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一樣的悸動
來到時光酒店時已經是四點四十五了,但壽宴似乎并沒有開始,蘇渂持也沒有打算現在就帶我進去,而是帶着我上了電梯,到了住宿樓層。
我跟着他一路走,正在疑惑他為什麽帶我到住宿部來,卻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房卡,直接打開了一間房。
我不得有些驚訝,他卻直接走了進去,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跟着他走了進去。
這時一間總統套房,看起來十分豪華,他穿過小客廳和書房之後,帶我來到了卧室,我看到床上居然放着兩套禮服,一黑一紅,黑色是極簡設計的吊帶裙,包臀魚尾,裙擺很長,黑裙下面擺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美輪美奂,紅色的是一條抹胸短裙,簡約大方,上面點綴着一顆顆閃亮的水鑽,耀眼之餘又很奢華,紅裙之下配的也是白色的高跟鞋,只不過上面鑲嵌着一顆顆的珍珠。
“換衣服。”他對我說。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裙子,又看了看床上放着的那兩套禮服,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問道:“這是為我準備的?”
“不然呢?”他說着在床上坐下,脫下外套斜靠在床頭看着我:“要是你穿着身上這件去,別人還以為我蘇渂持窮得連件衣服都買不起了。”
“什麽啊!”我忍不住道:“我這件可是香奈兒啊!”
“是啊。”他漫不經心的笑:“兩年前的秋款。”
我無話可說,于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拎起那條黑色的裙子就朝換衣間走去。
“換紅色。”他提醒道:“吃飯的時候穿紅色,晚宴穿黑色。”我回過身對他吐了吐舌頭,扔下黑色的禮服拿起紅色的。
站在換衣間裏,我換上了那條紅色的裙子,不得不說,這種高訂款就是好看,才上身就能看出差距來,可我不知道是他報錯了碼子還是我最近宅在宿舍裏宅得久了,竟然覺得這個裙子有點緊?
反過手使勁的去拉拉鏈,可是到了胸口這一塊,拉鏈卻怎麽也上不去了,我尴尬的看着鏡子裏憋得滿臉通紅的自己,有種無奈的感覺,看樣子真是不該天天宅着,肥肉可不會因為我少吃兩口而不生長。
“好了沒?”蘇渂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過是換件衣服,怎麽那麽長時間?”
我嘆了口氣,打開門把頭伸出去,紅着臉道:“我拉不上拉鏈。”
他還是那個姿勢坐在床上,看到我這樣子,不由得好笑的看着我:“長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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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買小了好嗎?”我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低下頭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咬着唇一臉尴尬,“要不然,我試試那件黑色的?”
“轉過去,我幫你拉。”他笑着站起來,朝我走過來。
我乖乖的轉過身去,門只留下了一條縫,我背對着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美國觀念開放,在小學時我就看見過班上的男女生接吻,我原本以為對我來說,這些事情也是可以一筆帶過不留痕跡的,但是當我真的這麽做時,才發現我的心跳都漏了兩拍。
他走近我的每一步,都像電影中的慢動作一般,緩慢到了一秒一幀的地步,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也能聽到他的腳步,我能感受他每靠近我一步,我的汗毛就戰栗起來,我甚至能夠聽到他的呼吸聲,能夠感到空氣中的微塵,緩慢的在我們之間飄舞。
我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原來如此美好。
他的呼吸他的味道近在咫尺,我感覺無法呼吸,卻又如此貪戀這樣的感覺。
他的手捏住拉鏈,輕輕的往上拉。
我屏住呼吸,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如此美麗。
這樣的感覺,就連上一次親吻他的時候也沒有,我第一次感覺到羞臊。
“好了。”他幫我拉起拉鏈,輕聲道:“動作要輕點,免得一會兒衣服崩壞了。”
我沒有說話,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他,他早已經回到床上坐着,而我卻覺得,男人如他,已成妖孽。
紅着臉走出去,他卻是一臉平淡如水,“把你臉上的妝洗了。”
我沒有反駁他,乖乖的到衛生間裏把臉洗了個幹淨,擡起頭來,紅了半響的臉這才退了下來。
出去的時候,他正打開我的包,翻出裏面的化妝包,然後指了指床,“過來坐下。”
我看着他簡直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無法想像,他居然會為女人化妝?想到這裏,我心中莫名的湧出一陣酸,痛痛的難以喘息。
也難怪,他也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了,這樣一個如同妖孽般攝人心魄的男人,如何能幹淨的像一張白紙?只是不知,那個他溫柔以待握筆描眉的女子是誰?
他并沒有為我化妝,而是翻出了眉筆,輕輕在我眉間勾勒。
他的臉離我如此的近,我能感覺到他呼吸間的熱氣撲在我的臉上,能看到他專注的眸,能看到他如刀鋒雕刻一般的唇,能看到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挑動,撥動着我的心弦。
我從未感覺愛情如此靠近,可我卻不敢伸出手,因為我知道,我抓不住他。
畫完了眉,他又翻出口紅,輕輕在我唇上塗抹,半天才擡起頭,微微一笑:“好了。”
我看向鏡子裏,一張素面朝天的臉,卻意外的有一種清水出芙蓉之感。
換上鞋子,我看着鏡子裏的人,他就站在我身後,高大修長,我站在他的身前,紅衣似火。
“走吧,”他牽起我的手。
我跟着他走出去。
他帶着我朝電梯走去,我知道,今晚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進到會場裏,我跟在他的身後,只是整個人的氣場都完全的變了。
剛才我倆獨處時,他是那樣溫柔,笑容親和,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卻已是冷若冰霜,脊背挺直,一人前行,身後卻如同有着千軍萬馬,氣勢奔騰。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臉上帶着得體的笑,我們一進場,就已經是全場的焦點,不容忽視,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
蘇渂持是一個不容人忽視的男人,知道這一刻,我才深刻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場子裏已經有了不少的人,我和蘇渂持一進場,我就看到了我的爺爺。
十年未見,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臉上的皺紋十分的深刻,一雙鷹眼卻仍舊如同十年前一般銳利,他穿着一身黑紅的唐裝,精神奕奕,拄着拐杖站在正廳,看到我們進來,微微的眯了眯眼,表情卻并未有多大的變化。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奶奶,在看到我的時候十分的驚訝,随即笑起來。
我和蘇渂持走到爺爺的面前,蘇渂持恭敬的說道:“肖老先生,恭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嗯。”爺爺點點頭,把目光看向我。
我不由得有些膽怯,但還是擡起頭來,笑着喊道:“爺爺,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爺爺看着我,冷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了呢。”
我立即笑起來,“怎麽可能?”
“哎呀我的容兒。”奶奶伸手來拉我,滿臉的皺紋笑得如同一朵綻放的菊花,眼中卻隐隐含有淚光。
我看着奶奶,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反手拉着奶奶,低聲說:“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也想你。”奶奶說着這話,聲音就哽咽了起來,“這麽些年不見,你還好嗎?”
“我很好,奶奶放心。”我連忙說道。
“好了,先入席吧。”爺爺拍了拍蘇渂持的肩膀,道:“有什麽待會兒說。”
蘇渂持點點頭,拉着我的手在旁邊的桌上坐下。
等到坐定之後,我才發現這張桌子坐了不少的人,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蘇少,難道不介紹一下麽?”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和蘇渂持差不多大的男子開口了,一臉揶揄的笑:“蘇少身邊美女如雲,這位小妹妹卻從來見過呀。”
“四少什麽時候對我身邊的女人感興趣了?”蘇渂持冷冷道。
“一直都很感興趣呀。”那人笑起來,目光毫不客氣的在我身上打量:“蘇少身邊的女伴,向來素質好。”
一聽這話,我就紅了臉,忍不住嗔怪的看了一眼蘇渂持,心中暗罵,他到底有多少個女人,怎麽我聽着這話的意思好像不對?
蘇渂持卻是面不改色,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緩聲道:“她不一樣,別把心思動到她身上來。”
“哎呀!”蘇渂持才說完這句話,旁邊另一個男人立刻叫起來,“我才想起來,難道她就是肖家那位二小姐?”
蘇渂持微微挑眉,并未否認。
“哈!”剛才那個被蘇渂持叫做四少的人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臉探究的瞧着我:“蘇少一向把她藏得極好,今日怎麽舍得帶出來了?”
“你忘了,今日是肖老太爺大壽,怎能不來?”坐在他旁邊那個女子嬌俏的笑着說道,目光也朝我探過來。
“呵呵,”那男人笑起來,“還以為這種場合,她沒資格出席呢。”
我冷冷的瞧着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哎喲,小妹妹生氣啦。”看我不高興,他反而笑起來,那笑讓我說不出的厭惡。
蘇渂持長長的手指把玩着茶杯,輕輕的擡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現在姓蘇。”他的聲音并不大,但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立刻噤聲,面面相觑。
我能感受到蘇渂持強大的氣場将我籠罩其中,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人心裏慌慌的,他面無表情,手指依舊在把玩那個茶杯,但誰也看不出他的喜怒,氣氛一時尴尬了起來。
“哎呀,說起來,四少你也真是健忘,上次答應送我一個包包,到現在我也沒見着影子。”坐在四少身邊那個女子看氣氛不對,立刻轉移了話題,笑着黏在四少身上,一臉嬌俏的笑。
“不過就是一個包包罷了,說你上不得臺面就是上不得臺面,也值得你現在拿出來說?”四少雖然是在怪她,但語氣并不嚴厲,反而笑起來,一眼看向我:“小妹妹要不要?我也送你一個,吃過飯咱們就去買。”
“不必。”我看着他笑道:“我不喜歡包包。”
“那你喜歡什麽?”他問道:“衣服?鞋子?珠寶?”
我看了一眼蘇渂持,他低頭看着茶杯,手指輕輕在上面敲打着,于是我笑起來,說道:“我喜歡的,怕是四少送不起。”
“嘿!”那人冷笑一聲:“小妹妹,蘇少送得起的,可未見得我就送不起。”
我擡起眼睛定定的瞧着他,唇角還挂着笑,語氣卻已經淩厲了起來:“可我偏偏不喜歡能拿錢買得起的東西。”
或許是我突然之間的态度轉變,讓他微微的一怔,看着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微微的眯了眯眼,并未移開我的目光。
終于,他讪讪的笑了一聲,轉開了目光,和旁邊的女子說笑去了。
這頓飯吃得十分壓抑,蘇渂持吃得不多,随意的夾了兩口,我有心多吃點,但奈何周圍全是好奇的目光,又怎麽好意思大快朵頤,于是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兩口,但我總算體會到蘇渂持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所有人都對我十分好奇,但除了剛才那個四少,也絕沒有敢向我搭讪的人,因為我旁邊坐着蘇渂持,他就只是冷着臉吃飯,也能讓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看他。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蘇渂持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帶着我就去了樓上的房間。
一進房間我就感覺整個人都快癱下去了,這件衣服十分的緊,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沒憋住把衣服給撐破了,這會兒覺得憋得頭暈目眩的。
蘇渂持進門後就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目光沉靜若有所思。
我沒有打擾他,徑自去換衣間換了黑色的那套禮服,然後走出來坐在他對面。
“累嗎?”他擡起頭看我。
我點點頭。
他微笑,目光深遠,“後面才是重頭戲。”
我不置可否。
休息了片刻,他又站起身來,帶着我去另一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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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并不長,我已經接受了撲街的事實,但我還是會努力的寫完,如果有看文的親請不用擔心,一定會有一個結局的,薇薇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