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總裁的假面愛人》
作者:夜飛葉
文案
男人偉岸的身姿傲嬌的壓下,聲音低沉冷冽卻帶着極致的占有欲:
“你的本份只有兩樣:一,取悅我的身體。二,算計我的錢!”
***————————————————***
在妹妹的婚禮上,她暧昧了妹夫,陷害了繼母,氣昏了老爹。
在家族的眼裏,她是惡人。是蛇蠍女子。
但在胭脂的心裏,他們是——仇人。
被陷害被嫉妒被搶光一切還要被狠狠除根,她死了兩回。
鬼門關再回來睜眼的一刻,她便脫胎換骨!
吞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占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害過我的,必須讓你生——不——如——死!
為報仇,她不惜和他簽下交易。
在B市,他的家族權傾一方。
在A市,他是叱咤風雲的商界新貴。
豈不知他還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Advertisement
她以為日久生情她的自尊身體感情顏面有多麽珍貴,豈不知在沒有心肝的惡魔的眼裏那不過獵食的美味。
她入了賭局,壓上自己便沒有退路。
***————————————————***
這世間沒有母愛庇護的女孩就像雨中飄搖的草,幸好,有他,撐起了一把傘——
001 豔遇之都
列車穿過雲南西部橫斷山脈,穿行在蒼山的雲霧和洱海的靜水之間。
軟席車廂臨窗的小座上,胭脂托腮望着窗外。
玻璃上映着她翹卷的睫毛,筆直的希臘鼻。小巧的下颌微微上揚,臉部輪廓至此便帶出她側面五官的精致,美麗。
此刻窗外已經漸漸隐現出洱海的藍綠色。胭脂眼角的陰霾漸漸消散,世俗的隐痛漸漸缥缈。
所有命運強加給她的刻薄,不平都随着哐當的鐵軌鑽進一重重隧道的黑裏。
吸煙區一個男子的目光無意中掠過車廂,落在窗前發呆的胭脂身上。
只一眼男人粗重的如同卧蠶的眉毛便挑起來。身子如同電擊般抖動了一下,舉起的拿着香煙的手定定僵在半空。
不久,煙火的紅色便襲擊了他的手指,男人意識清醒,轉身将煙蒂扔進垃圾桶。此時列車開進塔山隧道,光線瞬間暗淡下來。
幾分鐘後,火車鑽出塔山隧道,便是洱海最美的一段景致,男子再細看,那窗前的女子卻沒了蹤影。
在象山市場吃了麗江特産雪山魚已經是傍晚。飯店碰見同房的大姐剛從玉龍雪山的九什海子回來,拉着她喝了點青稞酒,此時晚風一吹,酒勁兒上頭。胭脂攏攏中分的長發慢慢的往客棧走。
酒意,異域。胭脂心裏發酵出類似自由解脫的感覺。
靈魂被褪掉了緊緊箍着她的陰影。從此,她将不做原來的她。
繞過客棧的傳統夯土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胭脂才穿過花圃爬上樓梯。
她的房間在最裏面。從走廊拐出去再爬上幾級臺階的一段半閣樓式的客房。雖然偏了點但是她喜歡這間能看見樓下大片的格桑花。
門虛掩着。也許剛才喝酒的大姐回來了,胭脂想。
推門,室內沒有光線,上午出門時沒關的半扇開着的窗子還被風吹,發出輕微的嘎吱響。
同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進鼻端。
果然是大姐也喝醉了。
房間是旅途中的人最放松的地方,胭脂随手帶上門,也沒開燈爬上床就阖眼睡去。
迷蒙的她仿佛看見在江南地方金黃的油菜花地裏向蘇搖着一把黃燦燦的花束奔向她。他還是那麽陽光英俊,一如少女時代等待她的樣子。
“向蘇,你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向蘇沒有說話,一把将胭脂拽到懷裏緊緊抱住,酒氣混合着男性的氣息瞬間嗆進胭脂的鼻子。
還來不及喘息還沒回過神兒嗔怒,胭脂的唇瓣就被一片火熱覆上。激烈霸道的吻狠狠落下。
胭脂被他蠻橫進入的舌尖纏繞吸允的喘不過氣。他的腿壓住她掙紮的腿,他的雙臂壓住她的胳膊控制在她頭頂兩側。
她想說向蘇你怎麽這樣霸道,你從哪來的?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但是迷迷糊糊中男性的荷爾蒙的味道強烈侵襲着胭脂的神經。讓她不想說話不想開燈,只享受着此時他千裏迢迢來尋找她的欣喜。
本來她想全部遺忘了的,可是他來,她就不忘。
002 啞巴吃黃連
本來她想全部遺忘了的,可是他來,她就不忘。
身體裏一股電流伴着思念從腹間蹿至腦頂又蔓延到四肢百骸。令胭脂全身酥軟無力伸出雙臂摟住向蘇的脖頸迎合他的纏倦,膝蓋無意中撞到男人的胯下。
“婉柔——”他吃痛的呢喃一聲,呼吸加重,細碎的吻變得狠戾霸道。
胭脂的低呼無異于蚍蜉撼樹。終于被男人強悍的用**一寸一寸淩遲。
濕潤帶着涼意的風輕輕地掃着,從開着的玻璃窗外游蕩進來,微微地拂着室內的一切,悄悄進來又悄悄地走。接近黎明淡白的天光,射透薄暮灑在靠窗的床上。
胭脂打了噴嚏被涼風吹醒,翻身尋找被子驀地失聲驚叫——自己身邊倚着疊起的枕頭睡着一個男子。
不認識!
他的身子趴在半邊床上,結實的斜伸出的手臂垂在床沿下。
黝黑冷峻。年紀不小但是也不大,至少沒自己大。
淡淡的酒氣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蔓延。
“啊!“胭脂瞬間蹦到地上又驚叫一聲。頭腦霎時一團混亂,下意識的找衣服想開門或者報警,衣服卻在他的身下壓着。
與此同時男人也被她吵醒了,高大的身軀坐在床沿低垂着頭,挑起粗重的墨眉,揉着額角,側臉翻愣眼睛看她。
黎明的光線下,她的身體曼妙修長,白淨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可能是慌亂中扯了一塊絲巾擋住身體中段兒,卻更顯得絲巾後若隐若現的線條成熟飽滿誘惑。
男子的目光向她臉上移去,他想确定那臉龐是不是依然心心念念的熟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豔紅的雙唇如剔透的櫻桃分成了兩半驚詫的微張。
這張臉無數次到他夢裏,如此令他朝思暮想。不過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是吓傻了。
“穿上。”男人從自己身下拽出胭脂的襯衣和開衫扔給胭脂。自己淡定的起身,下地,一件一件的穿衣系上褲帶。
小麥色的肌膚被白光鍍上一層健美的微光。
這男人是誰啊,在自己床上?自己昨夜和向蘇纏綿,向蘇呢?
難道是和他——那将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胭脂的腦袋嗡嗡一陣轟鳴,這時候終于有點回過味兒來,将自己手裏的衣服打在男人的背上:”流氓,你出去!“
男人抓住胭脂的胳膊,黝黑的面孔正兒八經的面對着她沉聲道:”是你勾引我的。你情我願的事,有必要歇斯底裏嗎?這個給你。我從來不占女人便宜。“男人說着骨骼分明的手指從錢夾裏摸出一張卡扔到床頭的桌上。
銀白色的卡片在平面上興奮的抖動幾下貼在桌面。
胭脂仿佛被人抽了一個嘴巴,臉騰的就漲的通紅:”滾——誰願意了——“撿起卡片向男人背影扔去。正打在他關上的門板,撞落下地面。
混蛋——白癡——王八蛋——
胭脂将枕頭被子衣服統統向門砸去,然後沖進浴室狠狠的洗昨夜曾被點燃的肌膚。
郁悶。悔恨。
昨晚自己真不該喝那麽幾杯酒。
003 你妹妹明天訂婚
昨晚自己真不該喝那麽幾杯酒。幾杯青稞酒就能讓自己醉成把陌生男人當做是他。
喧鬧的教師培訓中心一如既往的熱鬧。
B大聘請的老師還沒來。
教室裏沒幾個人看書。男生找女生糖衣炮彈的聊天,女生找女生各種八卦。剩男剩女都到了急于劃拉一個伴兒以堵住悠悠衆口的年齡。
胭脂剛進教室一把被莫曉蕾拽過去。“哎,聽說了嗎?”
“啥?”
“這個周末向蘇和那個——小婊砸訂婚。就在我家隔壁的春喜軒大酒樓。今兒白天我看彩虹門都搭好了。”莫小蕾特意放低了聲音,趴在胭脂耳邊道“你還是不要回那個家睡了。”
“我搬到學校宿舍了。”胭脂木然的應道,從麗江回到A市,她就從別墅區搬到了郊區小學的宿舍。
雖然早就料到向蘇和胭濟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這樣快。
向蘇和自己才離婚不到四十天好嗎。呵呵,向蘇,胭濟你們真心急。
心裏一根念想咔嚓斷裂坍塌無限的向黑暗處墜落墜……
“哎,我的裙子呀——”莫曉蕾忽然驚叫着推開桌椅劈啦啪啦的,火燒火燎一樣的甩着裙擺。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過來。
胭脂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怎麽碰翻了莫曉蕾放在桌角的飲料杯,黃色的液體灑了她一身。塑料杯子已經滾到了其他座位底下。
“小蕾,我走神了,內什麽回去我給你幹洗。”胭脂被衆人看的渾身不自在的擦着橙汁兒印記。
“哎,算了算了,就怪那一對狗男女。”莫曉蕾抖抖裙擺,肝都心疼死了。她二十八了今晚就指着這套新買的淑女裝相親呢。“趕緊的,胭脂你找個大腕兒嫁了買套好的,償還我。”
“那是,天涯何處沒狗尾巴草。”胭脂嘴上應着心說,還找什麽?青梅竹馬海誓山盟都抵不過幾摞毛爺爺。這輩子就一個人得了。
“哎,大姐,你手機唱歌了。”莫曉蕾從胭脂包裏翻出三星,手機正響着茉莉花的鈴音:“瞅瞅你這承受力,三魂不見了七魄似的。早知道你受這麽大刺激就不告訴你了。”
“噓,教授來了,能不能安靜點。”前座的女人回頭道。
胭脂歉意的按了按莫曉蕾的肩膀走出去接電話。
電話是繼母打來的。
走廊太靜寂,輕微的聲音也會被室內的人聽見。胭脂不能保證電話那端的繼母何翠榮的音量小,更不能保證自己對着她說話能心平氣和。于是拐過走廊到院子裏按了接聽鍵。
“我說胭脂啊,你這孩子還能不能懂點事理了。你妹妹明天訂婚你這個當妹妹的沒有表示至少也要有個祝福吧。你十幾歲我就照顧你,怎麽通情達理一點沒學去。你要搬出去住可以,家裏的事不聞不問可以,但是場面上的事不能躲吧。”
電話一開裏面就傳出繼母習慣性的指責。
004 剎車
電話一開裏面就傳出繼母習慣性的指責。可惜了那聲音清脆細膩,若是說出些溫柔的話不知道要多麽感動人。
電話那頭見胭脂不說話,放和緩了些語氣:“胭脂啊,媽對你們姐妹是一碗水平端。向蘇和你分開選擇了和你妹妹結婚,媽猜想你肯定是心裏不舒服。但是感情不能勉強,這個道理你知道的。你們幾個中學就一起長大,向蘇的父母一早就是看好你妹妹的,要不是你妹妹出國留學了,這中間你和向蘇也不會——唉,算了,過去的媽也不說了。明天十點在春喜軒,你記着來。”
胭脂握着聽筒,嘴角扯開露出一個輕蔑的,痛苦的笑意。
繼母會說話。就因為會說把父親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轉移的幹幹淨淨。
繼母會做人。也因為會做人,這些年家族裏的親戚都逢迎着她和妹妹,沒一個人幫着她說一句公道話。
當初說家裏的生意資金緊張要胭脂和向家聯姻的是她。現在說向家看好的是妹妹的也是她。
看好妹妹就應該拆散姐姐的婚姻,搶走姐姐的丈夫,讓姐姐落荒逃走嗎?
是,自己也沒有妹妹會做人,嫁給向蘇三年,孝敬公婆,依戀向蘇,日子溫馨平淡這樣過來了。
沒想到妹妹胭濟回國才半年,婆婆喜歡的不得了,就對自己變了臉色。
“胭脂?說話!你在不在聽?”電話那端繼母的聲音愠怒起來:“明天十一點,就這樣吧。”
那端挂了電話,胭脂順手将手機揣在牛仔褲袋裏。坐在窗臺上仰頭和天空四十五度角将眼淚咽回去。
她就是這樣一種人,面對親人給的委屈她罵不出口,打不出手。她不想傷人讓父親難做,無聲無息的吞下。但是她會無視。
許多年,自從媽媽走了,在那個不是自己的家裏,她學會了無視,無視繼母的陽奉陰違,無視妹妹的嚣張跋扈,無視父親的糊塗,無視自己的權利和幸福一次次被剝奪。
否則一天她也待不下去。
“艾瑪,你咋躲這來了,都放學了。”
莫曉蕾急急忙忙找過來:“快陪我去百盛挑套衣服,等下相親呢。這可是條大魚,祝福我吧親愛的。”
莫曉蕾和胭脂同歲,最近相親上瘾談男人上瘾。
用她的話說:“艾瑪胭脂,你都離了,擁有過民政的兩個本,我這還沒結呢。本來A市優質男的市場就那麽狹窄,你們這些有經驗的熟男殺手又來搶,我能不急嗎。”
說的胭脂一再表示,自己見到單身男人就會介紹給她,絕不染指。
兩個人逛完百盛出來已經黃昏,在麥當勞吃了點快餐便分手。
莫曉蕾往楓林路方向去咖啡館相親,胭脂往越秀路走散步回家。
過了下班高峰,馬路上沒有來往穿梭大大小小機動車安靜的像道風景。
一般幾站路的公交胭脂都習慣溜達着走回去。反正她長年累月都是襯衫牛仔褲平底皮鞋。
這一帶的人行路邊上全是密集的花草,胭脂便小心的在機動車道邊上走。
忽然‘嘎吱’一聲,身後一輛車蹿到她身邊停下。勁風刮帶的胭脂長發,衣擺都飄了起來。
005 被劫持
勁風刮帶的胭脂長發,衣擺都飄了起來。
胭脂當即吓出一身冷汗:“你怎麽開車——你?”
指責沒說完便愣在嘴裏,驚吓到自己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但比身後蹿上來一輛車更驚吓到她的是車窗搖下露出的一張臉——胭脂全心全意想忘記并且正努力遺忘的臉。
那粗重的卧蠶眉令胭脂一看見就有給他剃光踩碎扔下水道的沖動。
車主打開後座的車門:“上來。低沉的聲音,毫無陌生感的語氣,自然的就好像彼此是多年熟稔的朋友。
“切——”胭脂冷笑:“你認錯人了。”繼續向前走。躲避瘟神般加快腳步,內心深處她真怕她提起那天的事,
沒想到那車卻貼着她的身子往前提,靈巧的就如炫車技般哧溜拐到她正前方,擋住她的路。
迅速的車門打開,男子徑直下來抱起她就扔在緊靠着她身側的後座上。
“哎,你幹什麽?救命——”胭脂雖然反應也不慢,驚駭的同時激烈吶喊,但距離實在太近,事件實在太意外,喊聲的最後一段被關在了車門裏。
男人坐進前座駕駛室輕踩油門,賓利便飛一般駛出兩個街口。
胭脂使勁推搡着車門下定了就算飛出車外被輪子碾碎也也要逃出去的決心,但是車門死死的,肯定是被他鎖上了。
胭脂啪啪啪急切的敲着前面男人的座椅:“搞錯了吧,讓我下車。勒索我沒用的,我的銀行卡還沒有你這車一個輪子值錢。”
男人輕笑了一下,對着後視鏡看着她紅赤的臉,眼裏的恐懼,整個一副熱鍋上螞蟻的架勢。
“你看我像綁票的嗎?”
胭脂沒搭理他焦急的看着車外閃過的水果店,酒樓餐館,桑拿足療等一個個熟悉的路标。
心說再不想辦法下車就出城了。
出城後的危險不敢想象,這家夥不會是人販子吧?要麽販賣器官?
越想越陰森恐怖。尤其想到後者胭脂脖頸上的汗毛都豎起來。
但是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健壯,肩膀上全是腱子肉,看年紀還比自己小,年輕力壯。自己小細胳膊小細腿兒只須他不費勁的擰幾下便會成一架皮影兒。
蠻幹的話,肯定不是他對手。只能智取。
“你什麽目的?到底想怎樣?我與你無冤無仇互不虧欠,勞您大駕請我到車上什麽事?”
男人噗一聲啓唇竟笑了,露出白燦燦的皓齒:“你想多了。就是請你吃個飯。”
“不吃行嗎?我不餓。”
“不行。”男人慢悠悠的答道。
與此同時胭脂眼光尋到前排座椅上的一把雨傘,欣喜若狂,她躍起操起傘把朝前排男人的側腦砸去。
“嘎吱——”雨傘被握住死死的,車子也同時一個急剎停住。
後視鏡裏,他睥睨的瞪着她,她怒目而視。他們的瞳孔裏都有彼此瞪着彼此的影像。
僵持一會兒,男人猛的甩掉雨傘,雨傘‘嗖’地從半開的車窗飛出去。
006 被輕薄
僵持一會兒,男人猛的甩掉雨傘,雨傘‘嗖’地從半開的車窗飛出去。
胭脂本能的朝窗外看,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一個半地下車庫。周圍沒有一個人。
男人這時砰的關上司機車門又打開她這邊車門冰涼而命令的喝道:“下來。”
胭脂遲疑的退縮了一下,此時這男人臉上的表情很是瘆人,盡管他五官深邃,非常英俊,但在胭脂看來卻是不懷好意。
男人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揚着一抹莫測的陰沉,冰眸尖刺般刺透人心中柔軟的遮擋。濃眉般的眉毛擰在一起,臉子冷的能刮出一層霜。薄薄的唇瓣愠怒的抿着。
壞人被激怒了。拉我下車是到賊窩了還是要胖揍我一頓來個下馬威?
胭脂遲遲疑疑的鑽出車,眼神四處掃視已經找不到武器,就算找到也很可能被他奪下變成他制服她的武器。
胭脂現在才知道所有書上鼓吹的女子防身術防身器都嘛用沒有,較真張時能溜就是本事。
她故意拖延時間盼着車場能來個第三者以便及時呼救。
“你以為你能偷襲到我?”男子扯起嘴角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半真半假放蕩不羁的笑。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別亂來。”胭脂嘴上說着人卻低頭以沖刺的決絕向斜刺裏的上坡跑去。只要上到車庫的坡上就有逃脫的希望。
人在往前沖腦中一片混濁,感覺自己窮其所有的速度爬坡飛逃。
忽然腰上的開衫卻被一道勁力拽住。身子迅速滾雪球一樣往回轉圈,接着冰雪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步履踉跄的轉到一個滿是彈性的懷裏。那人的胸肌彈的她肌膚陣痛,不自禁的‘喔’了一聲。
霎時一張濃眉的臉壓下來,覆蓋到她的唇瓣上,柔軟又涼薄。
胭脂倏忽間只感到天旋地轉,天崩地裂,天要滅我,天了嚕啊!
麗江那晚的驚駭襲上心來。怎麽辦?
男人束縛着胭脂的雙肩用力一轉,胭脂身體瞬間被按在冰涼的鐵板上,車門把手生硬的鉻着她的腿。
“救——”胭脂未來得及喊救命便迅疾淹沒在他灼熱嚣張不容反抗的吻裏面。
他霸道的氣場包裹着她全身,貪婪地攫取着屬于她的氣息,熱吻用力地探索每一個路過的角落。
胭脂的雙手在他後背徒勞的拍打,接着是僵持最後終于無力的癱軟下來,神經高度繃緊,憤怒終究戰勝不了暴力。
她知道她遇到了色狼,無賴,從麗江那晚開始。
他完全無視場合和她的掙紮霸道執拗的親吻了很久,放開胭脂的臉,眼神裏有一絲迷惘。
胭脂的身子還被她按着,但是終于能暢快的長出了一口氣。擡手便向他的臉狠狠抽去。
啪!三道指印甩在男人的左面頰上。
男人眼裏的迷惘褪去顯出狠戾,英俊的臉冰的仿佛扭曲了,狠狠的還抽了胭脂一嘴巴旋即打橫抱起她便往車場裏的電梯口走去。
007 查她個祖宗十八代
“放我下來流氓混蛋來人救命啊——”胭脂尖銳的呼叫在車場裏蕩出幾層回音,卻一個人兒也沒喊出來。
天啊就這麽人心不古沒個見義勇為的嗎!
撞豆腐撞死算了也不能落入這男人的魔爪。但是身邊連快豆腐也沒有只有她箍緊的健壯的胳膊。
電梯直上三樓,出電梯便是一個極為奢華的大廳。
男人按了下牆壁的按鈕,玻璃門移開,便是一個寬敞的卧室。
卧室很溫馨,歐式風格粉色治愈系,充滿了女性的脂粉氣息。
這男人變态?想到這兒,胭脂渾身起了兩三層雞皮疙瘩。
“你不是要囚禁我吧?”
被男人扔在床上的一刻,胭脂急速坐起身問道。
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入甕中之魚想跑是跑不了了。
男人松了松頸上的領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從西裝裏懷精致的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點燃。
“胭脂。開發區小學幼兒園教師。二十八虛歲。三十五天前離異。确切的說是被前夫抛棄掃地出門。對嗎?”
男人目視前方的牆壁,悠然的對着天棚吐了一口煙圈兒。聲音淡淡的,好像在講一個故事。
胭脂猛然一抖,心一下緊縮起來,好像有冰涼的爬行動物爬上了脊背。
此刻他沒侵犯她的身體,他們離的有五米的距離,但是她卻如同被侵犯了般駭然。驚恐。
“你調查我?為什麽?”
男人兀自盯着眼前的煙蒂,那裏忽明忽暗的紅光又被他強烈的吸了一口,悠悠吐出在空中形成一個白霧狀的圓暈慢慢發散。
“你父親做服裝生意。十五歲的最後一天母親車禍去世,你父親沒幾天就娶了繼母。繼母架空了你父親的位置,掌控了公司的主權,幾乎剝奪了你的一切福利和財産,對嗎?”
胭脂眯起眼呆呆的盯着男人忽明忽暗的煙蒂尋思着他的動機。她覺得背上那條爬行動物已經爬進了她血液裏,讓她渾身冰冷。這男人對自己調查的這樣詳細,是要敲詐勒索還是另有陰謀?
勒索應該不像,他自己也說了繼母剝奪了她一切福利和權利。
“你?還知道什麽?”胭脂抿起唇瞪着他。
“很多。大學時你被學校選中到英國伯明翰大學做交換生,但是你姐姐替你去了。你師範畢業只做了名幼兒園編制外的老師。”
編制外的。胭脂死死咬住嘴唇。這是她心底的痛。
她生性寬厚,相比繼母對待她和姐姐之間天地之差的偏心。她可以不要財産,不要虛榮甚至忍受缺失父愛母愛,但,留學名額被強制讓給胭濟,自己小心翼翼工作他們都不肯給使一把力,至今還是編外,讓她心底一直寒涼。
她只能說服自己不靠家庭靠自己努力,但是體制中生存,沒有編制意味着她永遠是臨時工。哪怕你再努力。
今天竟被這個陌生的,備有企圖的男人說了出來。
胭脂眼圈噙着眼淚,使勁忍住。裂開嘴角嗤笑了下:“怕是你連我祖宗十八代都調查的門清了吧。這麽上心,有什麽企圖就別拐彎了。”
008 十五年前的疑點
胭脂眼圈噙着眼淚,使勁忍住。裂開嘴角嗤笑了下:“怕是你連我祖宗十八代都調查的門清了吧。這麽上心,有什麽企圖就別拐彎了。”
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床邊,随身帶來一股煙草的香味。他擡手擎起胭脂的下颌:“你不想改變境遇嗎?讓自己轉正編制再搖身一變成為富婆,有了錢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讓欺負你的人笑不出來。”
“呵呵,這樣說來,你劫持我來這裏是談交易?我有什麽值得你交換的條件嗎?”胭脂撩起眼皮瞅了男人一會兒。心裏竟不那麽害怕了。
如果他是想要父親的确切說是繼母公司的機密的話,只要能拿到,胭脂一點不介意給他。不過繼母像防賊一樣防着她,她确實接觸不到。
男人在白玉的煙缸裏擰滅煙蒂,從皮包裏掏出一把鑰匙,扔到桌子上:“你的身體。”
他盯着她忽然驚大的杏核眼:“你只須關注兩點,一,取悅我的身體。二,算計我的錢。然後從此按我的通知到這個別墅洗幹淨等我。”
“喂!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侮辱我?沒有你的臭錢我照樣活的有滋有味帶着你的錢去夜總會吧!”
胭脂忍了半天終于被激怒一拳照他鼻骨砸去。
手臂在空中便被他擎住順勢将她推到在床上。他覆上身體,臂彎撐着床面一字一頓的對她說:“我聽說,十五年前田家灣的車禍現場有疑點。你難道不好奇自己母親的死嗎?沒有錢,你什麽也查不到做不成。”
“什麽?”胭脂像被抽空的皮囊,瞬間癱軟下來,一時有點懵,望着頭上方英俊邪惡的臉吶吶的:“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男人沒接她的話,反而起身整理下西裝,看看腕表:“走吧,我還有事。”
胭脂承認這男人最後一句話擊中了自己,她機械的尾随他走出房間走出電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車下車的。
耳膜裏響着尖利的剎車聲,和凄厲的悲叫。在高速出口,人行道上,大字型躺着死去的媽媽,血色染紅了漆黑的柏油地面。
“啊——”她抱頭狂叫一路小跑,林蔭道上就像一片飄零的落葉隐隐響着她壓抑的破碎的哭聲。
第二天十點五十五分,春喜軒。
胭脂一頭黑色中分長發,長發側間漂染了幾絲深淺不一跳躍的藍紫色,随意的披在白色雪紡裙的肩背上,露出明淨的額頭。
小巧的臉化了精致的妝容。豔麗大方的走進前夫和‘妹妹’訂婚的酒店。
昨晚她幾乎一夜沒睡,聯系到莫曉蕾的表哥正好在田家灣交通隊做警員。就在半小時前,她才從田家灣交通隊出來。
莫曉蕾的表哥靳一軒給她調出當年車禍的現場記錄。車裏放着她看了一半的卷宗。
卷宗裏還夾着一枚金黃色的胸針。
胭脂看見媽媽留下的胸針心髒瞬間被擊痛。
那是之前和媽媽逛商場,她多看了幾眼的小飾品。沒想到就在出事那天媽媽把她買了下來。
而在今天之前,她竟然不知道。
009 就為了搗亂
而在今天之前,她竟然不知道。
他們誰都沒告訴她。
本來媽媽走後也帶走了她的生氣,她每日三點一線不争不搶,只想茍且偷安。
但是現在開始她要重新活過。
胭脂告訴自己她不要再逃避了,不要再做一只鴕鳥只把頭藏起來卻将身體留在世間經受被動的摧殘打擊。
她必須要讓自己光彩照人,有一切可以炫耀的讓背地裏使了手段的人嫉妒到掉眼球的資本。
她胭脂生下來也不是為了被打敗的。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媽媽。曾經她是媽媽的驕傲。
春喜軒大廳裏富麗堂皇。四周是西裝革履,珠光寶氣的新貴政客,杯盞間交談甚歡。
中間美侖美煥的舞臺布景。各種閃耀燈光下,訂婚的佳偶甜蜜的像融化的糖水。
向蘇身着白色剪裁完美的西裝襯得他愈加倜傥。胭濟一襲低胸粉紅色合體紗裙嬌嬌柔柔偎在向蘇身旁。
市裏領導正說完賀詞下去。主持人在介紹兩人悠久的交往史。博得臺下陣陣起哄和鼓掌。
然後在熱烈的氣氛中司儀要求這一對情侶。互吻。
胭濟柔柔的圈着向蘇的腰。向蘇面目溫柔的凝視着胭濟俯下頭。
熙熙攘攘的酒店門口沒人注意到她。胭脂在門口遠遠的凝視着向蘇俊美的曾讓自己在少女時代就傾心的五官。
回想起三年前他也是這樣風度翩翩的攬着自己的腰,在簡單的只有幾個家人的婚禮上對自己低低耳語說:“胭脂,從此我是你的1234——一生一世。”
1234,呵呵,兩家公司的互利又令他選出了另一個1234。
和胭脂結婚是繼母借資,和胭濟結婚才是兩家融資。
魚與熊掌兼得,還輕松的甩掉了她這個障礙物,胭脂心想他們內心裏已經美得蕩漾出漩渦了吧。
可是她怎麽能讓他們那麽容易就得到幸福呢!
俗話說輕易得到的東西不會珍惜,她怎麽能不讓他們經歷風雨就見彩虹呢!
就讓她來做他們感情的逆流吧。
十幾年來,他們算準了她善弱忍讓,賢淑退避。所以她怎麽能不給他們一個出乎意料呢!
“妹妹——恭喜你啊。”胭脂清亮亮的喊了一嗓子儀态款款的走進來。
這拔高的一嗓子如一石激水,瞬間起到了凝聚的效果。
然後衆人全部看向門口處:層層疊疊的蕾絲長裙襯着一張精致秀氣的臉,突然出現的女人柔美的如一只離群的天鵝。
議論紛紛的聲音浪花般想起。
“這是?哪位?漂亮的哇!”
“噗,胭家的大女兒,剛剛給老二騰了地方。”
“哦哦,這就是那位一直不露面的大女兒?嗯呢,是聽說向家公子和老大離了火速迎娶老二。”
“向家有實力。胭家二女輪着嫁,嘿嘿,怎麽說呢,有錢人家的事不是我們平凡人能理解的。”
正要親吻的向蘇和胭濟也驀地沖着門口的喊聲轉過頭去。
“胭脂!”向蘇略略吃驚。
010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胭脂!”向蘇略略吃驚。
在他記憶裏,胭脂向來是清湯挂面,素面朝天,結婚時都化的淡妝。
而且不止清湯挂面,胭脂說話都不從不大聲,基本上是唯唯諾諾溫柔小心的在他家裏。
但即使她是清湯挂面也好,唯唯諾諾也罷,自己也還是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