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強行把猿公摁在山洞裏待了幾天之後,看着猿公手臂上的傷痕淡去,許疏影許疏影終于放人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不見影了。許疏影無奈的搖搖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在山林裏四處溜達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過冬儲存的食物。
山野無邊,許疏影不光要找東西,還要記着路,以免發生了突發事件的時候別走錯路。
走着走着許疏影就發現不對勁了,林子裏處處是食草動物的痕跡,而且就痕跡看來應該有很多。這個季節不應該有這麽多食草動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疏影說着痕跡準備去看看,地上還有動物的糞便,看起來倒和羊的糞便差不多。
這一路都沒有太難走的路,而且因為低處的樹葉和草都被吃光的原因,這一路非常順暢。
盡頭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個木屋,木屋前是一個正在練武的青衣女人。
那女人像是沒有感覺到許疏影的到來一般,專注的舞着手中的竹竿。
許疏影知道女人發現了自己,她看着女人舞棍,恍惚間又覺得她不是在舞棍,而是在舞劍。
一招一式之間,都極具美态,像一場華麗的舞蹈。
許疏影看呆了。在大唐,跟随父親出來的半年,她也看過許多人的劍,那些人都是江湖之上有名的人物,他們的劍法自然都不是普通的劍法。
然而從來沒有一個人的劍法像這個女人的劍法一樣給她帶來的震撼。就好像模糊之中她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一般,可是要說,卻有說不出來。
女人舞着,許疏影就看着。旁邊的羊群安靜在一邊吃着草,一點都沒受女人的影響。
許疏影突然很佩服她,劍藏心中,鋒芒不露,而收放自如。她見過劍客,那種鋒芒畢露,僅僅是靠近就好像要被刺傷一樣。
而女人的身邊卻沒有,待在她的身邊,許疏影能感到安靜祥和,仿佛整個人都靜了下來,再也不用想多餘的事情。
女人終于停了下來,她轉身看向許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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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阿青。”女人看到她并沒有驚訝,也沒有因為許疏影年紀小而輕視她。
而一旁的許疏影真的圈圈眼了,這事什麽話?她聽不懂怎麽辦?
嘤嘤嘤,青月哥哥,以後再也不說你文盲了。
看着許疏影目瞪口呆的樣子,阿青似乎是明白了她聽不懂。她只聽聞這片山林之中有猿,通劍法,而且還養着個孩子,只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不會說話。
阿青指指自己,“阿青。”
“阿青?”許疏影這才知道,女人說的是自己的名字。跟着念了一遍,感覺口音怪怪的。
“許疏影。”許疏影指了指自己,說。
“許疏影。”同樣,阿青也覺得許疏影的發音奇怪。
許疏影突然覺得很開心,她感覺和阿青是朋友,這是在她從前的生活中所沒有的,雖然阿青大她很多。
或許是緣分,阿青與許疏影特別合得來。
阿青到底是土著,野外生活的必需品她都有。雖然剛認識的兩人語言不同,許疏影到底是和白猿生活了幾月,光靠肢體語言就能交流。
雖然已經是夥伴了,但是許疏影沒有占夥伴便宜,用一只處理好的兔子和一條魚換了阿青一些鹽。
剛認識的兩個人好的不行,又一起玩了許久,許疏影才依依不舍的和阿青告別,臨走還不忘了和阿青約好明天見面。
天暗還早,許疏影把鹽巴放好,又在林子裏尋了許多蘑菇,準備回去做個蘑菇湯,終于不用再喝味道奇怪的湯了。
剛認識了小夥伴,又有了鹽巴,許疏影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等許疏影回到山洞的時候白猿還是沒有回來,她也不在意,動手做飯。許疏影特別慶幸在自己那不靠譜的老爹身上搜刮了一個匕首,不然吃飯都是問題。
菌類的提味,加上魚肉的鮮美,還有鹽巴。雖然只是粗糙的鹽巴,但是對于幾個月都沒有吃過鹽的許疏影來說真的彌足珍貴。
猿公依舊是定點定時的回來,許疏影做好湯,稍微冷涼,就見白猿回來了。
許疏影感覺白猿的氣勢變了,但是具體哪裏,她又說不出來。
許疏影真是做夠了文盲的日子,如果以後有學習文化的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抓上去。不求學的多好,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連個形容詞都找不出來。
若是許宰相知道自己曾孫女終于有了向學的心,估計得開心死。果然哪,這孩子都得虐虐,不虐不知道家裏好啊!
許疏影嘴裏念叨着,手裏沒停,拿小瓦罐盛了湯給白猿。
“猿公,我今天在林子裏遇見人了哎!阿青的竹棒好厲害。”許疏影向白猿比劃着。
白猿突然覺得有些心塞,姑娘,你神經能再大點嗎?
許疏影一點都沒察覺到白猿的不對勁,興致勃勃的說着。
白猿恨不得一個巴掌拍她頭上,這熊孩子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許疏影心特別大的哼起了小曲,幾個月來頭一次見到人,許疏影特別高興。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可是有個人說話總是讓人心情愉快的。更不用提這裏的話她根本聽不懂,有個不嫌棄她的小夥伴真的是好棒。
至于最近有些奇怪的猿公,許疏影表示,有美食就好了。
是的,猿公就是個大吃貨,許疏影總感覺猿公有一日會吃的和周伯伯一樣大腹便便。
這更堅定許疏影以後打算好好學習做飯的想法,這世界這麽大,她想去看看。這世界這麽多吃貨,沒有一手好廚藝怎麽能行?
許是,猿公那一點小性子就被許疏影忽略過去了。
作為一個乖寶寶,許疏影保持着天黑就睡,天亮就起的良好習慣。
猿公還是一早就出去了,許疏影從來都不知道猿公要幹什麽,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問。
在她看來,猿公收留她就已經很好了。至于報答猿公什麽的,許疏影覺得自己不給猿公添麻煩就已經夠好的了。
因為下午和阿青約好了,許疏影上午和猿公打過以後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自己躺地。她覺得這就是進步,從一開始打不了幾下就趴下,到現在能和猿公玩一中午。
河邊涼風習習,許疏影躺在地上。秋天不多了,溫度下降的越來越快。留給她準備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個冬天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難度過的。
許疏影擡頭望着樹上的鳥巢,鳥蛋好吃啊,可惜,不能久放。
即便是這樣,許疏影還是上樹掏了許多鳥蛋,鳥蛋不大,即便是吃也擋不了餓。其實自從來到這個山林的時候,被鳥蛋擺了一遭,她沒事就想着變着法的吃鳥蛋。
不過今天的鳥蛋不是自己吃的,而是送給阿青的。
鳥蛋難放,許疏影也不敢拿多,山林路不好走,她怕碎了。
許疏影捧着剛掏的鳥蛋往阿青的住處走。
還沒走到就聽到咩咩的叫聲,許疏影知道,哪裏阿青的羊群。
“阿青!”門前的阿青削着木棍,聽見許疏影的聲音擡頭望向她。
“影影。”到底是因為許疏影名字發音別扭,阿青取最後一個字的疊音來稱呼許疏影。
“阿青,剛剛掏的鳥蛋。”許疏影提着鳥蛋,向阿青擺手。
阿青雖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麽,看着許疏影的動作,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阿青喜愛劍,經常趕着羊群游走在越國各地,尋常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家人和朋友,對于她來說都尤為珍貴,但是她更放不開劍。許疏影雖然比她小了很多,可是卻是為說不多懂她的人。
雖然不明白許疏影為什麽話都說不清楚,只是以為她從小生活在山林之中無人教導,卻忽略了許疏影身上的衣衫。
有了阿青,許疏影上午除了跟猿公打鬧,還要分出一部分時間收集口糧。順便還盯上了阿青的羊,每次見到羊都口水流不停。
和阿青待着,幾周下來,許疏影已經能和阿青簡單的對話了。
兩人一個教導,一個學習,倒是相處比較好。而在許疏影不知道地方,猿公和阿青不知道幹了多少架。
然而,兩個都默契的避開了許疏影。
越勾踐十二年,也是個多事的年代。
越王聽從大夫文種的計謀,在越國修建亭臺用以敬畏鬼神。有在國內搜羅能工巧匠,進獻給吳王,以求減弱吳國國力。
又聽說吳王喜愛美色,使大夫範蠡尋美女。範蠡于苎蘿山鬻薪之女,曰西施、鄭旦。
帶回越宮,給她們穿上绫羅綢緞,教導他們禮儀。待她們學成,又使範蠡送她們到吳國。
伍子胥勸言,又以褒姒、妲己相比,吳王不聽。
日漸沉迷于後宮之中,越王勾踐則趁此發展自己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