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嫁禍鹦鹉(二更)
“卧槽!”
意識到落在自己頭頂的是什麽東西之後, 丁躍臉色驟變。
狠狠地咒罵了一通那只鹦鹉後,丁躍立刻沖向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 汩汩清水湧出, 帶走了他手心裏還帶着熱意的鳥屎。
又用洗手液仔細地搓洗了三四遍之後,這才覺得洗幹淨了。
可手洗幹淨了, 頭發怎麽辦?
而且, 頭發用洗手液能洗幹淨嗎?
“算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丁躍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腦袋上頂着一坨鹦鹉屎就覺得渾身難受。
等他洗幹淨自己的頭發, 發型和臉上的妝容也亂成了一團。
随意地擦幹淨自己的臉和頭發, 丁躍便氣勢洶洶地去找那只鹦鹉興師問罪了。
因為黎澳就在片場內, 鹦鹉不會飛太遠,報複了敢朝自己扔石子的讨厭鬼之後,鹦鹉一鳥好奇地在這個片場內探索。
忽然, 它一個振翅,瞬間拔高,它原本所在的位置,是丁躍合攏的巴掌。
“靠,讓它給飛了!”
鹦鹉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兒後, 它不再和丁躍糾纏, 而是飛向了片場的方向。
丁躍見它飛走, 也順勢跟了過去,“我就不信今天抓不到你!”
鹦鹉飛過來的時候, 片場內正在拍攝, 拍的恰好是電影裏, 黎澳飾演的魔術師出場的一幕。
與平時他的相比, 此時黎澳的笑容裏多了幾分若隐若現的邪氣, 明明一舉一動都無比符合紳士的行為典範,可看在旁人的眼裏,卻總覺得比其他的紳士多了幾分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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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仍舊是經典燕尾服,但細節處卻處處繁複堆疊,寶石更是随處可見,一眼看過去,只覺得花哨又跳脫,不複燕尾服的莊重與沉穩。
他左手拿牌,右手輕輕在牌面上一抹,原本的黑桃三“刷”得一下,變成了方塊九。
不等對面張大的嘴巴合攏,一個響指,牌面又瞬間變成了紅桃A。
黎澳将紙牌以扇形攤開,示意對面的人随機挑選一張。
“記住,不要透露給我這張紙牌的任何信息。”黎澳緩聲開口,他的聲音帶着磁性,音調裏帶着難以言喻的蠱惑。
“挑好了?”
對面點頭。
“記住了?”
繼續點頭。
“很好。”魔術師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将紙牌合攏,推向了對面,“接下來,請你将牌放回去,随意放。”
待那人将紙牌放好後,魔術師随意地洗了幾次牌,就将其交還給了對方。
“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多洗幾次。”
對面那人似乎是不信邪,足足切牌切了五六次才停手。
魔術師正想将牌拿回來,對面那人忽然将牌分成兩堆,一堆正,一堆反,而後用鴿尾洗牌法給徹底洗亂了。
“啪”得一聲,那人将牌拍在了桌面上,信心滿滿,“我就不信你這樣還能找得出來。”
“哇哦——”魔術師眉梢揚起,“确實有點兒為難,不過……問題不大。”
魔術師沒有将牌拿過來,而是單手将牌切出一半兒,擡手在上面打了個響指後,笑眯眯地對那個人道,“接下來,請你把牌放在一起。”
将信将疑地把那兩疊牌合在一起後,那人遲疑着道,“真的能找出來?”
“當然。”
魔術師将牌正面向上,刷得一下展開。
剎那間,對面那人的眸子瞪成了銅鈴。
原本正反淩亂的紙牌,此時居然全部正面朝上,不,有一張不是。
“這張方面朝上的紙牌,就是你方才抽出來的那一張,你信嗎?”魔術師笑吟吟地道。
“這怎麽可能?!”
魔術師不再言語,手指在一側輕輕一挑,紙牌如波浪般翻湧,正反瞬間倒轉,唯一的正面紙牌,正是方才那人挑出來的方塊八。
魔術師微微附身,雙手交叉,眸子鎖定了對面的男人,他正要開口說出最後的臺詞,忽然,一只鹦鹉從空中飛過,落在了魔術師的肩上。
表演即将結束的瞬間,這計劃外的一環,頓時讓所有人都提起了心。
秦功眉心一擰,但沒有喊停,至少到現在,鏡頭裏的黎澳,表現仍舊讓他驚喜。
黎澳微微後撤,靠住椅背,左手擡起,輕輕點了點肩膀上小家夥兒的羽毛,腦袋微微一歪,笑吟吟地道,“表演結束,親愛的觀衆,你……準備如何支付今天的演出報酬呢?”
“好!”秦功擡起頭,“表現不錯。”
黎澳從表演中抽離,看着正不停蹭着自己臉頰的小鹦鹉,嘆息一聲,走到秦功導演面前,歉意地道,“抱歉,導演,給大家添麻煩了,剛才的這一條需要重拍嗎?”
秦功又回放了一遍剛才的那一幕,“雖然出了一點兒小意外,不過你的反應還不錯,甚至這只鹦鹉的存在,讓整個畫面更加詭異了一些,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聽秦功導演這樣講,黎澳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摸了摸小鹦鹉的腦袋,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對秦導承諾道,“秦導放心,以後再拍戲的時候,我會把它的籠子鎖好的。”
秦功導演點了點頭,“嗯,以後注意,雖然這次效果不錯,不過動物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我知道,謝謝秦導。”
因為黎澳以及他對面的演員表現不錯,之前因為丁躍不停NG而升起的怒火也回歸到了正常值。
然而,秦導的好心情還沒有維持多久,就看到了不遠處正蹑捏腳,準備離開的丁躍。
“丁躍。”秦導的聲音十分冷靜,“你在幹什麽?”
丁躍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秦導,我……我沒幹什麽……”
看着對方濕漉漉的頭發,還有臉上已經被洗幹淨的妝容,秦功覺得自己之前消下去的火兒又沖了上來,“你還挺自覺啊,自己把妝都給卸了。”
丁躍一個激靈,連忙為自己辯解,“那個,秦導,您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黎澳的鹦鹉在我的頭上拉屎,所以我才去洗了的!”
然而,丁躍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秦功只覺得火氣更旺盛了,他看了一眼埋在黎澳胸前,看着委委屈屈的小鹦鹉,冷笑道,“你這麽大一個人了,還去誣陷一只鹦鹉,你臉皮還要不要了?!”
丁躍簡直想哭,“秦導,您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等會兒。”秦功一擺手,眉頭狠狠皺起,“剛才那只鹦鹉突然飛過來,不會就是被你給趕過來的吧?”
作者有話說:
丁躍:為什麽秦導猜得這麽準?驚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