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世界星輝

第62章 失落的預言 (54)

。

哈利強忍住翻白眼和打哈欠的沖動聽着卡卡洛夫在那裏噼裏啪啦地噴着吐沫星子，當聽到門再一次吱呀着被推開的時候他真的很想雙手合十感謝梅林，感謝具有職業道德情操的小巴蒂·克勞奇先生。

因為他操着穆迪那渾厚正氣的聲音咆哮着卡卡洛夫，主要也是說在魔法契約面前克魯姆必須參加比賽，他根本不能離開，當然他很快就用傲羅的放置指出了這對卡卡洛夫的有利之處，甚至有正面懷疑他的意思。

當然穆迪的長相還是具有很強的氣勢的，在他的質問下卡卡洛夫雙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頭，在他不知道在他面前是一個跟他一樣身份的冒牌貨的情況下：“我恐怕不理解你的意思，穆迪。”

“有人把隆巴頓的名字放進了火焰杯，因為只要火焰杯選中了他他就必須參加争霸賽——而古往今來三強争霸賽上到底出過多少鮮血橫流的意外你們想必更清楚。”穆迪臉上挂着扭曲的表情，“這真是一個好的殺人的辦法，在黑魔标記重現人間的這一年，殺死大難不死的男孩。”

空氣一片沉寂，麥格教授嘴唇輕顫，而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卡卡洛夫當然意識到了穆迪話裏的意思，他甚至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小臂，但是馬克西姆夫人依然強硬地表示這是霍格沃茨自己搞的鬼，就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勝算，這是卑劣的手段！

那就是沒我什麽事了？哈利很嘲諷地想。沒人注意到他臉上的小表情，因為他畢竟不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嘛。而大難不死的男孩現在正陷入一種正在逐漸脫離迷茫的恐慌中，他想起了那個名字——納威想如果有什麽詞好來形容伏地魔的話，那就是陰魂不散。

“我同意你的話……”卡卡洛夫順杆而下，但是他的話又被人打斷了。

“既然夫人你把兩個四年級小毛孩算作是正規的敵人的話，那我們也沒辦法，”斯內普突然開口，說的話也有點類似于在地下教室訓斥學生的教條，“雖然在我看來這兩個家夥連小巨怪都比不上，他們雖然像小巨怪一樣沒腦子，但是卻沒有巨怪的力氣。”

卡卡洛夫看了一眼斯內普，又默默地移開目光，不再言語。

“你們的勇士在面對一個半，哦或者更少的敵人的狀況下都沒有可能贏得比賽，那可真是……”斯內普啧啧兩聲，又說，“在我看來貴校的維克多·克魯姆可是一個十分有能力的年輕人，卡卡洛夫校長竟然這樣自謙。”

哈利一直很疑惑為什麽斯內普對巨怪和黏蝓這種生物如此鐘愛，以致于每每用他們來形容他那可愛的學生們。

——在給自己講完這個冷笑話之後哈利差一點沒憋住笑，但是他在短促地笑了一聲之後掩飾性地大聲咳嗽了兩聲，只有納威側頭看了看他，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哈利搖搖頭示意沒事，而中心戰鬥區的炮火愈加兇猛。在斯內普的冷嘲熱諷之後，攻擊性極強的穆迪終于又說話了:“如果說誰有理由抱怨，那就是隆巴頓和波特……”芙蓉打斷了他，她才不管這是不是霍格沃茨的老師呢，反正她也不會在此上學：“他們有什麽好抱怨的？！他們甚至從未付出努力就得到了勇士才能得到的榮光！不管輸贏名字都會出現在三強争霸賽的歷史中——”

雖然知道芙蓉本質上是一個很果敢幹練的女生，但是哈利現在依然讨厭她，盡管她站在那些沒有選上的人的立場上說的這些話一點也不過分。他和納威沒有資格争奪勇士的名額，甚至沒有資格因為沒有被選上而情緒低落或者傷心哭泣。

“哦，是的。”穆迪語氣嘲諷，似乎對芙蓉口中的榮光不屑一顧,“哪怕十四歲的他們會的魔咒不多，身量也不夠靈活或者強裝——因為莫名其妙的榮光而丢掉寶貴的生命也很有可能。”他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咆哮出口的，芙蓉頓時吓得臉色蒼白，吶吶不知再說什麽好，而哈利那些亂七八糟的憂傷全都被這一嗓子吼沒了。

在這一嗓子後，他發現盡管某些人曾經當過食死徒并且用了什麽手段逃脫了制裁，但是他一輩子都會活在傲羅的陰影下了，尤其是那個傲羅還像穆迪一樣瘋狂、敏感并且神經質。

卡卡洛夫在面對穆迪的時候總是焦慮而不安的，似乎想隐藏什麽，又像是在害怕會洩露什麽而迫切希望見面趕快結束：“穆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謀殺或者暗殺怎麽可能出現在學校裏呢！”

“或者你可以使用同樣高超的混淆咒讓火焰杯吐出兩個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穆迪嘲諷道。新一輪的争吵又開始了，而格蘭芬多這邊除了穆迪在沖鋒陷陣面對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剩下的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包括校長在內的都站在一旁安靜地聽着，似乎也不想摻和進無意義的吵架中去。

“……”又開始犯困的哈利毫不控制地打了一個哈欠，開始擔心如果德拉科在外面等他那現在一定等着急了。他想了一會兒德拉科，又想了一下穆迪剛才說的那些話裏隐約的誇耀意味，卡卡洛夫說他在這件事上動了不少腦筋，說的真是太對了。但是穆迪明顯更了解他，只是暗示了一下卡卡洛夫就陣腳大亂了，最後還得鄧布利多出來收場。

當然鄧布利多的意思從始至終都沒變過：火焰杯的契約無法更改，所有被選中參加比賽的勇士都必須參加争霸賽。于是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再一次不願意，但是鄧布利多已經不想再耗下去了：“是的我親愛的同僚們，如果你有另外的解決方法，我願意洗耳恭聽……但是我想我們都無法操控火焰杯。”

哈利等鄧布利多說完也插了句嘴：“夫人，對于您關于我們不夠資格的評價，我認同。說實話我也并不想參與三強争霸賽，如果您有什麽好的方法能讓我擺脫這個契約，繼續好好上我的課，那我一定很感激。”哈利說完看了納威一眼，問，“對吧納威。”

“是的，夫人。”納威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帶着制止的意味朝哈利微笑了一下，哈利聳聳肩。他們等待着，但是事情似乎就這麽定了，不管其他兩個校長有多不滿，他們都不能想出辦法廢除火焰杯已經束縛在勇士身上的契約。

哈利發現事情确定下來之後斯內普的表情反倒比剛才更難看了。雖然他一直幫着哈利和納威說話，但是哈利這時候發現他好像不是那麽開心。

“好的，終于可以進行勇者指導這一環節了？說實話我可真的等不及了……克勞奇？”

克勞奇仿佛才被巴格曼叫醒：“哦，是，指導……”

争吵和鬧劇就算這樣過去了，在指導之後哈利第一個離開了房間，斯內普跟鄧布利多示意過之後，跟在哈利身後一起出來。剩下的人雖然比他們要晚一步出來，但是卻雷厲風行地快步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有點牙疼_(:з」∠)_

☆、去他的五強争霸賽Ⅲ

“波特……”斯內普剛想說什麽，哈利就飛快地打斷了他。

“我能保證不是我幹的，教授。”已經擺不出什麽好臉色的哈利轉身對斯內普說，“我沒有把我的名字投進火焰杯，你們到底要讓我說幾次！”

“波特，你冷靜點，現在你就像一條準備咬人的小毒蛇。”斯內普難得的微笑了一下，雖然那弧度并不清晰，“我們不知道是誰把你的名字投進火焰杯的，但我選擇相信你，畢竟你很認真地表示了你沒有撒謊。”

“……謝謝。”哈利恹恹地嘆着氣，鞋底輕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這聲音又被牆面震蕩回來，哈利想德拉科應該已經跟着其他人回地窖了，畢竟他在裏面呆了那麽久……

納威和塞德裏克最後一起出來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尴尬，哈利看着他們走過自己（納威對他點頭笑了笑），在走到禮堂門口的時候才好像說了什麽。還能說什麽，哈利無所謂地想着，他們當然在說着那個所有人依舊感興趣的話題——你究竟是怎麽把你的名字投進火焰杯的？

斯內普看了看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哈利，說：“這真是個難熬的夜晚啊，波特。”

“還好吧，”哈利語氣敷衍，“對教授來說沒在熬制魔藥的每個夜晚都是難熬的吧。”

斯內普看着哈利，目光深沉，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又露出了一個笑容，滿是回憶和無奈的，很溫柔的一個笑容，哈利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不咄咄逼人的表情：“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像你媽媽。”他說，“一不開心，就拐彎抹角地找別人麻煩。當然你媽媽大部分時間都是心情很好的，再之後……她心情不好波特也會哄着她。”

哈利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聽斯內普談起莉莉，就好像一個傷得很深的人終于下決心撕掉表面那層結痂，處理長久隐藏在表面下猙獰的肌理間那些發炎壞死的部分。

誰在年少不更事的時候沒談過幾次亂七八糟的戀愛，誰沒愛上過幾個人，然後一輩子都放不下。

“等到你參加最後一場比賽的時候，你父母會來看你比賽吧。”

“會，”哈利說，“還有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和萊姆斯，大家都會來。”

斯內普在聽到某一個名字的時候沉吟了一小下：“你該回去地窖了。”他突然催促哈利，“你的朋友肯定都在等你，走吧。”

哈利在挪動腳步離開的時候說了晚安，然後看到斯內普轉身回到了他們才剛剛出來的那個房間。在他朝着門口走去的這段時間，那間屋子裏因為他和納威的問題又在激烈的争吵，只不過這次是霍格沃茨教授內部的争吵——

“我們現在就這樣了嗎？困于規則而不得不讓兩個男孩面對他們可能無法克服的危險？”麥格教授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更歇斯底裏，“阿拉斯托說的對！不管黑魔标記是怎麽出現的，這都能證明隆巴頓處境危險……”

“我們沒有辦法，米勒娃。”鄧布利多的語氣還是老樣子，和和氣氣的，“魔法契約不是你我能夠控制或者解除的。”

麥格教授語氣激動：“或者直接取消這次的三強争霸賽，我看德姆斯特朗也正有此意……這真的是重大的事故，歷史上可從來沒有過五個勇士同時參加比賽，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下。”

麥格教授或許還想說什麽，但是斯內普教授突然岔過了她的話：“契約已經締成，三強争霸賽不可能取消，而且我也認為這件事請背後一定另有秘密。”斯內普看着鄧布利多，眼神是和他一樣的認真嚴肅，“但是，如果想知道它背後的秘密，就只能讓比賽繼續，等着誰露出馬腳——當然如果比賽期間發生任何情況我們都可以停止比賽。”

“相反，如果什麽事都沒有，那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萬一真出了點什麽事那怎麽辦？怎麽彌補？”麥格教授根本不能認同斯內普的說法，但是鄧布利多卻表示了贊同。

“拜托，我們不能拿那兩個孩子當誘餌——”麥格教授沉聲說，似乎很不能理解鄧布利多和斯內普。

“所以我們所有人都要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鄧布利多在腦海中反複回憶着有關火焰杯吐出那兩個名字的瞬間——這是他今晚上就會拿出來的一段記憶——

“如果一切順利，那當然好。”鄧布利多說，“但如果真的發生什麽，霍格沃茨必須必須第一時間保護學生。”

哈利本來很低落地往禮堂外面走，邊走邊在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沒等他想到什麽，他就不能再全神貫注地想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德拉科就在禮堂門口，用一個随意但是帥氣的姿勢靠在門邊。他淺色的眼睛在聽到聲音之後看了過來，嘴裏很不耐煩地說着：“你再不出來我就以為你要睡在裏面了。”

哈利才不管德拉科說什麽，他很用力地給了德拉科一個擁抱，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現在快樂得好像要飛起來一樣的心情。

他真的覺得德拉科好溫柔，是他能夠真誠地感謝梅林讓他回到這個世界并且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溫柔，和莉莉和詹姆斯還有小天狼星、萊姆斯、雷古勒斯帶給他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哈利在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形容德拉科帶給他的那種感覺，但是怎麽說呢，就像是在饑寒交迫的時候喝下一杯溫熱的牛奶；在清晨太陽初升的時候有人為你拉上窗簾；在下雨的早晨，有人會親親你的額頭再為你攏攏被子再跟你一起睡過去……

“我目送多少人離開你知道嗎？魔法部那兩個官員還問我怎麽在這裏，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尴尬嗎？你還在裏面磨蹭這麽久……”德拉科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很無奈地拍了拍哈利蹭在他頸窩的腦袋，“好了起來吧——我跟你說撒嬌沒有用的，趕緊起來！走廊裏冷死了——”

火焰杯已經不在門廳了，只有火把的光照在那裏，把哈利和德拉科的影子照的長長的。

“嗯嗯嗯！現在就走啦！”哈利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臉上挂着的笑容一直等到回到地窖都沒有下去。但是回到地窖之後面對那些人狼一樣的目光，他就怎麽扯動臉皮都笑不出來了。

“很帥嘛你。”潘西對哈利抛了個媚眼，“起誓的樣子很像那麽回事嘛……”

“拜托，你們能別在打趣我了嗎？我都已經夠煩惱的了……”

“我對梅林，哦不，對四聖，霍格沃茨，以及波特家族起誓……”布雷斯怪腔怪調地學着哈利，惹得哈利追着他大吼着，“我要掐死你！你別跑，我肯定殺了你啊布雷斯——”

德拉科就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忍着笑，最後也忍不住笑了。所有人都在那裏看着哈利笑着、鬧着，聽他講女巨人馬克西姆和僞君子卡卡洛夫有多裝腔作勢，霍格沃茨的教授又有多立場堅定，溫和有禮……

“還有火焰杯，魔法部的那個克勞奇說第一個項目是要考驗膽量，說敢于面對未知事物是巫師的一個重要素質……所以他不準備告訴我們項目到底是什麽。”哈利也學着克勞奇那種古板的腔調說着剛才聽到的內容，當然大部分都是第一個項目的時間和要求，哈利的重點只在最後一句話上，“由于比賽要求很高，持續時間很長，勇士們——”哈利說到這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在衆人刀子一樣的眼神下說，“——就不參加學年考試了。”

“告訴你們！我不用考試了！一科都不用！”

布雷斯冷哼一聲，在哈利腳下一絆，直接把他撂倒在沙發上，哈利在沙發上還是咯咯笑着，還指着布雷斯說：“你這慶祝會弄得根本不行，應該去廚房裏弄點吃的，再弄點黃油啤酒來！”

和哈利在斯萊特林得到的待遇一樣，胖婦人的肖像畫一打開，納威就被無數人的手拽進了格林芬多休息室，一下子格蘭芬多學院的全體同學都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們全都在尖叫、歡呼、吹口哨。

突如其來的熱烈氣氛讓納威剛才還在猶豫着，想着他只是想入非非，白日做夢，幻想着自己參加三強争霸賽的腦袋一下子轉不過來彎了，他剛才還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分析着這到底應該是怎麽回事，下一秒就被無數個人大笑着拍着肩膀誇耀“幹的漂亮，納威！”拉着他要帶他去再吃點東西……

可是沒有人關心他根本不是自願參賽，似乎也沒有把哈利在禮堂說的那番話當真。格蘭芬多自顧自沉浸在“勇士”的喜悅中，而納威疲于解釋他沒有做過的事……他很想找到羅恩和赫敏，但是圍在他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都沒辦法看清每一個。

這樣真的很累，他很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他的朋友好好說說他剛才那些猜想、那些推測，但是他沒有辦法從人群的中心擠出去。直到半小時後，他憤怒地拒絕了一切想要靠近他問他問題的人，才在人群的空隙中看到了坐在角落悠閑啃着餅幹的羅恩和赫敏。

“怎麽樣，老兄。”羅恩跟納威打招呼時候的表情有點古怪，但是納威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注意了。

“我真想不到你們就這麽看我的熱鬧。”納威情緒異常低落。

赫敏笑笑，很同情他的樣子：“估計你以後會經常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只是想讓你先熟悉一下。瞧鄧布利多報出你的名字時，你臉上的那副神情！你總不能在拍照的時候露出那副表情。”

“好了，”赫敏看到納威稍稍有些惱火，立即轉換話題，“倒是你，教授們和魔法部那些官員都說了什麽？”

“無非是那兩個學校一通抱怨霍格沃茨出現三個勇士對他們是不公平的，但是火焰杯已經熄滅了沒有辦法了，哈利還跟馬克西姆夫人吵了一通，我真的覺得他最近脾氣都不怎麽好……反正最後克勞奇先生說得按規矩辦事，契約都已經成立了他們也都沒有辦法了就只能這樣了……斯內普說我和哈利加起來也就是半個勇士的水平，而克魯姆自己就超過了一個半，他有的時候還真的挺客觀的……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久，剛才不是說穆迪說可能是有人想讓我和哈利因為這個比賽丢了小命嗎，我就在想我之前做的那個夢，我跟你們說過的，伏地魔絕對是在密謀什麽……”納威終于倒豆子一般地把所有話都說了出來。

“現在第一個問題也是最主要的一個問題——是誰把你的名字投進去的？”赫敏條理清晰地分析着，“穆迪說得對，沒有學生能欺騙火焰杯和鄧布利多……但是又會是誰呢？真的是他的手下混進了學校嗎？”赫敏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羅恩臉色沉重。

“我是不是需要先給我奶奶寫封信問一下？”納威突然想到，“我得告訴她這個意外啊。”

“當然。”赫敏挑着眉，倒是沒有不開心，“我真不敢相信你才想起來。”

“這個晚上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納威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我現在只希望今天晚上我不會再做什麽夢……”

作者有話要說： 在網上看到JK說鄧布利多的文章之前我絲毫沒有發現一點端倪，包括哈七裏《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我都什麽也沒有看出來！對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故事腦補過一點，說實話真的覺得最後伏地魔逼問格林德沃然後格林德沃什麽也沒說那塊很感人，一直在糾結這兩個人的結局，不想讓鄧布利多死，也不想讓格林德沃死……但是這個不是現在的我說了算的_(:з」∠)_還沒想到那，不過不死的結局倒是想好了_(:з」∠)_

☆、去他的五強争霸賽Ⅳ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哈利很認真地清空了所有亂七八糟不相關的想法，開始嘗試着理清思緒，很多時候人只有在冷靜下來之後才會去想為什麽。是啊，為什麽？哈利望着法蘭絨的床帏，想不出為什麽火焰杯會吐出他的名字。因為和小巴蒂·克勞奇發生過沖突所以那家夥想用這種辦法來教訓教訓自己？

哈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就像他一直認為的那樣，小巴蒂·克勞奇是伏地魔腳下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可能危害到他主人利益的事情，那麽……

如果火焰杯吐出他名字這件事真的跟小巴蒂·克勞奇有關，就是伏地魔真的開始考慮那個他知道的并不全面的預言了，他不知道是“伏地魔标記他為勁敵”，也不知道是自己把自己送下了王座，送向了死亡。

又或者，這一切都由那股神秘的力量推動着。哈利的手指摩挲着那塊古舊的，綢緞一樣的寫着他名字的布條。

——他從鄧布利多手裏拿到的，改變了他所認定的既定事實的東西。

是的，哈利看着漆黑中透着波光的窗外，好像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從他的窗外游過——他想，對，總有一股看不見，摸不着又确實存在的東西，在推動着這個世界的發展。

第二天早上哈利起了個大早，當然是相較于以往那些星期天來說的。他先和德拉科一起去吃了早飯，然後拿着他昨天晚上寫好的，給家長們的報告信就溜溜達達地去了貓頭鷹棚屋，恰好在通往棚屋的石梯上碰到了納威他們三個，他們好像剛要離開的樣子。

“早啊，哈利。”赫敏先跟哈利打了個招呼，她走在最前面，正好和哈利打了個照面。

“早。”哈利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很多念頭在腦袋裏面打了轉，然後像往常一樣互相問候着，“納威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納威看着哈利苦笑了一下，然後問他：“你也是來給家裏寄信的嗎？我剛才在信裏跟我奶奶說了火焰杯的事……”

“她一定很擔心你。”哈利很認真地說，“等下我先把信寄出去……”

納威他們本來想讓一下讓哈利進去棚屋，但是沒想到哈利直接食指屈起壓在唇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就在門口叫了一聲海德薇的名字。三秒鐘後，海德薇就從大門裏撲扇着翅膀飛了出來，輕輕地落在哈利擡起的左手小臂上。

羅恩有點吃驚，當然他家的貓頭鷹身體不太好了，他也沒試過這樣。

“早安海德薇，”哈利從兜裏拿出來點堅果給它，“你想斯芬克斯了嗎？”

海德薇把小個頭的松子吞了，然後用鳥喙輕輕在哈利發間蹭了一下，又沖着德拉科響亮地鳴叫了一聲。

德拉科沖它揚了揚下巴。

“這個也給你，”哈利把杏仁喂給海德薇，然後從兜裏拿出兩封信給海德薇看，“這封，”他點了點用墨綠鋼筆水寫名字的那一封，“是給小天狼星的，你要先把這封信送給他然後再把剩下的那封信帶回家。”

海德薇伸出腿來，哈利把信給它，然後在它後背順了順毛：“真聰明，去吧，記得多在小天狼星那吃點東西……到家給我帶點禮物回來啊，我想吃冰淇淋！”

“你就這麽壓迫小動物？”德拉科在哈利後腦勺輕輕彈了一下，打趣他。

哈利瞪他一眼：“冰激淩你別吃啊。”

“才不。”德拉科話說的義正言辭，“我都是擔心你吃太多肚子疼才幫你吃的。”

赫敏默默地捂住了臉，羅恩和納威倒都是神經大條的沒有覺得什麽。

“哦對，我還需要一只貓頭鷹送信到對角巷還是霍格莫德又或者是羅姆盧斯巷？”哈利問德拉科，“你覺得萊姆斯會在哪？”

德拉科搖搖頭：“我看你還是直接寄到萊姆斯家裏吧，他晚上總要回家的吧。”

“這不是剛過完萬聖節嘛，我覺得他還可能忙一段時間……算了寄到他家裏吧，反正也不是什麽着急的事情，可能小天狼星一會兒就會去找他然後他們就一起去了我家，然後我媽就會被他們幾個說的越來越擔心然後寫信給西茜媽媽，大家就都……”

德拉科想堵住哈利的嘴：“有你磨蹭的這段時間咱倆都回地窖烤着火了。”

“哈利你們先寄信吧，我們先走了。”赫敏拉着羅恩和納威的衣袖，語氣匆忙。

“哦哦。”哈利連忙揮着手說拜拜，“對了，納威，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在乎，那任何事情都無法對你造成傷害的。”他站在最高的石階上對納威說，納威眨着濕漉漉的黑眼睛朝哈利點了點頭。

任何人對你的诋毀，也不過是诋毀罷了，任何流言蜚語，也只是流于人口的流言蜚語；如果有人敢掏出魔杖指着你，那你就要直接給他一個除你武器。

——要不就沖着他的臉打一拳。

這是哈利混跡霍格沃茨多年明白的寶貴經驗，只有你在乎的人才能對你造成影響，剩下那些，要麽是自己學院的同學，要麽是別人學院的同學。而同學和陌生人之間的差距，只不過在一個想法之間。

我認同你，或者我無視你。

哈利把所有該寄出去的信都寄了出去，德拉科也給家裏寄了一封，在聽到哈利說莉莉可能會給納西莎寫信之後在貓頭鷹棚屋外面現寫的。現在，兩個人走在霍格沃茨偌大的操場上，在熱烈卻不怎麽溫暖的陽光和冷風的陪伴下散着步。

哈利呼進一口帶着黑湖水汽的冰涼空氣，感覺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麽清醒過了。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泊在湖面上，巨大的章魚的觸手們在湖面以下像水草一樣搖擺着，哈利眯着眼睛看着遠方，突然擡手指着一個方向對德拉科說：“你看那裏像不像是巴希裏克身上的花紋，他不會就在黑湖裏吃早飯呢吧？”

“哪裏？”德拉科順着哈利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是除了平靜的水面什麽都沒有看到，“你看錯了吧，現在都十一月份了，他應該早就冬眠了。”

“哦，也對。”哈利揉了揉鼻子，他有點冷了，“我還以為他是一睡睡很久但是也醒很久的呢。”

“睡很久我相信，但是他一個人醒很久沒意思啊，應該眨眨眼吃個飯就又睡過去了吧。”德拉科邊說着邊牽起哈利的手，兩個人都帶着手套，但是相握時候那種感覺依然清楚而奇妙，“走吧，回去吧。”

哈利點點頭：“嗯。”

雖然有些東西不同了，有些人的态度改變了，但是還是有大部分東西是相同的，比如說平時跟他們沒什麽交集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真是不敢想象，在這件事上斯萊特林居然跟格蘭芬多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我們怎麽可能去嘲諷隆巴頓？拜托，我們說他不就是在說哈利，他們兩個不都是多餘……出來的。”布雷斯本來很嚴肅地在教導高爾和克拉布，但是他一不留神就說錯話了。

“沒關系，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哈利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他比任何人覺得自己多餘。一場三個正好，四個尴尬，五個就莫名其妙的比賽，他偏偏就是第五個——又多餘又尴尬。

但他能比納威好過很多。首先斯萊特林才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我們認為你參加的對，你就對，你要是投機取巧也是你有能耐，至于你是不是被什麽人算計了之類的，那是你自己的事，只要和我們的利益沒關，那就也無所謂。

當然這種态度都是對待普通同學的，哈利雖然是大部分斯萊特林的普通同學，但也有那麽幾個人是他的還不錯朋友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星期一，從早飯開始整個學校的氣氛都特別怪，三個學校就像五個學校一樣泾渭分明。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各自為政，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聯盟，其他兩個外來學校更是沉默而獨立——這裏面大部分人都認為哈利和納威是自己報名參加争霸賽的。只不過一部分人，比如格蘭芬多，他們認為這很厲害，剩下的人都認為這件事并不很光彩。

這兩者的數量異常懸殊。

早飯結束的時候，幾個赫奇帕奇學生在離開禮堂的時候毫不避諱地大聲說着他們的偏見，赫奇帕奇們覺得納威和哈利盜取了他們勇士的光榮，但是沒有人會公然和斯萊特林作對，他們總是毒舌而陰險，和他們對峙，很少有人能處于上風。

但是，哈利顯然更讨厭這種在背後絮絮叨叨的行為，在又一聲“他們就是在作弊！”“爛人！”之後，哈利咬着牙笑了，要是還能像以前那麽容忍，他現在就不會坐在斯萊特林長桌上了。

“嘭——”哈利把杯子摔在桌上，突然發出的巨大響聲吓得整個禮堂都安靜了下來，更不要說從他身邊走過的幾個赫奇帕奇男生：“別傻了，男孩們。”哈利的聲音低沉而具有威懾力，“不說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作沒作弊，就算我們真的動了什麽手腳，連點端倪都看不出來的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多嘴多舌？”

“你——”幾個赫奇帕奇學生憤怒地想要說什麽，但是他們都被哈利臉上那副諷刺的表情吓到了，怎麽說呢，那表情就像斯內普——

“我們可從來沒有說過迪戈裏沒有資格這種話。十七歲又能怎樣，不就是多上了兩年學多吃了兩年飯嗎？誰都會長大——倒是你們，一味的在這裏叫嚣有意思嗎？當我真稀罕參加這個見鬼的比賽……”

“哈利！”德拉科把情緒瀕臨失控的哈利拉回座位上，并為了讓他老老實實閉嘴在他嘴裏塞了一個牛角面包。

“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德拉科對着一臉憤憤不平的哈利說，“要想不丢人現眼，就要管住自己的嘴。”

哈利嚼着面包沒有說話，布雷斯毫不避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