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秀[綜武＋劍三]

第90章 調查

雖然東方不敗說了不想再見到玉羅剎，可他卻沒打算放棄給玉羅剎一個教訓，甚至于，還想動手把這個明顯開始打關內主意的關外教主給趕出他的地盤。

所以東方不敗一回來就安排了手下人去調查玉羅剎的行蹤，就從那個他們遇到玉羅剎的糕點鋪子開始調查。

但玉羅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能自己白手起家創建出一個不遜于日月神教的羅剎教，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被東方不敗查到。

那家合芳齋是家百年老店，店裏的人從掌櫃到夥計個個身家清白，都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一點有問題的地方都沒有，日月神教的人又不好如今這種局勢緊張，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的情況下胡亂動手虜人回來審問，于是也只能無功而返。

東方不敗接了手下的消息也不惱，雖然他是派了人去查那合芳齋，但也沒想過那麽輕易就能揪出羅剎教在京城的勢力，倒是那家糕點鋪子竟然沒有直接關門或轉手他人，而是準備重新修好後繼續營業這點讓東方不敗有些意外。

他本來在被自己發現後，玉羅剎會處理掉這個據點呢，如今看來，這地方或許真的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

不過雖然這麽想，東方不敗還是讓手下繼續關注着那個糕點鋪子。

而那玉羅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他的警告，自那次之後就無蹤無影了，倒叫東方不敗奇怪這人何時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定是有什麽陰謀！

一開始東方不敗是這麽想的，但過了十多日也不見有什麽事情發生，派出去的手下又一直沒發現羅剎教的蛛絲馬跡，東方不敗也只能一頭霧水的先把這事放一邊了。

不過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是全無收獲的，雖然他們沒有找到玉羅剎的行蹤，卻意外的帶回來點其他消息。

是和這次阿飛與葉孤城比劍有關的消息。

——日月神教的人在京城裏發現了南平王的行蹤。

南平王是先皇僅存的幾個弟弟之一，先皇剛登基時，南平王和另一個先皇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太平王不過才出生不足百日，自然是沒有任何可與先皇争奪皇位的能力，這些年也一直是乖乖的在自己的封地裏當一個深居簡出的低調王爺。

但這位王爺實際上卻是野心勃勃，私下一直不動聲色的結黨營私，以圖大業。

但或許先皇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相比起另一位太平王可以得到先皇的信任掌管軍權，這位低調的南平王卻至今沒有摸到過一點實權。

南平王自然是不滿意的，但他明面上的樣子就是淡泊名利，所以他這些不滿自然只能壓在心底，然後越發的想要那個位置了。

于是等先皇一死，這位南平王覺得機會來了，私底下開始平平動作。

不過這些，暫時還沒人知道就是了。

東方不敗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說出來的說出來的時候，李尋歡初時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有封地的王爺無召不能進京，但南王這次進京，是得了皇上的許可回來拜祭他的生母徐太妃的，這位徐太妃過世正好滿十年，所以南王才會請旨進京，這事整個朝野都知道。”

雖然這位王爺的封號是南平王，但因為整個大啓的王爺并不多，在封地在南邊的也只有這一位，所以大家都習慣稱呼他為南王。

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邊的玉石盆景，笑的意味深長：“南王在京城确實是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他還帶了自己的兒子。”

李尋歡聞言，臉色一變，也不知道是不是皇族的遺傳，先皇同他的兄弟在子嗣方面都極為艱難，先皇努力了二十多年才只留下小皇帝一個皇子，而其他極為王爺也是如此，尤其是南平王，他雖早早成親，南平王妃也在婚後不久就用生育，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南平王世子。

但除了這一位世子外，南平王就再沒有其他的孩子了，甚至連女兒都沒有。

所以南平王帶來的兒子，只可能是這位世子。

“你确定真的是他？就我所知，南王是以世子身體不好為由，把他留在了封地，并沒有帶到京城來。”

——這位世子只比小皇帝大了幾個月，當初很多人都以為先皇沒有皇子會在自己的弟弟的孩子裏過繼一個，而可能最大的就是這位世子了。

只可惜在這位南王世子出生後不久，皇後就被診斷出已有近三個月的身孕，于是過繼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而之後，南平王府更是傳來小世子身體不好的消息，所有人漸漸的就忘了這位曾經一度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皇族子弟，對他的印象就只剩下身體不好，随時可能夭折的病弱孩子。

可如今，本該留在封地裏的南王世子卻出現在了京城，而且還是秘而不宣進京，南王究竟在打算些什麽？

“哼，本座的人這點消息還是不會弄錯的。”

對于李尋歡的質疑，東方不敗頗為不滿，此時正在這裏聽東方不敗說這消息的只有李尋歡和龍婉，東方不敗和李尋歡并不熟悉，如果不是龍婉的原因，他是完全不屑管這檔子事情的，更別說給李尋歡提醒了，如今見他并不領情，自然高興不起來，連許久不用的“本座”都出口了。

李尋歡聽他語氣不悅，連忙道歉：“在下并不是質疑教主的能力，只是這消息實在讓人震驚，所以一時有些無法接受罷了。”

東方不敗這才收斂了脾氣，颔首算是接受了李尋歡的歉意。

而龍婉聽了一路，這時候才對東方不敗問道：“你既然會特意說南王世子在京城這件事情，是不是查到什麽特別的東西了？”

“你果然還是那麽敏銳。”東方不敗贊許的笑道，“我确實是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

龍婉哪裏是敏銳，她只是早就知道南平王有問題而已。

龍婉催促道：“那就別賣關子了，快說。”

東方不敗瞪了她一眼，天底下敢這麽催促他的人也就這麽一個了。

不過還是乖乖開口道：“就我所知，世人說起這位南王世子的時候，都是說的他體弱多病，甚至可能活不到成年，可我收到的消息裏卻說，這位世子不僅身體很好，好到活到七老八十都有可能，而且他還在練武，并且拜了一位劍道高手為師。”

說道這裏，東方不敗停頓了一下，對龍婉道：“你一定能猜到這位劍道高手是誰了吧？”

龍婉點頭：“聽聞白雲城主前些日子收了一位記名弟子，那弟子似乎并不是江湖人，且出生富貴，所以那就是南王世子了？”

“聰明。”東方不敗贊許的拍了拍手：“确實如此。”

龍婉又道：“所以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紫禁之巅’的留言，怕也是南王那邊放出來的。”

李尋歡凝重道：“我原還奇怪這事怎麽會流傳的那麽快，一開始還懷疑是不是白雲城那邊故意傳出去的，但葉城主對我們的後續安排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我就放棄了這個懷疑，如今看來，就如你猜測的一樣，确實很有可能是那位南王世子的原因。”

“南王世子既然是葉城主的徒弟，哪怕只是記名的，他要從葉城主那邊知道這個消息也并不難，畢竟這并不是什麽秘密。”

“而後他在知道這事情後很可能告訴了南王，而南王又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故意把‘紫金之巅’改成了‘紫禁之巅’。”

龍婉也跟着道：“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這麽做，但就看南王世子明明十分健康，卻裝病弱且從來沒有在人群露面，這裏面的事情很可能和這位世子有關。”

“或者說，和那位小皇帝有關。”東方不敗突然道，“我的手下見過那個世子的樣子，聽他說，那位世子和小皇帝簡直跟雙胞胎似得，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李尋歡聞言，全身一震，腦中所有的思路都串聯了起來，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他苦笑道：“我想我明白南王想做什麽，又為什麽這麽做了。”

一個和小皇帝長的一模一樣的世子，一個熟悉小皇帝一切生活習慣的總管，還有能引開所有人注意力的比鬥，如果南王趁機讓自己的世子替換掉小皇帝，又有王歡這位大內總管的從旁協助，那麽所有人都不會發現他們這位剛上位不久，大家還不是很熟悉的小皇帝已經被人李代桃僵了。

這個辦法真的很簡單，簡單到可笑，但又是那麽的管用，只要成功了，那麽不用動用一兵一卒，這個天下就是他們南平王府的了。

李尋歡這邊想通了，龍婉那邊卻在狐疑的問東方不敗，“你的手下是怎麽知道皇上長什麽樣子的？他去過大內？”

東方不敗也不隐瞞，而是非常大方的對龍婉說道：“大內有不少供奉是從江湖上的，而其中有那麽幾位，正好是我日月神教出來的，所以這麽一點消息我還是能知道的。”

雖然日月神教現在是低調了，可實際上，它的影響力已經覆蓋了整個大啓，比從前任我行在位時，還要繁盛，如果東方不敗願意，他甚至可以試一試改朝換代。

不過東方不敗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就是了，他現在連日月神教都不太想管了，哪裏肯再擴大勢力範圍。

東方不敗沒說“那幾位”是“哪幾位”，龍婉也沒問，甚至連李尋歡都沒有過問，甚至很感激東方不敗肯告訴他這個消息。

東方不敗還大方的把南王世子藏身地的消息告訴了李尋歡，讓他自己去查這些消息是否是真的。

李尋歡并不是不相信東方不敗，但這種事情總是要自己親眼看過才能确信的，于是他拿到那些資證據後，就同東方不敗和龍婉道別，出去忙了。

李尋歡一走，龍婉依然和東方不敗聊天，她對那位葉孤城比較好奇，于是就問東方不敗：“那位葉城主既然是南王世子的師父，那他可一起進京了？”

“那到沒有，消息上說這位南王世子和那個葉孤城的關系似乎并不是特別好，葉孤城雖然教導南王世子劍法，但也只是教了皮毛，那位世子的‘天外飛仙’就是個花架子，根本不能看。”

“那葉城主又為何要收這位徒弟呢？以他的年紀，現在收徒實在太早了些，而且還是一位只比他下了十歲左右的徒弟。”

葉孤城現在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連劍法都未大成，他的所有精力應該都用在了修習自己的劍道上，龍婉相信這樣的人，恐怕連白雲城都不想管理，又怎麽會去教導一個弟子呢。

原著裏沒說，龍婉對這事也沒有深入了解過，只是遇到了才想起來問一問而已。

東方不敗想了想道：“南平王的封地在南方，與白雲城也只有一海之隔，真要算起來，只要南王願意，這飛仙島都可以并入他的封地範圍，也許葉孤城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才收了這個徒弟的吧。”

“很可能。”龍婉點點頭，要不然按東方不敗的說法，南王世子又不是什麽天資過人的，葉孤城根本看不上他。

“對了，雖然我的人沒發現葉孤城，倒是見到了另一個和他很像的後起之秀，十年之後，這人的劍道大成，怕也與你我有一戰之力了。”

只是一戰之力，要打贏怕是沒可能。

龍婉聞言，笑道：“你是說西門吹雪？”

東方不敗訝異道：“我還沒說呢，你就知道是他了？怎麽猜出來的？”

“這有什麽難的，如今這天下，于劍之一道上天之卓絕的，除了阿飛和那位葉城主，也就剩下那位西門吹雪了，而且阿飛和葉城主比劍，這樣的事情，我想他也不會錯過的，你在哪兒見到他的？我聽說這人喜白，且樣貌極為出衆，可是真的？”

“我發現你這人不是一般的喜好美色，連關注人都是最先關注這個。”

龍婉不以為然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敢說你自己不也愛美？就沒人比你更喜歡打扮的了。”

他是喜歡打扮自己，可龍婉卻是喜歡看美人，這又怎麽能混為一談？

東方不敗剛想反駁，龍婉卻不給他機會：“你還沒說你在哪兒見到他的，說來聽聽，要是地方合适，我們一起去看看。”

那可是未來的劍神啊，就算是少年版的，龍婉也早想看一看了。

說到這個，東方不敗臉色就有些古怪：“我的手下是在合芳齋發現他的。”

這個回答并不出乎龍婉意料，畢竟她可是知道那家糕點鋪子其實是西門吹雪的。

不過，“合芳齋不是被你給打壞了嗎？怎麽還有人在？”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如今那點損壞早就讓人修好了，這合芳齋也重新開始營業了。”

東方不敗一直派人盯着那合芳齋，為的就是發現玉羅剎的蹤跡，結果沒想到沒等到玉羅剎的人，卻等到了西門吹雪，而且那糕點鋪子的掌櫃可是用“東家”來稱呼西門吹雪的。

這讓東方不敗不得不懷疑這西門吹雪是不是和玉羅剎有什麽關系，可是他的人只查到了西門吹雪是萬梅山莊的莊主，而這個萬梅山莊是之多年前才出現的，目前只有西門吹雪這一位主人，其他的就完全查不出來了。

所以東方不敗越發懷疑起了西門吹雪和玉羅剎的關系，才會對他多加關注。

然後關注久了，就有點欣賞這位對劍的執着了，那個學了獨孤九劍的令狐沖完全沒法和他比。

“所以西門吹雪現在還在合芳齋嗎？”龍婉有些遺憾，上次他們打壞了人家的店鋪，現在估計都成了拒絕來往黑名單了，想要去他們那兒看看西門吹雪，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東方不敗見她這樣，就嗤笑道：“那個西門吹雪每天都會出門練劍，你要是想看，到那附近的酒樓去蹲點好了。”

他這話本來是個玩笑話，龍婉卻當了真，而且覺得十分可行。

她甚至興致勃勃的對東方不敗道：“你把他的出行時間給我一份，我回頭就去看看。”

東方不敗沒想到她真的要去，聞言一噎。

“我怎麽會有那樣的東西！”他有不是龍婉，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他手下的人也不會那麽無聊的連這種事情也寫進報告裏，不過是确定西門吹雪真的是出門練劍而不是去做別的什麽事情後，才提了一句罷了。

不過最後東方不敗還是找屬下要了一份西門吹雪的出行時間給龍婉，害的他手下那批人以為其中有什麽玄機，又特意去追查了一翻西門吹雪練劍的過程。

——虧得西門吹雪現在的劍法沒有大成，日月神教的人也只是遠遠的看着而已，不然這一去可就是去給西門吹雪喂劍了。

龍婉拿到了那份行程表，看過之後不得不感嘆難怪這位能成為劍神了，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劍，一練就是兩個小時，用了早膳後，又會去打坐練功，一直到下午才會出現，之後又會繼續練劍，直到盞燈時分才會休息，一天下來，西門吹雪的時間完全就貢獻給了他的劍了。

果然不愧是最後為了自己的劍抛棄妻子的男人啊，這對劍的愛再沒人能比得上了，連葉孤城都不行。

拿到資料以後，龍婉就決定去蹲點了，她先是選了一家能看到合芳齋前後門甚至是院子裏的客棧開了最高一層樓的上房。

——這裏面其實有點難度，因為最近京城人太多的緣故，京城裏的客棧酒樓基本都住滿了人，不過誰讓她選的客棧是花家經營的，東家夫人要一間客房有什麽難的，為了滿足龍婉的要求，客棧的展櫃把原來入住的那位客人給忽悠了一通，讓人家高高興興的拿着展櫃賠償的銀兩到其他房間去住了。

龍婉定房間的時候還特意問過東方不敗要不要一起，至于其他人，她就沒告訴了，畢竟自己是去看人的，這種事情怎麽能跟小輩們說呢，說了不是有失長輩的身份嗎。

“免了，要去你自己去。”東方不敗一點也不想摻和龍婉的破事，不耐煩的把她趕走了，有那時間他還不如快點把她要的那副百花圖繡好呢。

龍婉說要出門一天，其他人也沒有多問，于是她就獨自一人住進了客棧。

那客棧修建的極大，也極高，足足有五層樓，是附近街道的标志性建築，原因的就能看見，龍婉定的房間就在五樓，打開窗戶往外看，斜對面就是合芳齋了，從這裏往下看還能看到合芳齋的後院，只是太遠了看不清楚而已。

但龍婉既然是來看人的，自然是早有準備，在大啓，玻璃早有存在，甚至從海外帶回來的舶來品裏還有大型的玻璃鏡子這樣在大啓人看來是寶貝的東西。而大啓自己也是能生産玻璃的，只是沒辦法像海外和現代那樣制作出透明的，也就無法自己制造玻璃鏡子。

龍婉嫁給花如令後，知道花家有個專門制作玻璃器皿的作坊，就讓裏面的工匠研究了下，不僅弄出了各種樣式的鏡子大賺了一筆，還讓他們做出了其他相關的玻璃制品，像是現代那種窗戶用的大塊玻璃、眼鏡、望遠鏡之類的東西。

不過因為制作工藝比較難，又全是純手工制造，成品的産量無法提高，所以這些東西還都是屬于極為昂貴的商品暫時無法大範圍流通。

但龍婉在花家自己就有一個全玻璃制作的暖房——如今基本歸花母和花滿樓種花用，還給眼睛不太好的花父花母配了老花鏡，望遠鏡這東西更是成了軍需物品，專門供給朝廷了。

當然她自己也留了一個望遠鏡，從來都是放在包裹裏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