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寂寞 吸引
這是歐辰第二次見到六月。他們每次見面，六月似乎都是先用身體和他打招呼。真是個奇特的女生。
歐辰的培訓課程幾乎排滿了近期所有的空擋，好不容易第一期的學習暫時告一段落，他立刻就來找伽藍。
算好了今晚不是舞團活動的日子，原打算給伽藍一個驚喜，所以之前沒有打電話。可來到林宅按了半天門鈴，裏面卻似乎沒有人，再撥伽藍的手機，也一直沒人接。
歐辰有點着急，伽藍一向是個乖女孩，除了舞團練習晚上從來不擅自出門，出去也會給自己打電話留言，今晚她是和那個叫六月的女生一起出去麽？會去哪裏呢？
等了足足四個多鐘點，時間已近午夜，伽藍還沒回來，歐辰在臺階上坐下又起身，适才還有些生氣，如今只餘下焦慮。
只要伽藍平安回來，我以後願意聽從她的所有吩咐。
歐辰這才發現伽藍在自己心目的地位竟然已經這麽重要，他歡喜中不由覺察出了幾分無奈的蒼涼。
就在歐辰萬分焦慮的時候，六月回來了。
歐辰聞到了六月身上濃濃的酒氣，看着她搖擺的身姿，歐辰知道她喝醉了。
果然，才說了一句話，六月就絆到門檻俯身跌了下去。歐辰及時一把拉住了她，六月柔軟的身軀落入了他的臂彎中。
離了那麽近的距離，歐辰嗅到了六月身上淡淡的胭脂氣息。
他留意到六月蒼白的臉頰上搽了一只淡淡發亮的橘色胭脂，頸後的肌理那麽細膩，她的皮膚是一種膩膩的蜜色，濃密的眉睫和深深的眼瞳，仿佛神秘的印度女郎。
六月沒有掙脫歐辰的雙臂。歐辰身上是清新的年輕男子的氣息，那樣溫暖有力的懷抱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她多麽渴望擁有這樣一雙臂膀可以就此一直一直依靠着沉溺下去。
這樣一個沉重的醺醉夜晚，六月感到格外脆弱和無助。
她呻吟了一聲，轉身抱住了歐辰寬寬的肩背。
歐辰從來也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是這麽差。可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這樣的結果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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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辰年輕的生命體驗中，幾乎沒有面對誘惑的經歷。
和伽藍的結識是在高中功課最繁重的階段，即使學習那麽吃重，他還是被清新樂天如精靈般的伽藍吸引。甚至連老師、家長都默許了他們這對功課、外形一樣亮麗的少年的美好情懷。
認識伽藍已近九年，兩人的感情穩定而含蓄。不知為什麽，面對伽藍清澈的眼瞳，歐辰總也不敢有非分之舉，仿佛這樣就會亵渎他們之間純潔的愛情一般，只要能夠時不時擁抱這個纖細秀美的身形、吻到甜蜜芬芳的唇頰，歐辰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六月，六月是不同的女生。
歐辰從來也沒見過像六月這樣的女孩。充溢了黑夜氣質、那麽沉郁又那麽姣美，好像暗夜中的百合一樣恣意開放、吐露清香。
伽藍皎潔的臉容突然從歐辰的腦中隐沒，他緊緊的抱住了懷中的溫軟身軀，猛地俯下臉回應似的吻住了已經微微張開的嬌嫩雙唇。
多麽美麗的身體。多麽奇妙的感覺。好像黑暗中悄然漲起的潮水一樣，一種虛無到極處的缥缈感覺無聲的、洶湧的，湮沒了歐辰的身心。他戰栗着嘆息，縱容自己沉溺下去。
六月熟練的纏繞在歐辰胸前，看着自己的身體在這個青澀男生的手下如暗夜百合般逐漸綻放。哼，男人都一樣。全是黑夜裏的獸。六月冷笑着仰起臉回應歐辰的親吻。
屋子裏那麽黑，只有外面偶爾經過的車燈流水般滑過幾道光線，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開燈，就糾結在樓下客廳的地毯上。
歐辰迷惑的睜開眼睛時，看到了黑暗中六月明亮的眼瞳，裏面毫無醉意，清醒的可怕。
不容歐辰說什麽，六月已經站了起來，她沒有穿上衣衫，赤裸的肌膚閃着微光，“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伽藍。你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六月淡淡的說，拾起衣裳往樓上走去。
歐辰覺得不悅，她以為自己是什麽人，是個逃避責任的懦夫麽？“等一下。我……”他剛要分辯，卻被六月陡然提高的尖銳聲音打斷。
“怎麽？難道，你還要一次？”六月冷冷的、譏诮的問，話語如刀鋒，驀然回首的臉上神色決絕。
歐辰一下子收聲，感到了一絲滲骨的寒意。
他默默的目送六月的美麗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半晌，才收拾好衣裝離開了林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