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每日電話
白程躺在酒店白色的床上,翻開一天的通話記錄,除卻這次跟着導師出差接到相關的工作電話之外,其他都是私事。
第一通是程興霖打來興師問罪的電話,質問她為何沒有出現在外婆的壽宴上,即使她兩個星期以前就已經提前和她說過,這日她會跟着導師出差,實在沒法請假。
兩人通話到一半,程興霖在那邊正準備發火的時候,聽到那邊外婆的聲音,小老太婆非常精神,吼道:“程程一大早就給我打過電話了,孩子之前已經說過了啊,你這個媽是怎麽當的?”
白程在程興霖要說話的時候,利落的挂掉了手機。
第二通是肖怡涵的電話,正上高二的她要開始準備藝考。白程答應回去之後會将韓雯雯約出來和她見面,由偶像親自傳授經驗。
第三通是韓雯雯的電話,在她家呆了兩天之後,總算滿血複活。那之後一直呆在劇組的韓雯雯精神極度亢奮,每天慣例要來個電話,向白程吐槽總是将人往死裏折磨的變态導演今天又想到了什麽令人發指的酷刑。
第四通電話有些意外,竟是蔣陽。白程看到這個陌生電話時差點直接挂了,後面這個電話锲而不舍的出現了三次,白程終于接了起來。蔣陽在電話裏也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就是嗓子聽起來有些暗啞。不過他竟然是問韓雯雯的去向,這讓白程有些驚訝。
白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告訴他,韓雯雯的電話暢通,那就該是她自己的決定不接電話。
蔣陽表示理解,也沒有強人所難,只在最後挂電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還好嗎?
白程想到前一個電話裏氣勢強大,一口氣罵了十個髒字成語的女人,咽了咽口水,謹慎的回答,還不錯。
但是無論白程怎麽翻,就是沒有看到小白的來電,又或者是短信,她不死心的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來電,翻來翻去,還是無果。
白程将手機丢在一旁,煩躁的在床上滾了兩圈。
由于這次跟着導師出來,時間較久,白程最放心不下的當然是家中的狼少年。
出來之前給狼少年配了手機,又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操作,還設置了快捷操作,只要撥一個數字就可以直接打給她。
誰知道,狼少年完全不用教,手機玩的賊溜,白程心很累,發現他是個現代化程度非常高的狼人。
千叮咛萬囑咐,白程讓狼少年每天記得報平安,狼少年興致勃勃,每日清晨就會打電話過來和她聊上幾句,可今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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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程看了眼手表,氣憤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這都已經晚上七點五十了,電話還沒到。
她氣呼呼的不去看手機,幹脆從床上站起來,從箱子裏翻出新的泳衣,準備去泡個溫泉,一邊脫衣服還一邊氣憤道:“切,誰稀罕你的電話似的。”說完,下意識的拿手捂住了嘴巴。
自從知道狼少年異乎常人的聽覺之後,白程在家裏的動作都不敢太大聲,更別說自言自語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打趣。
此時捂了嘴巴之後才發現自己在外面,又憤憤的把手拿了下來,故意大聲罵了一句,“白眼狼!”
罵完之後稍稍有些解氣,利落的換上了泳衣,連體黑色泳衣,保守的很,換好之後還在外面套了件浴袍,反正是酒店自帶的溫泉,走幾步就能到。
做完之後一系列準備工作,望了眼床上毫無動靜的手機,白程傲嬌的想,老子不帶了。
走到門口,拿了房卡正要開門,就聽白程特地為小白設置的鈴聲歡快的響了起來。
傲嬌的白程保持者打開門的姿勢僵持了一秒,兩秒,三秒,最終還是迅速的将房卡插回原位,蹭蹭蹭跑到床邊,撈起了手機。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确是她偷拍的狼少年變身成狼,趴在落地窗前悠閑曬太陽模樣,白程擺了張嚴肅的臉,接起電話,搶先道:“小白,我說你怎麽回事?讓你打電話報平安,這麽一件簡單的事都不能好好遵守,你說你還能做些什麽?”
小白愣了一下,“不是你說今天一整天都有會議,讓我晚上八點之後再給你電話的嗎?”
白程:……
經他這麽一提醒,白程才想起,的确有這麽一回事,不過今天一早導師通知她會議取消了。她忙着準備其他資料,一忙起來,竟完全忘了昨天和狼少年交代的事。
擡手看了看表,八點零兩分。
白程輕咳一聲,生硬轉移話題:“你今天幹了些什麽?”
那邊小白低笑出聲,不過很給面子的順着她的話回答:“吃飯睡覺打電話。”
白程:……
“今天有人來敲門。”小白聽她這邊沒聲音,便繼續說道。
白程一下子緊張起來,“誰?”
小白:“就是上次我們一起散步撞到的那姑娘。”
白程警惕:“她找我幹什麽?”
小白低笑:“她找的是我。”
白程眯起眼睛,坐到床上,雙腿盤起來:“那她找你幹什麽?”
小白:“說是要報答我上次的救命之恩。”
白程腦中已經将那女人鞭笞了幾百次,禽獸啊,禽獸,這麽嫩的少年都要拐,怪不得散個步都要穿個低胸緊身裙。
要說那次白程也是郁悶,狼少年不喜出門,白程那日好不容易左勸右拉,總算将人拉着一起到不遠處的公園裏散步。
狼少年這種姿色的人,真的走哪被人盯到哪,更有幾個女學生模樣的人沖上來搭讪要電話,白程在一旁看的直感慨,這年頭,女學生也很兇猛啊。
狼少年本就警惕心強,自然不去搭理陌生人,可他冷冷淡淡的模樣,非但沒有吓退那幾個學生,還退到一旁興高采烈的和同伴分享,哇,好有個性啊。
看的一旁的白程白眼直翻,其中一個學生臨走前竟然沖着白程說道:“阿姨,您兒子真是太有明星範了,阿姨你命真好。”
白程當場恨不得拿塊石頭砸上去,倒是狼少年低低笑着,拖着白程趕快走了。
這個步散到後面白程恨不得拿個麻布套他頭上。
在他們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條流浪的惡狗,竟沖着一個女人龇牙咧嘴,一副要沖上去的模樣,旁邊人看到惡狗一副奪食模樣,紛紛往後退。
白程看那女人手中拎着一盒東西,站了幾米遠都聞到肉香,原是一盒剛出爐的烤鴨。可偏偏這女人已經完全吓傻了,一動不動,就連丢到手裏的東西這麽簡單的事都想不到。
就在那惡狗快要撲過來的時候,狼少年回頭與那狗對視了一下,惡狗停住腳步,發出嗚嗚嗚的哀鳴,身體發抖,最後夾着尾巴跑走了。
白程一邊感慨狼少年的能力,一邊拉着他想快點走,偏那女人終于回過神,也不知怎麽就認定了狼少年就是救命恩人,說要不是有個男人站在一旁,那狗肯定就要撲過來了。
好死不死,那女人和白程還是同一單元樓,一路跟着,直将他們送到門口,還高興的揮着手,說下次有機會一定請他們吃飯報恩。
白程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拉着狼少年趕快進了門。
自那以後,白程很少逼着狼少年出去散步,一是問題太多,外面的女人如狼似虎,另一個就是白程發現,其實狼少年在外面的時候全程都是戒備的,回到家裏的時候才漸漸放松下來,但一副虛脫的模樣。
狼少年不願說,白程自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白程又擔心狼少年運動量不夠,還特地将塵封許久的跑步機翻了出來,逼着狼少年每日都要跑個兩小時。
那女人其實年紀也不大,估計也就二十出頭,但濃妝豔抹,更重要的是,看着狼少年,總是用一種下一秒就要将他吃掉的表情。
“不許去。”白程皺眉,“那女人一看就是另有所圖。”
小白淡淡道:“嗯,她身上的香水味快熏的我鼻子失去嗅覺了。”
白程想笑又覺得不太厚道,清了清嗓子,問道:“你今天吃青菜了嗎?”
小白:“吃了。”
白程:“今天跑步了嗎?”
小白:“跑了。”
白程:“窗戶有沒有關,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小白:“關了。”
白程張口正要繼續問。
小白搶先喊道:“白程。”
白程:“啊?”
小白很少開口叫她,所以每次聽到的時候,白程都很興奮。
小白:“我今年三十一歲,不是十三歲。
白程:……
小白:“比你還大六歲。”
白程:“……哦。”
每次望着他那張少年臉,總是會忘記他實際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