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趕緊要跟上去，這烏龜精明顯比貓妖要好說話，黃軒的事情，我還沒有問他呢。
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頭，貓妖已經站了起來“：你不是有話要問我。”
我被他拉住，掙脫不開，一時着急起來“：你放手，我其實是要去鐵口堂找烏龜精。”
“：你不就是想問黃軒的事情嗎，你問他還不如問我，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啊，你看看我的眼睛，我可是這青果街最以誠待人的妖了。”他邊說邊移到我對面，低頭看着我。
我擡頭，正好撞進他一雙淺琥珀色眼瞳裏，他的眼瞳裏好似有一個小小的旋窩，我感覺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催促“：相信他，相信他，他是對的，他是對的。”
對，我得照着他的話做，他是對的，如果不聽他的話，身上就會像有小針在紮，又痛又癢。嗯，他是對的，我應該聽他的。
他的笑容真好看，聲音也讓人舒服“：寶貝兒，對，跟我來吧，你不是有事情問我嗎，我們進裏面去說。”
我點點頭“：好。”他說到裏面，我就應該跟他到裏面，我要聽他的話，他是對的。
眼前的東西都在往後跑，牆邊的鐵架子在往後跑，牆壁在往後跑，狹窄的牆壁上挂着的畫也在往後跑，只有眼前這個聲音溫柔的人和我一樣沒有動。
所有往後跑的東西終于停了下來，眼前是暈黃的燈光，有看起來很舒适的床，雪白的被子，蓋上去一定很舒服，一只手輕柔地擡起我的下巴，拇指在我的嘴唇上輕輕摩挲，癢癢的。
他有深栗色微卷的頭發，深栗色的眼睛，他長得真好看。我真喜歡。
“：我是誰？”他是在問我嗎？
一個名字在我腦中出現“：黃軒，我的黃軒。”
“：不對，我是白泉，你的白泉，寶貝兒，記住了。”他的聲音輕地像一片羽毛，溫熱的呼吸帶着清新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他在撫摩我的頭發“：來，告訴我，我是誰？”
“：白泉。”他的身上有誘人的香味散出來，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臉埋到他胸口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真好聞。
“：真乖，我真喜歡，就像小貓兒一樣，将臉擡起來，讓我仔細看一看。”
Advertisement
我松開手擡起臉，他拿手指在我唇角又抹了抹，然後湊近我，我的臉和嘴唇被他暖暖的，又軟又滑的舌尖掃過，好癢，我擡手想要抓一抓臉上被撓癢的地方，還沒抓到，就被一只手抓住，然後，他的舌尖又在我的指頭上卷了卷，又輕輕吮吸了一下。
“：閉上眼睛。”他說道。
我乖乖閉上眼，呼吸着他身上飄來的香味，嗯，真好聞，我感到自己被他抱了起來“：現在，我們可要真正開始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闖入了我的耳朵“：白泉，把她給我。”
我心中一跳，這聲音。。。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我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站着一個粉色的身影，我想向他伸出手，可他的表情好兇，我又将手縮了回來。頭頂吹來一陣暖暖的香風，我的眼皮好沉重啊，這裏溫暖又舒适，很适合睡一覺。可是聲音好吵。
。。。。。。
“：這裏是風靈渡，黃軒，你壞了規矩。”
“：白泉，你的事我管不着，但她不行。”
“：她可是自己找上我的。怎麽，雲家的人就你動得，我才發現，她乖巧又聽話，我很心動啊。”
“：白泉，把她給我，否則。。。。”
“：否則怎麽樣？你還要殺我不成，世上的妖反正也沒剩幾個了，最近五百年來連一只妖也沒有出生，黃軒你真是功不可沒啊。”
“：她已經失了法力，根本養不了妖，你抱怨也沒有用。”
“：她可以生下養妖者，不是還有血脈傳承嗎，我會讓她生下孩子。。。。”
“：住口。”
。。。。。。
我有些昏昏沉沉，只感到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又被挪了地方，這地方和剛才有些不同，但圈在我身上剛剛好，呵，就這樣吧。。。
“：雲嘻，雲嘻。。。嘻兒，嘻兒。。。。”
是誰在叫我啊，我伸手揉了揉眼睛，睜開來，呵，旁邊是一張略熟悉的臉，深栗色的微卷頭發，深栗色的眼瞳。
“：你怎麽樣。”他一臉關切的神情。
“：黃軒？”他怎麽在我家？不對，這不是我家，這不是我的床，也不是我的房間。被陌生的環境一刺激，我立刻清醒過來，剛才我去了青果街，進了一個叫風靈渡的賣骨灰盒的店鋪，貓妖将小妖怪們關在骨灰盒子裏，烏龜精來找貓妖接生意，然後烏龜精又走了，我要跟着他出門，然後呢？然後。。。貓妖在哪裏？
“：嗯，是我。”他的嘴唇翹了起來，眼睛像被點燃的寶石“：嘻兒，你終于記得我了。”
“：嗯，我們昨天見過的，你說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我還救過你的命，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可你說的這些我都沒什麽印象，所以今天才去青果街找烏龜精打聽你“：貓妖呢？那個叫白泉的貓妖？這裏是哪裏？”
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這是我家。。。你今天為什麽去青果街找貓妖？”
我在床上坐起來，打量了一下房間，這房間很大，一盞發着黃光的水晶燈懸挂在天花板上，窗戶很大，上面挂着淺藍和淺粉相間的窗簾，窗外已經全黑了。老天！我是怎麽睡着的，又是怎麽到了這裏，完全記不得——我記性不好的老毛病又再次發作了。
我立即從床上跳下來，也不去計較貓妖在哪裏了，我的鞋子——它們正躺在床邊“：我得回家去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去，奶奶一定急壞了“：我的書包呢？”
黃軒抓住我的手“：別急，你的書包還在風靈渡貓妖那裏，你們家現在沒人，你二哥給我打電話，讓你暫時住在我這裏，他們回來之前由我來照顧你。”
“：什麽？”我沒聽明白。
他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身“：你大哥前天接了一筆C市的生意，昨天上午坐飛機過去的，好像是千家介紹給他的，昨天下午千家的大小姐出意外死了，所以姥姥——就是你的奶奶也趕去C市了，你二哥今天下午也趕過去了，走之前讓我照顧你，直到他們回來。”
“：那奶奶怎麽沒跟我說，二哥也沒有打電話給我。”C市的千家同我家一樣都不是普通的家族，千家的大小姐千琴與我大哥是有婚約的，可是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嫁過來，我聽二哥無意中說過，千家的大小姐早些年曾與人私奔，想來是不喜歡我大哥。
“：你二哥給你打過電話——你的書包還在青果街，我已經叫人幫你去取了。”黃軒伸手替我理了理頭發“：我做了晚飯，現在我們下去吃飯，好嗎？”
“：好啊。”我肚子早餓了“：不過我想給我二哥打一個電話。”還是确認一下比較好，雖然我認為黃軒不會騙我。
“：好，我給你打。”他立即拿出手機，撥好號碼遞給我。我接過，裏面傳來我二哥的聲音。
“：黃軒，什麽事？”
“：是我，雲嘻。”
“：哦，他在學校接到你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應該在上課沒有接，我現在C市，奶奶也過來了，你先在黃軒那裏住幾天，他會照顧你的，就這樣，我還有事，挂了。”
二哥挂斷了電話，他那邊一片嗡嗡嗡地說話聲，想來千家那邊現在正熱鬧。
手機跳轉到背景畫面，我看到上面是我的照片。
“：這照片。。。。”我将手機遞給黃軒。
“：你的。”他接過手機“：走吧，吃飯。”
☆、記憶
我坐在長桌邊，靜靜等着黃軒把菜盤從廚房一個個端出來。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搭配青菜豆腐湯，賣相很漂亮。
他将米飯和筷子遞給我“：吃吧，應該合你的口味。”
夾一個茄盒，再用酸缸豆肉沫拌在飯裏面，嗯，味道十分好“：這是你做的？”
“：嗯。”他将一個茄盒放進我碗裏“：多吃點。”
“：我吃再多也長不高，你也吃啊。”我擡眼看他。
他夾菜的筷子停住，愣了愣，輕聲道“：都是我的錯。”
這又關你什麽事？我岔開話題“：妖不都吃素的嗎，我家養的那些小妖怪和小精怪從來不吃肉。”
“：呵呵，嘻兒你現在養的都是石精樹精花妖，當然只能吃素，喂點花露就可以的。”他取過湯碗，盛了湯放在我面前。
我睜大眼睛，他怎麽會知道我都養的是些什麽妖“：你見過我養的小妖怪們？”
“：沒有，是以前你來我家時告訴我的。”他微笑着說。
“：以前？也是這裏？”我用筷子頭頓頓桌子，一口飯差點全嗆出來。
他放下筷子，拍着我的背，順手取過紙巾替我擦嘴“：嘻兒你。。。難道一點印象也沒有？”
印象？我疑惑地再次将飯廳和相鄰的客廳仔細觀察了一遍“：沒有，我今天不是第一次來你家嗎？”
“：你二哥經常帶你來這裏玩的。”他似乎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吃飯吧。”
這下我更加驚異了，二哥？他會帶我來黃軒家竄門？他要是有那個時間，一定是在商場或是化妝間裏“：我二哥來找你做什麽？”一定是來借錢的，看這幾層摟的小別墅，黃軒應該很有錢。
“：你二哥一般早上将你送過來，晚飯後再将你接回去，我們一個白天都會在一起，下棋，聽歌，也看電影，有時候我會帶你出去吃飯，或是去游樂場，公園。。。我們去過很多地方。”黃軒搖了搖頭“：可是你每次再見我時，又會不認得我，你二哥每次送你來，我們都要重新認識一次，我要裝作和嘻兒你第一次見面，否則你就會睜大眼睛看着我，像看一個怪物。。。不過，能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我知道自己有時候會忘事，可是，同一個人見許多次，還是黃軒這樣的大美男，再怎麽健忘也應該有印象啊。我想起了小水精的話，它說奶奶每天晚上都會進屋看我的小本子，有時候還會用綠色的水在我的額頭上畫圈圈。莫非。。。
“：黃軒。”我抓住他的手指。
“：怎麽了。”他顯然被我一臉正經的神情鎮住了，直直看向我。表情有些呆萌。
“：你說，有沒有一種藥，或者是法術，能讓人忘記特定的事或者是特定的人。”我有些緊張，如果他說有，那向我下手的人就是奶奶，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如果沒有，那奶奶在我額頭上用綠色的水畫圈圈是為什麽？
他的神情嚴肅起來“：嘻兒你的意思是，你忘記我不是因為沒有法力生了病，而是因為有人在你身上下了特定的藥和法術。”
我點點頭“：我從不會忘記我的功課和每天的作業，也記得每次要去的是哪個教室。”這些照理說才是我最容易忘記的事情啊，事實是，我的功課十分好。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讓我想想。。。要消除對特定的人的印象，這樣的藥和法術，妖典中記載，有一種名為“奪夢”的術法，但光有術法還不行，還需要。。。。”
嘟嘟嘟，嘟嘟嘟，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看着玄關外的門“：有妖來了。”淡淡的妖氣。
“：嗯，我讓白雨将你的書包送過來。”黃軒說道。
白雨嗎，那個拘謹又可愛的貓妖女孩子，嗯，确實是很淡的貓妖的妖氣，我馬上起來“：你別動，我去給她開門。”
黃軒笑着點頭“：去吧。”
我打開門，門外是貓妖，但不是白雨，是白泉。
“：是你？”他還是早上那身打扮，只是臉上多了一副大大的墨鏡。
白泉将我的書包提起，笑嘻嘻地遞過來“：怎麽，不想見到我啊，我可是特意送過來給你的。”
“：謝謝。”我接過書包。
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頂“：真可愛啊。”
黃軒已經到了門口，将我拉到他身後，聲音有些不悅“：怎麽是你，白雨呢？”
白泉往門裏面看了一眼“：正在吃飯？不請我進去嗎，我還沒吃晚飯呢，風靈渡一關門就趕緊送過來了。”他似乎是向我擠了擠眼，舌尖又舔了舔唇角。
我心中一個哆嗦。
黃軒輕哼一聲“：怎麽，早上的教訓還不夠嗎？”
白泉伸手将墨鏡拿下來，我才發現他的左眼上一片烏青，眼睛只剩一條縫，臉頰也有些腫。樣子——其實有些好笑。
我壓抑住想笑的沖動“：你，你怎麽了。”
他委屈地朝黃軒努了努嘴“：為了你，被他打了，嘻兒，你瞧他有多暴力，和他在一起是很危險的，我就不同，溫柔又體貼。。。。”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那張臉再配上使勁裝可憐的神态實在太好笑了。
“：你還笑。。。。”聲音也委屈到不行。
“：行了，你可以走了。”黃軒直接下了逐客令，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黃軒，你這是私報公仇。。。。”白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可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滾。”黃軒向門的方向吼道。
我從書包裏摸出手機，果然二哥給我打過電話，還留了言叫我在黃軒這裏住幾天，除了我二哥，小靜也給我打了電話，一定是因為我今天沒去學校，打過來質問我的。明天我也不想去上學，還是跟她講一聲吧。
“：雲嘻，你怎麽現在才打給我，打你電話也沒人接。”她的聲音有些急切。
“：我剛拿到手機，怎麽了？”
“：告訴你吧，今天我遇到一件怪事，是關于你的。”
“：什麽？”
“：你今天沒來上學，今天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有個男的來班上找你，說是你大哥的同事，你大哥讓他來接你放學，放學的時候我看見他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巷子口，就想過去問他聯系上你沒，我還沒走到巷子口，就看見他往巷子裏走，剛走了沒幾步，那男的居然就這樣憑空不見了，我明明看見他往巷子裏走的，你說這事怪不怪，那男的不會是鬼吧。”
“：大概是你看錯了吧，那男的長什麽樣？”就算是有法力的妖，也不可能憑空不見的。
“：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短頭發男人，小鼻子小眼睛，帶一副黑框眼鏡，爛大街的樣子——不會真的是我看錯了吧，真是的，作業多得把人都弄恍惚了，你明天來嗎？”
“：不來。”好不容易大哥不在家。
“：不來算了，恨死你，我做作業去了，拜拜。”她笑罵着挂了電話。
我大哥原來也叫了人去學校接我，不知道我翹課的事他知道沒有，不管了，他回來問起再說——就說是二哥不讓我去的。。。
吃完晚飯不用洗碗還有水果沙拉，我真是幸福地要趴下了。
“：好吃嗎。”黃軒解下粉色的圍裙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話說為什麽他那麽喜歡粉色？穿粉色圍裙又長得好看的美男妖——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嗯。”我的肚子吃得好撐。
他向我靠了靠“：我嘗嘗。”
我用叉子在盤子中翻了翻，插起一顆葡萄放到他嘴邊。他愣了愣，咬住吃了下去。
“：為什麽是葡萄？”他握住我抓叉子的手。
我一愣，盤子裏有大把的蘋果，梨子，香蕉，草莓，龍眼，對呀，我喜歡吃的是蘋果卻給他叉了個葡萄。
“：因為狐貍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嗎。”
我一聽這句話，鼻子又開始酸起來，眼淚莫名其妙地開始往外湧，仿佛剛才吞下那顆酸葡萄的是我一樣。
我一動也不想動，任由他将我摟進懷裏，輕聲道“：嘻兒，別難過了，我說過，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我為什麽要難過呢？只是一顆葡萄而已——我在他胸口哭了起來，我記起來了，在很久以前我養過一只深栗色毛的小狐妖，它很喜歡跳上院子中的葡萄架，将還沒有成熟的綠葡萄一串一串地叼下來送給我，我扯着小狐妖的耳朵對二哥說“：狐貍不吃葡萄是嫌葡萄酸，狐貍不吃葡萄是嫌葡萄酸。”
後來它能化形了，變成了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我給他起了一個人類的名字：黃軒。我總是捉弄他，将酸葡萄榨出汁騙他喝下，然後看着他龇牙咧嘴地在院子裏亂轉。
再後來。。。我擡起頭，隔着淚水，黃軒的臉很模糊，他躺在院子裏回廊的地板上，血順着地板的縫隙一點一點滴落到青石的地面上，彙成細小的紅色溪流，一切都慢慢模糊成血紅的一團，我難過得喘不過氣來，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一直回響“：雲嘻，他死了，雲嘻，他死了，死了，死了。。。。。。。”
我的太陽穴又痛了起來，剛剛記起的畫面又像沉入水底的石頭，再也不見蹤影。
黃軒伸出手指擦去我臉上的淚珠“：難過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你只要記得，你的黃軒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就行了。”
雖然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我卻做了一個好夢，我在開滿野花的花田裏玩，我的小狐貍長大了，依偎在我身邊毛茸茸的好大一團，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嘻兒，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嘻兒，快起來，嘻兒，醒醒。”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是黃軒，他正一臉焦急地拉我的手臂。
“：怎麽了。”外面天才剛一點點亮呢，不用上學讓我多睡一會兒吧。
“：你二哥打電話來，他那邊出事了，我們得馬上走。”
“：他出事了，什麽事。”
“：不清楚，他讓我們馬上走，最好去邊境的城市，離這裏越遠越好，出了什麽事他來不及說。”
“：邊境城市？”
“：對，你快起來，我去收拾點東西。”他說完，匆匆出了房門。
我二哥那邊出事了？二哥和大哥都在C市，奶奶也在C市。我摸出電話，一個個撥過去，全部都關機！這下真是不妙，不好的預感從我心中爬了出來，我一骨碌起身穿好衣服，下樓時黃軒正在樓下的車庫中等我。
“：上車。”他替我拉開車門。
“：我還要回去一趟，我的身份證和護照都在家，換洗衣服也要拿。”
“：好，我們從後門走，經過你家時你回去拿。”
“：後門？這是哪裏？”
“：金同裏啊，我告訴過你的。”原來他說他住在金同裏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