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來兩份哈利·波特

第30章

又是一個周一的早晨，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司多克先生有些憂心忡忡，雖然他僅僅是輕輕皺起了眉，漂亮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嚴肅，但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卻略微心不在焉。

“阿爾弗雷德，周末過得怎樣？”一旁的校長察覺了親愛的司多克先生的憂慮，他親切地詢問了一句。

司多克先生每個休息日都要回美國，而這個周末，司多克先生和他親愛的太太親自送走了他可愛的女兒，去和她的男友同居。

這真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他都還沒來得及遵從傳統，好好地吓唬一下那個拐走他女兒的臭小子。

而艾米麗，如同一只自由了的夜莺，愉快地飛回了她在大學的研究室，司多克先生每年投了一大筆錢資助的地方，還特地成立了基金，只因為曾經在那裏發生的兩次不幸的意外事故。

要知道研究總是會出不少意外，爆炸什麽的總不可避免，所以炸掉一整棟樓，也是有可能的，咳嗯，總之往事已經過去了，司多克家族投資建造的新的大樓也已經完好無損在那裏有10年之久了。

他的母親擺平了父親留下的債務，而他擺平了他妹妹的爛攤子，現在輪到他的女兒了。司多克先生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從他的女兒上了大學後，他就無法不擔心。

“和家人在一起，那是最好的休假了。”司多克先生微笑地說，他努力讓自己忘記那可能即将到來的他的家族的傳統。

不，那可不是傳統！這種不計後果的肆無忌憚任性妄為，這怎麽可以當做傳統呢！

司多克先生痛心疾首地想，他就從來沒有幹出過那種事！

“那确實。”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特地梳理整齊并用一根亮紅色的絲帶紮起來的胡子。

如果鄧布利多知道司多克先生在思考何等嚴肅的大事，他就不會這麽輕松地在這裏談笑，而是立刻轉身去找某個被關起來的半個多世紀未見的老朋友算賬了。

一群貓頭鷹将代表着家人的關心的信和包裹帶來，有一只小不點貓頭鷹向着哈利飛來，帶來了西裏斯的問候。

哈利迫不急待地撕開了信封，快速而認真地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單詞。

“西裏斯有說什麽嗎？”赫敏關心地問，她知道現在離開庭只剩下不到三周的時間了，如果找不到證據，那麽西裏斯的通緝令就不可能被撤下。

“差一點就能夠抓到小矮星彼得了，可惜最後還是被他逃跑了。”哈利咬着牙說，他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壓下了音量。

羅恩安慰地拍了下哈利的肩：“會抓到那只臭老鼠的！”他始終惦記着小矮星彼得在他家蹭吃蹭喝十多年的事，不可原諒！

“嗯，現在有一位熱心的記者小姐在幫助他，給他情報。”哈利繼續将信讀了下去，看到最後擡起頭對兩位好友說，他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困惑，這個記者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不會是麗塔.斯基特吧？”羅恩想起了那個名聲在外的記者，抖了抖肩。

“不，是一位自由記者，她說不論在開庭前有沒有抓到小矮星彼得，她都會寫成新聞刊登在《巫師前沿》的頭版。”哈利搖頭，說起來《巫師前沿》這本雜志他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好像是美國的報刊。”羅恩想了想說，“如果是外國巫師的話，或許可以相信她不會把西裏斯供出去，現在他可是魔法部的頭號通緝犯，和貝拉特裏克斯一個等級。”

“能夠報道出來的話，這會對西裏斯的審判有力，威森加摩會考慮媒體的關注度。”赫敏仔細想了想發現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就算最後沒抓到小矮星彼得，但他還活着的消息會衆所周知，那是大家都會明白西裏斯是無罪的！

哈利看着手中教父的信，越發對下個月的重新開庭充滿了信心，他相信正義總會得到勝利。

一天的課程結束，哈利準時到達了位于二樓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的辦公室，去上那個每日30分鐘的課程。

“司多克教授，您有什麽煩心的事嗎？”哈利剛坐下來就敏銳地察覺到坐在對面的司多克先生略微的憂愁，他想了想直接開口。

“你也看出來了。”司多克先生的手指扣了扣桌面，有那麽一瞬間哈利感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壓迫，但很快就煙消雲散，就像他僅僅是神經過敏了一般。

“不錯的洞察力，你對人的情緒的變動很敏銳，哈利。”司多克先生稱贊了一句，他板着的臉稍稍溫和了，“那麽在開始今天的課堂之前，我要做一個小小的調整。”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每一次和司多克先生對話總有一種在和鄧布利多教授交談的親切感，他們是那樣的相似，除了司多克先生的審美還是處在正常人範圍內的。

“哈利，你覺得什麽才是正義呢？”司多克先生說，他停頓了一秒，深邃的天藍色的眼睛如同平靜的河流，令人無比的安寧，“正義這個詞本身就是人為限定的，充滿了主觀色彩，無關道德，因為只要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會存在道德污點，毫無污點的聖人并不存在，那麽問題來了，我們如何界定正義？”

“當然是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才是正義。”哈利毫不思索地開口，但當他說出口後又猶豫了，細細的眉輕輕皺起。

“所有人的幸福，那就是一個悖論。哈利，你口中的所有人包括食死徒嗎？”司多克先生輕輕地問，用一種誘導的口吻。

哈利原本想說什麽，但他突然想起了斯內普，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記，哪怕斯內普是他們的人，但始終都脫離不了食死徒的身份。

哈利最終點了點頭，他不能忽視這一切，他希望斯內普能夠得到幸福，而這需要——

“所以我們必須戰勝伏地魔！”哈利堅定地說，他的語氣從未有過這樣的堅決，就像這是一個烙印在他靈魂的誓言。

“哈利，這不是你所說的‘希望所有人的幸福’而行使的正義，這是你自己的正義。”司多克先生一眼看穿了哈利簡單的想法，“在你未得到勝利之前，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渴望，你渴望戰勝伏地魔，你渴望得到勝利，你希望某一個人能夠得到幸福。”

“多麽的自私自利。”司多克先生給了一個評語。

“這難道不對嗎？”哈利咬着唇說，他承認他是自私，但這一渴望是他們所有人努力的目标！

“不，這太對了，人需要自私，那是人的天性。”司多克先生說，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所以你要用盡所有的辦法去實現這個目标，當你勝利後沒有人會追究你的出發點，他們只會看見這個結果，那時你才是真正的正義。只有勝利者才能書寫正義。”

“我難道做的不過多嗎？”哈利隐約明白了司多克先生的用意，他現在也覺得自己的魔咒練習有點單一了。

“當然，對抗黑暗的唯有黑暗，哈利你必須學習黑魔法，否則你永遠是一個躲在大人身後的孩童。”司多克先生直接了當地說。

“黑魔法？我怎麽能夠？這是錯誤的！”哈利不敢置信司多克教授居然讓他學習黑魔法，突然所有的力氣消失了，他喘着氣，低下了頭，有些不想去面對，“這難道是鄧布利多校長的意思嗎？”

“不，這是我的要求。”司多克先生慢悠悠地說，“黑魔法并不是洪水猛獸，你既然都說了你是正義的，那麽黑魔法不過是得到正義的手段，哈利，想想你所希望的事，如果你一直不願去面對，那麽你還是乖乖找個靠山，躲在安全的角落，讓別人給予你幫助，而不是成為你所愛的人可以依靠的對象。”

“我不要躲在別人的後面！”哈利擡起了頭，眼眶殷紅，他看着司多克先生，翠綠色的眼睛亮的仿若星辰一般璀璨。

“這才對。”司多克先生微微勾起嘴角，他拉開抽屜将一本巴掌大的漆黑色漩渦般封皮的書遞給了哈利，書的紙質和哈利想象中的滑膩不同，就像是普通的麻瓜用紙，湊近還有一股麻瓜油墨香。

“這是複印本。”司多克解釋道，“擁有一顆堅定的心，就不會在黑暗中迷失你的方向。”

“謝謝。”哈利的手下意識地摩挲着這本象征着黑暗的書，他知道從這一天起，他真的開始長大了。

“時間過了一半了，但還來得及，我今天要說的是關于魔法，哈利你有什麽擅長的魔法嗎？”司多克先生看了看時間，開口問了一個問題，但在哈利回答之前，他就接下去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少年，用的最熟練的魔法一定是漂浮咒，其次是消失咒，再其次是縮小咒和放大咒。很少有戰鬥咒語。”

“我的分裂咒和盔甲咒就練得很熟。”哈利忍不住反駁道。

“聽上去不錯，”司多克先生稱贊一句，然後又問，“那麽你能夠在別人攻擊你時條件反射地使用它們嗎？”

“當然。”哈利微微得意起來，他真的練了很久。

“那真是糟糕，”司多克先生說，“也就是說，你的反擊套路都已經限定死了，還是這麽簡單的咒語。敵人試探個兩三下，你就已經輸了。”

司多克的話嚴重打擊了哈利。

司多克先生接下去說，“你知道為什麽我們要多多學習魔法，而不是只學會使用幾個常用的魔咒就可以了？”

“因為總會有用到的時候。”哈利想了想說。

“不，不是總有一天會用到，而是必須用到，思維定式是非常可怕的事，如果你只會使用幾個魔法，或是學會了一堆但總是使用那幾個魔法，那麽你就是個行為簡單容易被看穿的人，他人事先就能夠根據你的一貫套路來破解你的魔咒。”司多克先生說，他看了一眼哈利，“你的敵人非常之多，他們會不停地研究你，想方設法置你于死地。”

“所以，我需要盡可能地去學習更多的深奧的魔咒。”哈利思索着開口。

司多克先生搖了搖頭，“不只，一個人不假思索所使用的魔咒在戰場上非常重要，因為那節約了時間，例如鑽心咒，普通巫師可能需要3秒才能念完整，他需要想一想。鳳凰社成員需要1.5秒，因為他已經熟練了，而伏地魔，這可是他的拿手魔咒，估計都用不了1秒。”

哈利很快就明白了司多克先生的意思，從一開始司多克先生說的一大串讓他接受黑魔法的話，之後的贈書再到現在的諄諄教導，他不只要學習這本書，他還需要能夠熟練運用，讓食死徒難以揣摩他的用咒習慣。

“看來你知道了，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哈利，這是你的人生，你的魔咒，一切按照你想要的去做就可以了，聽一聽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司多克先生起身，“那麽這次的課程就到這裏結束了，還有疑問嗎？”

哈利搖了搖頭。

遵從他的心，哈利思考着，莫名地覺得手心有點發燙，他想要保護他所關心的人，他如果可以，他希望斯內普能夠依靠他，他并不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他要成為一個可靠的巫師。

當然，他可不會讓斯內普知道他的想法，哈利這麽想。

在哈利和司多克先生一同走出辦公室時，正巧碰見了去往禮堂的斯內普。

哈利立刻僵直了身體，他剛剛才想到斯內普，而現在他們的關系一點也不融洽，前不久斯內普才在課堂上訓斥過他。

“還真一個大忙人啊，波特。”斯內普顯然發現了哈利，用一種意味深長的批判地目光盯着哈利，他看了眼哈利身旁的司多克先生，微微皺起了眉。

“真是巧啊，西弗勒斯，我剛剛給哈利上完課。”司多克先生突然用一種熟悉的語氣和斯內普說話，這不得不令人想起某個令斯內普不是很愉快的老校長。

“我沒記錯的話，再過兩個多小時就是你給他上課啦，真是辛苦。”司多克先生又說。

斯內普陰郁地看了司多克先生一眼，嗤了一聲，他看向哈利。

“沒頭沒腦的蠢貨，別以為你在別人那裏得到了贊賞就真的是一個大人物了，我的課程可沒有這麽好糊弄的。記住，今晚7點，請準時帶着你的腦子過來。”斯內普說完就走了，連分都沒有扣。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松懈了下來，更加地安靜，他對司多克先生露出一抹溫和地笑，與他告別。

然後，向着斯內普離開的方向不急不慢地走去，按捺住心中隐約的悸動。

他不過是去禮堂吃完飯，哈利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