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帝插手
衆人落座,星月樓的白針葉茶聞名京城,餘清鳶只是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嘗到。
茶水清冽,溫熱甘甜,餘清鳶細細品着茶,時不時擡頭看一眼一個個高談闊論的才子文人。
“這次雪前詩會,主題自然是雪,順便告訴大家,這次詩會的背後,可是有大驚喜的!”一個個子很高的男子站了起來,一臉正經的說道。
這人餘清鳶認得,兵部王大人的三兒子,王戎,至于她為什麽認識,主要是在京城官宦子弟這個圈子裏,長得像他這麽高大威猛,身材健壯的,實在沒有第二個。
雖然人長得高大,但卻非常喜愛詩詞,這令餘清鳶很是感慨。
“哦?”
“什麽驚喜?”
“有什麽特殊獎勵?”
他的話剛一說完,下面一個個便來了興趣,往日裏的獎勵除了文名,也就是文房四寶,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官宦子弟來說,錢財已經不是重要的東西了。
“皇帝陛下會召見這次詩會的前三名!”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這可是大消息,一場普通的雪前詩會,皇帝竟然也插手了?
餘清鳶聽到皇帝的時候,就已經隐隐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一時有說不上來。
“以雪為題,各位可以盡情揮灑筆墨,開始吧。”
餘清鳶看着擺在面前的筆墨紙硯,腦中快速在靈魂圖書館中翻找着,太過有名的不能用,不然萬一一首經典趕上了詩聖玉西湖的名作,那豈不是要完。
她毫不懷疑唐宋元明清各位詩詞大家的水平,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扭頭,旁邊溫從秀同樣沒有下筆,只是都看得出他已經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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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已經動筆,溫公子倒是從容不迫,不慌不忙。”餘清鳶說道。
“餘縣丞不也沒動?”溫從秀淡淡回道。
“我是一時寫不出,溫公子可不一樣。”餘清鳶笑眯眯的。
“不信。”
只回了兩個字,溫從秀便不再搭話,餘清鳶閑來無事,只得觀察起四周的正在努力作詩的文人們。
來參加之前,誰也沒想到這次小型的詩會竟和當今皇帝扯上關系,要是皇帝真的有意舉辦詩會,為何不在皇宮設宴,廣招天下文人?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來參加這場雪前詩會的雖然不是人人官宦子弟,但也占了大多數,因此可以排除撒謊的可能,除非不想混了。
想來應該是真的,那就很有意思,一場官家子弟間的小詩會和皇帝扯上關系,周南國誰不知道當今皇帝極為喜愛詩詞,這要是抓住機會被召見了,那還不得青雲直上?
餘清鳶冷靜思考着,本就如履薄冰,現在扯上了皇帝,那更是來不得半點馬虎。
……
只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有人寫出了詩句,餘清鳶和溫從秀穩坐泰山,既沒有湊過去一觀,也沒有出聲詢問,不遠處的楚鳴軒更是連頭都沒有擡。
第一個寫出詩句的是一個頗有些聲望的閑人,并非官宦子弟,是這次詩會發起人的好友,如果按照真正的身份來講,他是進不了這場詩會的。
餘清鳶不認識這人,自然沒什麽興趣,溫從秀和楚鳴軒純粹是知道此人斤兩,不感興趣罷了。
那邊熱鬧哄哄,這邊冷冷靜靜,沒有去湊熱鬧的還有不少,兩邊泾渭分明。
“身為女子,本就不擅于詩詞,要知道笨鳥先飛,餘縣丞為何直到現在也未動筆?”正在她出神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餘清鳶無奈出了口氣,怎麽總有閑人來和自己搭話。
“你說得對,我不擅長作詩,所以才要仔細斟酌,待到胸有成竹時,才敢下筆。”餘清鳶打起精神道。
一旁的溫從秀目光依舊停留在前方的宣紙上,楚鳴軒倒是嘴唇一動,差點笑出來。
來人好奇的看了眼楚鳴軒,不知道他怎麽這個反應。
“在下齊星朝。”
齊星朝頗有禮貌的一點頭,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友善的笑容。
“我叫餘清鳶。”
打完招呼,餘清鳶見這人竟然還沒有想走的意思,頓時來了興致。
“這位齊公子,你還有什麽事?”餘清鳶試探着問道。
“在下只想看看餘縣丞是如何作詩的。”齊星朝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直愣愣盯着餘清鳶面前的文房四寶。
“不知齊公子是否作完了?”餘清鳶反問。
“尚無。”齊星朝很是淡定。
“那還有閑情來看我作詩?”
齊星朝正想說話,餘清鳶接着說:“齊公子請回吧,笨鳥先飛,齊公子別忘了先飛。”
齊星朝臉色一滞,兩頰慢慢泛起紅暈,臉色漲紅。整個人都隐隐散發出怒氣。
溫從秀低着頭輕笑,除了身旁的餘清鳶和楚鳴軒,沒人注意到。
“哼!
齊星朝一甩長袖,怒氣沖沖的回到原來的位置,好心好意去提醒一番,居然被人這樣擠兌,不知好歹!
等下寫不出詩來,看看出醜的是誰!
氣走了齊星朝,餘清鳶這才轉過身,一只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溫從秀。
溫從秀本想當做沒察覺到,卻還是被她的灼灼目光看的發毛,最後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什麽?”
“看你好看。”餘清鳶下意識回道。
楚鳴軒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得身旁幾人矚目。
溫從秀溫和的笑了笑,絲毫沒有計較餘清鳶這略顯無禮的話,只是将目光重又轉回自己面前的宣紙上。
雖然餘清鳶很想說除了腹黑其他都好,但還是要承認,謙謙公子,溫和風雅,養眼爾!
餘清鳶也收回注意力,已經越來越多的人寫完了詩,再不寫,怕是就要趕不上了。
腦子快速翻找出一篇詩,太有名的不能寫,會給自己招來禍端;太差的也不能寫,沒辦法提升文名。
思來想去,只有這一首最适合了。
餘清鳶忽然拿起筆,鋪開宣紙,鎮紙壓住邊角,快速寫了起來。
溫從秀好奇的伸頭去看,也不管被他丢下的筆染髒了宣紙,楚鳴軒也湊了上去,其他人見到這兩人的舉動後也想湊過來,一邊是文名出衆的溫從秀楚鳴軒,一邊則是因為餘清鳶身為唯一一個女文人,大家都很好奇她究竟能作出什麽水準的詩詞來。
水準高了,自然是給自己漲面子揚文名,可要是太低,這丢的可就不僅是自己的臉,更重要的是餘府的臉面。
楚鳴軒看到忽然就有很多人圍上來,頓時心裏有點不爽,就像是有一個秘密,只能自己知道。
齊星朝站在遠處,看着圍上去的衆人動也沒動,他身邊,還站着一個人,正是之前被餘清鳶忽略的李尚書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