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秀[綜武＋劍三]

第94章 對決

果然在小皇帝把緞帶交給李尋歡後，很快整個京城大街小巷都開始流傳這個消息，人人都想要得到一根，不過因為李尋歡的身份擺在那裏，也沒人敢來李府找他要緞帶，于是這些人就跑去六扇門要了。

六扇門那邊得了李尋歡的囑咐，把拟定的幾條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些人。

自然也是有人不滿的，但是這事是小皇帝定下的，再不滿也沒人敢在六扇門鬧事。

有符合條件的自然就當場報了名，沒有的也只好遺憾離開，而這些報了名的人也不是全都能得到資格，還得最後審核之後才能選出人選。

最後三十個人被挑選出來後，六扇門也會派人通知他們，然後在最後一天發放緞帶。

但等日子到的時候，禦林軍校場外聚集的人卻不止是這三十人，而且除開他們以外，還有不少人手裏都拿着一樣的緞帶。

負責在校場大門外檢查如此資格的六扇門捕快可算是劫後餘生。

“幸好李大人早有準備，不然我們這次的差事辦砸了受罰不說，要是被皇上記住了那以後可就沒前程了。”

“那些人手裏的緞帶是哪裏來的？我看着不像是仿制的，不是說這緞帶的料子只有宮裏才有嗎？”

“估計是宮裏出岔子了，這事我們知道就好，別到處聲張，大家今天都給我警醒點，出了岔子可是要掉腦袋的。”

“知道了。”

禦林軍校場外的守衛還在認真檢查每一個進入校場的江湖人士，而龍婉早已經和李尋歡等人在裏面等着了。

龍婉不僅帶了三個兒女，還把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給帶來了，這還是花滿樓求她的，難得小兒子求人，龍婉自然就答應了，而且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的人品都是能信得過的，她也不擔心這兩位會出什麽問題。

其中還有個小插曲，本來西門吹雪在聽說觀看這場比鬥不能帶武器的時候，甚至一度不打算來的，最後還是想看這場對決的心占了上風才來的。

校場外圍滿了守護的禦林軍的侍衛，小皇帝這次并沒有邀請大臣們來觀看，畢竟這只是他自己的小興趣而已，大臣們也對江湖人的比鬥不感興趣，所以現場唯一陪同小皇帝一起觀看的這次比鬥的大臣就只有李尋歡而已。

前來圍觀的江湖人士則被安排在了校場的三面，剩下那一面無人區域的階梯上擺着龍椅，沒有誰也不敢往那邊跑。

龍婉等人并不與他們一起，而是站在了龍椅所在的高臺兩邊，甚至那些武林人士只能站着，她、林詩音和李尋歡卻可以坐在椅子上，這還要歸功于李家的兩位家長都有品級，而花家更是小皇帝的親戚。

連帶的陸小鳳都得了福利，可以作為小輩在高臺上看這次的比鬥。

西門吹雪本來也可以，但他自己不想站在上面，而是站在對決場地外圍，近距離觀看這場比鬥。反正這裏夠大，而能觀戰的也只有三十人，場地并不顯得擁擠。

阿飛和葉孤城已經到達了校場，龍婉這是第一次見到葉孤城，他的容貌秀麗端莊，白衣勝雪，與阿飛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卻也同樣天資卓絕。

而且龍婉看到葉孤城的頭上的名字是真的，所以這個并不是易容的，而是本人。這點讓她十分高興，至少現在看來，南王謀反的事情，葉孤城并沒有參與進去。

等小皇帝一到，兩人的氣勢在一瞬間拔高，他們再也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彼此的眼中只剩下對方手裏的劍，好似其他的人事物都已經消失。

阿飛練的是快劍，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同樣以快取勝，兩個人可以說走的是同樣的劍道，也難怪總是有人把他們拿來比較了。

高手對決，生死也不過在一線之間，誰先露出破綻，誰就輸了。

所以這時候的他們雖然劍氣沖天，卻誰也沒有動，目光定在對方的身上，尋找着出招的機會與時機。

這一等，就是許久。

能夠旁觀這次對決的人基本都是精通劍道的，所以誰也沒有因為這點等待而不滿，他們都安靜的站着，不發一語，唯恐驚擾了比鬥中的兩人。

突然，兩個人同時動了起來，快的就像一道風，一道閃電，讓人幾乎無法用眼睛捕捉到他們的動作，視野裏只剩下兩道碰撞的身影和雙劍交接時閃動的劍光與兵戈聲。

龍婉的目光定在場上，看着膠着中的兩個人，嘴裏卻低聲同李尋歡說話：“南王怎麽沒有來？”

龍婉的位置是和李尋歡一起的，他們在小皇帝的下首，隔着一段距離也不怕上面的小皇帝會聽到。

李尋歡用同樣的低音說道：“南王請了旨，要在徐太妃原來住着的昭仁宮祭拜她半個月，如今正在後宮裏呢。”

小皇帝現在年紀還小，雖已定下了未來的皇後，卻還沒有大婚，這後宮裏耶沒有妃子，所以南王一請旨，小皇帝就答應了。

“那個世子呢？”

“扮作小太監跟着王歡一起進宮了，我們不能進後宮，不然也不用如此被動了。”

如果李尋歡去向小皇帝舉報南王世子秘密進宮的事情，那他自己就得解釋他是怎麽知道後宮動态，窺探宮闱可不是小罪。

“可知道他們打算怎麽掉包嗎？”

“暫時還不清楚。”

兩人分析了一下，卻也沒個結果，只好暫時放下不提。

于是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擂臺之上。

葉孤城和阿飛的武功不相上下，經過初期的試探之後，兩個人終于用處了全部的實力。

劍，更快更利了。

然後所有人見到了那被稱為“天外飛仙”的絕世劍招。

“此招居高而擊，一劍下擊之勢輝煌迅急，擁有連骨髓都冷透的劍氣，劍之鋒芒可怕到不能抵擋！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

這是原著裏對“天外飛仙”的描述，如今龍婉終于是見識到了。

她聽到耳邊傳來驚呼聲，接着是陸小鳳低低的嘆息：“怕是我的靈犀一指也接不住這一招‘天外飛仙’。”

接着是花滿樓的安慰：“等你以後更厲害了，就能接下來了。”

葉孤城的這一招确實很好，但可惜的是，他的劍法還沒有練到至高無上的境界，而阿飛的劍同樣不比他慢。

阿飛沒有過于厲害的劍招，他的劍法只有一個訣竅——快！只要永遠比對方出劍快，那他就永遠處于不敗之地。

斜飛而來的寒鐵劍撞上了阿飛手裏的快劍，劍尖抵着劍尖，天上的人和地上的人，不能進也不能退，時間就像在這一刻停止了。

“看來這次的對決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兩人都發揮出了遠超平日的水平，但誰也沒有贏過誰，他們打成了平局。

無疑這一場不算長的對決讓很多人都大開眼界，同時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一場對決，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傷亡。

事實上，葉孤城的那一件對準的目标是阿飛的心髒，只要刺中，阿飛必死無疑。

而阿飛一開始的目标是葉孤城的咽喉，但在葉孤城一劍飛來的那一刻，他卻突然福至心靈的偏了劍鋒，于是倆把劍的劍尖對在了一起，該有的傷亡也沒有出現。

雖然是平局，但對對戰雙方來說，卻都是非常滿意的。

葉孤城的眼睛很亮，因為他終于給自己的劍道找到了一個可以共同進步的宿敵。

阿飛也笑道很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五年之後，我們再比過。”

“我們什麽時候再戰一場吧。”

兩個人同時說道，然後在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麽時，相視而笑。

“五年之後我們私下裏約戰吧，再也不要這麽興師動衆了。”

“好，來日再會。”

葉孤城和阿飛約定了下次的比鬥，就如同來時一樣，翩然而去，完全沒有他們是在大啓皇帝面前，要走也該等對方先走的意思。

小皇帝卻也沒有生氣，他甚至看得很高興，還對李尋歡說：“朕小時候也曾經想仗劍天涯，快活一場，斬盡一切不平事，只可惜——”最後只能搖搖頭。

可惜他是先皇唯一的兒子，這個天下是他的責任，他抛不下，也舍不得。

李尋歡安慰道：“皇上持的是帝王之劍，豈不比江湖劍客更快活？更能斬盡一切不平事。”

小皇帝也只是一時感慨，聽他說完，也笑了，“愛卿說的是，說來你這義子的劍法如此高絕，可有意為朝廷做事？”

知道小皇帝是起了愛才之心，李尋歡卻只能委婉推脫了：“微臣這孩子從小自由慣了，最大的願望就是同天下厲害的劍客比鬥，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

小皇帝也不生氣，笑了笑，老氣橫秋的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這也是個有志向的，既如此，朕也就不勉強了。”

衆人見他明明年紀更輕，卻說阿飛是英雄少年，心裏難免有些微妙，只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來，恭恭敬敬的送小皇帝離開，才松了下來。

花盈更是誇張的拍了拍胸口道：“皇上雖然比我還小，可我總覺得他看起來好吓人。”

花滿軒也點頭道：“這大概就是帝王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