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窺伺 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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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那個獨立的跨院後，伽藍扶着一棵梧桐樹激烈的喘息着，她驚訝的發現，時近午夜，小紅樓的小教室裏居然還亮着燈，光線透過厚厚的紅色絲絨窗簾氤氲成溫柔的光影。
會是誰呢？伽藍微微皺起了眉，輕輕的趨近。
門阖上了，靠牆的一溜窗戶也大多關上，挂在牆上的空調外機呼呼運轉。伽藍留意到近門口的一扇窗戶倒是開着，連窗簾都挽起了半幅，明亮的射燈鋪下的強光有半束折過窗臺投射到院中，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伽藍走近窗前看向裏面，她意外的看到了一幕旖旎場景。
梁星竹挽起頭發換上了一身黑色舞衣，重墨一般的顏色益發襯托出她的肌光賽雪和身姿婀娜。
她擡起臉，看見小翼激賞的眼光，她一仰頭無聲的笑了，然後款擺腰肢作出一個邀請的動作，小翼順從的執起她的手緩步來到小教室中央立定。
梁星竹用指尖搭在小翼年輕結實的肩背上，緩緩轉動着讓小翼面向內側而站，他可以通過面前的整幅牆體鏡面看到整個教室的場景。
沒有音樂，梁星竹翩然起舞。
她迷戀的看着小翼挺拔的背影，呵，這個美麗的背影，多麽像他！
梁星竹舒展肢體，舞姿輕盈時如浮雲，激烈時似閃電，她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經脈中，俯仰旋轉間傾注了全部的情緒。
我要創造屬于我的不夜之城，我要搭築我所無法企及的不夜城！讓我們都跳入這座神秘的城池深深沉溺吧！我不要救贖！不要清醒！不要自由！我只要永恒！
梁星竹騰躍中用力甩頭，細細的汗珠如花灑般脫離額角，緊緊束起的發髻也輕顫了一下，她的皮膚表層浸透了汗水在燈光下顯得晶瑩發亮。
她終于喘息着在接連兩個旋轉後落到了小翼張開的雙臂中。
小翼笑着吻下，梁星竹毫不避讓的迎上去，身體微微後仰，雙手輕輕解開小翼的上衣扣子。
穿過小翼的肩頭，梁星竹看到了院中的伽藍，站在射燈打過去的強光邊緣，強烈的光線比對下那塊區域格外陰暗，即便如此也能清楚的看出伽藍的神色格外倉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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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竹不動聲色繼續和小翼纏綿，然後又輕快的離開小翼的掌握，一個曼妙回旋繞至他身後，手勢輕柔的除下了小翼的上衣，裸露出勻稱美好的上身。
她的指尖流水一樣滑過小翼年輕緊致的肌膚，指尖已經敏銳的捕捉到了它們所經過的肌膚散發出的陣陣顫栗。
她忽然回頭正面迎上伽藍惘然的目光，臉上展露一個惡意的笑容，無聲的、緩慢的說出一句話，然後猛一回頭從背後俯首小翼溫暖跳動的頸窩，用牙齒細細齧咬吮吸起來。
小翼哈哈大笑起來，反手攬住梁星竹窈窕的腰肢用力一撥拽至面前，然後一俯身緊緊擁抱入懷，低頭傾出了一個充滿□□的吻。
“你以為你是吸血鬼啊！”兩個緊緊糾纏的肢體翻滾着移至牆邊，小翼大笑着說，一面伸手按下插座上的開關，射燈瞬息熄滅，教室裏面只餘下一片漆黑。
梁星竹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然而站在院中的伽藍還是聽懂了，這句話和剛才梁星竹用口型向她無聲敘述的內容是一樣的。
歡迎來到不夜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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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中途停工，在建的大廈卻已經結構封頂，在黯黯黑夜中仿佛一副幢幢剪影無聲的矗立在城市一角，俯瞰浮華人間的一片燎原燈火。
蕭冥靜靜的負手而立在大廈頂部的邊緣，疾風掃過，揚起他的長發，薄薄的衣裳被風吹的貼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肌肉曲線。
白夜一手虛虛擡起，一手執一根鋼筋，步履輕快的前後移動，微微閃動身形，作出優雅的擊劍動作。他的長發束起，眼前垂下幾绺柔軟發絲，皎潔的臉龐上滿是歡顏，翡翠般的眼瞳裏寶光流轉，時時瞥望一下蕭冥。
“嘿，你是誰？是蕭冥創造的夥伴嗎？”白夜轉頭看向伊諾，幾乎是活潑的問。
伊諾安靜的笑笑，“不，我是主人的伊諾，但不是主人創造的。”
“唔，”白夜停下腳步，側着頭深思，臉上流露出孩子氣的認真神情，“蕭冥，我以為你離開我會覺得寂寞，會為自己創造一個夥伴。看來我猜錯了。”他有些憂郁的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很寂寞，所以我一直在找你們。可是，我并沒再創造一個夥伴。你知道，蕭冥，誰都比不上你。”
蕭冥驀地轉過臉來，像強壓着怒氣似的說，“是的，你沒有創造夥伴，你只是将他們都殺了。你吸食他們的鮮血，這還不夠嗎？”
白夜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天吶，蕭冥，每次不都是你阻止我把他們都變成吸血鬼嗎？如果那樣，世界上會有更多我們的同類，我們就不再孤單了。”
“覺得孤獨是因為你的內心，不是因為沒有同類！有愈來愈多的吸血鬼，只會有愈來愈多孤獨的靈魂。當然，如果我們有靈魂的話！”蕭冥絕望的說。
“好吧，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白夜滿不在乎的笑了，“可是，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蕭冥。因為，”他加重了語氣，“你是我創造出來的夥伴。”
白夜的眼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幾乎陶醉般的宣布，“如果不是我，蕭冥，你不僅不會獲得永生，即使是世俗的軀體都不會存在。”
蕭冥嘆息似的自語，“我寧願自己從來不曾來到這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