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黎玉帛下定決心好好學騎馬射箭, 便一心一意,不會喊苦,只是天分有限, 他學起來真的不容易。
以前上學, 學習不行, 是個典型的學渣,沒想到穿到古代,學渣本質沒有變,并沒有像有些穿書者一樣,變得聰明起來。
黎玉帛覺得很、可、氣!
而且相較于騎馬, 對于四肢不協調的黎玉帛來說, 射箭更難。他學了數日,始終瞄不準靶心,甚至瞄不準靶子, 一百把箭矢射出去,能有一把射中靶子,便算老天爺眷顧了。
而霍曜則是學神般的存在,箭無虛發,蒙上眼睛都比黎玉帛厲害千倍萬倍。天底下真有這種讓你望塵莫及的人,你說氣不氣?
黎玉帛想了想, 其實也還好,畢竟這個優秀到極點的人就是他相公。
霍曜牽引着黎玉帛射中靶心,道:“無妨。冬狩那日,人員衆多,你射不中獵物, 也沒人會注意到你。衆人一般會将注意力放在皇上、皇子們和幾位年輕官員身上。你只要會射箭就行, 我瞧你的姿勢已經可以了。”
既然這樣, 黎玉帛從善如流地放下弓箭,拉起霍曜的寬袍衣袖道:“嘿嘿,行,王爺負責狩獵,我負責幫王爺數數。”
射箭可以不精,但騎馬必須得會,不然當着衆人的面摔下來,可就要丢臉丢大發了。黎玉帛也喜歡學騎馬,在空曠的原野上自由自在地飛奔,讓人可以感受到生命力的旺盛和力量。
有霍曜一直在旁守着,時時刻刻護着黎玉帛,他便不畏懼,有好幾回險些從馬上摔下來,都是霍曜飛快将他抱起,重新放上馬背。
黎玉帛學得很快樂,比如馬聽話了,比如今天騎着馬跑了一段距離,都能讓他感覺到由衷地愉悅。
不過霍曜很快就發現黎玉帛白嫩的手掌長了薄繭,他心疼地摸了摸道:“要不不學了,總有辦法不參加冬狩的。”
黎玉帛搖搖頭,堅持道:“不可以,不可以中途放棄,我一定可以學會的。”
明明看起來脆弱得像個瓷娃娃,沒想到卻是個如此堅韌之人,黎玉帛眼睛裏如有星芒一般,璀璨生光。霍曜吻了吻黎玉帛的額頭,再次将他扶上馬說道:“我陪着你。”
“小黑小黑,跑起來!”黎玉帛牽着缰繩,長鞭一揮,胯.下的黑色駿馬長嘶一聲,四只鐵蹄一跺,便如風般奔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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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這匹馬叫追風。
罷了,玉兒喜歡怎麽喊便怎麽喊。
霍曜騎上另一匹暗紅色駿馬追上去,望見黎玉帛的衣裳在獵獵秋風中揚起,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四周一片樹木金黃,卻無蕭瑟之意,平添靜好之美,如一幅畫,令他想起一句詞“陌上少年足風流”。
黎玉帛清瘦,卻不瘦弱,身姿輕盈宛若少年初長成,騎着駿馬在風中自由奔跑,笑容燦爛明媚,如那冬日暖陽,縱是寒冰也該漸漸被其融化。
黎玉帛聽得後面傳來噠噠的馬蹄聲,知是霍曜跟了過來,他回眸一看,便見霍曜冷硬的面部輪廓上帶了點笑意,潇灑自如。
黎玉帛道:“王爺,你說小紅和小黑誰跑得更快?”
小紅:……
原名追電。
黎玉帛哪分得清誰是追風誰是追電吶,叫小黑小紅最有辨識度最容易記。
霍曜指着前面那棵白楊樹,道:“我們比比看。”
黎玉帛握緊缰繩,随時準備揮鞭一奔萬裏,笑道:“賭什麽?五十兩銀子?”
黃白之物,你想要多少給你多少,何須這會兒提起?
霍曜眯眼想了想,道:“你贏了,我過去你那匹馬。我贏了,你過來我這匹馬。”
黎玉帛蹙眉問道:“過來過去的,做什麽呢?”
“輸贏定下來,你自然知道。”霍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黎玉帛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長鞭,奮力一揮,小黑便呼哧呼哧跑了起來。他跑了一段距離後,霍曜追上來,黎玉帛雙腿一夾,興奮地喊道:“小黑小黑,加把勁啊!”
沒一會兒,旁邊一道身影閃過,當真如風如電,竟是霍曜騎着紅馬飛了起來一般,超出黎玉帛一大截,他似乎還聽到霍曜在風中低低淺笑。
好家夥,是我的小黑比不過小紅嗎?還是王爺禦馬之術神乎其神?
黎玉帛不甘心,打開嗓子吼道:“小黑小黑,沖啊!沖沖沖!”
就在黎玉帛一個勁往前沖的時候,霍曜忽然停了下來,在黎玉帛經過的時候,他縱起身子飛了起來,下一刻就落在小黑背上,從後面抱住了黎玉帛。
黎玉帛渾身一緊,王爺這是做什麽?
霍曜手上的力更大了,嘴角噙笑,笑得有點……有點孟浪。
被霍曜箍住的黎玉帛簡單地掙紮了兩下,放棄道:“王爺,你……你耍賴啊!”
霍曜突然将臉貼在黎玉帛臉上,戲谑道:“對,本王就是耍賴。”
!!!
不對勁,王爺不對勁!
怎麽突然……這麽膩歪?還臉貼臉,簡直有點澀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樣不好吧?
黎玉帛雙頰通紅道:“王爺,我們不是在學騎馬嗎?”
霍曜将臉幾乎埋在黎玉帛頸窩,咕哝道:“本王瞧你騎術不精,特來馬上教你。”他用那長而大的手握住黎玉帛的手,一揚一落,徐徐說道:“握住缰繩的手要收放自如,不要太約束。不可太輕,也不可太重,随心即可。”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話,黎玉帛卻聽得臊了起來。
不對,話雖然普通,但王爺的語氣變了,是耳畔呢喃的口吻,是身熱情動的訴求。好好地,王爺怎麽突然會這樣?剛剛明明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啊,不至于勾得王爺如此!!莫非自己騎馬的樣子戳中了王爺的特殊癖好?
而且王爺還口口聲聲“本王本王”,征.服.欲和占有欲爆棚。
很快,黎玉帛後面就感受到了危險,氣息濃郁的刀山劍樹般的危險。
他已經被霍曜吻得骨頭都軟了,但還保持着一絲理智:“王爺,這……這不好吧?我們還在馬……馬上呢,而且大白天的……”
霍曜輕輕咬着他的耳垂道:“誰讓你勾.引本王的!”
???
勾.引?
我這比窦娥還冤啊!
馬兒繼續向前奔跑,反正已經陷入王爺的魔爪,黎玉帛幹脆放任自己的身體癱軟在王爺懷裏,嘴上還是要為自己辯白的:“王爺,我明明什麽都沒做!”
霍曜一只手握着缰繩控制馬匹,另一只手摟緊黎玉帛,聲音黏膩如麥芽糖似的:“你的出現就是勾.引本王這麽做,不過……本王倒是很期待你能做點什麽。”
黎玉帛笑了笑:“這個我沒有經驗。”
霍曜慢吞吞調笑道:“本王喜歡你的沒有經驗。”
不行了不行了。
這會兒王爺已經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黎玉帛感覺自己說什麽,都能被王爺接得不三不四。
他索性什麽都不說,任由王爺如這狂野馳騁的駿馬一般,掀開他的衣裳。
霍曜将黎玉帛抱起,再重新坐下。
駿馬一往直前地猛烈奔跑,一直奔到先前霍曜和黎玉帛約定的那棵白楊樹前。
黎玉帛道:“王爺,我在前你在後,我先你一步到這棵白楊樹,所以我贏了。”
霍曜膩笑道:“本王正是要你先到白楊樹,否則我先到,你沒到,你輸了定要咬牙切齒地恨我。”
兩人下了馬,躺在白楊樹下。
黎玉帛趴在霍曜懷裏,道:“我哪有那麽小氣?”頓了頓,又道:“輸贏定了,王爺準備賞我點什麽?”
霍曜擡手勾了下黎玉帛挺秀的鼻梁,神色餍足自得道:“你想要什麽?”
黎玉帛瞧着王爺非常具有力量感的肩膀,突然撲上去咬了一口:“做個記號。”
天朗氣清,霍曜“嘶”了一聲,随即發出放浪不羁的笑聲,連小黑小紅聽了都羞得低下頭吃草去,不敢再看那兩位沒規矩的主子。
數日後,冬狩至。
恭和帝的儀仗浩浩蕩蕩離開京城,奔赴皇家狩獵場,文武百官随行。
黎玉帛數了數緊随龍駕的豪華馬車,有十五個,驚嘆道:“去打獵也就十天功夫,皇上帶這麽多妃嫔。”
若是旁人同霍曜談論這件事,他定會說“不許妄議聖上”,但黎玉帛提起,他舍不得這麽對他說話,便道:“父皇妃嫔衆多,這只是冰山一角。”
難怪古往今來那麽多人争權奪利要當皇上,甚至父子兄弟互相殘殺,不說權力,單是這麽多美色,也足夠讓人失心瘋的。
如果将來王爺真的鬥倒太子,登上皇位,不會也這麽鋪張浪費吧?到時候黎玉帛要和七十二宮嫔争寵奪愛,他可不幹!他寧願收拾包袱,隐居田園。
黎玉帛多了這層擔憂,舔了舔嘴唇道:“王爺,咳咳,将來……”
霍曜扶着黎玉帛上了馬車,問道:“将來什麽?”
“将來你不會也這麽和皇上一樣,娶這麽多……”
霍曜斷然道:“不會。”
黎玉帛挑起雙眉問道:“那如果出現比我又好看又乖巧又會哄王爺開心的……”
霍曜擡手捏着黎玉帛的下巴,吻了下去,清淺氣息落在黎玉帛嘴邊,眼神堅定似有光芒從黑暗瞳仁中穿出:“我說了,不會。”
“可是我不會生育子嗣。”黎玉帛一直擔心,來日王爺會娶別的女子開枝散葉,綿延子嗣,就算王爺不想,也許會迫于壓力不得已為之。
霍曜忽然嘴角一勾,笑道:“這麽想為我生孩子嗎?不過我聽說生孩子這事得行房多回,才能中一次。你是又想行房了吧?”
“我沒有!”黎玉帛睜大了眼辯駁,“上回在馬背上,我還沒複原呢!”
霍曜捏着黎玉帛的下巴,輕輕摩挲,像剽悍的獵手對待手到擒來的獵物似的,眼神玩味濃郁:“上回我做足了準備,後來也仔細檢查過,你後面沒有流血。”
???王爺又想要了!!!
不是吧,這破路也能開車?
現在可是在馬車上,馬車外都是人。
黎玉帛在心裏頭驚嘆,身在雲端般的王爺如今怎麽成了随時随地發.情的禽.獸?是老天爺摁下了他原始動物性本能的按鈕嗎?
有點子可怕。
黎玉帛苦着臉道:“王爺,在這兒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你想在這?”霍曜輕笑一聲,眼裏全是得意,“沒想到愛妃喜歡這麽玩,這可就刺激了。”頓了頓,又道:“也不是不可以。”
好一個倒打一耙,黎玉帛恨不得敲一下霍曜腦袋。
他推開霍曜,往軟墊旁邊坐過去一些,哼哼兩聲。
霍曜忍不住輕快地笑了一聲,偶爾逗弄愛妃已經成了他極大樂趣的來源。過了半晌,他看見黎玉帛身子微微一動,而且發力點似乎在貼着軟墊的臀.部。
霍曜問道:“你在做什麽?”
“提肛運動。”黎玉帛随口應道,說出去才發現不合适,羞得想縮進衣領裏。
幸好霍曜聽不懂:“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我只是微微挪動身子。”
黎玉帛待王爺不再瞅他,才繼續悄悄做提綱運動。
這既可以預防痔瘡,又可以避免松垮。畢竟王爺弟大物博,如今又滿腦子都是那方面的事,這麽持續下去,他早晚得從雛菊變成向日葵,為了将來的幸福,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