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應該是哈利度過的最平靜的萬聖節了,不,不該這麽說,畢竟今天也是前任魔法部部長福吉下臺的日子,但這件事并不妨礙學生們終于能夠度過一個祥和歡樂的萬聖節,尤其烏姆裏奇已經離開了。多麽的美好啊!
長桌上飄着雕刻成各種表情的南瓜燈,哥特式燭臺漂浮在半空中,海格挑選了一個高達3米的大南瓜擺放着禮堂一角用于裝飾,旁邊特意開辟出一個小型舞臺供驚叫吸血鬼樂隊演出,這是鄧布利多校長特意請來的時下最流行的哥特搖滾式樂隊,這滿足了很多追星族的願望,就連赫敏都激動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去要一張簽名。
這讓自以為已經非常了解好友的哈利和羅恩驚訝地目瞪口呆。
“你永遠都不能承認你完全了解女人,哪怕是你最好的朋友。這句話說得太對啦!”羅恩咂舌,聲音有些大,但他以為赫敏這麽激動是不可能聽見他的話的,而哈利顯然比羅恩要了解赫敏多那麽一點,所以他往旁邊挪了一步。
“羅恩!”赫敏直接把大部頭書本重重地拍在羅恩的面前,桌子很明顯的震了震,“你在說什麽?”赫敏學着馬爾福的樣子故作高傲的挑了挑眉。
“沒,我只是在想下一個黑魔法防禦學教授會是什麽樣的呢?”羅恩被吓得寒毛直豎,他急中生智地換了個話題。梅林啊!赫敏真是太恐怖了!也不知道哪位有幸能夠娶到她!
“至少會比烏姆裏奇要好很多,鄧布利多教授會招到一個好教授的,我想。”哈利原本開心的臉在想到鄧布利多校長的奇特審美和斯內普這樣恐怖而偏心的教授,又有些不太确定。
在哈利想到斯內普時,他眼神瞄向了教授席,視線不自覺得黏住在坐在麥格教授身邊繃着一張臉的嫌棄地看着學生長桌的斯內普身上。他難以移開視線,差不多過了幾分鐘在斯內普察覺之前他移開了視線,将注意力收回,低頭看着地上,耳朵不自覺地燒紅了起來。
“難道很熱嗎?”羅恩一臉困惑地看着哈利。
“是、有點。”哈利猶豫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說。
可能禮堂的壁爐燒的有點旺了?哈利出神的想,但很快就忘記了燒紅的耳朵,和友人一起沉浸在節日的歡快氣氛中。
也只有夜晚能夠輕松一點了,白天的哈利可能是被烏姆裏奇的事刺激到了,居然也學着赫敏開始泡圖書室,他強迫着自己看那些他根本看不進去的對他來說過于高深的魔法書,他很努力地在學習,甚至開始在課堂上思考,舉一反三,上完課的空閑時間,他就去找個空教室獨自練習魔咒,盡力揮霍着自己富餘的魔力。
“我必須變強!”哈利對自己說,翠綠色的眼神中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堅毅的光芒,他甩了甩頭發上的濕漉漉的汗,強逼着自己重新擡起酸疼的手臂,練習下一個魔咒。
而傑米.施耐德在萬聖節第二天就因為舉家移民而轉學了,連跟朋友告別都來不及,羅恩還有些生氣,但傑米把他的貓頭鷹留給他了,羅恩發誓會把這個小不點給喂胖!讓傑米認不出來!
“早安,親愛的。”阿爾弗雷德.司多克親吻着妻子的面龐,他身穿着一件熨燙的一絲不茍整潔如新的棗紅色的風衣,将他一頭漂亮的金色短發襯得更加的絢爛,如同陽光潑灑下來,閃耀着溫暖的光輝。将他原本嚴肅的臉襯托地柔和了不少,當然在妻子面前,他雖然依舊是那幅老古板,但是溫柔多了,更別提這時,他英俊帶點妖冶的面容有多麽的醉人了,要知道雖然他已經46歲高齡了,但常年板着的臉可沒讓他臉上增加多少皺紋。
“怎麽起得這麽早,有什麽好事嗎?”凡妮莎.司多克拿起咖啡壺給她的丈夫倒了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
“我需要去英國一趟,”阿爾弗雷德接過咖啡,他摩挲着熨燙的咖啡杯,在魔法的作用下,咖啡的溫度剛剛好,能夠燙暖還沒完全睡醒的心,卻不會過于燙。
在妻子詫異的眼神下,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爸爸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要幫他去搞份鄧布利多的簽名,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追什麽星!”
就在司多克夫婦溫馨地享受早晨時光的時候,“噔噔噔”的踩樓梯聲音讓夫妻兩同時回頭,一個冒冒失失地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司多克先生親愛的獨生女艾米麗.司多克邊用一根魔法頭繩快速将自己披着的淩亂的紅色長發紮起,然後将自己微皺的裙角撫平。
“艾米莉,你是一個淑女,你的教養呢?”司多克先生皺緊眉頭,與此同時艾米莉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媽,快幫我看看這樣行不行?”艾米麗在司多克夫人面前轉了一圈,就像一個歡快的小鳥。
“約會?”司多克夫人笑意盎然,“親愛的,你漂亮極了。”
“我們要去布魯克林的落葉魔法大道。”艾米麗興奮地說,白皙的臉蛋有些發紅,蔚藍色的眼睛如同天空一般純淨,她出落得美麗大方,唯有她的紅發和蜜桃般的臉型遺傳自她的母親,但她也并不長像她父親那樣美到妖冶,最獨到的是她的氣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孤高悠遠,那只能在成堆的古書中尋覓。
“玩得開心!”司多克夫人抱住了自己疼愛的女兒,吻着她的鬓發。
“約會!我怎麽不知道你交了男友,是真理社的臭小子嗎?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和真理社的那群書呆子鬼混,想要像你姑姑一樣30歲都沒嫁出去嗎?還有別在外過夜,記得18點前回來!”阿爾弗雷德開始了又一次的苦口婆心,唠唠叨叨個沒完。
“行了,爸爸。”艾米麗不耐煩地叫停父親的唠叨,她最讨厭父親的古板又無趣!“爺爺不是讓你去英國嗎?乖,快去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艾米麗.司多克!想想你前段時間研究出的意外,差點把實驗室給燒了!別學你姑姑和你爺爺,萬一再一次炸學校,我們家又要捐多少錢?不行,我還得回來!”阿爾弗雷德一想起自己家的出過的兩次“意外”,對這個性子像極了自己父親的女兒實在不能放心。
“古板!”艾米麗皺着臉轉身蹬上一雙自動飛來的高跟鞋就離開了。
“所以你還要回來?這麽放心不下就別去了。”司多克夫人憋住笑,打趣着她的丈夫。
“不,爸爸還讓我照顧一下鄧布利多的事業,我想只有去應聘教授才能滿足爸爸的要求了,麻瓜的事物我都安排好了,法律司那裏我暫時找了個人接替我的職務。”阿爾弗雷德說着親吻着他的妻子,原本嚴肅的眼睛裏面積聚了只有他倆知道的柔情,“周六等我回來。”
“好的,阿爾,我等你。”司多克夫人拉住了丈夫的手,目光彙聚了愛意,一如27年前她送愛人去當兵,而現在他不過是去完成父親的一個簡單的要求而已。
11月初,魯弗斯斯克林傑當衆宣布就職,記者們舉着照相機将新任部長圍了個水洩不通,部長板着一張生硬的臉,不怒而威,如同獅子一般的面容也擊退不了熱情的記者。而他們誰都不知道臺下的觀衆席除卻魔法部的人外還坐了一位異國來客,在美國權勢滔天的法律司司長阿爾弗雷德.司多克靜悄悄的來到了英國。
斯克林傑瞥了一眼友人,阿爾弗雷德朝他彎了彎嘴角,然後起身,随意拍了拍衣袍,挺直了背,轉身離開,神情肅穆,威嚴的氣勢無意中散開,不同于其他久在上位的人,司多克先生的煞氣可是在戰場就練出來了。
“你倒是請我看了一出好戲。”在過道裏斯克林傑走向了等候許久但仿若閑庭觀花一般的司多克先生。
“這樣說話就方便多了。”司多克先生指的是斯克林傑現在的位子。
“你怎麽會有空過來?”斯克林傑換了個話題,他了解司多克先生,哪怕他們接觸的不多,他也知道司多克先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比起英國多雨而潮濕的天氣帶來的拘束,他更喜歡美國的廣闊自由。
“司長我打算不幹了,我想請部長幫我一個小忙。”司多克先生噙着嘴角微笑,要多狐貍有多狐貍。
斯克林傑就等着司多克先生現在的這句話,互相幫助嘛!
于是,在鄧布利多校長帶着一絲惱怒地情緒走進豬頭酒吧給部長推薦的人面試時,由遠及近,一頭熟悉的燦爛金發印入眼簾,英俊而妖冶的面容,一下子歲月仿若倒流,回到了半個世紀前,那場在歷史上留下輕描淡寫一筆的驚心動魄的對決。
當然司多克先生要年輕的多,但絕不會年輕到讓鄧布利多校長記憶一下子回到十幾歲就對了。
“您認識我?”司多克先生疑惑地出聲,他審視着面前氣質出衆,長發長須的老者,一襲亮白色的巫師袍襯着他打理整潔的白色的發須,整個人非常的飄逸,但要忽略他胡須上的那個碩大的紅色蝴蝶結。
鄧布利多也在審視着司多克先生,他确實長得和過去某個人幾乎一模一樣,但還是略有不同。鄧布利多的藍色的眼睛透過眼鏡注視着司多克先生那雙如同海洋一般蔚藍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是最大的不同,裏面并沒有鄧布利多所熟悉的炙熱、自負和狂傲,反而平靜猶如深不見底的海,暗藏波瀾。這是一位政客,而不是瘋子。
他并不是他。鄧布利多發現了自己的失态,他低下頭摘下眼鏡擦了擦。
“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故人。”鄧布利多說。
“難道你認識我父親?”司多克先生想起自家老爸的突然冒出來的偶像崇拜,而他長得又和父親一模一樣,司多克先生有些不太确定。
“司多克先生,冒昧的問一句,請問你父親是?”鄧布利多提起了興趣,他對這個長相還是相當感興趣的。
“愛德華.司多克,他以前姓摩根,出生在戈德裏克山谷,沒多久就全家移民美國的那個摩根家族,或許您還有點印象?”司多克先生提起自己父親結婚前的姓氏,他也不知道鄧布利多究竟記不記得他的鄰居家的那個出生沒過多久就舉家移民的小嬰兒,還是鄧布利多是在雜志上看到他父親的?
“我父親從很久前就很崇拜你,所以他希望我能在霍格沃茲工作,并且能夠幫點小忙。”司多克先生解釋,但他本身又是相當的怕麻煩,“當然我本身能力有限,能夠做的也不多,像您這樣的偉人應該不會讓我為難。”
“謝謝你,司多克先生,我代表霍格沃茲歡迎你的加入。”鄧布利多突然伸手握住司多克先生的手,他打量着司多克先生的面容,目光溫和,就像在看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這樣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司多克先生招架不住。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還有點事。”司多克先生起身,既然這麽輕松就得到這份工作了,他也該去拿行李早點搬到霍格沃茲了。
鄧布利多目送着司多克先生離開,他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神情黯淡了下去,有些落寞。
“我的……愛德華。”嗓音沙啞,那個名字被他含在嘴裏,舍不得吐出口,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