人包括只關注美容,廣場舞,從來不看報不讀書的老媽都反常。
合計了一會兒,他掏出電話:“小王。”
“經理,有什麽吩咐?”
“老實說,今天晚報有什麽內容?你躲躲藏藏的不給我拿過來。”
小王內心一陣翻江倒海:“這就是命啊,左躲右躲沒躲過去,經理出去了一圈最後還得由我來說出這件不好出口的事。”
“經理,您聽了可別太激動,也別太罵我。”
“趕緊說。”向蘇不耐煩的也更加不安。
“經理,是這樣的,今天晚報的娛樂版刊登了一張照片。”小王試探着想慢慢說給向蘇時間消化。
“說!”向蘇火大了:“再他媽的磨叽就走人。”
“是,經理,晚報登了一張照片,照片是彩色的,上面試一男一女摟抱,都沒穿衣服,男的不認識,女的認識。”
“女的認識?”向蘇咬牙心裏不好的感覺慢慢擴大,擴大到他都不敢真的聽小王說了。
“女的是誰?”
“太太。”
小王說完終于長長呼出一口氣。
向蘇腦袋一暈,急忙扶住旁邊的報亭鐵皮房。
“小王,給你十分鐘時間速度把報紙給我送到仁愛路路口的報亭。”
向蘇說完,就像走了很久的路,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望着小王來的方向發呆。
媽的,誰都別搭理我,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038 你真可憐
十分鐘多點,小王騎着電瓶車風風火火趕來:“經理,我沒敢開車,這個點是飯點路上肯定塞車,所以晚了幾分鐘。”
“別廢話了,報紙呢?”
向蘇此時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了,他從小王手裏搶過報紙,翻開,找圖。驀地一張香豔豔的男女半裸擁抱圖出現在向蘇眼前。
他張大了嘴巴揉揉眼睛細看,那女子齊肩發,半眯着眼,香肩袒露——胭濟!
向蘇眼前一黑,幸好小王手疾眼快扶住他:“經理,冷靜點。太太可能是被人陷害也不定。”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向蘇甩開小王的胳膊,扶額問道:“你們都看過報紙了?公司的人?”
難怪早上走進大廳,周圍人眼神就怪怪的。這**丢臉丢大發了。
“經理,我——我們都——沒怎麽看——”
“好了。”向蘇極力調整好情緒:“你先回去工作吧。”
小王跨上電瓶車走遠,向蘇還呆呆的看着。
他不想再回到樓上胭濟那裏去了。
他也不想回到他親媽那裏受訓。
此時此刻,他該去哪?
摸索着掏出一根煙,向蘇是甚少吸煙的,他身上的金質煙盒都是給應酬的客人準備的。
此時他取出一支叼上,問報亭借了打火機。
胭脂。腦海裏忽然冒出胭脂的身影,清清淡淡的,溫溫柔柔的。
他靠在報亭的鐵皮房背後,掏出手機:“胭脂——,忙嗎?”
“哦,向蘇啊,怎麽了?”胭脂剛在永和快餐坐下看着晚報娛樂版的豔照。唇角覆上一絲譏笑。
“在哪?”向蘇吸了兩口煙嫌辣,又吐掉,陰郁的問道。
“在興盛路的永和豆漿吃中飯,這裏的炒河粉很好吃。”
“是嗎。給我叫一份。”
向蘇說完,關掉手機擡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興盛路永和豆漿。”
胭脂招呼服務員又點了一份牛肉炒河粉,加了一個皮蛋豆腐。向蘇最愛的。
她一下一下用筷子挑着粉絲:向蘇,我是故意告訴你地點,你又何必來呢,想讓我欣賞你的落敗嗎?你真可憐。
霧氣不知怎麽就蒙上眼底,其實她并不想看見曾經愛過的男人歇斯底裏,落敗可憐。
只是,誰讓你們如此逼迫。
忽然頭頂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靳一軒端着盤子走過來:“不聽話,你是要成為工作狂嗎?不知道好好養傷。”
“靳大哥!”胭脂忽然看見靳一軒有點意外,她站起來往裏坐,把外面的椅子讓給靳一軒。
“你怎麽來市內吃中飯,有案子嗎?”
“恩。”靳一軒其實已經差不多吃完了,他最後喝了一口咖啡,轉頭看着胭脂的眼睛道:“我請原來刑警支隊的同事幫我查了下那枚胸花的購買地點和當時的監控錄像。”
胭脂愣了愣:“胸花?媽媽——那枚嗎?”
“恩。時間太久了,暫時還沒頭緒。”
靳一軒習慣性的手指敲着桌面。
039 押上警車
胭脂心頭一暖:“靳大哥,謝謝你。”
“傻瓜,竟說孩子話。”靳一軒揉揉胭脂的頭發。
“我晚上要回田家灣值夜班,下午沒事,你呢?要不要當向導帶我這鄉下的交警參觀下城市風光?”
此時,服務員将牛肉炒河粉和皮蛋豆腐端上來。
靳一軒皺眉:“胭脂你約人了?”
“是的。”在靳一軒身後傳來一聲。
向蘇陰郁的從靳一軒身後繞過來坐到胭脂對面。
他對眼前高個子的男人占據了自己的座位非常不滿意。
靳一軒憑借當了多年刑警的直覺判斷出這個男人和胭脂關系不尋常。
他疑問的眼神望向胭脂。
胭脂尴尬的擠出一點笑意:“靳大哥,這是向蘇。我的——前夫。”
她故意把前夫兩個字咬得很清楚。原來潛意識裏,她對向蘇還是有怨的。
向蘇擡眼,對着靳一軒點點頭。絲毫沒有想認識或者寒暄的表示。要在往日,他會那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