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節
把沈家那丫頭直接給攆跑了,當時局勢在這邊沈家也不敢有微詞。但時局這東西會随着時間演變,沈家卧薪嘗膽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刻,三天前,阿北退出了秦風。”
我蹙了蹙眉,三天前......不正是他來的那天?而他完全不露聲色,只到了晚上莫父突然駕臨又提起他母親時才整個人變得情緒不好。
是因為事業上的失利還是因為不能觸碰的禁忌,或者兩者皆有,但他沒有跟我提過一句。
我用手指摩挲了下照片,指着裏面的女孩道:“您知道她并不是陳佳南嗎?”莫父挑了下眉反問:“這話怎麽說?”我舔了舔幹涉的唇,将照片攤開在桌面上後才道:“我認識沈熹,在來這之前曾被他帶去過一家醫院,那裏住着真正的陳佳南,她因為......當年的事而神志不清一直都住在那裏,而外面出動的只是她的替身。您應該知道沈熹是誰吧?”
沒錯,照片裏的女主人公正是那天與我一同摔倒在洗手間,而咽喉處滲血的“小南”。
莫父聽後比較沉穩并沒有太過驚異,只是詢問:“這事你有給阿北說過沒?”我怔了怔,好像并沒提過,如此重要的事我竟然沒有主動告訴莫向北......回想那晚沈熹送了燕窩給我吃後便腹痛難忍,醒來時就換了這間療養院,而莫向北在眼前。當時震驚自不必說,後來他帶我來見老爺子又把我留下,前後我竟完全沒有想起陳佳南這件事,是潛意識裏判定他應該知道而沒這個自覺意識去說嗎?
正暗自冥想着聽見莫父道:“既然沒說就暫時別給他說了,我會派人查一下。”
話落莫父就起了身,但并沒急着走只是沉沉看着我道:“即使你說得是事實也于大局無補,阿北會在年後與她訂婚,你留在這裏除了成為他的軟肋完全幫不了他,老爺子這扇門擋得了一批人但擋不住所有人。快過年了,回去跟父母聚聚吧,至于以後,”他頓了頓,“只要阿北處理得來,我也不會來反對。”
莫父走了很久我都目光定視于某一點一動不動,直到室外傳來動靜才擡起眼,看見徐醫生陪着老爺子走了進來。
老爺子一進門立即四下環看,然後皺着眉道:“怎麽還是老樣子?”我沒答反而是徐醫生先笑了道:“您老也太難為小蘇了吧,她又不是裝修工人,哪能幾個小時裏把這裏變樣?”
老爺子讪讪地哼了聲,目光落到桌上時眯了眯眼,轉頭對徐醫生說:“小徐,你早點回吧。”徐醫生也不多說,點點頭交代了兩句要注意的就轉身走了。
然後老爺子才走過來問:“誰來過?”
我看看桌上的茶杯,由于之前在那發呆并沒來得及收拾,即使在他們進門時将照片與信封給收進了口袋,那壺茶沒法也藏起來。想了下,似乎撒謊不切實際,依實而答:“莫向北的父親剛剛來過。”
“他給你說什麽了?”
“沒有什麽,就稍微聊了兩句。”
但見老爺子突然伸手到茶壺,指尖觸了觸後道:“茶都涼了,不是聊得不止兩句就是人走了好一會了。”我不由苦笑,這老爺子也未免太頂真了,“聊兩句”就是個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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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發什麽愣呢?快去做飯。”
我暗呼了口氣,慶幸他沒有繼續追問,可就在我拎着茶壺轉身時突聽身後傳來:“丫頭,有時候眼見并不一定為實,耳聽也可能是虛,相信自己的判斷才是真的。”
默了默,回頭對他認真地應:“嗯,我知道。”
确實在拿到照片的那一瞬我很震驚,但随後心中湧起的便是到底他們用了什麽手段迫使莫向北妥協?斟酌着是否要給他打電話,莫父的意思其實很明了,他未必對我待見但如果莫向北堅持,那在不影響局勢的情況下也就對我的存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在這之前我最好讓出道來。
在吃飯時我有了決定,對老爺子道:“可能再過幾天我得回吳市一趟,您看要不把萍姐和徐醫生喊回來?”老爺子的筷子頓了頓,問:“今天臘月多少了?”
我輕應:“臘月二十二。”離過年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了。
他似想了下,然後道:“也好,先離了這風暴圈子吧,免得阿北分心。”并不意外老爺子會如此說,與他相處了有大半月多少也了解了些脾性,只怕早年他也是個雷厲風行有權之人,所以即使莫父的威嚴到他這裏也弱了三分。 蘇蘇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去随便相信的人,她在心中對莫向北信任第三更了哦
第111.除夕(1)(四更)
“你都知道那些事嗎?”我斟酌良久還是詢問出口。
但老爺子嘆了口氣道:“我老了,早就不管世事。外頭有什麽消息也不會通到我這來,但是阿北既然把你往我這裏送就是想心無旁骛,不過看情形是不理想,否則我那女婿不至于乘着我不在時來找你。而且阿北這小子長得像他父親,心思卻跟他娘一樣重得很,早上和剛才都過門不入,大抵是不想來見你。小蘇,老頭子我說這麽多不是讓你對他心生罅隙,也別怪我偏袒,身邊就這麽個親的了,自然不想他這盤棋走得太艱難。”
“好,我明白。明天我就回吳市,但是我的護照和證件都還在那邊公寓的。”
“回頭我讓人去拿吧。”
老爺子的辦事效率比我想象得還要快,将近九點左右時就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過來了,他喚老爺子為“賀老”,神态與語氣都很恭敬。這人不光帶來了我的證件護照,還有一張明早八點離京的機票。
老爺子交代他明天早點過來,便打發他離開了。随後告訴我明天由那人送我去機場,讓我今晚早些休息,他說這件事目前并沒知會莫向北,要不要告訴他由我決定。
夜裏我輾轉反側,還是沒忍住撥通了莫向北的電話。
那頭他的聲音聽着有些嗡嗡的,于是詢問:“你感冒了嗎?”他答:“嗯,有點着涼了。”腦中想起照片上他只穿一件風衣,裏頭連個毛線衫都不穿的,這麽冷的天能不着涼嗎?
不過這話我沒有說出來,只是淺淺地低囑:“那你記得吃藥。”然後無話。
默了片刻聽見他問:“怎麽?想我了?”
我把手機按了免提擱在耳邊,再把手放回被窩裏後才答:“還好。”他聽了就低笑起來:“小沒良心的,還以為大半夜給我電話是想我呢。”
“就是想你也見不到。”一個沒忍住,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那頭默了兩秒,然後輕快的語聲傳來:“喊聲好聽的,我立刻過來。”
我喊:“莫向北。”聽着他的聲音真的有想立刻見到他的沖動,可是......我怕見了他就洩漏了心思也走不了。電話裏他很不滿:“蘇蘇,你老是連名帶姓的喊我。”
“那我叫你什麽?”
“叫哥。”
我學他嗤笑出聲,才不要這樣叫他呢,而他似乎對這稱呼很情有獨鐘,故意蠱惑我:“叫一聲哥試試,反正也是在電話裏不用害羞的。”
“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
“蘇蘇,你忍心讓我孤枕難眠?”
我将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抓了手機,切換屏幕自拍了一張照給他發了過去,然後問:“看到了嗎?”他煞有興致的聲音穿透過來:“蘇蘇,你這是故意誘惑我啊,可知道現在我更心癢難耐了?”暧昧的言辭意有所指,我輕聲要求:“你也發一張給我呀。”
“等着。”他丢來兩字,就聽見悉悉索索的,然後一條信息傳來我點開去看,不由失笑,他這是故意把衣服給脫了拍的嗎?那頭他又問了:“如何?這樣你是不是也想入非非了?”
我低罵一句:“暴露狂!”
“哪露了?再說了,我全身上下還有哪你沒看過啊。”
突然間感到鼻中酸澀,明明是甜的膩的時候,我卻莫名的難過,怕被他聽出不對勁來立即假裝害羞地說:“盡開黃腔,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
匆匆挂了電話眼眶便濕了,并不想這麽懦弱,可是被這個男人寵着早已無可救藥地對他依戀了。離開是情不得已,又不得不的必然之行,還要瞞着他,我幾乎能預料得到當他知道我走了後會有多憤怒。
鑽在被窩裏去翻剛才手機上發過來的照片,他是靠在家裏的床頭上拍的,頭頂只開了一盞壁燈,使得他的臉投在光影裏微暗,不過這無損他英俊好看的樣子,反而棱角有了光翼。不過我還是發現他最近消瘦的厲害,盡管上身看着依舊精壯,但鎖骨處卻是凸出來了。
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