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汪藝侬聞言迅速扭轉門把手,閃進洗手間,反鎖。動作一氣呵成,身手矯健、幹淨利落。
在她身後的宋慕懷只來得及看到她的背影一閃而逝。
他一臉愠怒走向洗手間,準備把這女人抓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他原本以為她就是被室友拉去夜店玩而已,年紀也不小了肯定是會有分寸的,誰知道……
從她重生開始,她就幾乎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雖然她有時候脾氣犟了點,偶爾偷喝個小酒,做過一些超出年齡的事情,但總的來說,還是挺乖的。至少,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
剛剛那些照片,簡直讓他火冒三丈。要不是因為上一世就發生過一次類似的事件被他抓到過,要不是他對汪藝侬已經熟悉到她化成鬼他都認得的程度,他也不會一眼就看出那是她。
他向來不喜歡她化濃妝,尤其是這種夜店妝。因為這種妝太妖豔,而他是男人,他非常清楚當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時,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不過她把自己化成這副鬼樣子,還不是最讓他火大的地方。就連他看到她那身低調中帶着性感的着裝時,也還沒有到怒不可遏的地步。畢竟比起旁邊的那個穿着緊身低胸露背裙的白人,她這身還算在他認為合理的範圍。
真正讓他怒火中燒的是她和旁邊那個男人過分親密的舉止,照片拍得還是蠻清晰的。清晰到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伏在她耳邊說話時,那只放在她大腿上的手。即便隔着一層牛仔褲,也讓他萬分不爽,而被吃了豆腐的汪藝侬卻是一臉的笑意盈盈……
而且低腰的牛仔褲使她的腰肢時不時會露出一截雪白,在跳舞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手就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側,就連眼神都顯得格外的侵略和露骨。而醉态酩酊的汪藝侬,卻絲毫沒有任何察覺和防範。
要不是後來警察臨檢,他真不敢想象後面會發生什麽。
宋慕懷滿腔怒火深吸了一口氣,他氣的是她不懂得保護自己,不了解男人的劣根性,置自己于這樣的危險中而不自知。
“汪藝侬,出來。”
宋慕懷走到洗手間門口,聽起來冷靜的聲音裏卻透着可以輕易察覺的緊繃。
汪藝侬才不傻,她知道自己如果現在出去,就會直接面對宋慕懷的怒火。他那樣的老古板思想,被他管教了4年,她可是深深領略過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被管得多了之後,只要是心虛理虧的時候,就再也不能像一開始那樣,對他大呼小叫。4年的生活中,他就像是一個大家長,雖然她會和他冷戰,但心裏頭其實還是害怕他的怒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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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廁所。”汪藝侬坐到馬桶上之後,硬着頭皮找着借口。
門外的宋慕懷忍耐着屏息道:“上完出來。”
“……我好像鬧肚子了,而且我決定洗個澡再睡,哦,而且我剛剛喝了牛奶還沒刷牙……”
正說着話的汪藝侬被宋慕懷無情打斷了一連串的慌不擇言。
“你再不出來,我就叫酒店送鑰匙過來了。”宋慕懷最後耐着性子提醒她,但看到她這麽怕他的模樣,心裏的火稍微消了一點。
他了解她,她這個模樣就說明她自己知道自己錯了。
但他還是得讓她記住這次事情,以後不能再犯。他不可能時時刻刻24小時緊盯着她,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為了她自己,也為了他。
洗手間裏總算有了些動靜,宋慕懷站在門口雙手環胸等着她開門。
“咔”,門開了,露出汪藝侬笑眯眯的小臉。
“呵呵,不用不用,我好了。”她随後将門開得更大一些,佯裝鎮定地說,“你剛剛不是說很累了麽,快休息吧。”
說完,汪藝侬看他板着臉一副門神的模樣,就想側身越過他。誰知卻被他一把抓了過去,扔到了牆角。巨大的力道讓她感受到了他強忍着的怒氣,她的背抵在牆上微微發疼。
汪藝侬眉頭緊蹙還來不及開口抱怨,宋慕懷就整個身子欺了上來,全然将她籠罩在這密閉角落裏。他的一只手就撐在她的頭頂旁邊,另一只手竟撫上了她的大腿。
“汪藝侬,你是不是覺得讓男人摸你的大腿不算什麽,嗯?”宋慕懷燃燒着怒焰的眸子微眯,撫摸她大腿的力道有些大,帶着非常明顯而強烈的火氣,引來汪藝侬的掙紮。
“你在說什麽?放開我,你幹嘛!”宋慕懷的手就像是全世界最可怕最危險的武器,随着他撫弄到她臀部邊緣的捏揉,汪藝侬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仿佛只要他一個不高興,就會将手中的布料撕個粉碎。
棉質緊身的睡褲讓她瞬間沒有了安全感,她用力推着宋慕懷,用力到把手腕都弄疼了也沒能成功将他推開。
這種力量上的懸殊,讓她害怕。
“我幹嘛?”宋慕懷咬牙将她的睡褲猛的往下一拉,露出一截纖腰和小內褲的邊緣,不顧她的驚聲尖叫,他單手撩起蓋過她屁股的棉質睡衣,握住她的腰肢。
火熱的手掌熨燙着她的肌膚,讓她頓時生起一股酥麻,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不知道他想幹嘛。
“讓你知道男人摸你大腿和腰的時候,其實是想幹什麽!”宋慕懷終于怒不可遏的大吼了一聲。
無視她驚恐的神情,宋慕懷手上的動作也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鑽進汪藝侬睡衣的手大力撫摸着,一路撫摸到了她的椒乳下方。他的虎口就卡在她的渾圓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它沉甸甸的重量,就落在他的手上。
他威脅着向上一頂,瞋目切齒道:“還需要繼續嗎?!知道你的默認和許可會讓男人想要怎麽對你了嗎?!……說話!”
汪藝侬被他這盛怒的模樣吓到了,更是被威脅在自己胸下的那只手吓到了。她六神無主地不知道怎樣應對這樣的宋慕懷,軟軟的聲音裏帶着侬侬的哭腔,“我、我知道了……你不要這樣……嗚嗚嗚……”
說着說着,豆大的眼淚就從眼眶裏溢了出來,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不是委屈,是害怕……她現在才知道當一個男人真心想對一個女人力量壓制的時候,至少對她來說,她是半分勝算也沒有的。這種強大的力量差距讓她意識到了女性在男性面前的弱小,她似乎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生氣了……
可是,這樣的宋慕懷真的好可怕……
一哭就失了力氣的汪藝侬慢慢往下滑,被依舊抿着雙唇、皺着眉頭的宋慕懷穩穩地攬進懷裏。
他的手輕柔地從她的衣服裏撤了出來,緩緩拍着她的背安撫。微微嘆了口氣,柔聲道:“好了,知道了就好,以後不準再做這樣的事了。”
雖然吓到了她,但總算是達到了目的。他相信她以後會對那樣的環境那樣不懷好意的男性,有所防備。
在她重生後的記憶裏是沒有他的,而據他所知,她上一世都是生活在很單純的環境裏。除了和那個會把她帶壞的駱雨喬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做出出格的行為,其他時候,她都是很乖的。
即便是分手後的幾年裏,她在倫敦的生活圈子也相對比較單純,從沒去過這類夜店。所以,雖然她在國外生活多年,但對男性卻沒有足夠正确的了解。
她對男人情丨欲方面的認知都是從他這裏獲得的,而她重生後忘記了他,所以她就成了現在這樣不谙世事的女孩。
本來只是害怕的汪藝侬因為宋慕懷明顯放柔的聲音,頓時就變得委屈起來,淚眼婆娑的揚起臉,抽抽噎噎地說:“你、你吓死我了……”
還說自己很累了什麽的,完全就是騙人的嘛,力氣大的吓死人,分分鐘把她捏碎毫無壓力。
宋慕懷低頭對上她充滿指控意味的小臉,緊繃的神情才有了些許的松動,沒來由的眼底湧出一抹笑意,他寵溺道:“知道怕了就好,別哭了。”
他伸手到她腰間,把剛剛被他拉到腰下的睡褲提到了正常高度。但環着她的手卻舍不得放開,此刻她小小的身子軟軟地依偎在他的身前,因為還在抽噎所以沒有把他推開。
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把眼淚鼻涕什麽的往他睡袍的領口抹,他才哭笑不得地說:“去洗臉刷牙。”
等汪藝侬洗漱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宋慕懷已經把房間裏的大燈關掉了,只留了廊燈和床頭的小燈。他已經躺在了他那一側的被子裏,睡袍被扔在一邊。他一手擱在自己的肚子上,一手反手擱在自己的額頭上,雙目緊閉,也不知道睡着沒,但看起來确實是一副很累的模樣。
她輕輕踱到了床的另一邊,默默地爬上床,關掉了房間裏的所有燈,滑進被窩裏。
反正,他要是想對她幹嘛,她也阻止不了。而,很明顯他也不會對她怎麽樣,那她還是安心的睡覺吧。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竟然從原來的床邊,睡到了他的旁邊。手搭在他的腰上,一只腿也伸在他的兩腿之間,和他的兩條腿暧昧的糾纏在一起。
囧,怎麽會這樣……
而且,無論是從姿勢還是從兩個人在床上的位置,她都覺得是自己半夜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主動滾過來的……
這讓她連反咬他一口的底氣都沒有,而且,她醒來的時候,他也剛好醒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醒了之後臉色很僵硬很奇怪,将她輕輕推開的時候,眼底似乎還閃過一絲痛苦和隐忍。
自覺被嫌棄了的汪藝侬自尊心大大的受挫,早餐都沒怎麽吃就被他送回了學校。
今天是周五,她估計他會明天晚上飛,在倫敦時間周日下午到家,這樣就可以趕上周一的課了。
萬萬沒想到,他當天跟律師見完面之後,就匆匆地飛走了。
這讓汪藝侬心裏突然覺得怪怪的,一股沒來由的失落感,沉沉的壓在她的心口,讓她悶悶不樂了一整晚,連周五說好的樂隊表演都沒有興致去看了。
她覺得,她病了。
——大寫加粗的愚蠢低能自虐腦殘綜合症。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