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們樂隊剛好五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程梨還是問出這種問題。
拔穗喜歡程梨的直接,她友好地笑笑:“你會哪種樂器?”
“吉他和鍵盤。”程梨答。
“你進了隊裏,只能當替補,可以接受嗎?”拔穗語氣溫柔。
程梨點了點頭:“當然。”
“為了避免你失望,提前說一下,隊裏可能不需要替補,但你可以說服飛宇,有這個替補。”拔穗拍了一下程梨的肩膀。
程梨知道,要怎麽說服廖飛宇,就看她的本事了。
“謝謝。”程梨再一次道謝。
拔穗是這個學校除了謝北江妍,第一個同她友好的人。
聽到這話後,拔穗的長睫毛動了動,她勾了勾唇:“不客氣,因為我喜歡你。”
一整個下午,程梨都在想這件事情。以她的境況和一眼望得到頭陷在爛泥沼裏的人生,進廖飛宇樂隊沒法不心動。
這會兒既然垂下一根草,不仿抓住試試。
下午放完學後的課外時間,程梨主動去看廖飛宇打籃球。
除了上次比賽他要求她來看的那次,程梨從來沒來看過。
兩個沒心的人在一起,自然省略了許多情侶該做的事,比如看男朋友打籃球,在他滿頭大汗的時候及時地送上水。
周末一起去看電影,這些他們從來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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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最多是陪他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因為她知道,差生和學習優異的人多待在一起熏陶,多少會好點。
程梨來看廖飛宇打籃球,圍在那邊的人自動給她讓出一個最中的位置。
廖飛宇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下午五六點的太陽,依然如火燒,程梨被曬得有些煩躁。
她一邊用手遮在頭頂,一邊眯眼看廖飛宇打籃球。
廖飛宇平時做什麽都滿不在乎,懶懶散散的,對于打籃球卻是有股認真的勁頭。
程梨看了一會兒,覺得仰着脖子累,便低頭玩手機等他。
等人群中爆發好一陣熱烈的聲音,程梨才知道廖飛宇打完了,收起手機走了過去。
她自然而然地遞給廖飛宇一瓶水,後者挑了挑眉,還是接過喝下。
一群大男生站在那裏,還有幾個女生站在旁邊,試圖進來搭點話。
其中一個穿着白球衣的男生看見程梨,自然而然的問話脫口而出:“嫂子,你來了啊。”
程梨正要給廖飛宇遞紙巾,聞言頓了一下,她偏過頭糾正那個男生:“我叫程梨。”
白色球衣男生一臉犯難地看着廖飛宇,一方面怕惹廖飛宇生氣,跌了他的面兒。另一方面又怕這姑娘做出什麽舉動讓他下不來臺。
廖飛宇掀起衣服的一角擦掉眼角的汗,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就叫她名字。”
“好嘞。”男生立刻點頭。
人群散去之後,兩個人并肩走在校園的走道上,廖飛宇擡手摸了摸脖子:“今天找我什麽事?”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嗎?”程梨反問道。
廖飛宇勾了勾唇角,看了她兩秒:“沒有。”
“周末去電影呗。”程梨提議道。
廖飛宇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程梨,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差異,他的語氣玩味,仿佛在細嚼慢咽這兩個字:“看電影?”
程梨還沒有反應過來廖飛宇這是什麽意思,只見他慢慢俯下身,熱氣撲到她耳朵上。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邪氣:“給摸的那種嗎?”
程梨聽到倒沒臉紅,直覺他是個臭痞子,時時刻刻都在耍流氓,占盡她便宜。
所以當即她就推開廖飛宇,錘了他肩膀一下:“要死啊你。”
廖飛宇被打也不生氣,發出低低的笑聲,他的手搭在程梨肩上,偏頭低聲催促她快走。
殊不知,這一幕被站在教學樓走廊上的闵從語看到一清二楚。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
倏忽,一道聲音落入闵從語的耳朵,語氣夾着怨:“這滋味不好受吧。”
“要聯手嗎?”周子逸的眼底劃過一道陰翳。
闵從語看了一眼周子逸,語氣柔柔的,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傷人:“周子逸,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病。”
“你知道你為什麽輸給飛宇嗎?”闵從語看着周子逸,眼神憐憫,“因為你這個人自私又虛榮,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該對不起你。”
闵從語說完這些話就走了,剩下周子逸面色鐵青,神情狼狽的站在原地。
周末,程梨和廖飛宇約看電影。前一天廖飛宇問需不需要打電話來接他,程梨說自己有兼職,讓他在影院等。
結果第二天程梨兼職的咖啡廳生意太忙,換班的同事又遲到了一會兒。等程梨完全脫身,趕到電影院的時候,她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
程梨遠遠地看見廖飛宇坐在沙發上等程梨,他正低頭玩游戲,絲毫沒有注意到路過女生偷偷看他興奮又害羞的眼神。
廖飛宇玩得很專注,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劃來劃去。等程梨站到他面前的時候,手機屏幕恰好響起“游戲勝利”的完結語。
“這麽湊巧?”程梨說道。
廖飛宇睨了她一眼,語氣涼涼:“五分鐘前有個偷偷摸摸,一臉心虛的人進來我就注意到了,所以選擇快速這個游戲。”
“店裏太忙了。”程梨解釋道。
廖飛宇把手機收進兜裏,起身說:“你買的那場電影已經開場一個小時,所以我買了就近的場次。”
程梨接過他手裏拿着的票根,看了一眼,恐怖片。
她開口問:“你怕不怕?”
廖飛宇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樣,語氣散漫:“待會不要躲爺懷裏哭。”
“行啊。”程梨說道。
走到檢票口處,廖飛宇那高瘦的背影頓了頓,他便頭問:“吃爆米花嗎?”
“不吃,”程梨說道,又補充了一句,“胖。”
兩人進了影廳後,開始入座看電影。這個場次來看電影的人很少,加上又是恐怖電影,場內寥寥無幾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廖飛宇覺得陰森。
這部恐怖電影是3D的,當幽幽的背景音樂響起時,廖飛宇就有些坐不住了。
程梨嘴裏嚼着東西,跳跳糖在她嘴裏噼裏啪啦地響着,她瞥了一眼刻意淡定的廖飛宇覺得有些好笑。
看恐怖電影就算了,還他媽是戴着3D眼鏡看!
廖飛宇想着不能跌份,生生坐在座位上看。
裏面坐的都是情侶,基本是女孩子被吓哭躲進男友懷裏,男生則男友力地拍着對方的背。
而程梨呢,她是不怕這些恐怖片的,相反她還挺喜歡的,覺得刺激又能解壓。
荒蕪的森林裏,一個小女孩抱着被遺棄的小熊眼神呆滞地走着。
遠處傳來撕扯的聲音,畫面越來越陰森。恐怖到廖飛宇懷疑這個小女孩他媽的會爬出屏幕來鎖他的命。
廖飛宇手裏死死地捏着手機,他倏地起身,嗓音有點啞:“我出去接下電話。”
程梨有一搭沒一搭地嚼着口香糖,見廖飛宇要出去,直接用長腿搭在前面的位置上,笑了一下:“坐下。”
兩人僵持了三秒,廖飛宇恰好把注意力轉移到程梨身上去了。
他低頭睨了一眼程梨的玉腿,白且光滑。
廖飛宇的手直接探了上去,動作極為放慢地摩挲,他漆黑的眸子閃着一簇隐隐的情緒。
“不如幹點別的事?”廖飛宇扯了扯嘴角。
程梨被他摸得有點癢,趁廖飛宇一個不注意直接用腿把他掃到了座位上。
廖飛宇只得重新看電影,可鏡頭越來越慢,小女孩開始露出獠牙,他心正一驚時,幾顆糖忽然被強制塞進他嘴裏。
然後一雙手輕輕地覆在他的眼睛上。
酸酸甜甜的可樂味跳跳糖在嘴裏霹靂啪啦地跳着。
像是誰加快的心跳。
廖飛宇的身體僵了一下,随機放松下來。
走出電影院後,廖飛宇送程梨回家。
路燈在巷子口靜靜地立着,為每一個路人點亮光芒。
程梨只讓他送到巷子口,後者雙手插兜看着她往巷子口走。
程梨回來回頭,走到他面前,問道:“開心嗎?”
“開心。”廖飛宇看着她。
“那少爺,我有什麽獎勵?”程梨問道。
廖飛宇揚了揚冷峻的眉毛,他并不意外程梨會說出這樣的話。
程梨跟他一樣,做事從來不做無用功。目的直接,付出的事,希望能有等價回報。
廖飛宇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銜在嘴邊,正要找火機來點煙的時候。
程梨适時地走上去,她手裏拿着的火柴盒。
火柴梗輕輕劃動咖啡條,燃起青藍色的火。
程梨用手攏住,廖飛宇單手插兜,湊過去低頭點燃了它。
“你想要什麽?”廖飛宇低頭看着她,眼睛裏簇着一道光。
程梨背低在電線杆邊上,直視廖飛宇,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我要進教父樂隊。”
廖飛宇拿着手裏的煙吸了一口後,叼在嘴裏,聽到她這個答案後并不訝異但也沒有說話。
程梨抱着手臂倚在邊上,她穿着木編的拖鞋,這會兒伸出腳來去勾廖飛宇的褲管。
光滑玉足直接蹭在他腿上,白嫩與粗糙産生摩挲,廖飛宇不動聲色眯了眯眼。
“給進嗎?男朋友。”程梨放軟語氣,近乎一種撒嬌的語氣。
廖飛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把它丢到路邊的垃圾桶。
“老子真拿你沒轍。”廖飛宇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