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小茹昨天不想去上學，要我救她！”她臉色認真，有些緊張，似乎只要等到他一點頭便要拉着他跑的架勢。
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理解了她的意思：“你還認識一個小茹的人？不想去上學？”是有多讨厭上學，才會用到“救”這個字眼？
“對呀！”她神情嚴肅的點頭，把手放在大腿處比了比：“她長得很小。”
他面色怪異，終是憋不住的大笑：“現在的小孩子怎麽了？”
見他笑的這麽開心，她愣了愣，然後也跟着傻笑起來。
今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不過才早晨，陽光便已有些猛烈。
不多時，兩人走到了那熟悉的路燈下。
“你在這裏等我，中午下課了我就過來找你去吃飯。太陽曬的時候你要躲到那邊的樹蔭下面去，還有記得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說話……”
他囑咐過後朝學校走了。
她坐在長椅上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閉上眼睛享受陽光。
慵懶的，學着以前一樣，感受這暖暖帶些刺痛的光芒。
要是現在可以變回飛蛾就好了，這樣她又可以到處去逛一逛了。
人類的身體很不方便，只不過稍微走遠一點便會感到累。
“你過得好嗎？孩子。”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她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坐了一個老頭。
她很開心：“是你？”
老者點了點頭，依舊笑容可掬的那麽慈祥：“怎麽樣？和那個人類孩子相處的好嗎？”
她用力點頭：“嗯嗯，很好呀。可是為什麽每次我想跟楓說實話的時候，我就發不出聲音呢？我覺得不應該對他撒謊。”她想要告訴他，她就是那只小飛蛾，這樣他就不會傷心了。
老者笑意加深：“是啊，不應該撒謊。但是，世間萬物的規則是不可以違背的。我已經為你打破了一次規則，你提前變成了人類，去接近你喜歡的人類，做你想要做的事就好。有駁自然常理的事情，當然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否則可能會引來諸多想象不到的後果。就算允許你對那個孩子說出真相，也未必是對那個孩子好。”
“這樣嗎？”她似懂非懂。
“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幫你呢？”老者突然問。
“不知道。”
“你不是普通的飛蛾哦，吃驚嗎？你和你以為的那些同伴是不同的。”老者微笑，神色中一閃而過了小小的得意：“我也是無意中才注意到你，差點就錯過了。如今靈氣漸匮的天地間，需要幾百年積累的天地靈氣才會孕育出一只你這樣的光蛾，沒想到我那麽幸運就遇到了一只。傳說光蛾擁有百年壽命，習性也跟普通飛蛾不同，怎麽活法全憑光蛾自身的喜好，極有靈性。據說光蛾長到五十歲的時候，它便會再次蛻變，可幻化成世間任何一種生物繼續活活下去。”
“好厲害。”她驚嘆。
“是厲害。”老者輕笑。“我只是提前幫你做了個選擇，你也不用太感謝我。”
她點頭：“對。”
老者：“……”果然提前的太早，所以這孩子的智力出了點問題嗎？
“那你是誰呢？”她總算想到了這個疑惑，身旁的老者兩次都是很突然的出現，再突然的消失。還擁有能将她變成人類的能力，他是誰呢？
“我是誰？呵呵。”老者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喜歡到處走走，再有那麽喜歡管一點閑事的老頭罷了。平常日子無聊的很，碰巧你和那孩子引起了我的興趣。”
她“哦”了一聲，笑嘻嘻的看着身旁飛過的蝴蝶，有些小驚訝：“你快看，是蝴蝶！好久沒見這些蝴蝶姐姐了。”
“你們還好嗎？”她朝蝴蝶大喊了一聲。
蝴蝶們沒有理她，只是圍着老者飛了一圈就遠去了。
老者輕笑了一聲，側頭望了一眼路燈下剩餘的幾只飛蛾屍體，眼中閃過了一絲哀意，他的手動了動。
風吹過，将那些飛蛾的屍體催的無影無蹤。
“我看到了一些未來。也不知道，将你變成人類到底是好是壞，一切，就看你自己覺得值不值得了……”
“你說什麽？”她疑惑着轉過頭看，才發現身旁已經空空如也。
“怎麽又不見了？”她失望的站起身子，四處張望，哪裏還有老者的蹤影。
……
“叮鈴鈴！”
“雪莉，咱們走。聽說學校門口新開張了一家餐館，裏面做的菜特別好吃。而且最近統統七折優惠呢，再不去就沒位置啦！”下課鈴聲一響，楊青就興沖沖的跑到了林雪莉的座位前。
林雪莉回頭看了眼幾個座位後的身影，神情猶豫，說道：“先等等。”
楊青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又看了看林雪莉，面色糾結。
她期待他來，卻又不希望他來。
想着那張純淨小臉大快朵頤的開心模樣，曲楓唇角不知不覺露出了微笑。
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的課本和雜物，他背上書包，起身準備走出教室。
經過林雪莉的位置，卻聽她叫住了他：“曲楓，等一下！你中午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她臉上的表情很随意，還笑了笑：“食堂每天就那麽些菜式，吃的好膩。聽青青說學校門口開了間新餐館，好吃到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去。我們好久都沒聚一聚了，不如今天就一起吃午飯吧。”
他轉過頭面色詫異，眼中不确定。
“別猶豫了，我們走吧。青青，看我還有沒有什麽東西落下。”林雪莉露出笑容，一邊說着一邊快速的去拿自己的書包。
“你的東西，我哪知道有什麽東西落下，你自己看看吧。”楊青笑了笑，眼神中卻沒什麽笑意。
“也對，是沒什麽東西拿。”林雪莉心情不錯，攙着楊青走過他身邊，不忘回頭露出個明豔笑容：“曲楓，你還發什麽呆，我們走了！”
他遲疑了下，抿了抿唇，還是跟了上去。
“好。”
幾人走後不久，教室裏進來了三個人。
“咦，林雪莉走啦？”藍頭發的瘦高少年詫異的環顧了一周教室。
韓晨四下一看，有些惱怒：“都說讓你們偷偷提早溜出來偏不聽，非得等下課！這下好了，雪莉他們一下課就走了，你們要怎麽給我個交代！”
“晨，你又不是不知道，歷史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要是我們敢在她的課上翹課，我們不死也得脫層皮呀！”瘦高少年讪讪。
“對呀！”一旁的胖子附和。
“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麽，難道她還能吃了我們？嗤，兩個沒用的家夥！”韓晨火大的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走，看她們有沒有去食堂！哥昨天特意給她挑了一雙鞋，今天一定要送給她不可！”
“等、等一下，老大！他說林雪莉沒有去食堂！”瘦高少年突然扯過一旁收拾東西的男生，面色裝的兇狠：“你剛才在笑我們？”這家話，聽到他們要去食堂竟然笑出了聲，幾個意思？
“對對！我也聽到了！”小胖子揮舞着拳頭，肉肉的臉滿是不忿。
那男生吓得一激靈，忙擺手否認：“沒有，我沒笑！我就是不忍心看你們白跑一趟才說的實話，不過我也沒有聽得很清楚，好像是林雪莉和楊青叫住了曲楓，他們一起去學校外面的餐館吃飯去了。”
“你說什麽？”韓晨眉頭直跳，滿臉怒氣回頭。
……
餐館內，曲楓幾人順利的找到一個空桌坐下。
他環望了一下四周，打破了三人沉默的局面：“咳，看來今天我們很幸運，一來就能找到位置。”
餐館人聲鼎沸，确實熱鬧，但還沒有到很多人在門口争相排隊的那種盛況。
林雪莉臉色一紅，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也許是剛下課，還沒有多少人來吧。不過外面太陽好曬，多虧我們肚子餓，走的快了。”她盈盈笑着打趣。
初秋本是微涼的氣候，不過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空氣十分悶熱。
“就是，這天還真是變化無常。不過說到這間快餐廳，我也是聽人說這裏很火爆的，特地和雪莉來試試。沒想到雪莉還記着你，這下我們三人可就是我礙事了。你們待會兒不用理我，當我透明的就行。”楊青扯嘴角笑了笑，沒料到兩個人聽完紅了臉。
“我們先點餐吧。”楊青捂嘴貌似偷笑，然後轉過頭朝餐臺那邊喊：“服務員，麻煩過來一下，我們這邊要點餐哦。”她的語氣輕快，只有那難以讓人注意到的咬唇動作才能些許洩露她此刻的心情。
“青青，你剛才胡說什麽呢。”林雪莉面色羞紅，作勢擰了楊青一把，才朝曲楓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青青瘋慣了，什麽都能亂說出來，你別介意。”
“沒事，她這種性格也好的。”雖然他的确有些不自在，但此刻和林雪莉共餐，他的心本來就不能保持平靜，有楊青在一旁鬧騰反而沒那麽尴尬。
“是吧，還是曲楓有眼光。”楊青面色得意，嘴角有着難以抑制的喜悅。
“不過誇了誇你，你又飄飄然了。”林雪莉輕笑。
楊青還想說什麽，這時服務員過來了，禮貌的問他們要點些什麽。
幾人點完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一會兒，菜就上來了。
這家也算是快餐店，基本都是用快餐盤，上面擺放着各自點的菜品和米飯。
幾人方才閑聊了一會兒，便已經不知道說什麽，空氣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林雪莉：“這裏的菜的确挺好吃的。”
曲楓：“嗯。”
林雪莉：“……”
曲楓：“……”
楊青眼角餘光望着兩人，有些想笑又有些難受。
“青青，我有點渴，你可不可以去餐臺那裏幫我拿一瓶可樂？”突然林雪莉朝楊青道。
“叫服務……”楊青說到嘴邊的話一停，因為她看到了林雪莉暗暗遞來的眼色。
“……好。”感覺心中有些堵，她笑笑起身，快步朝餐臺走去。
曲楓低頭吃着飯，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神情。
楊青離開座位後，林雪莉放下手中的筷子，下了決心似的模樣看向他：“曲楓，聽說你前天和韓晨他們打架了？”
“嗯？”他一愣，才發現她的眼睛直視着自己，那嚴肅又摻雜着其他情緒的眼神讓他看不懂。
他遲疑了一會兒，道：“沒什麽，只是一點小沖突。”
“小沖突？你臉上都帶傷了，韓晨也成了熊貓眼。”林雪莉搖頭，頓了頓，“聽說你們是為了我，對不對？”
他沉默了。
林雪莉追問：“你是真心喜歡我嗎？那為什麽總感覺最近你都有躲着我的感覺。”
他笑了笑，“上次，你拒絕了我的表白不是嗎？”所以，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嗎？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因為她的拒絕，讓他成了整個年紀私下的笑柄。也引來了那個韓晨，開始找他麻煩。
不過他明白，感情需要兩情相悅，他也沒什麽好說。至于韓晨他們的舉動，不過是可笑至極。
加上家裏的事太煩心，他也就對這些感情的事看淡了不少。
林雪莉面色怪異，好像有些想笑，事實上她恨不得給對面的大男孩一個爆栗：“你怎麽這麽笨，我那是……”話說到這裏她突然一停，因為楊青已經拿着飲料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二更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