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失落的預言 (62)
想辦法阻止……如果不能的話,就努力盡快處理掉那些魂器。
因為最後總要背水一戰。
幾分鐘之後克魯姆帶着頭發散亂就像海藻那樣飄蕩的赫敏浮現在了水面上,哈利透過鐵栅欄的縫隙看到他在浮出水面的時候還沒變回來的鯊魚腦袋,竟然覺得這個造型還挺适合他的。
克魯姆先是把赫敏托上看臺,然後自己雙手一撐一用力就上來了——德拉科掃了一眼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克魯姆接過毯子給正在喝魔藥的赫敏圍上,然後才又拿了一條給自己。
“啊啾!”哈利打了個噴嚏,擡頭看了看天色。
“冷嗎?”德拉科問他,一邊伸手撩起自己的毛毯要給他,哈利連忙給他圍回去了,“不冷不冷你快蓋着吧,這邊還有點小風……”
哈利坐在角落裏,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他能感覺到人群開始躁動,鄧布利多頻繁看表,麥格教授表情焦慮——他知道時間将近,或者已經過了,納威還在水下,或者正在掙紮着上來。
兩個人會給他帶來沉重的負擔,鰓囊草已經漸漸失去效用,他會感覺呼吸困難,胸口悶痛,四肢無力——但這些都無所謂,因為他最終一定能夠上來。
時間靜悄悄地略過湖面,就像來去無影的風,黑湖依然如往常那般平靜無波,就像一小時前沒有五個年輕人跳了下去,他們也沒有出來。今天在這片湖裏發生的一切都只有他們自己會記得,湖水包容一切,卻也不挽留什麽。
在所有人注視下黑湖漸漸泛起了漣漪,兩個人漸漸出現在了湖面上——是羅恩和一個陌生的銀發小女孩,兩個人在湖面上又是咳嗽又是喘着氣,羅恩拉着那個小姑娘,過了得有五秒鐘,納威的腦袋才從黑乎乎的湖水中冒了出來。
三個人互相扶持着往這邊游來,哈利看到羅恩嘀嘀咕咕地和納威說着什麽,而納威,雖然臉凍得煞白,但是一直傻笑着,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哈利稍微放下心來。
人群又一次聚堆,自己還濕着的赫敏超級擔心又很開心地圍上前去,龐弗雷夫人給納威羅恩還有那個小姑娘(哈利忘記她的名字了)灌下魔藥,圍上毯子。
這會兒裁判們表情各異,但是最不開心的就屬卡卡洛夫了,他的臉就像黑湖的水一樣黑。馬克西姆夫人正攬着柔聲安慰妹妹的芙蓉,看來已經認命了。
鄧布利多蹲在水邊跟人魚首領交流,人們忍受了幾分鐘的尖銳噪聲折磨之後鄧布利多目送人魚首領沉到水下,站起身對其他裁判說:“先開個碰頭會再打分吧。”
德拉科看着哈利,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哦哦?”
他看了看幾個裁判聚在一起的地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站了起來。
“來吧。”德拉科朝哈利伸出手,“等到結果出來之後帶我去好好吃一頓吧,我快要餓死了。”
哈利笑着拉着他的手站起來:“剛才不是喝了魔藥了嗎?”
然後在德拉科還沒開口說他的時候果斷轉換表情,讨好順毛:“好啊,吃完飯洗個澡再把下午睡過去吧,我快要累死了,游得小腿肌肉酸疼……”
“回去幫你捏捏。”德拉科語出驚人。
哈利拍了拍德拉科衣服上沾到灰的地方,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因為他剛才坐在看臺上了。聽着盧多·巴格曼用聲如洪鐘說:“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于做出了決定。人魚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哈利·波特用了鰓囊草,取得了驚人的效果。他是第一個帶着人質返回的,用時五十四分鐘。”三個五層的塔形建築上所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發出了熱烈的歡呼,尖叫,鼓掌聲,聲音震耳欲聾。
“因此,我們給他48分。”又是一波尖叫。
哈利在衆人打量的目光中得體的謙虛微笑,無視了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刀子一樣的目光。塞德裏克看哈利的眼神也有些複雜,但是這并不妨礙秋·張用火辣辣的眼神看他,他得了47分。芙蓉依然是25分,克魯姆40分。
哈利站在人群中沉默不語,一副事不關己但實際上是成竹在胸的表情。
“納威·隆巴頓也使用了鰓囊草,效果不錯,但是他最後一個返回,遠遠超過了規定時間。”巴格曼環視人群,鄧布利多對他點點頭,于是他繼續說道,“但是正如剛才人魚首領所說隆巴頓是非常早就找到了人質的,幾乎和塞德裏克同時……而也正如大家所見他最後還帶上來了另一位人質,這是一種多麽偉大的、高尚的品格——我們給他45分!”
人群躁動起來。
“哇哦。”哈利驚呼了一聲,然後率先鼓起了掌,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也跟着他拍了兩下手。芙蓉也在用力拍着巴掌。羅恩和赫敏用力地擁抱着納威,哈利看着他們笑了起來。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項目将在6月24日傍晚進行,”巴格曼最後宣布,“勇士們将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勇士們的支持。”
第二個項目結束之後裁判和勇士及‘珍寶’們率先上船返回岸邊,哈利坐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回頭看,湖上似乎起霧了,三個鐵塔在霧中隐隐綽綽,學生們都忙着上船離開。
德拉科拉着哈利的手下船,兩個人在禮堂吃了平時兩倍的午飯,然後去好好泡了個澡,泡澡的時候德拉科強烈要求哈利幫他好好洗洗頭發,他真的無法想象他的頭發泡過黑湖的水。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東西留在上面?”德拉科很擔心地說。
“什麽?”哈利再他發間揉搓着泡沫,“類似水藻?或者水甲蟲……”
“怎麽了?”德拉科發現哈利突然沉默了,不禁有點擔心地問。
“沒什麽。”哈利撓了撓鼻子,一小團白色的泡沫粘在了他的鼻尖上,“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嗯,算了,當時忘了就忘了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只甲蟲還是留給赫敏自己收拾吧。
兩個人洗好澡,回到地窖,本來說好回去就換睡衣,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準備睡一個下午,但是沒想到被一大群人堵在了公共休息室——“哈利回來了!”
“哈利哈利快來講講你們在湖底發生了什麽?是遇到人魚了嗎?我上午在上面看到人魚了……”說話的人停頓了一下,“真是太幻滅了!”最後才咬牙切齒的這樣說道。
哈利笑了一聲。
“哦,水下嘛,”他坐在慣常坐的那張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事情的結尾大家已經知道了,不過就是王子勇敢的跋山涉水終于從讓人覺得幻滅的人魚手裏救出了公……哦,救出了另一位王子,現在我就跟你們好好說說水下發生的那些事,主要得先從黑湖那寒冷刺骨的水說起……”
“德拉科你呢?你又是怎麽成為……哈利要解救的對象的呢?”布雷斯難掩好奇。圍觀群衆謝天謝地,這個問題也就只有布雷斯能問出來還不被殺死了。
“哦,”德拉科很不在意地說,“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裏,他叫我過去說是有點事情,我去了就發現鄧布利多教授也在房間裏,他跟我詳細說明了一下狀況,主要是說明一下這是個沒什麽自主選擇權必須參與的事情,當然我本身也不會拒絕的。然後他們保證說絕對沒有危險并且一出水面就會醒來之後就用魔法催眠了我……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也對……想來也不會很傳奇。”布雷斯發表感言。
“好,故事講完了,我們要上樓睡覺去了……”哈利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今天真是累到我了。”
“晚安哈利。”大家在下午兩點半這樣對他說,似乎他能一覺睡到明天錯過晚飯似的,“晚安德拉科。”
德拉科回到樓上換了睡衣上了床之後還真的給哈利揉了兩下小腿,但是哈利“嘶哈”地說癢結果揉着揉着兩個人在床上揉成了一團,最後鬧着鬧着困了,就抱在一起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新年願望的話,我猜大家對我許的願望應該都是【希望能多多更新】吧?
這樣猜測的我必須很有自知之明的努力存稿了!因為十號左右要出遠門……ORZ
☆、晴朗凜冽Ⅰ
直到時間進入到三月,勇士們的水下歷險在霍格沃茨學生間的熱度才逐漸降低,人們不再熱情地問一切有關人員到底在水下經歷了什麽,也沒到時間猜測最後一個項目究竟會是怎樣……哦,當然,關于最後一個項目,在學生間還是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奇思妙想的。
“最後一個項目一定會側重考察綜合能力,”在去地下教室的路上,潘西興致勃勃地和哈利說,“我覺得你們很可能需要上山下水,進行一場綜合性的比賽。”
“不是吧!”哈利很配合地驚呼,“還要下水啊。”
“應該不能,”布雷斯也加入了讨論,“要我說應該是規定在一個什麽樣的場景當中,比如一間施滿了魔法的空教室,裏面有沼澤,沙地,你們歷經重重艱險,最後走出絕境之後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打開教室門就能破除的環境。”
哈利:“……”那真是很好玩啊。
“明天去霍格莫德要不要買點什麽?”德拉科适時地插入戰局。
“我需要買一些信紙,比賽結束之後寫了太多信出去了,還有墨水也需要了……好像還有一份作業沒寫完,是下周一交吧?”哈利推開地下教室的門,這時候離上課還有一會兒,裏邊只有寥寥幾個人。
“順便買點糖果和蛋糕回來吧。”德拉科把書放在桌上,哈利在他旁邊瞎翻着書在看這節課會講什麽,聽到德拉科的話點了點頭。
陸陸續續有學生來到教室了,有些女孩在小聲說話,翻書包翻書發出一點點悉索聲音,但是這個時候教室基本上是很安靜的,哈利翻着書昏昏欲睡,突然聽到了一個尖利的大嗓門在叫着布雷斯的名字。
“嘿,紮比尼,你看今天的《巫師周刊》了嗎?”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個子笑着把一本雜志拍在布雷斯的面前,換來布雷斯一個冷淡的白眼。
“別這樣,”小個子說,還咯咯笑着把書翻到了某一頁上,“看這個!納威·隆巴頓的秘密傷心史!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那個什麽格蘭傑了!”
我也真是服了麗塔·斯基特了。哈利把魔藥教材翻得噼啪作響,豎起耳朵聽着後面人的談論聲。潘西是第一個說話的,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好好看那篇東西:“女朋友?隆巴頓和格蘭傑?這個記者是眼睛瞎了嗎?”潘西嗤笑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格蘭傑看隆巴頓的眼神跟看自己弟弟沒什麽區別,這家夥是不是沒有兄弟?”
“哦對了布雷斯你看到隆巴頓從水裏出來之後格蘭傑給他披毯子了嗎?她當時給我的感覺好像我媽……”
後面傳來翻書聲:“不過要說維克多·克魯姆和格蘭傑吧,我覺得他們兩個還挺配的,尤其是跳舞的時候……”
“你不是……”布雷斯說,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潘西打斷了。
“嫉妒歸嫉妒,實話還是得說的。”潘西看了看周圍,發現沒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而且僅有的幾個也不知道是真沒聽到他們談論還是聾了。
“聽聽最後這句——”布雷斯說朗聲讀着,“與此同時,對納威·隆巴頓存有良好願望的人們希望,下次他再奉獻真情時,一定要挑選一個更有價值的候選人——哈利你和那個隆巴頓不都是勇士,能說上話嗎?叫他跟你學學,要不你主動去教他兩招?”
德拉科回頭看得時候,布雷斯正巧對着他的背影風騷的挑眉,哈利似笑非笑,看得德拉科一眼沒說什麽,倒是德拉科一副“煩死了”的樣子沉聲說了布雷斯一句:“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然後他停頓了兩秒,又補了一句:“格蘭芬多那些事情跟咱們有什麽關系,笑笑就行了,別的少去摻和。”
要不說世界充滿巧合,德拉科話聲未落故事的主人公之二,納威和赫敏就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一進來就被聚堆笑得詭異的斯萊特林們吓到了,不知道面前是怎麽一回事,直到布雷斯笑了一聲說:“正主來了。”
“你在裏面會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格蘭傑!”潘西大聲說,把雜志扔給了赫敏。赫敏伸手接過,顯得又茫然有些驚慌,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麽。他們三個人照常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就跟哈利和德拉科照常坐在第一排一樣。
不過在斯內普教授轉身在審視着黑板上出示的今天要制作的魔藥的配料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兩個人跟着粉筆字一樣一樣地把配料找出來放在桌上,坐在最後一排的三個人則是低着頭看着桌底下的什麽。
一些斯萊特林的學生關注着他們,他們才不相信潘西那套鬼話,不過不管相不相信,他們的本質目的都只是為了看熱鬧。不過沒兩分鐘,他們就看到赫敏一臉笑容的把那本《巫師周刊》撇到了旁邊的空椅子上,然後滿不在乎地朝他們揮了揮手,露出了和剛才那麽笑容截然不用的帶着諷刺性的微笑。
整整一節課,他們三個都在說着這件事,還被斯內普教授因為在課堂上交頭接耳扣掉了十分。
兩秒後斯內普拿起那本散開在椅子上的雜志,又因為在課上看雜志又扣掉了他們十分。
“教授,”哈利高高舉起了手,“我有一點小問題想要請教您。”顯而易見,哈利是在為納威他們轉移炮火,斯內普當然也知道,但是他還是放下那本雜志,一臉不耐煩地朝哈利走了過去。
“我希望你這個問題能比你送出去的腮囊草更珍貴,波特。”斯內普看着哈利桌前已經處理好的各種材料,這會兒哈利正在點燃坩埚底下的火盆。
“很抱歉教授,您好像沒有給我那麽多的珍貴的腮囊草。”哈利故作不解地說,“我只是想問一下剛開始應該用什麽溫度的火。”
斯內普瞟了哈利一眼,哈利不為所動。“低溫火。”他冷冷地說。
“謝謝教授,之後的步驟我都記好了。”哈利把聖甲蟲粉倒入坩埚,等候一會兒,又加入姜根。斯內普看了哈利好半天,差點把哈利看得手抖了才轉頭往旁邊走去。
在這兩節課還有很長時間才結束的時候,卡卡洛夫出人意料的來到了教室。他面有愁色焦躁不安,迫切地表示想要跟斯內普談談,但是他這一舉動顯然讓斯內普很不耐煩。
甚至可以說是惹怒他了。
哈利當然知道卡卡洛夫是因為什麽而焦躁恐懼,他正如這世界上大部分曾經臣服于黑暗但如今已經不想回歸黑暗的人一樣惶恐,但他們都沒有哈利擔驚受怕,因為他們心裏還有一線幻想,而哈利卻真真切切的想方設法地想要阻止即将發生的一切。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
拿了非洲樹蛇皮熬制複方湯劑的小巴蒂·克勞奇,門鑰匙獎杯。還有塞德裏克,以及必須踏上征途面對一切的納威……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塊大石頭。他沒法攝手太遠,只希望就今年,就眼前。他改變不了什麽,卻希望自己能夠稍稍幹預一下生死。
只希望不去牽扯命不該絕的無辜人……哈利把犰蜍膽汁滴入坩埚,卡卡洛夫在教室最後面來回踱步,直至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哄雜而起收拾東西走出教室。哈利深深的看了一眼斯內普的背影,在他感覺到自己視線并回頭一探究竟的時候擺出了一副乖巧的笑容:“教授再見。”
斯內普微微挑着眉,冷淡地點了點頭。
哈利走出教室之前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被漫出坩埚的藥汁弄的滿桌子都是的納威,就見他一個擦拭的動作,胳膊把裝犰蜍膽汁的瓶子打翻在地。
哈利:“……?”
三月份一直都是晴朗的好天氣,就是風稍微帶着點寒意。這個周末也不例外,相比起夏日來微弱的太陽光照耀着大地,帶來些許的溫熱,哈利和德拉科提着從霍格莫德買回來的大包小包回到地窖,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寫着哈利最熟悉的那種字體。
哈利興奮地把東西三下兩下的放到桌上,摘掉手套就去拆信,羊皮紙信封上簡單寫着“哈利收”,而打開的信紙上卻寫着滿滿的擔憂。
[很高興得知你比賽的最新消息,哈利,不過我想不管是我還是你爸爸媽媽,都一定是比較擔心你的安全的。黑湖是個很複雜的環境,你很勇敢,我們都為你感到驕傲。
我知道接下來的比賽會更加的危險,知道你的擔憂,但是無論怎樣,哈利,照顧好你自己,你是我們的一切。
愛你的大腳板。]
哈利合上信,呼出一口氣,從大包小包裏抽出新買了一沓信紙,又找出新買的鋼筆水打開,羽毛筆進去蘸了蘸,在淺黃色的信紙上留下了一連串流暢的墨綠色單詞。
[親愛的大腳板。]他在信的開頭寫上這個對他最重要的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了,就是一個這樣的三月,你颠沛失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因為三強争霸賽跋山涉水到達霍格莫德……可能你會告訴我這沒什麽,哈利,在我的一生中這樣的日子太多了。阿茲卡班的一切都像地獄,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羅恩曾跟我說的一句話,他說:“可憐的傷風,他一定非常愛你,哈利……想象一下吧,靠吃老鼠過活。”你無法想象這句話對我造成了怎樣的震蕩,以至于直到現在也不能忘記。]哈利寫到這,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潮濕的水汽沾染在他的睫毛上,[小天狼星,你曾為迷茫的我數度指航,是我人生中的良師益友,你為我付出了太多……現如今,你明白一切,也曾經踏上過危險的征途,做出過危險的選擇,這世界,因你,也因我……所以請你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有些事情是我必須要去做的,沒有任何理由,就算被什麽所束縛,也必須在我嘗試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I like you,but just like you。
?*??(ˊωˋ*)??*
☆、晴朗凜冽Ⅱ
麗塔·斯基特發表在《巫師周刊》上的那篇文章一如既往的對赫敏的生活産生了一些影響,每天早餐時都有很多貓頭鷹飛到她的面前,投遞下各種各樣顏色的信件。
裏面大多數裝的是信,少數裝着各種各樣的惡意。
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的嗅嗅讓大家(除了赫敏,她因為惡意信件的緣故去了校醫室)很開心地玩了一節課,雖然斯萊特林們沒有贏得第一;高爾還小心翼翼地試圖藏起一些金幣,但是被海格當場指出,只好灰溜溜地低頭掏出金幣,但是大家依然玩得很開心,有很多女生都對這種毛絨絨喜歡親近人的小東西産生了興趣。
哈利發現德拉科也端詳着腳下的那只小東西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僅開始猜測起原因,最後被自己的各種假設逗笑了。
德拉科有點莫名其妙地看着哈利看着自己笑,最後也沒搞明白哈利在笑什麽。
赫敏在課程即将結束的時候過來了。下課之後,哈利在離開場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海格和他們三個慢悠悠地在草地上走,低聲說着什麽。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大概能猜到他們一定在安慰赫敏。
這樣很好,起碼在這種時候不是獨自一人。
接下來的幾天裏,早餐的時候赫敏依然不停地收到各種信件,不過在第一天之後赫敏已經學會了怎麽對付這些信件,她都一股腦地把它們塞進一個大垃圾袋裏,從來不打開任何一封。
但後來這個辦法對一些特殊信件不在起效了,一些不知怎麽的十分義憤填膺的群衆們給她寄來了一封又一封的吼叫信,每天早上大肆的喊叫着“納威·隆巴頓值得更好的女孩!”“你趕快從他身邊滾開吧醜小鴨!”之類十分具有攻擊性的話語。沒過幾天,學校裏即使不看《巫師周刊》的人,也都知道納威、克魯姆、赫敏的所謂三角戀關系了。克魯姆倒是沒什麽表現,也沒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問他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估計問了也不會得到哪怕一個字的回複,而另一道風景線就是納威,他反複跟所有問他、調侃他的人解釋赫敏不是他的女朋友,看起來整個人就處在崩潰的邊緣。
而哈利依然疑惑,為什麽有些人會對一個素未蒙面的人産生好感,并因為一面之詞攻擊另一個素未蒙面的人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但或許永遠也找不到答案。
事情在一周後的又一個周一出現了轉機,哦,并不是說寄信的那些人想開了,吼叫信依然每天早上在飯桌上爆炸或者喊叫,所有人不厭其煩但卻沒有辦法。
“……”哈利靠在德拉科耳邊說了句話,但是德拉科一個字也沒有聽清,這讓他本來就被轟炸的異常煩躁的腦袋憤怒地出現了點空白,他回頭看了看正在霍格沃茨長桌上吱哇亂叫的三封吼叫信,握着刀叉的手用力出了青筋。
“怎麽了?”哈利送了一塊土豆進嘴,餘光捕捉到德拉科放下了刀叉,“吃飽了?”他問。
但是德拉科沒有回答他,或者說德拉科根本就沒聽到哈利在問什麽,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一個很奇妙的想法,為什麽所有人都拿吼叫信沒辦法呢?它跟一個在你面前大吼大叫的人又沒有什麽區別。
如何對付你并不想聽的大吼大叫?要麽就給自己一個閉耳塞聽,但是整個禮堂怎麽對學生,閉耳塞聽太麻煩了,而且也不方便……但是,還有幾個辦法,那就是大吼大叫關在一個隔音的獨立空間,随便它去叫。
德拉科右手伸進衣兜裏,握住他的魔杖。說實話,他有一點緊張,畢竟這是一個僅僅是記錄在少數書本上,并且他從未學過也從未見過任何人使用的咒語,但是——
試一試吧,他這樣對自己說,就試一試,失敗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掏出魔杖,站起身來,直指霍格沃茨長桌上那幾個上下跳躍的紅色信封,喉頭上下滾動了一次,一個陌生的咒語從他舌根滾動到舌尖,從他魔杖頂端噴薄而出——
“隔絕!”
霎時間,好像坩埚裏的魔藥加了最後一味藥材終于變得剔透,好像陰雲從天空中散去漏出藍天和陽光,泉水從地下迸發,鹿踢踏上草坪,飛龍展開翅膀——這一瞬間,好像什麽都發生了,萬物複蘇百花綻放,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切歸于寂靜。
是的,寂靜。
所有人看着在霍格沃茨長桌上依然跳躍着,誇張大張着嘴巴做怒吼狀的吼叫信,就像在欣賞一場搞笑的無聲表演,是的,無聲。禮堂裏霎時間響起了嗡嗡的談論聲,所有人看了看格蘭芬多,又看了看斯萊特林,德拉科在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煩躁地說了一句:“煩死了!”然後坐下了。
布雷斯撞了哈利一下,哈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挑眉示意怎麽了?
“我說,”布雷斯很搞笑地對着哈利擠咕擠咕眼睛,又禁了禁鼻子,“德拉科都幫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出頭了,你什麽想法啊?”
“什麽想法?”哈利眨眨眼,看了眼安安靜靜吃飯的德拉科,又轉回頭看布雷斯,正在思索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呢,就聽格蘭芬多的方向爆出一聲驚呼:“原來還可以這樣!”
是赫敏!而且一臉參悟到人生真谛的表情。
哈利聞言點點頭:“哦,對,就是這個想法,還有就是我家小龍怎麽這麽厲害呢!”
德拉科咬下叉子上叉着的肉塊,一直支楞着聽哈利和布雷斯說話的耳朵放了下來,卻悄悄地,愉悅地勾起了嘴角。最後這頓飯吃的都比往常多了些。
禮堂裏依然寂靜,納威在安撫赫敏:“不要再擔心這件事了,”他對赫敏說,“只要我們不理它就會慢慢平息的……上次她寫的那篇關于我的文章,人們就慢慢膩煩了——”
“我想知道,她本來是被禁止進入場地的,卻怎麽能偷聽到別人的私人談話!”赫敏氣憤地說,她的聲音尖細且高,很多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不過很多人也是聽到只是聽到,只有哈利在心裏鼓了鼓掌,他就喜歡這樣的赫敏。
接下來赫敏果然在從各個方面調查麗塔·斯基特到底是怎麽回事,伴随着繁重的課業,她出沒在圖書館的各個書架之間,感覺就像是一個小超人一樣。
而他們的作業在複活節前後達到了一個巅峰,在這個不美妙假期裏斯萊特林們集體在公共休息室裏坐了好幾天,每個人桌上都擺着好幾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等到複活節假期結束之後,夏季學期就徹底地到來了。
弗林特在天氣逐漸轉暖之後不止一次的拉着魁地奇球員們感慨着手癢了,但是沒辦法,今年注定只有三強争霸賽而沒有魁地奇比賽——哈利不禁有些同情他,畢竟弗林特留級這一年雖然還是名義上的魁地奇隊隊長,但是卻沒有一場比賽給他行使一下實權。
五月末,天氣暖了很多,哈利在上完保護神奇生物課慢悠悠晃蕩回城堡的時候看着漫天的流雲、蔓延無邊的禁林和黑湖,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他遙望着魁地奇場地,心想這裏很快就要大變樣子了。
他憂心忡忡,不知道一切是否還會走到曾經的路上去……不能……他想要告訴誰,斯內普,或者鄧布利多,任何一個人都好,告訴他們穆迪就是小巴蒂·克勞克,一切都是複方湯劑作用下該死的僞裝,哪怕說出這些面臨的就是無休止的追問。
但是,事實卻是他無法開口,只要他腦袋裏想着的是有關于過去或者說是改變的一切事,他就無法吐出一個字。似乎冥冥之中自有魔法限制着他只能墨守成規,腳踏實地地去改變,不能妄圖走什麽捷徑,直接一勞永逸。
哈利已經預料到自己無法阻止伏地魔複活了……就像人們能看出暴雨前的天色,卻無法阻止暴雨的到來,但是他總是想要做什麽的,即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麽被選中參加三強争霸賽,但是,既然參加了,就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這成績無所謂是名次,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挽救一條無辜的生命和一個本可以不破碎的家庭。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在一個陰雲密布的晚上,斯內普教授在魔藥課下課後面無表情地告訴正在收拾書包的哈利:“波特,今晚九點,到魁地奇球場去。”
哈利心想為了等你慢騰騰的走過來說這句話我這本書都裝了三遍了。但是他臉上表現出了一臉恰到好處的驚訝,連忙問道:“教授,是有關第三個項目的消息嗎?”
斯內普回答他的是離開時飄揚的黑色長袍和一個冷淡至極的:“嗯。”
哈利:“……謝謝教授。”他朝斯內普的背影補充着喊道。
晚上八點半,哈利從地下樓梯走上門廳的時候,正好遇見剛下樓的納威和正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出來塞德裏克。
“晚上好,納威,塞德裏克。”哈利朝兩個人點點頭,說,“真巧啊,既然遇到不如一起過去?”
三人一起走下石階,深沉的夜色阻隔了城堡的光輝,遠方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哈利走的稍稍往前一點,塞德裏克在後面跟納威聊着天,猜測第三個項目到底會是什麽——但是等他們走到魁地奇球場的時候,塞德裏克就一點不關注什麽“第三個項目”了。
哈利看着眼前突然聳起的錯綜複雜面積巨大的矮牆,塞德裏克在他身後憤怒地大吼:“他們在這裏搞了些什麽?!”
哈利沉默地看着面前這些似乎通向四面八方的矮牆,再有一個月,它們就會變成足有二十英尺高的巨大迷宮。他曾在裏面經歷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而且在即将緊握成功的時候,打開了那扇放出惡鬼的門。
在哈利沉浸在如同黑湖湖水一樣漆黑而又寒冷的回憶中的時候,一個愉快的聲音突然響在他的耳邊,盧多·巴格曼站在不遠處揮着手跟他們打招呼,身邊站着芙蓉和克魯姆,似乎就要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第三個項目……
哈利握緊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
_(:з」∠)_可是存稿并不多,可能還有一章……的樣子
還沒出門,但是網已經颠沛流離離我遠去。
☆、晴朗凜冽Ⅲ
真可惜天空是布滿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