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左麟與李無敵離開林十五住所的時候，已經零點了。剛下樓，李無敵呼吸了口外邊的新鮮空氣，想起剛才很不客氣的林十五，忍不住感嘆道：“老大，我覺着吧，幾個月不見，林十五變兇了。”
以前的林十五低眉順眼的，雖然也偶爾吐槽他，但對老大也還是客氣的。可這回，簡直是反客為主。
不過倒也是，這次他們找的她，她占據主動權。
“不是她變兇了。”左麟漫不經心地說，“是我們這才真正認識。”
“哈？”李無敵撓了撓頭，不懂。
左麟抿嘴，視線移向街道旁還亮着燈的超市，說：“無敵，我真的餓了。”
李無敵還納悶着，聽左麟這麽說立即忘光腦中的疑慮，咧着嘴看着他笑：“老大，走走走，咱們撸串去。”說實話，他也餓。
左麟輕挑雙眉，問：“你請客？”
李無敵一臉差異：“不是公費嗎？”
左麟看着他，沒說話。
李無敵立即收了笑，擺手，指了指超市：“那咱們還是買泡面吧。”
最後，兩人還是去撸的串，李無敵拗不過左麟，自覺買單掏錢。
前一天是陰雨綿綿，今天卻是晴空萬裏。要說誰的心情喜怒難辨，一天一個花樣，那一定非S市的天氣莫屬了。耳邊校歌環繞，身邊朝氣滿滿，左麟整個人窩在草坪裏，閉着眼，沐浴着校園的陽光。
雖然晚上回得晚，但他還是一早就來到了這裏。來信人還沒找到，現在的進展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展。思緒纏繞難解，他需要一個合适的環境來理清脈絡。大概事件發生的地點，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正午時分，太陽最烈的時候，林十五來了。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輕踢了他兩腳。見他睜眼，她才開口：“我和王露說了，她等會兒過來找我。”
左麟只“嗯”了聲，沒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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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五眸光微沉，幹脆在他旁邊坐下，托腮看遠處的綠蔭。
昨晚，她沒理左麟沒頭沒尾的一句餓，只盯着李無敵問他們所查。當李無敵把一切都告訴她後，她卻又不敢相信。
左麟說，他問馮程還有沒有看到其他女同學在放學後去辦公室的，馮程回答的是……
有。
不知內容，不甚在意，因為馮程并不關心其他人。一個王露，就夠讓他發狂的了。
馮程不在意，但左麟不能不在意。
他還清楚地記得信上的內容：
S大附中一年級三班女同學接連遭受侵犯……
接連啊……
說明受害者不止一名。
如果王露的事就是這封信所指的話，罪犯簡直就是禽獸，絕不可姑息！
如果不是信上所指，也要杜絕王露這種事繼續下去！
所以，找王露談一談，必不可免。
只等了兩三分鐘，王露就來了。看了眼林十五身邊的左麟，沒多大反應，只畢恭畢敬叫林十五：“林老師，你找我什麽事？”
聽見王露的聲音，左麟耳朵一動，緩緩睜開眼。陽光下，王露像渡了層金似的，惹人注目。
林十五咳了咳，說道：“先坐吧。”
王露搖了搖頭，笑着說：“不了不了，有什麽事老師說就好了。”
林十五如鲠在喉，她轉頭，看向左麟。
左麟緩緩支起身子，看着王露笑：“王露，你怎麽不問問我這個陌生人是誰？”他拍了拍背後的衣衫，将草屑打下，繼續，“是不是認識我？”
王露這才對上左麟的視線，稍稍沉默，才答：“這兩天老是看到您，我想着您應該是林老師的男朋友。”
林十五差點沒噴口水，左麟倒是沒在意：“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的職業。”
王露搖頭：“我不知道。”
“我是偵探。”左麟也不和她繞彎，直說：“昨天撞見馮程欺負你的人，是我的同事。”
王露沒說話，盯着左麟拽緊了拳頭。片刻，她又笑：“那謝謝您的同事了。”
這個女孩，太懂得遮掩。
左麟蹙了眉頭，她笑得出，但他不能：“馮程和我們說了一些事。”稍稍停頓，直視她，他不能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辦公室的事。”
果不其然，王露在聽到“辦公室”後的一瞬睜大了眼，盡管她很快恢複如常。
“什麽事呀？我聽不懂。”
林十五撇過頭，沒有看兩人的交談。他們說的話，讓她的心無法平靜。她依舊無法相信，也依舊抱着一起僥幸。
“和你在辦公室的人是誰？”也不管王露聽不聽得懂，他直接問。
王露搖頭，睜大眼睛看左麟。
“是被強迫的？”左麟繼續問。
王露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垂下腦袋繼續搖頭。
他繼續：“他威脅你不讓你說？”
她搖頭的動作更加猛烈。
“除了你，還有誰？”
終于，王露崩潰，擡起頭紅着一雙眼大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踉跄退後了幾步，腳軟得差點跌倒。
林十五因着她的大喊看來，見她失控的模樣于心不忍，慌忙站起，想要去扶她。可林十五一動步子，王露就往後退。最終，林十五放棄動作，嘆了口氣，說：“王露，我們是在幫你。”
盡管這樣說，王露還是油鹽不進：“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左麟站起，一邊拍打褲子，一邊開口。
聲音沉悶，如石頭擊入無底的深淵。
“匿名信，是你寫的嗎？”
回答他的，是漸行漸遠的“踏踏”聲。
她跑走了，什麽都沒說。
看着王露的身影消失，林十五埋怨地看了眼左麟，說：“你說話就不能溫和一點嗎？”
“那樣怎麽得到答案？”左麟反問。
林十五咂舌：“這也沒看你問出什麽。”
左麟嗤笑了聲，斜着眼睛看她：“你錯了，問題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啊？”林十五不信。
他收回看她的視線，轉而看向熱鬧非凡的教學樓。
輕悠悠的，開口。
“肢體表現，也是一種語言。”
有風拂過，帶着初秋的冷意，但又和着陽光的溫暖，讓人只覺涼爽。
林十五看着左麟，不自覺的，就入了神。
“诶，林十五。”
他突地轉過頭來叫她。
林十五一個激靈，垂下頭，不自然地回：“幹嘛？”
“想知道辦公室的真相嗎？”左麟揚了揚眉。
“你有辦法？”林十五問。
“嗯。”
左麟點頭，眸子眯起。
“一個省時又省事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也真是夠2，請看我章節字數……咳咳。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