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秀[綜武＋劍三]

第89章 對打

玉羅剎是真心贊美東方不敗的，但在東方不敗聽來，他這明晃晃的就是在嘲諷自己啊！

曾經因為《葵花寶典》而險些切了自己的東方不敗雖然後來沒有再繼續練這部奇功，但它給予東方不敗的東西，卻已經刻在了骨子裏，很難磨滅了。

在那段猶豫煎熬的時間裏，東方不敗對自己的性別産生了動搖，他想當個女人，所以他學着女人一樣的給自己化妝打扮——雖然效果差強人意——甚至學了一手好女紅，如果沒有龍婉的出現，現在的東方不敗就是原著裏那個不男不女，羨慕着任盈盈，被令狐沖叫做“老旦”的人了。

《冰心訣》雖然讓東方不敗從《葵花寶典》的泥潭裏走了出來，讓他不再想當女人，但喜好打扮的問題卻怎麽都改不掉了。

但這可不是什麽能拿出來說的愛好，所以東方不敗對此很敏感，除了龍婉能和他說這些，現在勉強加上個林詩音外，其他人只要敢多說一句，東方不敗絕對能頃刻間要了對方的命。

更何況，現在說這話的人是玉羅剎。

幾乎是玉羅剎的話音剛落，東方不敗身上就暴起了殺氣，不等龍婉阻攔，他已經又和玉羅剎打在一起了。

這一次東方不敗顯然是動了真格了，下手比之前還狠，讓玉羅剎也不得不認真應對，再沒法邊打邊吃豆腐了。

兩人的武功本就不相伯仲，這會兒争鬥升級，小小的糕點鋪子已經容不下他們，就聽砰的一聲，房頂被撞破，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從破了的洞裏跳上房頂，還留在下面的龍婉和林詩音就只能聽到房頂上傳來的一陣陣動靜。

“姐姐，怎麽辦？”林詩音覺得情況不妙，她雖然只能看個熱鬧，卻也明白如東方不敗和玉羅剎這樣的人，真的拼命了，那就是非死即傷的。

而且東方不敗明顯是氣的不輕了，失去冷靜的人，所不定一個不小心就遭了秧。

龍婉也有些擔心東方不敗，就道：“我們也上去看看情況。”

“嗯。”

他們也沒從破了洞的地方飛上去，免得陷入上面打的忘我的兩個人的争鬥圈裏。

林詩音的輕功也是練過的，跟着龍婉先是從窗口飛出，又在空中一轉身，再腳心踩腳背的借力一點，就穩穩停在了屋頂上。

龍婉就更簡單了，七秀的輕功在空中轉身很容易，加上還有扶搖蹑雲可以用，比起林詩音只快不慢。

兩個人停在離他們打鬥的地方稍遠的安全距離之外——也不能說真的安全，東方不敗的繡花針甩的飛起，雖然上面有紅色的繡線控制着不會讓他把這些針全用完，而是能回收利用，但一個不小心，還是會甩到龍婉她們這邊來。

或者說不是不小心，而是玉羅剎故意的，這人心機實在深的很，知道東方不敗和她們關系親密，每次都引着東方不敗的繡花針往她們這邊飛，但凡龍婉能力差一點，她們可能都得被東方不敗的繡花針紮死。

龍婉可沒忘記這玉羅剎對自己可是紅名，還一直在對她彪殺氣，不然系統也不會閃的那麽厲害了。

而東方不敗在察覺到這個問題後，多少也收斂了一些，讓玉羅剎能放松不少。

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再次擊飛一根繡花針，龍婉的目光眺望遠方，東方不敗和玉羅剎的對決顯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她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有好幾道身影施展輕功往這邊來了，而且為首幾人看着很熟悉。

她推了推林詩音，後者疑惑地看向她。龍婉示意她看遠處，林詩音扭頭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李尋歡穿着一身常服在房頂上跳躍，正往這邊來，他身邊跟着的則是阿飛、花滿軒和花盈三人，再遠一些的地方似乎還有其他什麽人，但林詩音完全沒注意。

“表哥，這邊！”林詩音興奮的朝李尋歡揮手，雖然成親十多年了，但他們的感情一路既往，林詩音在李尋歡的面前也總是這副小女兒的嬌态，大家都習慣了。

李尋歡等人大老遠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龍婉，他繞過打鬥的兩人停到林詩音的身邊，确定她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開始關心打鬥的事情。

“這是怎麽回事？方姑娘怎麽和人打起來了？”李尋歡雖然已經知道東方不敗的身份，但見了他穿女裝還是很自然的叫了從前慣用的稱呼。

也就是因為他的态度極為自然（玉羅剎：我就不自然了？），東方不敗才沒有對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還叫他方姑娘這事産生抵觸。

而花李兩家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特別是花家的三個孩子，因為龍婉的關系，他們一向是叫東方不敗師叔，至于這個師叔是男是女，就完全無所謂了。

龍婉在邊上解釋了一下：“那是玉羅剎，方柏就是因為他才從黑木崖追到了京城的。”

東方不敗下黑木崖的原因具體的只有龍婉知道，李尋歡等人也就知道他是有事才來京城，順便到他家借住，如今聽龍婉一說，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

阿飛問道：“玉羅剎？可是關外羅剎教的那位教主？”

龍婉點頭：“就是他。”

阿飛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東方不敗和玉羅剎的身上，眼睛發亮的贊嘆道：“早就聽聞這兩位的武功冠絕天下，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花滿軒和花盈也是齊齊點頭，這樣難得的對決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場極為有用處的武學教導，哪怕是能只從裏面體悟一二分兩位絕世強者的武道，對他們來說也是受益匪淺了。

這可不是東方不敗和龍婉比武時的那種小打小鬧，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之鬥啊。

龍婉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這次是花盈回答了她：“我們和李叔回來的時候沒見到娘和林姨，李叔問了下人知道娘和林姨還有師叔出門玩了，就打算帶我們也出來玩玩，沒想到正好遇到娘你們了。”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緊緊盯着東方不敗和玉羅剎。

龍婉知道花盈的德性，一聽她這麽說，就明白了。

“一定是你自己想出來玩才纏着你李叔帶你的嗎。”

花盈回了她一個心虛的甜笑。

十八歲的花盈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同龍婉有九成相似的她如今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美人了，如果不是前些年因為百曉生的事情讓江湖美人榜不再受江湖人的承認，她說不定能哪個第一美人的稱號回來。

龍婉被她這麽一笑，完全沒脾氣了，伸手為她順了順因為施展輕功而有些淩亂的長發，也轉頭繼續關注這場比鬥了。

越來越多的人從各處趕了過來，但相比于藝高人膽大的龍婉等人，其他後來者都不敢太靠近戰場，只遠遠的看着，免得被波及。

玉羅剎眼見人越來越多，面具下的眉毛一挑，借着一次躲避繡花針的空檔，後退幾步，對着東方不敗抛下一句“還想打就跟我來”後施展輕功遁走了。

東方不敗自然是不會讓他這麽輕易逃走，立刻也腳尖一點，追了上去。

“哎呀，怎麽走了？”有人意猶未盡道。

“走了才好，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身份，這樣的武功，怕是幾大派的掌門來了都不一定能比得過，要是真在京城開了殺戒，引得朝廷圍剿江湖可怎麽辦？”

“這倒也是，不過能看上這麽一場比試，今天也算是走了大運了。”

後來者們見打鬥的兩人離開了，立刻議論了起來。

“娘，師叔這麽追上去沒問題吧？要是有什麽陷阱可怎麽辦？”花滿軒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你師叔的武功你也知道，玉羅剎和他差不多，兩個人很難分出勝負的，估計等他們打累了就消停了。”

“至于陷阱這個你就更不用擔心了，玉羅剎不會對你師叔下那種狠手的。”除非他想讓東方不敗記恨他一輩子。

不過目前來看，玉羅剎應該沒這種想法才對。

兩個打架的正主走了，來看熱鬧的武林人士自然也就散場了。

“這家店鋪的損失怎麽辦？不如我們先替方柏賠了吧？”林詩音看着前面那個破了個大洞，洞下面的兩個雅間和裏面的桌椅擺設早就因為東方不敗先前的那一番争鬥而毀于一旦，只剩下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店主人見了會怎麽哭。

林詩音素來心善，這事又是因她們而起，難免起了愧疚之心，想要補償一二。

龍婉卻搖頭道：“他們打了那麽久，動靜這麽大，你可見這店裏的夥計出來看看？別說是剛才了，就是現在打架的人已經離開，店外的街上都有不少人打着膽子來看情況了，這店裏也沒人露面，顯見是心虛呢。”

“心虛什麽？”林詩音問了一聲，不等龍婉回答，也反應過來，“姐姐是想說，這家店鋪怕是和方才那個玉羅剎有些關系？是了，他那樣的人，看着也不像是會來這裏吃糕點的。”

龍婉點頭道：“所以我們也不用找店家賠償了，橫豎這事也是玉羅剎引起的。”

阿飛開口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回去嗎？”他的語氣略有些遺憾，難得能見到那樣的戰鬥，沒看完就結束了。

花盈搶答道：“既然都出來了，我們幹脆逛逛再回去吧？”

大家本來就都是出門散心的，而且難得大家能有時間聚在一起，自然是欣然應允了花盈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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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邊，東方不敗一路追着玉羅剎飛奔而去，前面的黑色身影，似有意吊着他，一直保持在一個相對的距離裏，既能确保東方不敗不會更丢了，又能保證他追不上去。

恍惚間，東方不敗好像又回到了先前追着玉羅剎一路從黑木崖到了京城的日子。

又惱又怒，甩手就抛出了幾根繡花針。

那幾根繡花針劃破風浪直擊前面那人的背，玉羅剎卻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樣，輕輕一動就避開了。

兩人一路飛奔到了一處無人的竹林，這裏的竹林，不知道存在了多少，蔥蔥茏茏的延綿了一大片。

跑在前面的玉羅剎突然抓住一棵挺拔蒼翠的綠竹，繞了一圈，一角踩在竹身上，停了下來。

那綠竹不過手臂粗細，竹頂鄒然多了一個成年人，綠竹本身卻沒有被壓彎多少，上面的人也随着風微微晃動，如履平地。

“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追了一路的東方不敗，也停在了玉羅剎不遠處的另一棵綠竹上，與他遙遙相對。

“談？有什麽好談的，閣下屢次擅闖我日月神教總壇，這筆賬本座可還沒和你算清楚呢！”

雖然東方不敗說的是玉羅剎擅自闖入黑木崖的賬，絕口不提他們之間的恩怨，可實際上，他們彼此都明白，東方不敗說的賬究竟是什麽。

玉羅剎會上黑木崖其實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他就是在關外呆煩了，最近打算把羅剎教往關內發展，于是跑去探查未來敵對勢力的老巢而已。

結果他把黑木崖逛了個遍也沒人發現，臨走之前突然想去看看日月神教的教主是個什麽樣的人，然後他就暴露了。

在玉羅剎收集到的資料裏，這位日月神教的教主該是個威猛魁梧，留着大胡子的中年漢子。因為東方不敗這些年深居簡出，極少出現在人前，日月神教又日益低調，所以外人對這位他的印象也就一直停留在他早年行走江湖時的樣子。

結果沒想到東方不敗不僅不是個魁梧大漢，反而是個樣貌和年紀完全不匹配的妖精。

而玉羅剎這人素來是男女不忌，一時見色起意，沒隐藏住自己的行跡，才被發現，進而和東方不敗打了一架，發現這人不僅長得好，武功也不比他差，就越發覺得欣賞起來。

要說玉羅剎對東方不敗一見鐘情，那是不可能的，他頂多就是覺得這人合他的胃口，而且越看越合，所以，本來他已經探訪過黑木崖，不用再去了，還是沒忍住又跑了好幾天，最後自己要離開了還把人給引着一起走了。

只是沒想到進了京城他的人就把東方不敗看丢了，玉羅剎處置了幾個辦事不力的手下，想着怎麽找人時，東方不敗就自己出現了，而且還是女裝打扮，要不是玉羅剎認出了他的繡花針，都險些被騙過去。

看着面前這一身紅衣，烏發雪膚，美目如畫的火焰美人，如果不是玉羅剎看過他毫無遮掩的樣子，都要懷疑東方不敗是不是一直在女扮男裝了。

當真是個宜男宜女的妖精。

暗暗嘆息了一翻，玉羅剎開始苦惱要怎麽和東方不敗消弭恩怨，好拉近彼此的關系。

可惜效果不大，不等他多說幾句，東方不敗都是一副“不聽不聽就不聽”、“登徒子納命來”的表情，于是一言不合就又開打了。

此處無人，他們打起來就更加沒了顧忌，他們的武功相差無幾，真的要說的話，玉羅剎的武功是要更高一些的，但他心懷不軌，下手自然多有顧忌，而東方不敗則不用，于是兩人一直從日頭正中打到日落，也沒分出個高下來。

最後，東方不敗原本一肚子的火氣也被時間給消耗的差不多了，見天色已黑，實在是沒耐性和玉羅剎耗下去了，幹脆抓了把竹葉當暗器，打退了玉羅剎，自己也往後退走了。

“別再讓本座看見你！”

讨厭的人武功太好也是個麻煩，完全宰不掉對方的東方不敗只能憤恨的看了眼玉羅剎，甩袖離開。

而玉羅剎這次并沒有跟上去，只是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面具下的臉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不再見？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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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和玉羅剎打了大半天，氣消的差不多了，回到李府的時候，人也平靜了下來。

此時早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其他人也都去休息了，只龍婉特意等着東方不敗，一見他回來就張羅着讓下人去通知廚房。

“特意給你留了飯菜，你先用點再去沐浴，好好休息一下。”

東方不敗聞言，嘴角一勾，心情也好了起來。

廚房那邊本就一直在等着，聽了傳話，飯菜很快就送了來，還都是東方不敗愛吃的菜色，他動了一天的手，早就餓了，飯菜又十分合他口味，不知不覺就比平日多用了一碗。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龍婉才問了下他走之後的情況。

說到這個，東方不敗就郁悶：“我和他打了一架，沒分出勝負。”

龍婉聽他說話的時候，也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然後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東方不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欣賞。

那是對玉羅剎的武功的欣賞，東方不敗如今的武功已臻化境，天下間實難找到對手。

——好吧，其實面前就有一個，但他一點都不喜歡和龍婉打，從他們第一次對手開始就不想，後來練了《冰心決》就更不想了。

正好，龍婉也不想和東方不敗打。

他們彼此太熟悉了，打起來完全沒法互彪殺氣，感覺跟演練套路似得，沒意思的很。

所以有個能讓自己放開手腳去動手的對手，東方不敗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只要對方不要動不動就用些小動作擾亂他的心神。

龍婉有些好奇的問他：“那個玉羅剎有和你說些什麽嗎？”

“無非就是一些借口，我一句也不想聽。”東方不敗無所謂的擺擺手，實際上他當時都在生氣，玉羅剎到底說了什麽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龍婉的臉色有些古怪：“你看到他今天那身衣服了嗎？我記得你有幾身差不多的？”

東方不敗一頓，咬牙道：“我回去就把它們都燒了。”

實際上因為玉羅剎的身高比他高，所以他确實更适合那樣的打扮，但東方不敗才不承認對方那麽穿看起來比他穿的時候更有氣勢，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家夥，也就身材勉強還算差強人意了。

龍婉見他似乎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玉羅剎的那些小心思，反而在意着對方穿一樣的衣服卻比他好看這點上，實在是無奈。

看來東方不敗現在雖然喜歡穿女裝，但對這種事情依然不怎麽敏感，明明對方對上他的時候也總喜歡有點小動作，他怎麽就完全沒發現那裏面暗含的意思呢。

不過龍婉也不會把事情說開，畢竟她只是個旁觀者，這事不好插手，而且她也不想讓玉羅剎稱心如意。

說開？哼，最好東方不敗一輩子都發現不了，讓玉羅剎郁悶死，看他還敢不敢對自己飙殺氣。

心裏這麽想着，龍婉就把話題轉開了：“今天你離開以後，我和詩音他們又繼續逛了逛，去‘寶香齋’的還給你帶了些他們新出的胭脂水粉回來，就放你房裏了，另外我還買了些布料，有幾匹你應該會喜歡，你看看要不要裁點去做衣裳。”

東方不敗問她：“紅色的？”

“知道你嗜紅，我怎麽會選其他的給你？”

東方不敗這才點頭：“那就好。”

龍婉又道：“看在我給你買了這麽多東西的份上，回頭給我繡一副百花圖如何？”

東方不敗聞言，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讨好我，原來是有求于人啊。”

龍婉就笑：“那你答應不？”

東方不敗平素練功就是用繡花針刺繡，繡的東西又快又好，如今這刺繡的手藝可稱當世第一，就是龍婉都比不過，她雖然因為有系統的生活技能幫助，但靠技能繡出來的東西還是死板了些，缺少了東方不敗的那種靈氣。

偏偏東方不敗雖然繡的多，卻一般都自用，龍婉想要的話，也得靠求的。

而今天東方不敗心情好，自然也不吝啬幫她繡一副。

于是又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