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鹦鹉的報複(一更)
“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咕~”
一大清早的, 片場內就響起了鴿子的“咕咕”聲音。
黎澳手裏提着兩個大籠子,裏面大約各有幾十只鴿子,不說裏面的鴿子, 只說那籠子, 看着就很重。
鴿籠被懸空提在黎澳的手裏,手臂處于一個半舉起的狀态, 按理說這樣的姿勢應該是很累人的, 但黎澳的手卻很穩, 甚至連鴿籠晃動的幅度都極小。
一眼看過去, 仿佛黎澳提着的不是碩大的鳥籠, 而是兩個輕飄飄的紙袋子。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 連忙上前,想要幫忙,卻被黎澳拒絕了。
黎澳溫和地對着面前身高一米八, 膀大腰圓的壯漢道,“鴿籠太重,你提不動,我自己來就好。”
壯漢:……
提不動?
我覺得你是在侮辱的我這一身腱子肉!
“不不不不,黎先生, 我提得動, 真的, 我來!”
黎澳見對方實在堅持,有些無奈, “那我先放在地上, 你提的時候慢一點兒, 不要驚到了鴿子。”
壯漢對着黎澳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您就瞧好吧!”
話畢, 他把袖子一撸,單手去提鴿籠,鴿籠紋絲不動。
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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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壯漢咳嗽了兩聲,對黎澳道,“這個……鴿籠的重量确實有些超乎我的預計,不過問題不大,我只是剛才沒準備。”
黎澳只是微笑。
有了前一次打底,壯漢對鴿籠的重量有一定的預估,如果是雙手,應該是能提起來的。
但黎澳那樣一個看着清清瘦瘦,沒多少肉,看上去也不像是健身過的年輕小明星都能單手提起來,他一個一米八滿身腱子肉的北方壯漢,要是雙手提起來了,那他的面子可往哪兒擱啊!
深吸一口氣,有往掌心裏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壯漢單手抓着鴿籠上方的提手,大喝一聲,終于緩慢地提起了鴿籠。
只是,圍觀的衆人能夠明顯看得出來,與黎澳的舉重若輕相比,眼前這人只是一個提起的動作,就幾乎是耗盡了全力,就更不要說走動了。
邁出去幾步後 ,壯漢的力氣耗盡,手裏松了勁兒,眼看着鴿籠就要摔下去,黎澳猛地伸手,止住了鴿籠下墜的趨勢。
而讓那個壯漢有些心驚肉跳的是,鴿籠的底部,與他的腳背只差一絲便要貼上。
“小心。”黎澳提起鴿籠,有些擔憂地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昂,你,你來。”壯漢看着黎澳的背影,仍舊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黎澳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竟然力氣這麽大?
難道說,他偷偷健身了?
但實際上,黎澳只是在手心裏畫了一個魔法咒語而已。
将鴿子安頓後,黎澳便被拉進了化妝間。
化妝師對着他的臉端詳了一會兒後,便從一旁的化妝箱裏拿出了各種瓶瓶罐罐,大小刷子,剪刀粉撲等等。
黎澳并不是第一次化妝,對于這一套已經很熟悉了。
在黎澳看來,化妝其實和做魔法實驗也沒什麽區別,同樣的瓶瓶罐罐,同樣的刷子剪刀,一番操作後,魔法實驗會獲得一瓶魔藥,而化妝則會收獲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化妝師笑着道。
黎澳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而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孔倒映在鏡子裏,折射出了一張略有些陌生的臉。
明明五官還是那些五官,但給人的感覺卻有了細微的不同。
黎澳剛走出化妝間,便聽見了好幾聲抽氣聲。
擡眸掃過去,幾個人立刻擡手,試圖用手掌捂住自己因驚訝而張得太大的嘴。
對上黎澳的視線後,讪笑一聲,你推我搡地跑遠了。
直到看不到黎澳的身影後,他們才小聲地讨論了起來。
“真沒想到,黎澳化完妝後,效果居然這麽拔群!”
“而且看上去隐隐約約有點兒邪性!又迷人又危險的感覺!”
“啊,真想看他演起戲來的樣子啊!”
“希望他到時候不要太拉胯。”
“應該不至于吧?他不是秦導親自去找的嗎?”
“但是那個八卦你們沒聽說嗎?”
“什麽八卦?”
“雖然清理地挺幹淨了,但我睡得晚,還是吃到了一點兒,傳聞,當初黎澳是在秦導的房間裏試鏡的。”
說到這裏,那個年輕男人擠眉弄眼地道,“一個封閉的房間,而且沒有其他人,說是試鏡,誰知道是不是在裏面幹了點兒別的?”
對面的同伴神色不太對,年輕男人見原本揮到半空的手猛地停住,他遲疑地道,“你們,為什麽這樣看着我?”
其他人沒有說話,而是乖乖地沖着他的背後喊,“秦導好。”
年輕男人咽了咽口水,緩緩轉身,一點一點地對上了秦功導演笑眯眯的眼睛。
“秦……秦導……”年輕男人聲音發着顫,吐出口的話零碎地不成樣子,“您……您來……來了……”
“在這兒說什麽呢?”秦功導演小秘密地道,“也說給我聽聽。”
“不……沒……沒什麽。”年輕男人猛地搖頭。
雖然秦功導演正在笑,但他卻覺得比板着臉更加可怕。
也不敢問秦功導演有沒有聽到剛才他們的八卦,年輕男人戰戰兢兢地道,“我們……我們該去……準……準備上鏡了,導……導演……再……再見!”
見秦功點頭,年輕男人和他的同伴立刻拔足狂奔,仿佛背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追趕他們似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秦功導演的背影,才有人在那個年輕男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丁躍,你……自己保重。”
丁躍只覺得自己欲哭無淚,怎麽就這麽寸呢?
說黎澳八卦的時候正好撞上秦導,偏偏這八卦的另一個主人公就是秦功導演。
丁躍哭喪着臉,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你說你昨晚熬什麽夜呢?不熬夜不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哪裏能惹出這許多的事情來?”
“你說,我之後會不會因此被穿小鞋啊?”
“據我所知,秦功導演還是很和善的,你……自求多福。”
“……”
網絡上的風波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牽涉到的兩個藝人都是星煌旗下的,所以處理起來也十分迅速。
而且,幸運的是,在對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進行溯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
“寶利旗下的藝人?”苗錦敲了敲那個名字,“找個娛記,給他爆出去,他不是想紅嗎?這次咱們給他幫幫忙。”
“好嘞,苗哥!”
想要讓一個熱點過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另一個熱點。
有星煌在背後推動,那個在背後幸災樂禍的寶利藝人瞬間被架起來當成了靶子打。
而以那個藝人在寶利的等級,也沒法申請到同等級別的公關。
某綜藝後臺,薛治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上跳躍着室友的名字。
“喂?”
“薛治!!!”
對面,室友的聲音像是要将薛治給活吃了。
薛治眉頭皺起,“你到底怎麽了?”
“是不是你做的?”
薛治只覺得莫名其妙,“什麽是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黎澳試鏡的時候不是從試鏡的房間裏出來,而是從秦導的房間裏離開,這件事情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就算別人知道,他們也沒有理由去跟星煌作對,所以爆出那件事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我不過是去吃了個瓜,結果被人吊起來打!明明是你闖的禍,為什麽到頭來卻要我來承擔!”
面對室友的暴怒,薛治并沒有太在意,他看了一眼時間,回擊道,“你确定只是去吃瓜,沒有做別的什麽?”
對面忽然卡殼了一下。
薛治淡笑一聲,然而他的眸子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在網上散播二手消息,被人揪出來報複,不也很正常嗎?我倒是不明白,你又為什麽要來怨我。”
“可……你……明明……明明是你告訴我的……”
不等對面說完,薛治便打斷了他的話,“那又怎樣?我那麽一說,你那麽一聽,為什麽要跑去網上發散呢?既要八卦又不知道掩藏自己,你讓我該說什麽才好。”
簡直是一個蠢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薛治!你趕緊的!快過來,就等你了你這,別耽誤時間。”
“就來。”薛治應了一聲,起身的同時,繼續和對面的室友道,“我這邊綜藝要開拍了,沒時間再跟你計較這些。”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薛治直接挂斷了電話。
那邊的工作人員還在繼續催促,薛治好脾氣地道謝,“辛苦了。”
即使他一直按照節目組的安排,本本分分地在一旁等待,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他,即便他現在已經動作很快了,卻還是被埋怨太慢。
薛治的臉上仍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似乎他天生這樣好脾氣一般。
捧高踩低,是這個圈子裏的常态,所以,薛治看着走廊盡頭處的亮光,我一定要火。
“卡!丁躍,你怎麽回事!”秦功氣得把頭頂上的帽子一把薅下來,“說了多少遍了,要隐忍地哭,隐忍地哭,隐忍裏還要又一點兒不服氣,你看看你演的都是什麽!是屎嗎?!”
丁躍立刻彎腰道歉,“抱歉,秦導,我……再給我一次……”
“行了!”秦功将帽子在手裏扯了幾下,“這段今天別拍了,重新調整一下拍攝順序,把黎澳的順序往前調。”
“好的。”一旁的副導演連連應下。
丁躍站在一旁,有些無所适從。
連續NG了幾十次,秦功現在是看到他就煩,“有那點子到處八卦的心思,怎麽就不能用在提升演技上?”
丁躍頭頓時更低了,此時他的腦海裏只盤旋着一個念頭,“完了,之前的八卦秦導果然知道了,他該不會就是借機在報複我吧?”
秦功當然不知道丁躍現在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的話,大概會被氣到發笑。
被趕回去後,丁躍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撕着手裏的花瓣。
忽然,一道鳥鳴聲響起,擡頭便看到一只鹦鹉停在了不遠處的樹上,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丁躍認識這只鹦鹉,是黎澳養的那只。
因為黎澳所飾演的魔術師要與鴿子打交道,所以秦導特意批準,讓他帶着家裏的鴿子和鹦鹉一起上班。
想到這裏,丁躍心裏更加不平衡了。
他拾起一旁的小石子兒,對着那只鹦鹉就扔了過去。
準頭不咋地,很輕易地就被鹦鹉給躲了過去。
丁躍拍拍手,正準備離開,腦袋上忽然一涼,似乎有什麽從天上掉到了他的腦袋上。
伸手一抹,掌心裏白褐相間,是一坨鹦鹉屎。
作者有話說:
說起鳥類的報複,小鹦鹉已經很溫柔了。
我還記得之前看過一個新聞,那個追着貓噴了三天屎的烏鸫,太記仇了簡直,不敢惹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