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失落的預言 (61)
篇報道又能怎樣?說實話,我認為鄧布利多校長不會認同這個女人說的任何一個字。”
“可是很多家長會,”布雷斯聳聳肩說,“你知道的,不管是閑在家還是工作中的女人都沒法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和不八卦。”
“但是別人也就算了,”他又說,“魯伯·海格?在這四年裏我可從來沒在這個傻大個身上感覺到什麽危險,至于那些動物,除了個別長的欠佳之外……其他的危害還比不過一坩埚魔藥呢,對吧?”
想要贊同的哈利确實一臉同情加苦笑:“呃,剛才斯內普教授看了你一眼……”他這樣對可憐的布雷斯說。
人群小範圍的發生了躁動,這時候哈利又補了一句:“沒事的,大家別緊張,我發誓教授他絕對不是在掃視而是點射。”
布雷斯:“……”
但是海格還是因此受到了一些影響,新學期第一節保護神奇生物課由一個有些年紀的女教授給他們代了課,對學生們問到有關海格的事情都三緘其口不想多說,而對海格的事情有興趣的學生畢竟只是小部分,還不包括成竹在胸默默圍觀的哈利。
學生們在寒風中跋涉了很久,最後終于跟着代課教授走到了禁林的邊緣,禁林邊緣的一棵大樹下拴着一只漂亮的大獨角獸。
獨角獸的出現讓海格這個話題消失的更徹底了,畢竟它們比起炸尾螺來簡直是太美麗了!雖然在這寒冷的天氣裏獨角獸不能給他們帶來身體上的溫暖,但是卻能治愈他們飽受摧殘的心靈!
因為格拉普蘭教授禁止男生靠近,所以男生們只能遠遠地站在栅欄旁看着女生開心地接觸着獨角獸們。德拉科看着那只在雪地上白得耀眼的獨角獸,相比之外,周圍的白雪都顯得有些灰蒙蒙了。它不安地用金色的蹄子刨着泥土,揚起帶角的腦袋。
他又看了看站在他前面的哈利,他也正好奇地觀察着那只獨角獸。看了半天,然後回頭跟自己說:“嘿,德拉科,這家夥長的跟燈還真像呢。”
自成一幫的斯萊特林站在最邊上小聲議論着什麽,德拉科站在前面聽着他們說話,哈利眨了眨眼睛,把目光從雪地和獨角獸身上移開,看向了廣袤層疊的深色禁林。
按照常理來說這節課基本上是沒男生什麽事的,但是,就在快要下課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格拉普蘭教授解開拴在那只獨角獸身上的繩子,本來是想讓它回到森林中去,但是意外的是那只獨角獸揚了揚蹄子,居然極其優雅地往前走着——女生連忙讓出一條路來——那只獨角獸目标明确。而哈利,他就保持着一副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只白的無暇而耀眼的美麗生物走到了他的面前,離他大概一兩米遠的地方,就那麽睜着一雙水晶般的眼睛看着他。
它似乎有些不安,或許是因為這邊的男生太多了……想到這點的德拉科推了哈利一下,直接把他往前推了個踉跄,差點摔在那只獨角獸面前。
說實話哈利真的是懵掉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際遇——似乎人生中離獨角獸最近的一次就是一年級的時候,不過那可不是什麽好的體驗,不管對獨角獸還是對他來說都是。
現在,他看着他面前的這只不太好用語言來形容的生物,顫抖着伸出手,努力讓自己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臉微笑起來:“嘿,大家夥,”他柔聲說,伸手摸了摸獨角獸的大腦袋,“你看起來真帥氣。”
德拉科站在哈利身後,看着他踮起腳摸着那只獨角獸,揉了揉鼻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想,波特啊……
獨角獸用大腦袋在哈利頭頂上蹭了一下,像是安撫幼崽一樣,然後轉身靈巧地跑回了禁林中。它在樹木之間回望了一眼,似乎有點依依不舍,但是又在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禁林深處。
不管是誰見到這一幕都會先感嘆一下神奇。誠然,歷史上不是沒有獨角獸親近人類的例子,但大多數都是親近少女,而且也少有主動,都是深思熟慮并且在雙方都沒有表現出敵意的情況下。而且歷史上曾有過大肆利用獨角獸容易被少女體香所迷惑這一點設下陷阱大肆捕殺獨角獸的事情發生過,所以它們的警覺性也不再那麽低了……格拉普蘭教授發現她無法形象而考據地解釋獨角獸突然對一個少年表示親近這一現象,或許這也可以歸于魔法和生物的神奇吧。
不過這個問題斯萊特林們回到休息室裏可是熱情地談了半天,最後居然真的引出了一個好像還有點靠譜的結果——“哈利你很有可能出現了返祖,”德拉科說,“哦,別緊張,我只是猜測,而且這個返祖如果真的成立也只不過是說魔法上的一些特性而已。不是一直都說波特家族是獨角獸家族嗎?很有可能并不是因為波特家族的一脈單傳性,而是因為在最初或者某一個時段你們家族真的流淌着獨角獸的血液……嘿你們在想什麽。”
想歪了的衆人:“……”
“我的意思是,或許是通過某些魔法契約,你家族中的某一位和一只獨角獸締結了以血液做為媒介或者幹脆交換血液才能達成的契約,這也直接地導致了波特家族魔法的特質——比如速度。獨角獸這種動物動作敏捷有力,以至于沒有哪種動物,甚至飛馬,能夠追上它。”
“或者魔法的純度之類的,我對這方面沒什麽研究。”德拉科最後很謙虛地說了結束語,但一直安靜傾聽的斯萊特林們為他獻上了掌聲,以證明他真的是自謙。
“起碼你比我們要懂得多。”耿直的高爾這樣說,他的好朋友,同樣耿直的克拉布不停地點着頭。
壁爐火噼啪噼啪,整個斯萊特林休息室顯現出一種其樂融融的溫馨。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神燈說,我想要很多很多的存稿。
結果,神燈死機了。
_(:з」∠)_期末事情雜七雜八,二十七號放假,正文難産存稿難生,唉……
☆、又将開始Ⅱ
針對海格巨人事件,哈利寫了一封慷慨激昂的信,在裏面大肆列舉了他所能用的父輩的例子。
[想想當初小天狼星被分到格蘭芬多之後大家的态度吧,他那段時間收到的吼叫信估計比很多人這一輩子都多,《預言家日報》還專門寫了文章論述純血家族将何去何從……好吧你也知道那個時期,但是後來也有很多家長因為種種事情寫信給校長希望他勸退惹是生非的波特(這個是他給我講的睡前故事之一,我認為故事的真僞有點難以分辨)……再說說鄧布利多!麗塔·斯基特用在他身上的筆墨是其他人的一百倍,但這樣鄧布利多困擾了嗎?]
哈利蘸了蘸墨水,心想我也不能再拿德思禮一家說事了,那就只能這樣算了。
[一個人不管是往前走還是往後看,不管是在做什麽,只要他是在做自己就好。這世界上有那麽多人,所以有人喜歡有人讨厭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又為什麽要去在意一個在今年之前素不相識的老女人的胡言亂語呢?]
[不管怎樣,希望你早日忘記這些憂愁,重新投入神奇動物的懷抱。哈利。]
這封信被哈利派了海德薇加急郵寄(多給海德薇扒兩個大杏仁哄騙它,它就會飛的快一點,辦事更認真),然後開始跟德拉科讨論今天代課教授的問題,起因是潘西說了一句她聽到格蘭傑說格拉普蘭教授所講授的那些關于獨角獸的知識,她一半都不知道——
“所以她是理論派的咯?”哈利很随意地說,“似乎年級比較大的教授都懂得很多知識……海格可能是偏向實幹派,沒那麽多花花架子,反正理論知識《神奇動物在身邊》裏都會寫,海格教授實幹派也挺好的,一結合不就什麽都學會了……”
“可不是,”德拉科插了一嘴,“沒那麽多花花架子,直接上來就騎鷹馬,哦?”
之後理論派的格拉普蘭教授又給他們代了幾節課,而海格的身影一直沒有在學校裏出現過……這哈利倒不是很擔心,事情到了該解決的那天就總會解決的,更何況鄧布利多一定早有行動。
時間在上課放學間匆匆而過,格蘭芬多三人組在這段時間似乎因為海格的事情愁眉不展,或許納威還因為金蛋的緣故?或許吧,但是他相信塞德裏克一定早就囑咐他要去洗個澡了,只不過這個傻小子就像當初的他一樣沒琢磨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哈利這段時間到沒有什麽憂心的事情。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只要一切你都知道個大概,那麽在事情還沒開始之前你就能最好的養精蓄銳——無所事事,甚至去霍格莫德都不能讓哈利産生太多的興趣,那裏除了糖果零食和黃油啤酒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東西吸引他。
哦,對了,還有風雅。
呵。
不過剛從城堡出來的時候潘西不知怎麽的尖叫了一聲,吓了哈利一跳,經過德拉科點撥才發現在遠處的黑湖中,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似乎站着一個活動着的黑點。
哈利:“?”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那是什麽,或者更确切的說是知道那是誰了——因為就在他視線移過去沒多久之後,那個小黑點就縱身跳進了一月份的黒湖裏,只是離的太遠,不知道激起了多大的浪花。
潘西也在感嘆距離這個問題,只不過她想看到的當然不是浪花了。
“他在幹什麽?”德拉科語氣詫異,像是完全不能理解克魯姆的古怪舉動,哈利還沒來得及說他可能是帶着金蛋下去的,布雷斯就擺出了一副很懂的樣子,說:“年輕人嘛,火力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
只有哈利表示好像理解到了一些不該理解的……算了,反正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他畢竟都十七歲了。
一行人在霍格莫德随便逛了逛,因為剛過完聖誕節沒多久,也沒有什麽缺的東西要買,哈利的手一直插在兜裏連掏出來的機會都沒有。這趟旅行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遠遠的在三把掃帚的外面看到了盧多·巴格曼身後跟着一群妖精從酒館的木門中魚貫而出,神色匆匆,不由得想到了他可能已經委婉地詢問過納威了。
結果當然不用說。
“咱們是進去喝兩杯?還是回去等着吃頓熱騰騰的晚餐?”布雷斯剛問完這個問題,就馬上回答了自己,“算了,還是回去吧,看起來愛招惹麻煩的人正要去喝兩杯。”
混跡在黑色的霍格沃茨學生中特別顯眼的香蕉黃色麗塔·斯基特出現在了路邊,哈利拉了拉圍巾,毫不遲疑地轉了身——不過已經晚了,潘西保證那個女人看到了德拉科,并且對德拉科很帶着讨好味道地微笑了一下。
不過她沒有走過來,只是致意了一下就推門走進了三把掃帚裏。
“我想她一定跟你的父親有點互利互惠的關系吧?”哈利邊走便跟德拉科聊天,“共同引導魔法界的輿論風向什麽的?這樣或許還可以猜測斯基特之所以這麽針對鄧布利多,正是因為如果把他拉下校長的寶座,董事會就能重新洗牌了?”
“胡說什麽。”德拉科聲音冷淡,但是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哈利瞎說什麽的樣子。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哈利微笑起來,“我這樣明目張膽地泡了未來準校董的兒子,是不是太嚣張了?”
布雷斯從德拉科的側臉上明顯看出他笑了,而且還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不知怎麽的,他敏感地發現,即使現在德拉科和哈利兩個人的關系都可以說得上人盡皆知,就差斯內普教授找他們談談早戀的問題了,但是一旦哈利表現出明顯地對兩個人關系的肯定,或者在很多人面前說一些有打情罵俏嫌疑的話,對方都會十分坦蕩地表現出開心。
布雷斯不知道是該覺得羨慕還是嫉妒,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真的覺得德拉科在這方面很好哄……他這麽想着,又看了看圍巾遮住了小半張臉,但從那雙隐藏在大圓眼鏡後的綠眼睛就能看出笑意盈盈的哈利,不知道多少次有了“他們兩個還真是配啊”這種感覺。
這世界由很多人共同推動着,不管是什麽事都不太可能靠一己之力做的完善,所以,只作為無數個軸承中內在比較特殊而外表和其他人毫無區別的一個——哈利躲避了即将在三把掃帚酒吧發生的爆炸(或者說兩個女人一臺戲?),沒有和氣急敗壞的赫敏他們一起看海格,但是在鄧布利多成功地勸慰海格之後,海格抽泣着和三人說了哈利在第一時間給他寫的那封信。
而沒有隐身衣和活點地圖的納威就比哈利缺少了一些冒險精神,他在晚飯之後去了六樓好好洗了個澡,一切正常,順便消化了一下晚餐。
午夜時分,哈利清楚地看到有一個小點在底層左手拐角的一個房間裏動來動去——那是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小點旁注的名字是巴蒂·克勞奇。
“好啊,”哈利把書合上,魔杖敲了敲活點地圖,“惡作劇結束。”然後把它收到了櫃子裏。
他下床去刷牙洗臉,正好在走廊碰到了往回走的德拉科。“你說,”哈利這麽問德拉科,“我要怎麽和斯內普教授開口要一樣比較珍貴的草藥呢?”
“上課用得上?”德拉科問。
哈利搖了搖頭:“用不上,”他說,“是一種可能在比賽中用到的草藥……書上是這麽寫的。”
“如果通過正當手續的話,也就是和斯內普教授開口請求,大概會被好好的嘲諷一下,不過他最後肯定會把東西給你的。”德拉科說,“沒關系,我陪你一起去。”
如何在水下存活一個小時并且通過比賽确實是一個難題,哈利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變形,不要太顯露出不該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會的魔法,也最好不要和其他選手使用一樣的招數……
但是沒有辦法,或許他唯一并且最好的辦法就是腮囊草,并且他的腮囊草還可能比納威的來的更加正規……但是,時間匆匆而過,在練習驅逐咒,寫作業,在保護神奇生物上給那兩只活潑好動的獨角獸喂糖,在魔藥課上得了“O”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哈利……也沒有找到機會開口和斯內普說有關于腮囊草的事情(當然有他主觀抗拒的原因)。
但是時間不等人了,還有三天第二項比賽就要開始了。
所以哈利最近一節魔藥課下課後尾随着斯內普,通過半截樓梯,下到了比地下教室稍微深一點的一個地方之後鼓起勇氣沖斯內普教授的背影開了口:“哦,教授……我有一些小事想麻煩你。”通過潮濕的石牆的回音,哈利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更确切的說,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德拉科站在拐角那裏沒有一起下來,哈利的理由是如果德拉科陪他一起,這很有可能也會變成斯內普教授攻擊的一個點,比如你們是沒斷奶的孩子嗎?走到那裏都要手牽手?
他在那默默地給哈利打氣,畢竟整個霍格沃茨也只有斯萊特林可能在斯內普狂風暴雨下存活較長一點的時間。
只是長一點。
“當然,”斯內普扯動唇角,鼻翼兩側的法令紋随着他說話的動作而加深或變淺,“你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口當然不是路過,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請求了,”他加重了請求這個詞,“不過我不保證我一定會答應。”
“嗯……”哈利措了一下詞,“是這樣的,很快就要開始第二個項目的比賽了……”
“三天後,”斯內普說,“不過那又怎樣。”
哈利發誓斯內普肯定知道這個項目是怎麽回事,但是面對做出一副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樣子的斯內普哈利卻只能解釋道:“我在一本《水生植物大全》……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書上看到了一種名為鰓囊草的草藥……它能讓我在水下呼吸,幫我完成比賽。”他說的很直白。
“哦,”斯內普深邃的眼睛打量着哈利,喃喃說道,“四年級,即使有魔杖也不一定有辦法的尴尬時期……只能借助于外力……”
“教授……”哈利壓低聲音,懇求道:“為了斯萊特林,為了霍格沃茨(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兩個詞)……幫幫我……”
在地下走廊幽暗的火光下,斯內普看着那雙一直印在他記憶深處的綠眼睛,那雙眼睛裏仿佛帶着黑湖一樣的水波。
“見鬼的斯萊特林!”他這樣說着,打開了私人儲藏室的門,爬上梯子,黑色的長袍翻滾着,“見鬼的……”他打開一個玻璃罐子,從裏面掏出一團灰綠色的藻狀物體,下來,然後把手裏的東西一把塞進了哈利手裏。
“謝謝教授!”哈利歡快地感謝着,朝斯內普小小地鞠了個躬,轉身跑走了。
德拉科看他們兩個進去了,就下來在門口等他。
“見鬼的……”斯內普嘟囔着,嘴角居然露出了一點笑容——莉莉,他在心裏說:你家的小巨怪已經長成了很優秀的小男子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能有點方。
233333333333333。
wifi亂七八糟的更新時間可能也得亂七八糟的,唔,腦洞大的砰砰砰砰爆炸但是奈何人懶手慢嘤嘤嘤嘤。
解鎖了。
和諧詞種類繁多另外目瞪口呆嘿嘿嘿嘿
☆、水下Ⅰ
2月24日,哈利站在湖邊看着眼前黑湖那一大片鐵灰色的陰冷的湖面,它那黢黑而寒冷的水底像月亮一樣遙不可及。你無法看清水底,甚至無法從一片漆黑似乎都不在流動的湖面上看出這湖裏的一點端倪。
他知道自己一會兒将面對什麽,甚至只是站在湖邊,就能感覺到那湖水刺骨的寒意,像是鲛人鋒利的牙齒威懾着膽敢踏入他們領土的入侵者,或者只是想讓你感受到它的壯闊和博大——包容一切,也吞沒一切。
哈利走在那段短短的小木橋上,橋的兩邊停着很多小船,負責把教授學生們送到湖中心那三個臨時搭建的鐵塔一樣的五層看臺上去——是為了一個好視野吧?哈利想,但是只要勇士潛到五米以下,你就再也別想從水的波紋中分辨出他,哪怕他穿着格蘭芬多鮮豔的紅色。
哈利坐上船,還有零零星星幾個不太熟悉的面孔跟着他上了船,一路上幾個女孩欲言又止的,似乎很想跟他說什麽……哈利發現了,但是他當然不會去搭讪,他看着看臺底層明顯比他積極的塞德裏克,克魯姆(卡卡洛夫)和芙蓉(馬克西姆),納威沒在,可能是還在圖書館打瞌睡呢。
哈利倒是不擔心納威,也不是很擔心他們兩個都使用腮囊草的問題。畢竟在整個霍格沃茨看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積怨已深,而斯萊特林又看誰都不順眼,平時還好,各個學院都沒有什麽大的摩擦,但是這種個人勝負學院榮辱的時候,就算有人說誰告訴了誰什麽,不管聽到這句話的人信不信,那個人都不一定會信。
而他又從來沒跟任何一個勇士有過過密的接觸,最近更沒有在人前跟納威說過一句能排除在“你好”“早上好”這類招呼客套裏的話。如果巧合真的發生了,那麽別人也只會認為這是巧合。
畢竟他們只是四年級,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變形或者弄出一個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的泡泡,而鰓囊草,如果不去翻書,大概都會認為這是一種随便翻幾本書就能找到的草藥,誰又會去深究來源?
哈利到達看臺的時候問了一下時間。
“九點十分,親愛的,你還有時間準備。”麥格教授和藹的說,哈利看了看她微微皺起的眉頭,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納威還沒有出現。
但是哈利站在看臺邊緣,一會兒他要跳下去的地方,看着現在顯得尤其大的,一望無際的黑湖,想的是德拉科已經失蹤超過十五個小時了。
湖水這麽冷,不知道這十五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又在湖中呆了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九點二十的時候,一臉焦急的納威從船上到看臺上來,還差點摔倒。珀西·韋斯萊坐在裁判桌旁對他致以了親切的質問,哈利這才掃了一眼裁判桌。在那張桌子上,除了鄧布利多,其他人的臉色甚至不需要去揣摩。
哈利做了個擴胸運動,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們明顯變得更躁動了。哈利活動了一下膝蓋,又甩了甩手腕腳腕,這時候盧多·巴格曼過來吩咐他們站在看臺邊上一字排開。
哈利站在邊上,旁邊是穿着赫奇帕奇黃的塞德裏克,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胸有成竹。
一邊的維克多·克魯姆更是有把握的樣子。哈利想,不過他們這麽早就脫得只剩短袖短褲真的不冷嗎?
“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第二個項目即将開始——再次說明勇士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被搶走的東西。”盧多·巴格曼被魔法加持過的聲音就像雷鳴一樣,掠過看臺傳到暗黑色的湖面上。
哈利趁着他說話這會功夫從長袍的兜裏掏出鰓囊草塞到嘴裏,然後脫掉了鞋子和襪子,放在鐵圍欄的旁邊,又把長袍脫掉搭在圍欄上。
“三……二……一!”
尖厲的口哨聲響起的下一秒看臺上放了一發禮炮,吓到不少人,更高層看臺上的人們聽到之後紛紛低頭往下看——勇士們在這樣嘈雜的聲音中跳進冰冷的黑湖水中,哈利跳的比較晚,因此還聽到了一陣瘋狂的歡呼和掌聲。他在這聲音中嚼着滑膩的腮囊草,努力吞咽着,然後張大嘴吸了一大口氣,縱身一躍跳進了湖水裏。
湖水把人們呼喊他名字的聲音變得模糊而帶着奇妙的回響,哈利消耗着嘴裏那口氣,盡力地往下游着,腮囊草正在慢慢發揮着功效,伴随着脖子兩側那陣刀割般的劇痛他的呼吸也變得輕松起來。水漸漸變得不像是阻隔,反而溫和地包裹着他,寒冷的溫度似乎也消散了,哈利覺得自己仿佛泡在大了幾千倍的級長浴室裏那麽舒服。
水裏的一切不再黯淡,哈利能看清很遠——蔓蔓長長的水藻在水裏成群成片的飄蕩,像是另一片廣袤的禁林,周圍一片寂靜,極目所見除了水草還是水草。哈利沒有看到其他勇士,也沒有看着這片領域的東道主或者是他的老朋友。
他用很快的速度游着,努力辨別着方向,這似乎不是很難,在途中他也遇到過幾個格林迪洛,但是并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沖突。
就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之後,哈利從布滿砂石和大塊小塊鵝卵石的水域游到了更深處,水底下沒有什麽東西覆蓋着,直接就是裸露的黑色淤泥,他的腳一動,就是一陣黑色的旋風。
按照他的記憶,人魚的歌聲就應該在這裏響起……哈利沒有減速,一直飛快地游着,等到人魚的歌聲在他身邊響起的時候,他像是受到什麽鼓勵一樣“嗖——”的一下加速。一切景象飛快流逝,不一會兒哈利就看到了那塊記錄着人魚追捕巨烏賊繪畫的巨大岩石。
“……別再拖延,時間已過去一半,以免你尋找的東西在這裏腐爛……”
人魚們看起來年代久遠的蝸居部落出現哈利眼前,他沒有理會那些對他指指點點很是新奇的人魚們,而是繼續向前,直到人魚的小廣場出現在他的眼前。哈利從地上撿了一塊看起來還挺有棱角的石頭,直接朝着尾巴上綁着四個人的人魚雕像沖了過去。
周圍的人魚,不管是正在唱歌的還是拿着長矛在守衛的,他們都沒有理睬他,哈利更是樂得他們不理睬自己,雖然他知道這種平和的狀态只是因為他沒有去砍其他人身上的繩子。不過他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更是自顧自的發出了歡快的尖叫聲。
哈利游到德拉科面前,他淺金色的頭發在這水裏尤其顯眼,似乎在發着光一樣,而他的臉色卻是比平時更加蒼白。
哈利握了握德拉科無力的垂着的手,他的手掌冰冷,手指也沒什麽力度。雖然知道這是很正常的狀态,對方其實什麽事都沒有,但是哈利還是關心則亂了。
同時他又在想着:等到回到水面上,緩過來之後,德拉科不知道又該怎麽感慨珍寶這個問題了。
一邊想着,手上這邊也不懈怠,哈利很快就砍斷了綁着德拉科的繩子。這時候他的視線裏還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人——哦,不,不是,出現了,是塞德裏克,在他身後十幾米的地方,還有一個黑色頭發的身影,是納威。
哈利微微舒了口氣。
說實話,因為知道,所以他很糾結,不過從各種原因來說不管芙蓉是不是真的會失敗,這件事都不應該由他來管。首先不說德拉科及斯萊特林們詫異的态度(畢竟是從第一拖到了倒數第一的),就說納威,或者遠一點,芙蓉和羅恩以後的關系……他也想過要不要幫着納威一起,兩個人真的是很重,但是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是什麽性質先不說,他們兩個這樣做了其他勇士也會很尴尬。
所以幹脆就斯萊特林一點,一不做二不休——哈利把石頭給了納威,因為塞德裏克明顯早有準備。
祝你們好運——哈利用口型說,一連串氣泡從他嘴裏冒了出來,然後就他挎着德拉科努力向頭頂上那根本看不出光亮的水幕游去,體力更好的塞德裏克明顯比他快一點,不過哈利不在意,他并不想去撥那個頭籌。
鰓囊草的效用似乎在逐漸減退,哈利最後游到水面上的時候已經有點費力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用量的問題,希望納威好運。
等到終于到達水面的時候,哈利甚至感到了一絲放松和喜悅。熬過這一個小時,就又能安穩一段時間了。雖然還有很多問題在等着他,不過那又能怎麽樣呢?反正不是今天,一會兒他一定要好好泡一個熱水澡然後睡他個昏天暗地。
德拉科在浮出水面的時候就清醒了過來,他只一眼就明白了現在的處境,然後半抱着哈利帶着他游到看臺塔那裏去。龐弗雷夫人正一臉怒氣地在那兒等着,周圍圍滿了學生和教授。
人們高聲呼喊着哈利的名字,熱情洋溢,德拉科似乎還聽見在口哨聲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這是怎麽?勇敢的勇士把王子從深海中救了出來,最後還被王子救了。”
“哈利游了一個小時了,沒力氣了也很正常……”
德拉科和哈利被拉到看臺上,兜頭就是一個厚毯子罩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2015年的最後一天,火焰杯寫了三分之二,又或者才二分之一。這個文開了一年半,寫的斷斷續續,但路已經走了一大半了,謝謝你們一直陪在我身邊。
也希望接下來的路能走的更好。修文那天能早一點到。
嗯,展望新的一年,希望所有的斷斷續續都能有始有終,希望所有的腦洞都能變成世界,希望大家都能認真的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路,有很多風景,有很多故事。
Ps:改了龍的名字_(:з」∠)_才發現之前其實也打錯了_(:з」∠)_
但卻只有一個你。
2016,請繼續加油。
☆、水下Ⅱ
“一小時!我早都說了,這樣的比賽……學生們身體……”龐弗雷夫人一邊忿忿不平地說着,一邊把一種火辣辣的藥劑強行灌進哈利和德拉科的嘴裏,頓時就有熱氣從他們耳朵裏冒了出來。
本來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哈利頓時感覺身體暖和了不少,魔藥從口腔流進胃裏,整個肚子都熱乎乎的。“嘿,同學,”他叫到一個站在圍欄旁圍觀他們的不認識的同學,“你可以幫我把那邊的長袍拿過來嗎?就是你身後搭在圍欄上那件……哦,對,謝謝。”
哈利接過衣服,從兜裏掏出魔杖,先是給了德拉科一個快幹咒。這家夥身上還穿着厚重的濕漉漉長袍,頭發貼在臉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又把他的毯子掖了掖。
風很冷,哈利暴露在外的胳膊和腿清晰地感知着溫度,貼着濕衣服的地方更是冰涼,他給了自己一個快幹咒,然後把長袍穿上,再把毯子圍在身上,這才感覺好多了。
他們站在那裏眺望着平靜如鏡的水面,沒過一會兒,明顯出了什麽事故的芙蓉一臉慘淡地出現在水面上,人群又是一陣騷動,馬克西姆夫人和龐弗雷夫人尤甚。
哈利趁着人群都去圍觀芙蓉的時候拉着德拉科走到了角落裏坐着,順便把襪子鞋子套上。
龐弗雷夫人的藥劑讓他耳清目明十分清醒,他也清楚地知道這場比賽的結果會讓他在最後一場比賽中先走入迷宮,這很重要。不管怎麽樣,他都想盡自己所能去做些什麽,比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