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鬧脾氣了
祁遠送走那兩人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頂樓的風景一向很好,看到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是為自己所亮。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執迷不悟的想要找到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木槿那樣的性格,又怎麽會願意破鏡重圓?
太久沒有提到的名字,一想起,心就痛的不可自抑。
他這輩子,該玩的都玩過,該享受過的也都享受過,只是那種空虛的感覺一直無法消除,直到碰到木槿,才感覺整個生命有了意義,只可惜,那時年輕,根本不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祁遠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閉上眼睛,那人嗔怒的模樣躍進腦海,那般鮮活,還是曾經美好模樣。
***
兩人驅車前往別墅的時候,顧則總是忍不住回頭悄悄打量他。
小白閉目靠在後車座上休息,突然開口,“有話就說。”
本來當作若無其事的顧則想着竟然被發現了,那也就沒什麽可遮攔的,遂問了憋了許久的問題,“你和靳立軍是父子關系?”
小白睜眼,滿滿的戒備和抗拒,“和你有什麽關系?”
顧則聳肩,“只是好奇罷了。”
小白重新閉上眼睛,不理人,恨不得變身直接奔跑回去,可大中午,又是過年,街上的人來人往,熱鬧的不得了。
“我見過靳立軍的照片,和你可是沒有半分相似之處。”顧則不死心的搭話,“而且你竟然沒有告訴白程你叫靳久,反而随随便便取了個小白這樣的名字,你說她知道了之後會不會生氣?”
提到白程終于讓小白睜開了眼睛,“顧則,我和你只是合作夥伴。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和祁遠這樣的老狐貍在一起,但是我要明确的一點是,找到了人,我們就再也沒有關系,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這般絕情都是和白程那小姑娘挺像。”顧則笑着說道。
小白眼神不悅,卻是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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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則繼續作死,“這樣說來,我和這白程也真是有緣了,你知道嗎?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在溫泉裏,啧,這姑娘平時看不出來,但是穿了泳衣,身材可真不錯,你倒是有……”一句話卡在脖子裏,說不出來,原是小白突然沖上前來,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不善,低聲威脅:“你給我記住,我沒有開玩笑。”
開車的顧則不防,一個緊急剎車,兩人均向前沖去,好在及時停下來,沒有大礙,後面的車沒有撞上也是萬幸,但是裏面的司機伸出了腦袋,破口大罵。
随後,身後又響起了一連串的喇叭聲,震耳欲聾。
小白又做到了後面,安安穩穩,閉上眼睛,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顧則摸了摸脖子,重新啓動車子,雖然不痛,但再次往後視鏡裏看過去時,眼中的打量又多了一層涼意。
這樣的人,要麽成為朋友,要麽就盡早毀了。實在,太過危險。
随後,兩人各想各的,再沒有說過話。
***
小白還坐在車上的時候,就察覺到有些不對了,別墅裏沒有聲音,難道白程還在睡覺?車尚未停穩,就開門沖了出去,在房間和別墅裏檢查一遍,終于确定白程不在房裏。
冷靜了一上午的小白終于慌了神。
顧則随後跟了進來,嗅了嗅鼻子,皺眉:“你放心,我這裏一般人不敢來,那些畜生更是進不來,她應該是自己出去了,先給她打個電話。”
小白手忙腳亂去拿手機,撥通了白程的電話,一直響着,卻無人接聽,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還未等顧則開口,就沖了出去。
小白心亂如麻,順着白程的味道追了出去,在心中将自己恨了千萬遍,為什麽要将她一個人放在這裏?為什麽自己不陪着她?如果,她出了什麽事……小白閉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本想不管不顧的直接變成狼快速的尋找,但是到底理智戰勝了情感,他聞着空氣裏屬于白程的味道,跑動起來,越走人越多,最終在距離別墅大概十公裏外的一個菜市場外停下了腳步,到這裏,她的味道越來越濃。
站在一旁,沉心順氣,閉上眼睛細細搜尋,終于确定位置,小白迅速向那裏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白程手裏提着五顏六色的塑料袋,正在和一個賣豬肉的攤主聊些什麽,臉上挂着笑。
小白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壓抑着心中的火,走了過去。
白程看到他,似乎毫不意外,甚至還送上一個大笑臉,高興的說道,“你來了啊。”說完,就将亂七八糟的塑料袋塞到了他的手裏,然後就又轉頭和賣豬肉的攤主讨價還價起來。
“你在幹什麽?”小白壓低聲音,問道。
“還價啊,過年豬肉賣的可貴了。”白程還價的間隙還回頭對他說道。
小白:“我知道你在還價,我問你跑來菜市場幹什麽?”
白程眨巴眨巴眼睛,“做飯啊?要不然你以為呢?”
豬肉攤主是個大媽,聽聞擡頭看了一下小白,對着白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小姑娘,買個豬肉都這麽精明,怎麽挑男人的眼光這樣差?大過年的,不幫你忙,還自己閑逛。”
小白臉色不太好。
白程笑笑,“沒,平時都是他在忙。”
大媽一邊砍排骨,一邊對着白程說道:“我和你說啊,這挑豬肉和挑男人可以不一樣,不能盡找好看的,光有那皮相,對你不好可不管用。”
小白頭上冒黑線。
白程笑笑不語,付了錢,又謝過大媽,将買好的豬肉塞到小白手上,心情很好的朝着另一邊走去。
“去哪裏?”小白趕忙跟上,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菜市場裏太嘈雜,但是白程似乎心情很好,又逛了一大圈,不但小白的雙手,就連她手裏都拎滿了東西,這才心滿意足的對着小白說道:“回家吧。”
白程走在前面,小白跟在後面,冬日的陽光很溫暖,照在身上暖和和的,因為是過年,大部分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空氣中似乎都彌漫着喜氣和歡樂的感覺。
經過之前的那段狂奔,又在人擠人的市場裏擠了一圈,小白身上都汗濕了,頭上也滴着不少汗水,他轉頭去看白程,卻見她直視前方,東看看,西瞧瞧,似乎很感興趣的模樣,可就是沒有和小白對過眼。
白程招了一輛車的時候,小白終于忍不住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拉住她的胳膊,問道,“到底怎麽呢?”
白程被問的莫名其妙,“過年需要買菜做飯啊?而且昨天顧則救了我們,要懂得知恩圖報,去給他做好吃的,過個好年。”
小白總覺得這樣的白程不對勁,雖然一直是笑着的,可就是覺得渾身不對,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麽出門也不說一聲,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不是留了紙條嗎?說要買菜回去?”白程反問。
剛才進門光顧着慌張了,哪裏看得到什麽紙條。
擁擠的路段,停下的出租車司機按了按喇叭,白程率先鑽了進去。
兩人安靜的坐在車中,終于小白忍不住,率先打破沉寂,“你沒事吧?”
白程看他,臉上還挂着笑,“沒事啊?能有什麽事?”
于是,兩人又沉默了。
小白望着她好奇張望着窗外的側臉,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是因為過年,又聯想到她之前說過過年時不知到底去爸爸還是媽媽那裏的苦惱,也許是觸景生情了,遂也不再多問,只要她沒事就好。
但很快,小白發現,不但有事,事前還特別嚴重。
因為他發現,白程不怎麽搭理他了。
從進到別墅開始,白程就和顧則聊的非常開心,話題倒沒什麽出格的,無非是天氣、過年、習俗等常規的東西。然後,趁着小白放下東西的功夫,白程又拉着顧則去了超市,要去買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等必需品。
小白等在別墅,心中窩着一股火。
可誰知道白程一回來,就張羅着洗洗刷涮,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此時,三個人都在廚房裏幫忙,洗菜、切菜、炒菜,小白作為主廚忙的不可開交,一回頭看到應該洗菜的兩人因為一個長的形狀特別的西紅柿大笑起來,恨的牙癢癢。
小白心裏很不是滋味,特別是時不時的顧則還得意洋洋的看他一樣,那炫耀的意思不言而喻。自從和白程相處以來,只要有他在,基本上白程就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什麽時候竟這樣被冷淡過。越想就越是生氣。
正好,白程将洗好的牛肉遞了過來,小白接過,臉上扯上一抹笑容,正準備說話,白程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又回到了顧則的身旁。
“都有些累了,你要不要喝點啤酒?”白程擦了擦手,對着顧則問道。
小白唰的一下将牛肉倒進鍋裏,蹭的一下,鍋裏的火差不多就是他心中冒的火。
顧則也算是看出白程的小把戲了,一邊悠閑地洗着手中的菜心,一邊看向白程,還露了個在美人堆中從未失過手的笑容,“當然,只要是美女遞的,哪怕是□□也在所不辭。”
白程還沒長開嘴說話,一旁的小白将手中的鏟子鍋全部放下,冷着臉走了過來,扯了白程的胳膊就往外走。
“幹什麽?”白程突然被抓,吓了一跳,回頭說話的語氣有點沖。
和別的男人講話那麽溫柔,和自己講話就這麽不耐煩,越想越生氣,小白沉着張臉,“回家,不在這吃飯。”
“放開,我還要給顧則拿啤酒了。”白程面無表情的說道。
捏住她胳膊的手猛的一收,白程痛呼一聲,此時一直壓着都火也上來了,“放開,發什麽神經。”
小白松手,卻是沒有放開,幹脆走進一步,将人虛攔在懷裏。
白程推不開他,氣的想咬人。
兩人無聲的這麽對抗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低低的笑聲,顧則抱着胳膊,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的兩人,“有意思,好久沒看到這種小學生戀愛的把戲了,算了,我不喝啤酒,你給我來瓶醋吧。”
還在鬧矛盾的兩人一起回頭瞪他,顧則很無辜,聳聳肩,“看來我昨晚說錯了,哪裏是請了一尊佛,明明是請了兩尊佛。算了,你們自便,我先回去睡一下。”說着,指着一片狼藉的廚房說道,“這些,就交給你們了。”
然後,就踢踏着拖鞋,無比悠閑的拿了瓶啤酒,走上樓去。
留下兩個大眼瞪小眼,都氣的冒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