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方輕安今天經歷了太多,她沒料到她能活到現在,她沒料到辛封傑為她所做的犧牲,她沒料到辛封傑在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後仍然會選擇救她,她目瞪口呆的拿着手裏的信,無法接受信裏所寫的內容,方輕安将這封長長的、述說着那些陳年往事的信看了兩遍,她現在真的很擔心辛封傑。
有兩個警察過來,是治安官,詢問方輕安發生了什麽?
方輕安解釋她是來旅游的,進森林探險迷路了,東西都丢失了,她的朋友找到了她,然後他們在林中遇到了一個拿着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好像是一名什麽動物的狂熱愛好者,非說他們是來偷獵的,他用槍指着他們的時候,槍走了火,然後他就跑了。
治安官是一男一女,大概都在四十歲左右,他們對方輕安的解釋半信半疑,但是方輕安的焦急和擔憂不是裝出來的,她現在很擔心手術室裏的Eric,治安官沒有為難方輕安,也沒有按照流程堅持帶她回警局做記錄,問清他們出事的大概位置,以及那名中年男子的一些信息,并告知方輕安在她朋友傷勢穩定後去警局一趟,安慰了她兩句,就離開了。
方輕安還沒松口氣,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出來了,方輕安趕緊上前,緊張的看着醫生,醫生拿下口罩:“手術很成功,病人失血過多,暫時還在昏迷中,不過,不用擔心”
方輕安終于是松了口氣。
Eric被推進了病房,方輕安返回直升機所在的地方,她記得Eric當時是背着一個背包的,被留在了直升機裏,連阿曼達最後給她的那個文件袋也被Eric放進了包裏,還有一些他的證件和日用品,她要給他辦住院的相關手續,是要用到證件的。
方輕安取回了東西,辦好了一切相關手續,Eric還給她準備了jia證件,Jane(簡),她坐在Eric的床邊,打開了阿曼達給她的文件袋。
這是一份完整的行動資料,柏林行動,有行動規劃,以及行動結束後的行動報告,阿曼達沒有騙她。
阿曼達審問的魏碩,用了很多方法,魏碩的嘴巴很緊,很多次因為受不了折磨而昏迷,卻什麽都沒說,阿曼達派人去中國抓了魏文安,魏碩為了拖延時間,告訴了她假的地址,她去了以後發現被耍很生氣,于是下令殺掉魏文安,但那時,她在中國的人已經失去了聯絡,等她回到關魏碩的地方,魏碩也消失了。
方輕安本可以認為這份文件是僞造的,但是她知道不是,一方面沒有必要,阿曼達志在必得的以為她逃不掉,可能把這當作了她的臨終禮物;另一方面魏碩給她看的資料正好證明了這一點,但是魏碩給她看的只是部分,方輕安能看出來這是在同一個系統裏拷下來的,只能說明魏碩是故意騙她的。
而她也知道魏碩騙她的原因了,一切都在那封信裏,只是她真的不想相信魏文安的父親會騙她,而且是利用魏文安來騙她,這個打擊對她來說是巨大的,受到魏文安的影響,她打心底尊敬魏碩,她覺得魏文安的父親才是一個好父親應該有的形象,而不是她的父親那樣,自己心情不好,在她的身上撒氣。
這一切都像是個笑話,那麽錯漏百出,可是她卻偏偏信了,而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的卻是和這一切無關的辛封傑。
辛封傑的處境艱難,Eric中槍昏迷,還有個lucy對自己虎視眈眈,AH也不會輕易放自己......
辛封傑的處境已經不能用艱難來形容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
方輕安痛苦的捂住臉,她的心裏像是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連喘息都疼起來,懊惱、悔恨、沮喪、焦慮,負面情緒快淹沒了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清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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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一下,你還好嗎?”
方輕安擡起頭,抹了把臉,勉強的笑了一下,“我還好,謝謝你”,方輕安看了一下來人護士服上別着的名牌,“米卡”。
米卡這才走到Eric的床邊去檢查他的情況,“不用太擔心,他會沒事的”,米卡以為方輕安是因為太擔心才那麽難過的。
“嗯”,方輕安看着昏迷的Eric,心情沉重。
方輕安趴在Eric的床邊睡着了,忽然被推醒,是Eric,Eric已經拔了手臂上的針頭,坐了起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你的身體”,方輕安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勸他。
“我沒事,我們在這裏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Eric臉色蒼白,卻堅持離開。
方輕安看看外面烏黑的天,“明天再走行嗎?你再休息一會兒”方輕安想扶Eric躺下,Eric已經下了床。
“現在走還來得及,明天說不定就要逃了,你看我的身體還逃得動嗎?”
方輕安只得背起包,跟上他,他們攔了車回到直升機所在地,遠遠的看到有一個人在飛機旁,還有一個人在飛機裏翻找什麽,那人看起來像是AH的人,他們沒有停下,出了鎮子,出租車後來不走了,覺得路太遠,他們下了車,在路邊搭了順風車進了鬧市區,他們還在佛羅裏達州。
期間Eric不知道聯系了誰?
他們要了旅館的一間房,在等Eric聯系的人來接他們,Eric臉都疼的皺在了一起,他輕輕掀起衣服,傷口的繃帶上已經染了血。
“怎麽辦?”方輕安看到他的傷口問。
“我包裏有急救包”,Eric倚在床頭。
方輕安找出急救包,将他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你學過?”Eric看着方輕安有條不紊的幫他換藥。
方輕安想到以前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情景,“算是吧”,百病成醫。
“別太擔心,傑森會讓lucy付出代價的”,Eric注意到方輕安的臉色很差,于是安慰她。
方輕安的臉色更差了,她動了動嘴角沒說話,将東西收拾好。
房間裏有兩張床,Eric躺了一張,方輕安在另一張床上躺下,睜着眼睛到了天亮,旅館贈送了早餐,牛奶面包和煎蛋,方輕安和Eric吃了點,然後在房間等到中午的時候,有人來敲門,在門外說了什麽,不是英語,方輕安沒聽懂,但是Eric卻笑了起來,他咬牙站起來,“人來了”。
方輕安于是跟上,門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褐色的短發,身材高大,穿着工裝褲和夾克,他和Eric講着什麽,然後Eric給了他一卷錢,他看了方輕安一眼,收下了錢,帶着Eric和方輕安來到了碼頭。
他們坐着貨輪,後來轉了火車,然後又坐了客輪回到的w城,一路有驚無險,方輕安暈船暈的厲害,差點要了她一條命,好不容易踏上了w城的土地,方輕安的心情很複雜。
Molly面無表情的向他們走過來,她扶着Eric,叫方輕安,“上車”。
方輕安坐在了後面,和Eric一起,她以為會先送Eric去醫院,誰知molly直接将她送到了她和辛封傑曾住過的那個隐秘的小區門口,molly遞了把鑰匙給她:“給”
方輕安接過了,她下了車,她不知道現在辛封傑怎麽樣了,她不敢問,暈暈乎乎的走到公寓門口,方輕安剛打開門,一只白白的軟軟的東西就黏到了她的腳上,邊發出嗚咽的委屈的叫聲,是小土。
小土還記得她,它擡着頭看方輕安,表情很可憐,尾巴搖的歡快。
方輕安笑着抱起它,眼淚就掉了出來,小土長大了,變得胖胖的,方輕安哭的時候,它就待在她的懷裏,不時的用腦袋蹭她,好像在安慰她。
方輕安抱着小土在沙發上哭的聲嘶力竭,她在哭着的時候,張媽拎着菜籃子從外面打開門進來,看到方輕安先是一愣,然後眼眶也紅了,“輕安啊”
方輕安停下了,她臉上挂着眼淚,看到張媽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張媽”
“你這孩子,怎麽瘦成這樣啊?”張媽放下菜籃子,走到方輕安身邊坐下。
發生了那麽多事,方輕安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或者說哪些能說的出口,看到張媽,聽着張媽關懷的話,方輕安只覺得更是難受。
“出什麽事了?”張媽看方輕安哭成這樣,擔心的問。
“就是心裏難受”,方輕安擦了眼淚,“張媽你什麽時候來的?”
張媽說:“三月中旬的時候,先生讓我過來照顧小土,也沒說別的,我都在這待兩個多月了,本來還奇怪怎麽單獨在這裏養了一條狗,原來是給你養的,那就不奇怪了”。
方輕安看張媽,張媽解釋:“先生喜歡你,又有錢,專門給你養一條狗有什麽好奇怪的”
方輕安垂下眼。
張媽看方輕安不想說話,就去做飯了。
......
“傷勢怎麽樣?”辛封傑問。
“沒傷到要害,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啊?方輕安特意和我強調了幾百遍,讓你不要和阿曼達在一起”Eric啃着蘋果,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以後別再提她了”,辛封傑嘴上說着,心裏矛盾着,她既然心裏放不下別人,又何必在乎自己?或許她就是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他心底冷笑。
“她愛上你......”,Eric忽然說,還沒說完,那頭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