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是蕭公子,是武安侯?
無瑕在那人身後施了一禮,但見那人身子一怔,卻是沒有轉過身來。
無瑕深吸一口氣。
“無瑕有一事相問。”頓了頓,到也鼓起了勇氣,“聽聞是蕭公子主動向家父提親?”
那人還是一動不動。
“為何?”
那人微微垂首,仍沒有開口。
無瑕只覺滿腹委屈,不由得脫口而出。
“蕭公子是真的喜歡無瑕,還是另有所圖?若無瑕要解除婚煙呢?”
其實問完後,她卻有些後悔了,并非是舍不得這婚姻,而是,她有自己的打算,如今提來還不是時侯。
但是,這是她心中的一道傷痕,一道疑惑,還是沒能忍住,便那麽不管不顧了,她等待他的答案,而那人以手抵在唇上輕咳了一聲。
他一言不語,令無瑕氣極敗壞,他就如此的忽視她嗎?無瑕冷笑,大步走到他面前,沖動道,“你所喜之人便要入宮了,你難道”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見那人的側面,突然驚呼出聲。
無瑕連連後退數步,靠在了欄杆上。
“瑕姐兒?”翠兒聽到動靜跑了過來,見那人真容,驚訝得張大了嘴。
“你,你不是蕭公子”
那人己轉過身,目光落在無瑕主仆身上,似笑非笑,低沉道,“我有說是蕭公子嗎?”
Advertisement
無瑕聽言只覺雙眼一黑,一股暈厥之感襲來。
“你不是蕭公子,為何在此?”翠兒指責。
那人聽了覺得好笑,取下腰間的折扇,“嘩”的展開,“我為何不能在此?哦是怪我誤入此地,破壞了你家小姐的約會。”
翠兒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無瑕閉了閉眼,臉色蒼白,她将翠兒拉到身後,見那人劍眉星目,淩厲的眉宇之間又透着一股子書生氣,這人正是武安侯石堅。
無瑕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以這樣的形式與他相見,前世明明不是這樣的。
石堅何人?朝堂的權臣,前世蕭軒除了對他丹青的稱贊之外,還對他把持朝政,排斥異己,深惡痛絕。
無瑕硬着頭皮朝那人施了一禮,“适才是無瑕無禮,還望公子莫怪,也莫将無瑕的話當真。”
“那句話?”石堅笑看着無瑕,“是解除婚姻那句還是說蕭公子另有所愛那句?”
無瑕驚鄂的瞪大雙眼。
翠兒适才在外,并沒有聽清主子在亭內說了什麽,這廂聽來,也是驚呆了。
無瑕不理會翠兒的反應,只将石堅看住。
石堅也迎上她的目光,帶着玩味的笑意。
這人
怎會如此?
她不由得想到前世與此人見面時,他禮數有佳,還與她讨論過丹青,是了,那時她是蕭夫人,他自然不可無禮,如今無瑕四下看了看,幸得再無人聽到她的那番話。
“不知公子想怎樣?”
無瑕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悅,還有尴尬。
“不想怎樣。”
“武安侯是做大事者,自然不會把一介小女子的心思拿來談笑。”
無瑕欲言語将他,未料石堅眉頭一挑,卻道,“你認識我?”
無瑕心中咯噔一跳,她怎麽又忘了?無瑕暗罵自己該死。
“我聽鄭小姐提過侯爺。”
石堅哦了一聲,将折扇緩緩收攏,又道,“鄭小姐定是說本侯與蕭公子長得極像,所以姑娘将本侯認錯了?”
無瑕艱難道,“是。”
“姑娘倒也聰明蕭公子,可是蘇州才子蕭軒?”
無瑕咬着唇不答。
石堅輕輕一笑,“想不到蕭公子一表人才,卻被”石堅持扇指了指無瑕,又将她上下打量着,“他的夫婚妻這般嫌棄。”
意指她配不上蕭軒。
無瑕臉上一紅。
翠兒見主子受欺,脫口而出,“誰說瑕姐兒嫌棄蕭公子,瑕姐兒從小就喜歡蕭公子”
“住口。”無瑕大聲指責,只覺此事越攪越亂,一陣頭大。
石堅聽言,呵呵的笑出聲來,“如此,适才是本侯聽錯了?”
翠兒一時手腳無措,無瑕又羞又怒,再也顧不上禮數,拉着翠兒大步離去。
石堅看着她落慌而逃的身影,又是揚唇一笑。
“出來吧。”
一身玄衣的楊劍從一柳樹下走出,抱拳道,“想不到她竟是玉家小姐,怪不得那日在市集,她能一眼辯分玉器的真假。”
石堅聽言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又轉身去看那池中的錦魚。
楊劍走到他身後,“侯爺,屬下沒有找到曹盈的蹤跡。”
“不用去找,她還會出現的。”
楊劍緊皺起眉頭,“下次她再行刺侯爺,屬下定饒不了她。”
石堅淡淡一笑,只覺胸口一痛,輕咳起來。
“侯爺?”
石堅拿出絲帕拭了拭嘴,“走吧,站這麽一會兒,竟也受不了了。”
楊劍欲扶他,被石堅制止,“還不至于如此。”
“侯爺還去看戲嗎?”
“叫上小七回清風院。”
于是,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涼亭。
無瑕一路急行。
“瑕姐兒?瑕姐兒?”翠兒跟在身後,“剛才怎麽了,瑕姐兒為何說不嫁蕭公子?還有那人,怎麽成了武安侯?武安侯又是誰?”
無瑕突然停下腳步,“翠兒,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只需知道,我不嫁蕭軒,我不喜蕭軒,別的什麽都不要問。”
“啊?”
翠兒驚呆了,她眨眨眼,伸手摸了摸主子的額頭。
無瑕拉下她的手,神色專注而堅定,“我沒有病,我說的是實話,這一生我誰也不嫁。”
“無瑕。”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無瑕尋聲望去,見如意從遠處走近,她深吸一口氣,平靜自己的心情。
“你果真亂跑,我正四處尋你呢?”如意顯得有些不悅,又見無瑕的臉色,“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感到有些頭暈。”
“頭暈?要不去我房中休息?”
無瑕搖搖頭,“不用了,我想先回玉宅。”
如意驚訝,“回玉宅?可伯父她們還在呢。”
無瑕懇求道,“你幫我給她們說說,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好姐姐,你一向最疼我的不是嗎?”
如意見她蒼白的臉,“可是蕭軒那裏。”
“來日方長,以後多的是機會。”無瑕搖了搖如意的衣袖,又‘嘶’的一聲,“頭又痛了。”
“表小姐,自去年冬季,瑕姐兒在靜月庵便落下了頭痛的毛病。”翠兒在一旁幫襯着主子。
如意聽言,只得無奈道,“那好吧,你先回,我去告訴伯父伯母,翠兒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是。”
翠兒像模像樣的扶着無瑕,二人朝前門走去。
“小姐,瑕姐兒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剛才不還好好的嗎?”莺兒在一旁說來。
如意道,“怕真是在靜月庵得了什麽頑疾。”
“那小姐還去見蕭公子嗎?”
如意搖搖頭,“算了,你去告訴他,說我要招呼賓客,走不開。”
無瑕與翠兒走出鄭府,喚一個鄭府的小厮将福伯叫了出來,福伯聽說無瑕身子不适,立即扶着她上了馬車。
馬車奔駛在大街上,車內翠兒只将主子看住,滿臉疑問。
無瑕卻是閉上雙眼,心中的驚浪駭浪,不比她在靜月庵醒來的那一刻少。
她怎能如此沖動,沒看清是誰便沖了上去,即便真是蕭軒,她也不可以這時侯與他攤牌。
這到好了,那武安侯知道她的心事,又會如何?
他是朝官,定不會與她這樣平民小女子一般見識。
無瑕如此想着,但心裏總是不安,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無瑕長嘆一聲,挑起車簾,又想到一事,“福伯,我們去古玩市集。”
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到了專諸巷口。
“停車。”無瑕拿出披風披上,又戴上一頂帷帽,将自己捂得嚴實。
“瑕姐兒去市集做什麽?”翠兒開口問道。
“賣玉。”
翠兒:
“你在車上等我。”
無瑕說完,便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