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來兩份哈利·波特

第23章

聖誕節的腳步越來越臨近了，學生們也開始按捺不住放假的心，談論的話題也開始轉移到了香噴噴的烤雞、甜蜜多趣的糖果、缤紛多彩的裝飾和令人期待的聖誕禮物的上面，随着一頁又一頁撕去的日歷，學生們臉上那種期待又忐忑的表情更加顯著。

但或許是之前烏姆裏奇的事件留下的陰影，盡管新部長已經上臺并且廢除了關于魔法部監管霍格沃茲的法令，今年留校的學生并不多，聖誕節畢竟是屬于家庭節日。

“啊，又快要到聖誕節了。”鄧布利多樂呵呵地感嘆着。

“教授，您現在有空嗎？”哈利找到了鄧布利多，他自從聖芒戈回來後就滿懷疑問，想要問一問鄧布利多究竟知不知道司多克教授和部長相識。

這段時間校長一直在外處理某些事物，并沒有出現在學校，哈利等了很久，盡管司多克先生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地方，而且他的課程得到了學生們的喜愛，他是他們遇到過的最開明的教授了！

“哈利，讓我猜一猜，你是要問阿爾弗雷德的事？”鄧布利多想了想說，他目光平靜充滿了智慧，仿若無所不知。

“是的，我看見了他和斯克林傑在韋斯萊先生的病房外談話，雖然我并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他們彼此認識。”哈利說，有福吉的例子在前，他很擔心，雖然司多克先生不像是馬爾福那種人。

“哈利，你不用過于擔心，阿爾弗雷德是美國魔法部的官員，他們私交不錯。”鄧布利多說，他了解過阿爾弗雷德在美國魔法部的風評，哪怕他長得再像……性格還是不一樣的。

“但韋斯萊先生被調到了國際魔法司專門負責涉美事物，這其中真的沒有聯系嗎？”哈利非常的聰明，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隐含的某種關聯。

“部長的決策有他的考量，而且，哈利，部長決定重審西裏斯的案子了。”鄧布利多把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告訴了哈利，“當年魯弗斯就對西裏斯被草率定罪提出了異議，現在他把幾個有異議的案子重新提了出來，西裏斯正忙着尋找證明他無罪的證據，所以他對不能和你一起過聖誕感到非常難過，他拜托我轉告你。”

“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哈利非常開心，教父有洗脫罪名的可能，這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教授。”

“哈利，你現在還很小，這個社會是難以形容的複雜，但我們需要往好的方面想，像伏地魔那樣的異類只是少數。”鄧布利多目光柔和，哪怕提到伏地魔也不能消退他眼中的滿含對生活期待的光芒。他見到了阿爾弗雷德，他知道愛德華還活着，過得幸福，還有什麽能夠讓他擔心的呢？

“我們會贏的吧？”哈利直視着校長的眼睛，翠綠色的眼睛裏寫滿了信任，他相信鄧布利多。

“當然。”鄧布利多說。

聖誕節假期，繁鬧的霍格沃茲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雪一遍一遍給校園粉刷，禁林裏枝桠樹立，被白色掩埋，天地披上了純潔的外衣，裝扮一新等待着節日的來臨。

哈利放下寫信的筆，打開窗戶，夾雜着雪的風鑽了進來，哈利被冰冷灌了一臉，他伸手接下一片雪花，看着這個晶瑩的六邊形的花朵融化，然後關上了窗戶，繼續完成給羅恩的信。

“結果只剩下我了。”哈利嘆氣一聲，看了眼空蕩蕩的宿舍，真的只有他一個了，西裏斯忙于收集證據，明年二月初就要重新開庭了，他需要抓緊時間，如果能夠抓到小矮星彼得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惜自四強争霸賽後伏地魔帶着食死徒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們準備什麽時候卷土重來。

“不過幸好韋斯萊先生已經恢複了。”哈利又看了一遍自己寫的信，折疊好後塞進了信封裏面，出了宿舍去往貓頭鷹塔，明天就是聖誕夜，羅恩一家能夠一起度過節日真是太好了！

走廊上，麥格教授叫住了哈利：“哈利，能夠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嗎？”

“當然。”哈利眨了眨眼睛，神情從原先帶點憂愁的樣子變成了無憂無慮的平靜。

“明晚就是聖誕夜了，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忙裝扮成聖誕精靈為大家分發禮物？”麥格教授問，因為節日的臨近，麥格教授也變得和藹了不少。

“沒問題，麥格教授。”哈利一口應下，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接下去說，“我可以為大家做一些蛋糕嗎？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哈利，你真的太貼心了。”麥格教授捂嘴微笑，“哪怕你把蛋糕烤糊了我也要嘗一嘗，我還從未吃過學生做的蛋糕呢！”

“我的廚藝還算拿得出手。”哈利腼腆地笑了笑，為大家做蛋糕只是為了掩飾他真正想做的事。

他想讓斯內普嘗一嘗他做的蛋糕，這一想法一出現就迅速地占據了他腦海，他希望能夠為斯內普準備一點特別的東西，能夠讓他喜歡，就當做是聖誕禮物。

告別了麥格教授後，哈利呼出一口氣，表情略微帶着一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雀躍，他已經如此癡迷卻不自知，但這不妨礙他依靠本能将這份青澀的愛慕傳達。

将信托付給海德薇後，哈利去了廚房，他擁有整個晚上的時間去為斯內普烤制這份特別的蛋糕。

“哦，波特先生，請讓瑪卡來幫助你吧！”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看着哈利親自制作手一顫一顫的抖着，差點撞牆。

“我只是想做一點東西，這是我準備的聖誕禮物，當然我也會為你們烤制一點蛋糕，當做答謝好了，我可沒打算搶你們的工作，所以能把空間留給我嗎？”哈利耐心地對着焦急地揪着耳朵的家養小精靈說。

“禮物？我們也會有禮物？”家養小精靈驚喜地大叫，哈利點點頭，它們興高采烈地歡呼，“太謝謝你啦！波特先生，這裏的一切随便你使用，需要幫助的話，請随意使喚我們吧！”家養小精靈說着将廚房的空間留給了哈利。

哈利準備為大家做一些奶油戚風蛋糕，唯獨斯內普的那份，他準備做成巧克力蛋糕，當然要加一點特別的東西。

哈利切了些黑巧克力加入了黃油融化，然後加入了糖和可可粉，這樣能夠讓味道更醇厚一點，不會過于甜膩。濃厚的巧克力的香氣随着溫度上升而逐步飄散在空氣中，哈利賣力攪拌着，讓可可粉與巧克力完全融合在一起，非常的迷人的香氣。

“我需要加一點東西。”哈利想了想，他非常滿意做的巧克力醬，但還缺少一周別致的與衆不同的東西，“斯……西弗勒斯會喜歡這個的吧？”哈利突然改了口，他小聲地念着斯內普的名字，那個名字在他的舌尖上滑動，舍不得說出口，心情因期待而略微緊張起來，加上一點小小的忐忑不安。

哈利的心情，就像這化開的濃厚的巧克力一般，苦澀而甜蜜，泛着一點點的酸，這味道是如此矛盾又和諧，讓人欲罷不能，愛之恨之。哈利就如同含苞欲放的瑪格麗特，羞澀而稚嫩，在風雨的澆灌中長開，花瓣逐漸豐滿，而現在他需要被愛情滋潤，否則就錯過了最好的花期，人生當中最好的年華，青澀芬芳，懵懂糾結，滿載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喜悅。如果真需要一個詞來定義，唯有情窦初開。

哈利剝開了一個散發着誘人香氣的柑橘，将一瓣一瓣橙黃色的柑橘瓣放入平底鍋，然後澆上白蘭地。醇厚的酒香頓時蓋住了巧克力的芬芳。

哈利知道斯內普喜歡酒，他知道每晚在批改完作業後，斯內普都會喝上半杯火焰威士忌，他甚至能夠想象出斯內普在批改完作業後帶着一種嘲諷又解脫的心情，扯着他總是帶着諷刺弧度的嘴角，做出一個難得的輕松的表情，他面頰上一直緊繃着的肌肉會松弛下來，撫平了他臉上那些如刀削一般深刻的溝壑，略帶着一點惬意，那雙時刻如匕首一般銳利的黑色的眼睛也會稍顯柔和，他會從酒櫃中随意拿起一瓶火焰威士忌緩緩将酒倒入窄口平底玻璃杯，只有半杯，他會注視着威士忌燃起的火焰，然後将那姜黃色的溫暖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氣會灼燒他的喉嚨，然後是他的胃，但斯內普很享受酒精暫時帶給他的微妙的興奮的感覺，整個人都收起了尖銳，如同火焰威士忌一般的溫暖辛辣混着麝香，舉手投足散發着渾厚的令人沉醉的獨特魅力，但在他睜開眼睛後，冷峻嚴苛的魔藥學教授又回來了。

柑橘的清香味完全融入了白蘭地的酒香之中，哈利将酒過濾後混進了巧克力醬中再次攪拌。橘子白蘭地巧克力，他在哪本雜志上看過，這是那年度情人節最特別的禮物，不過現在是聖誕節，他只是在做一個普通的聖誕節巧克力霜糖蛋糕而已。

哈利在等待烤制的時間內，也完成了戚風蛋糕的工序，将另一批蛋糕放進了烤箱。然後就是等待，他拿出了一本廚藝書刊看了起來，魔法界的菜肴也就只比麻瓜多了一些神奇蔬菜和肉類，其他沒有什麽區別，約克郡布丁依舊是約克郡布丁。

最後，哈利撤掉了固定蛋糕的模具，撒上細細的白色的霜糖，點綴上一顆紅色的樹莓。給蛋糕打上保鮮咒小心翼翼地放進櫃子裏。

接下來，再烤好其他蛋糕并擠上奶油點綴各種水果後，哈利将部分蛋糕分發給一直守在旁邊的家養小精靈。

“謝謝你們，聖誕快樂！”哈利眼裏溢滿了喜悅，他的心情就像吃了蜜糖一般。

家養小精靈稱贊哈利的廚藝，唯有專門做點心的名為瑪卡的小精靈狠狠地拉扯着自己的耳朵：“檸檬汁擠多了，蛋糕烤得過于松軟，瑪卡不該指責波特先生，瑪卡是壞精靈！”

被點出不足的哈利捏了捏鼻子，将蛋糕放好後回了宿舍，他懷着一顆忐忑而興奮地心情等待着明天，然後閉上了眼。

“不行，完全睡不着！”幾分鐘後，哈利睜開眼睛，擔心又夾雜期待地望着床帳，視野被暗紅色包圍，他嘆着氣，換了個姿勢逼迫着自己安睡。

聖誕夜，禮堂被聖誕的紅色裝飾一新，天花板挂着各色的彩燈，手掌般大小的雪花被挂起，到處都是彩帶和金色的鈴铛，綠色的冬青葉被裝點在椅子上，桌上的燭臺被松枝圍繞，以及角落裏那顆難以忽略的巨大的被糖果和彩帶裝飾的聖誕樹，這是海格親自挑選并砍下的。

哈利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槲寄生的蹤影，呼出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和某個人接吻，他還沒有準備好。哈利的臉色突然染上了嫩粉色。

“這裏有點熱。”哈利咬着唇，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紅色的毛呢鬥篷，脖子處被一圈毛茸茸的白毛所圍繞，弄得他有些癢，他不太适應地踢了踢穿着的及膝長靴。

“壁爐的火是旺了點，哈利，如果你實在很熱，你可以使用清涼咒。”麥格教授體貼地說，然後将紅色的三角帽戴在了哈利的頭上，帽尾還綴着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球。

“多麽英俊可愛的聖誕精靈！”麥格教授退後看了看，滿意地點頭。

哈利略帶羞澀的咧嘴微笑，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放滿蛋糕的托盤。

“聖誕快樂，請随意挑選一個吧！”哈利說，羞澀褪去，笑容變得燦爛，更像是白天的他。

“謝謝，聖誕快樂！”麥格教授随意拿起一塊點綴着草莓的奶油蛋糕走進了席位。

接下來進來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和司多克先生，他們交談着一同走了進來。

“聖誕快樂，請随意挑選一個吧！”哈利挂上燦爛至極的笑。

“哦，謝謝，我的孩子，我最鐘愛甜點了！多麽美好的節日啊！”鄧布利多開心地拿起一塊檸檬蛋糕。

而司多克先生看了看，手伸向了那塊巧克力蛋糕，哈利拿着托盤的手抖了抖，司多克先生轉而拿了旁邊的一塊藍莓蛋糕。

“魔法就是為了方便巫師而存在的啊。”司多克先生微微一笑給托盤施上一個漂浮咒，跟着鄧布利多一起入席。

随着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那三個留校生入席後，哈利終于等來了那個依舊漆黑能夠把孩子吓哭的高瘦的身影。

心髒忍不住雀躍地跳動起來，哈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變得自然，哪怕他的手心已經緊張得汗濕幾乎失去了握住托盤的力氣。感謝司多克先生的漂浮咒吧！哈利吐了口氣，勉強鎮定了下來。

“請、請挑選一個吧！”哈利捋直了自己打着顫的舌頭，溫和地笑了，絢爛的光輝撒進了他的眼睛中，如陽光下的鏡湖，波光粼粼，純淨得如同翡翠，哈利的笑中帶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羞澀，他手指摩挲着托盤的邊緣，小聲地說：“聖誕快樂，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打量着哈利，複雜的視線在他泛紅的臉上停留，他知道哈利的心裏在想什麽，就憑他稚嫩的演技什麽都掩飾不了，全都寫在了他純潔又天真的臉上。天真不知世事，這時産生的情感，才是最可笑的。

“多麽可笑的裝束啊，你是在嫌棄壁爐的火燒得不夠旺嗎？波特。”斯內普諷刺了一句，批判的視線把哈利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我沒有。”哈利咬着唇，他憋紅了臉，也不知道是出于壁爐的熱還是出于惱怒亦或是羞澀。

“請選一個吧！”哈利又重複了一遍，眼睛瞄着那塊他精心準備的霜糖巧克力蛋糕。

斯內普看了哈利一眼，擡手猶豫了一秒，直接拿走了屬于他的那塊，準備入席。

哈利叫住了斯內普，眼中含着濃厚的期待：“不嘗嘗看嗎？”

斯內普靜默了一秒鐘，他慢吞吞地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蛋糕放進嘴裏，入口是霜糖的淡淡的甜，而後濃厚微苦的巧克力味在嘴中化開，如同潑墨重彩，牙齒咀嚼時醇厚的酒香夾雜着柑橘的芬芳圍剿了巧克力的苦，白蘭地的醇香充斥了唇舌之間，越細細品味便越發甜蜜，層次分明，非常美味。

“怎麽樣？”哈利忐忑不安地問，心髒幾乎跳到了他的喉嚨之處。

“一般般。”斯內普幹巴巴的說，他看了哈利一眼，轉身入了席。

哈利呼出一口氣，他低下頭，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就跟灌了整整一瓶蜂蜜酒一般，他的靈魂雀躍着歡呼着，恨不得歌唱！

“我愛他。”哈利想，他怎麽能夠忽略這麽強烈的感情呢？只要靠近斯內普，他就情不自禁想要微笑，他的心髒為斯內普的舉止而忐忑不安，那種情感無法用語言描述，囊括了喜悅、酸澀、痛苦、甜蜜，光是看着斯內普他就感到幸福，他真的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