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疑雲重重，催眠狀态下還能說謊？
因為厲俊楚的突然質問，溫惜白急得大叫：“孩子，當然是在杜知曉開車撞我之後才失去生命的！”
“南元嘉死後，我那一個月裏精神上備受折磨，我天天哭，日日夜夜做噩夢，只要睡着就被噩夢吓醒，南家人當時很擔心我的身體健康，幾乎每天都安排家庭醫生上門給我診治病情，你當時經常去看我，又不是不知道！”
溫惜白說：“如果那個時候孩子就胎死腹中，家庭醫生能不說出來嗎？南家人會不知道嗎？這可是南元嘉的遺腹子，南家人能不着急重視嗎？”
“可是我跟杜知曉的車禍事故發生之前，你可有聽說過南家人因為我失去孩子而傷心難過，甚至安排醫生準備我做清宮手術的？”
“沒有吧？孩子死在肚子裏，我難道能揣着它一輩子嗎？我不要命啦？”
溫惜白似乎覺得被厲俊楚給冤枉了，大受刺激吼叫得撕心裂肺的，那眼淚簡直像是決堤的江水一樣流個不停。
我很快就在視頻畫面中看到厲俊楚變得面色冷峻，又恢複之前沉默不語的狀态。
厲俊楚沒有再質疑溫惜白，厲俊楚不說話，我猜不到他那時候的心思，我在他的面上完全看不到一絲一毫，他想要斥責溫惜白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意思。
我的心頓時往下沉，我氣得咬牙切齒，忍無可忍直接摘掉耳塞重得一丢。
“知曉！”這剎那婆婆緊張的叫喊聲從我身邊傳來。
我擡頭一看，這才發現婆婆和安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而且都進門站到我身邊來，不知道站多久了，我卻一直不自知。
婆婆看我面色不對勁，再看一眼電腦上播放的無聲畫面，婆婆皺着眉問我：“怎麽啦？是不是溫惜白又在給俊楚那小子洗腦了，說一些颠倒黑白冤枉你的話？”
我點點頭，再看向蘇英哲。
我問：“蘇先生，難道溫惜白的話，厲俊楚相信了？”
蘇英哲便微搖着頭，笑：“厲俊楚當然沒有相信，只是因為安羅山莊的事，溫惜白确實對厲俊楚不錯，愛他愛得夠深，當日也确實是不顧一切護厲俊楚周全。”
“所以厲俊楚現在對溫惜白的感情不止是曾經愛過她，還有感恩和內疚。”
“而且溫惜白向他坦白時又哭得那樣凄慘，還把所有責任盡往韋奇志身上推着，厲俊楚可能就有點心軟了吧。你懂的。”
“不過我猜，在厲俊楚終于發現溫惜白的秘密後，厲俊楚對溫惜白的信任已經徹底土崩瓦解，餘下的只是愧疚和糾結吧。反正後面還有這十幾天來的錄音剪輯音頻，你聽聽就知道。”
蘇英哲指着電腦，再看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他又說：“因為安羅山莊的秘密曝光，厲俊楚最近心裏一直很糾結很矛盾，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因為後面他帶回來的消息不太齊全，我感覺有些東西被他刻意掩蓋掉了。雖然不影響我們了解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我在蘇英哲指示下再度看回電腦，但在我拾起耳塞時，我忍不住又問：“厲俊楚當時是怎麽發現溫惜白的電腦有問題的？”
“他當時在電腦裏看見什麽了，才會那麽生氣，還把溫惜白吓得老實坦白了？我怎麽就沒看明白聽沒明白呢？”
“還有，我怎麽感覺怪怪的，溫惜白不是一直在被韋奇志定點監控竊聽着嗎，竊聽器就藏在她身上，她自己心裏應該有數啊，怎麽敢跟厲俊楚哭訴那麽多事說那麽多話？”
我迷惑問道：“難道溫惜白不怕韋奇志通過監聽竊聽來的音頻，就知道溫惜白在出賣他把事捅破給厲俊楚知道了，往後會往死裏報複他們兩個？”
因為最近一月內先後跟林擎峰和蘇英哲兩兄弟接觸多了，聽過不少有關他們細心分析推敲發生在我身上的三四個事件的種種疑點的言論，我現在也變得心思敏感多了。
再不像以往那般傻愣愣的，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就相信都是真的，從來去思考其背後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陰謀。
我現在也學着長心眼，看到聽到不明白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我就會學着去懷疑，去質疑。
我這話一問出口，蘇英哲突然用詫異的眼神看我。
眼裏一道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他就笑了：“看不出來你這麽快就有長進了啊，分析得對，也質疑得對。”
“不過我沒辦法回答你，厲俊楚是怎麽發現溫惜白的秘密，還有本事逼得溫惜白跑回來跟他當面坦白，因為他到現在也沒跟我講清楚這事。”
“但我猜，溫惜白一定是在電腦裏隐藏一個很重要的文件夾吧，特地加鎖加密，自以為很安全不會被人發現，沒想到最終卻被厲俊楚給翻找出來，并成功解密發現她刻意掩藏的秘密。”
“而且在出門時，溫惜白估計還大膽利用手機監視軟件，連接操控電腦攝像頭随時監視厲俊楚在家裏幹什麽，結果也弄巧成拙讓厲俊楚給發現了吧！”
蘇英哲說完又連連擺着手：“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結果。”
“畢竟這是最符合當時厲俊楚的過激反應，也能解釋在厲俊楚發現溫惜白不為人知的秘密時，出門在外的溫惜白能回來得那麽快，涕泗橫流跟厲俊楚哭訴解釋的原因。”
我點點頭，覺得蘇英哲的話分析得對，心裏又開始好奇，心想厲俊楚當時在溫惜白的電腦裏到底看到什麽了？
我記得很清楚，我剛才看電腦播放的無聲視頻畫面時，厲俊楚是先好一陣查看溫惜白電腦，再突然死死盯住那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攝像頭，吼罵着溫惜白為什麽的！
我正要戴好耳塞繼續聽錄音，婆婆突然搶先問：“你們在說什麽啊？”
我扭頭看向婆婆，蘇英哲立即說：“厲太太，咱先別打擾杜女士查看錄音和視頻，你過來這邊，我先跟你簡單解釋一下。”
婆婆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蘇英哲，最後只得點點頭，說：“行吧。安晴，我們去那邊。”
安晴擡手重重按一下我的肩膀，低聲跟我說：“我和阿姨過去那邊跟蘇少聊聊，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聽着哈。不管接下來聽到什麽，都不要生氣。”
安晴這話，讓我猜到她一定是早就聽過這些錄音了，也看過這些視頻畫面，不然她不會跟我說這樣的話。
等安晴陪着婆婆同蘇英哲走到餐廳那邊去坐下後，我立即又專注地戴好耳塞開始聽起錄音，并繼續查看電腦屏幕上播放的無聲視頻。
錄音中，厲俊楚一直沉默着，好像已經對溫惜白無話可說了。
而視頻畫面中，厲俊楚甚至開始推走溫惜白，不允許她再緊緊環抱他的腰，親密靠在他的懷裏。
厲俊楚的所作所為，似乎對溫惜白傷害很大的樣子。
溫惜白突然沖入廚房拿一把小刀再沖到厲俊楚的面前，哭着威脅他：“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是，我承認我之前是欺騙了你，可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在紅酒裏動手腳害南元嘉醉酒飙車出事故這事真不是我做的，雖然我恨他，但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
“我也沒有想過要陷害杜知曉，雖然我也恨她當時為什麽要多嘴暴露我們去春游的行蹤！”
“可是撞車那事件真的不是我策劃出來的，一定是當時因為我承受不住痛苦折磨了，想要跟你說實話，卻不小心被韋奇志提前察覺了，就故意設計陷害我和杜知曉，還因此害死我和南元嘉的孩子！”
溫惜白哭得很悲痛欲絕，那刀鋒利得，只架在她的脖子上就已經切開她的皮膚，開始流血了。
但溫惜白卻好似沒有知覺一樣，只一味大哭大叫：“我真的不知道杜知曉為什麽要扯出什麽錄音記錄，說我的孩子在撞車之前就胎死腹中，可這事根本就是她在撒謊！”
“俊楚，我那麽愛你，我為了救你當初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因為你遭那麽多罪，這一兩年多來痛苦着悔恨着受盡精神上的折磨，我現在甚至都不顧我被韋奇志監控竊聽着，都不顧一切選擇跟你說實話了，可你為什麽還不肯相信我？”
“難道一定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能相信我現在沒有再瞞你，欺騙你了嗎？”
“那好啊，反正我現在跟你說出這些秘密，韋奇志知道以後也不會再放過我了，與其最終死在韋奇志的手裏，我還不如現在就自殺死在你面前呢！至少你還能因此相信我！”
溫惜白哭叫到最後，還真的手持小刀直接用力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這一刻我緊張得不得了，雖然現在看到的只是監控視頻畫面，聽到的只是竊聽錄音音頻，這事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但是在看到溫惜白當着厲俊楚的面想要自殺時，我還是激動得整顆心髒懸吊在半空。
還好，厲俊楚最終出手阻止溫惜白的當面自殺行為！
厲俊楚出手很快，立即抓住溫惜白握刀的右手腕用力一掰開來，那刀鋒只是在溫惜白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就掉落在地。
但那道口子傷得再淺，鮮血還是不停流出來，于是厲俊楚立即撲過去幫溫惜白捂着。
只是溫惜白卻像瘋魔了一樣奮力掙紮着，哭着叫聲：“你不是不相信我嗎？那就讓我死了吧！反正你現在知道我隐瞞你這麽多事了，我活着也沒臉面對你了！你就讓我死了吧！”
溫惜白哭鬧得厲害，不停掙紮推搡着厲俊楚，不肯配合厲俊楚好好地給脖子上的傷口及時止血。
最後厲俊楚沒辦法了，只能一掌用力切向溫惜白的後脖頸，直接将她打暈。
然後厲俊楚定睛看着公文包的針孔攝像頭，突然說：“對不起。”
接着一張紙巾直接就蒙上來，監視畫面立即變成一片白茫茫。
我這才反應過來也明白過來，厲俊楚剛才那句“對不起”并不是跟溫惜白說的。
厲俊楚是在跟我們這邊說對不起，是在跟信任他的蘇英哲說對不起，甚至是在跟調查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我——說對不起！
厲俊楚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就是蘇英哲剛才跟我說厲俊楚心軟的原因？
我震驚的當兒，錄音記錄已經切換到另一天的竊聽記錄。
監控視頻白影也一晃而過，因為剪輯的原因切換到另一幕情景。
我很快看到溫惜白躺坐在床裏，厲俊楚就坐在她床邊。
溫惜白脖子上纏着白繃帶，厲俊楚手裏正在把玩着一個小東西。
厲俊楚問溫惜白說：“這就是韋奇志給你的竊聽器？他要求你每天起床開始就要戴在身上？”
在溫惜白用虛弱沙啞的聲音回答“是”後，厲俊楚突然将那小東西拿到溫惜白的面前，又問她：“如果長時間不打開，他會怎樣對付你？”
溫惜白說：“從他告訴我，安羅山莊桃花山頂發生的綁架案是他和南元嘉主謀策劃開始，這東西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了。”
“韋奇志說過，在我睡覺的時候可以不打開竊聽器，但要打開監控攝像頭，就我手機上的攝像頭，開一整夜錄制無聲錄影傳給他，讓他确定我确實在休息。”
“等我起床開始，我就必須随時随地帶着這個竊聽器，無論是在床裏還是出門在外，都必須帶着它，否則他會讓我後悔。”
溫惜白的眼淚瞬間就流下來：“我一開始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我曾經試過超過半小時将它關閉。”
“沒想到當天韋奇志就給我發微信照片，都是南元嘉在婚前強暴我的那些畫面，截圖截得很清晰。他說，我那麽不聽話，問我要不要把那些照片發到網上去！”
“我當時真的吓壞了，我吓得不停地跟他道歉，求他原諒，我向他保證我再也不敢不聽他的話，我還跟他保證，我以後會一直乖乖把竊聽器打開帶在身上，哪怕上洗手間都帶着。”
溫惜白說到最後忍不住擡手捂臉，眼淚卻不停從她修長的指縫間沁出來。
溫惜白還說：“昨天在你發現我所有秘密後，在我不得不把所有事都告訴你時，我都沒敢關這個竊聽器。就怕韋奇志那個瘋子又拿強暴視頻發上網讓我身敗名裂一事要挾我。”
“但是我也知道，在我把事情都跟你講清楚後，韋奇志就算不在這事上報複我的話，他那麽變态，他肯定也會想到別的變态方法折磨我！”
“昨天他發給我那麽多微信消息，他是怎樣威脅我的，又是怎樣威脅你的，你不是全都看過嗎？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溫惜白說到最後還突然撲入厲俊楚的懷裏，開始一陣悲痛大哭。
那一刻厲俊楚并沒有推開她，反而是擡手輕輕拍打着溫惜白的後背心安慰她說：“別哭。以後的罪，我陪你一起受着。”
說這句話的時候，厲俊楚是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鏡頭說的。
他們對話中提到的韋奇志給溫惜白發的微信消息，到底講過什麽，厲俊楚看樣子并不打算公開。
當我從畫面中看到厲俊楚那一雙眸子裏寫滿堅定堅決的神色時，我就明白蘇英哲為什麽要提醒我說，厲俊楚的心裏開始糾結矛盾了，要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對此真的很生氣，我覺得溫惜白根本就沒有講真話，就算有也可能是一半真話一半假話。
可是厲俊楚沒有交待他在溫惜白手機微信上看到什麽內容。
我根本不知道韋奇志在微信內容上威脅他們什麽。
我看到厲俊楚現在很堅定地流露出想要保護溫惜白、或者說是陪伴溫惜白一起煎熬受罪的心思時，我又氣又急，可我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看着幹着急。
接下來果然是蘇英哲說的，厲俊楚拍錄回來的錄音記錄和監控視頻都是斷斷續續不齊全的。
我總感覺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厲俊楚是故意不拍錄下來交待清楚的。
除了溫惜白後面談及我打爆她腦袋一事，還有我買兇綁架害她跳樓摔斷雙腿一事，甚至是茶館元琛跳樓吓我一事，和閻醫生在家裏發瘋推撞我肚子導致我早産一事，厲俊楚有明明白白錄音拍錄視頻之外。
在這時候，厲俊楚至少記得盡量将他帶去溫惜白公寓裏的設備上針孔攝像頭，對準他和溫惜白，讓視頻拍得清晰。
但是，溫惜白所交待的事，依舊跟前面她提及丈夫南元嘉被害死一案，和我開車撞她流産一事，是一模一樣的撒謊并盡量往韋奇志身上推脫責任。
溫惜白居然好意思告訴厲俊楚：“俊楚你要相信我，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杜知曉會發瘋拿啤酒瓶砸我腦袋，我更不知道你會突然上門來，并發現杜知曉的惡行。”
“你說你收到微信消息才上門看我，可我敢對天發誓那微信消息不是我發的！真有微信消息發你手機上，那也一定是韋奇志幹的！”
“而且我根本沒有陷害杜知曉冤枉杜知曉，本來就是杜知曉在這個家裏找不着你的人，然後就生氣發瘋罵我是小三是賤人，說要打死我，然後就拿啤酒瓶砸我頭……”
“行了，我知道了。”厲俊楚突然冷冷淡淡應一聲，不料溫惜白冷不丁又撲入他懷裏，哭得很傷心地說：“你不知道！”
“這件事我真的沒有說謊冤枉杜知曉！你現在都知道我被韋奇志時刻監控的事，韋奇志手裏肯定有當天的竊聽錄音，只要我們能要得到韋奇志手裏握有的當天的竊聽錄音，就一定能證明我的清的！”
溫惜白居然好意思提這事，溫惜白的厚臉皮和不要臉，簡直又一次刷新我對她的認知。
可是溫惜白一提及韋奇志手裏可能有當天竊聽錄音的時候，厲俊楚的臉色明顯出現松動，他一直緊抿着薄唇，死死地盯住鏡頭。
我從畫面上看不出厲俊楚當時到底在想什麽，但我能看得明白，怕是厲俊楚心中又一次猶豫搖擺了。
因為我接下來還看到厲俊楚拿着溫惜白的手機在打字發消息，似乎在聯系韋奇志。
然後錄音裏不停響起手機收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監控視頻顯示厲俊楚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後，臉色也越來越深沉。
這時我又聽見溫惜白跟厲俊楚說：“現在你相信我沒有說謊了吧，俊楚？說謊的人根本就是杜知曉！”
還說什麽：“等韋奇志把那天的竊聽錄音發過來後，你聽完就會知道，其實杜知曉也不是什麽好人！杜知曉的心機也深沉得很，根本不是表面看着的那樣簡單的人！”
我簡直恨得咬牙切齒，可我又記不清那天在公寓裏我打爆溫惜白的腦袋的前後，我和她到底講過什麽話。
我只記得好像當時我一直在威脅她，然後溫惜白一直說我不敢打她。
我不确定韋奇志後面會不會真的給厲俊楚發那天的竊聽錄音，也不知道韋奇志最終給出來的竊聽錄音是不是真實的，會不會被剪輯過。
但當錄音記錄和監控畫面又一次被切換時，當我看到厲俊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默不愛問溫惜白問題時，我就知道肯定壞事了！
當溫惜白講述到綁架案一事時，溫惜白也依舊一口咬定我那天真的出現在公寓裏跟她講過話，強調我曾經明确跟綁匪再三強調要他們欺負她的事。
溫惜白說到最後，還又提及韋奇志這邊也有竊聽錄音可以作證，能證明是我在撒謊，她說的是真話！
當溫惜白提到茶館元琛跳樓吓我的事情時，溫惜白甚至推脫得可幹淨了。
竟說：“我當時确實是帶着竊聽器跟你一起去吃午飯，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們會在那兒碰見杜知曉和蘇英哲吃午飯，我更不會知道韋奇志當時就在另一邊竊聽着我們的行動對話，甚至還趁機安排元琛去茶館害杜知曉。”
溫惜白哭着跟厲俊楚強調：“俊楚我是說真的，我真的不認識元琛這個人，我那天真是第一次見他，我根本沒有聯系過我舅舅和表哥！”
“你不是找我舅舅和表哥問過嗎，你不是把他們的手機都拿去檢查了，說沒有任何異樣問題嗎？而且他們也發誓了，說去茶館一事，根本就是元琛先提起的。”
“再說我跟我舅舅和表哥聯系，我們從來不發消息，都是有事直接打電話說事的，俊楚你一定要相信！”
提到閻醫生害我的事，溫惜白就更有話說了：“閻醫生的事就更是個誤會了！我見閻醫生真的就是單純去看病的！”
“我那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我都瘦成什麽樣了，俊楚你不是沒看見。”
“我經歷過怎樣的痛苦，我心裏承受着多大的傷痛，你跟我一樣在煎熬着，你不會不懂我！你應該明白，我只能在閻醫生那裏問診，才能尋找到片刻的安寧。”
溫惜白還說：“那段錄音不是送去檢測過嗎？錄音筆錄制錄音音頻的時間，時長，你找來的技術員檢查過後都證明是真的，沒有任何作假的跡象，不是後面補錄的錄音內容，也沒有經過任何剪輯！”
“這說明什麽？是杜知曉在說謊！是杜知曉惡意撒謊誣蔑我！”
溫惜白說着說着又哭：“我知道前面的事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瞞着你。可是後面的事，真的全都是杜知曉撒謊在冤枉我啊！”
“我真的不知道閻醫生當初在醫院裏曾跟杜知曉做過什麽樣的交易，閻醫生後來又為什麽會染上毒瘾，還有那天晚上閻醫生為什麽會發瘋傷害杜知曉和孩子！”
“可是你今天不是看到閻醫生在被催眠師催眠過程中，已經老實交待這事跟我沒有關系，是杜知曉故意撒謊冤枉我嗎？”
“閻醫生不是說過了，他是因為吸毒的事心甘情願被韋奇志控制，幫韋奇志做事的嗎？”
溫惜白不停強調着：“一個人醒着的時候，可能是會說謊說得像真的，但是在被催眠師催眠的狀态下，閻醫生怎麽可能還會說謊？”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俊楚，我也願意去接受催眠師的催眠，我願意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接受你和催眠師的任何驗證，看我是不是真說謊了！”
溫惜白這女人簡直撒謊不需要打草稿，還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理由一籮筐。
而且溫惜白的眼淚卻超級多，每每講述過程的時候，總是哭得梨花帶淚，總是‘情不自禁’往厲俊楚的懷裏鑽。
我不知道溫惜白後面話中提及的錄音筆和她舅舅羅老頭的手機，曾接受技術員檢測證明沒有問題，是怎麽一回事，這中間到底是怎麽做到假變成真。
我更不知道溫惜白剛剛提到的催眠師催眠閻醫生提問問題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根本沒有說謊，可是他們是怎麽能做到，讓閻醫生在催眠的狀态下，還能無意識地說謊幫溫惜白遮掩真相，保守秘密？
當最後我看到溫惜白睡覺後，厲俊楚對着鏡頭錄音，說：“我能幫你們查到的就只有這麽多。誰說真話，誰在撒謊，也許某人心中有數。”
“我不會在現在就選擇随便相信哪一方的話，我會繼續暗中調查下去。但是以後不管我查到什麽，我都不會再跟你們共享結果。”
“別問我原因，杜知曉，我知道你一定會看到聽到這些，那你也應該知道，惜白曾經為我付出太多，也因為我承受過太多痛苦，我不能再連累她！”
然後，監控視頻徹底變成黑幕，錄音裏也再沒有任何人物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我氣得又一次摘下耳塞重重丢在桌上面，我忍不住站起來破口大罵：“厲俊楚，你個混蛋！明知道我是被冤枉陷害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因為我實在太生氣罵得太兇，婆婆和安晴還有蘇英哲都被吓到，三人立即奔過來。
然後蘇英哲最先安慰我說：“你別太生氣，我猜厲俊楚的态度突然轉變，因為是溫惜白在錄音中提到的韋奇志提供的竊聽錄音，還有閻醫生被催眠師催眠一事有關。”
“厲俊楚願意繼續暗中調查下去，是好事啊，雖然他不願意再與我們共享調查結果，但沒關系！”
“只要他能查出真相，我們早晚從他手裏弄到結果！他想藏也藏不住！”
蘇英哲安慰我說：“現在最重要就是弄清楚催眠狀态下還能說謊一事是怎麽回事。韋奇志手中的勞什子竊聽錄音音頻我們是弄不到的，也沒辦法檢測是真是假，畢竟韋奇志不找你，我們根本聯系不上他。”
“但是那個在戒毒所給閻醫生催眠問話的催眠師，我的人已經查到他的身份了，就是厲俊楚之前一直找他看病治療心理疾病的羅銳思醫生，羅家的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