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節
低落到如此,泡着早已涼了的冷水無動于衷的樣子,滿滿都覺心疼。
終于他動了動,嗡聲而道:“等你洗完澡出來。”我輕嗯了聲,等他出去後快速放水沖了沖,頭發吹到半幹我就走了出去,并沒在客廳找到他又往陽臺找了找,仍不見有人這才回走向卧室,推開門果然見他已經躺靠在床頭正燃着煙吞雲吐霧。
蹙了蹙眉走進去,很想去把他手上夾着的煙給抽走,但還是忍了忍繞到另一邊拉開被子躺進去。他見我上來便把煙給按滅了欺近過來聞我的發,然後贊了句:“真香。”
我微惱地推了下他,口中埋怨:“都是煙味。”
他低笑了下故意用頭拱了拱我,就在我欲躲開時聽見他突的道:“我媽是家中的禁忌。”我頓住了身,擡眸想看他的眼睛,但他雙睫垂落完全看不見眸色與瞳仁。
這時他又道:“我曾懷疑自己是她和別人生的,這個念頭應該不止我有過,他也一定有過。”他并沒有特意去标注話中的“她(他)”是誰,所以起初我聽着有些發懵,等仔細一回味就明白過來前後各指誰。
我說:“你和你父親長得十分像。”
“是啊,成年後那念頭便打消了,因為從裏到外都與他長得那麽像怎麽可能不是他兒子呢,也正因為如此吧,我媽對我厭惡。”
我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應:“怎麽可能?”他的嘴角牽起諷刺的弧度,“在他人看來不可能的事,在我家多的是。”我遲疑了下,還是問:“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總有某種原因來誘發這些事的,否則一個母親怎可能會厭惡自己的兒子?
氣氛沉寂,以為莫向北不會想說了,卻見他忽而擡起眼使我看清這時他的眸色暗沉潋滟,就連光澤都好似消溺了般,語聲幽沉:“無非就是我父親強娶了她,而她有心儀的人不得愛。”
微微一頓,倏然明白這可能就是那日他說別在他身上找愛的原因。卻聽他忽然笑了聲,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蘇蘇,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可笑,她們兩姐妹愛了同一個男人又分別嫁給不同的人,一個遠渡重洋離得遠遠的,一個......”
遠渡重洋的那個是陸少離的母親吧,那麽他的母親做了什麽?
“追随了自己的心放下一切。”
心頭猛的一跳,他母親不會是......之前老爺子問他多久沒去看他母親了,他說她喜歡清靜我沒多想,可現在聽他如此說越想越覺得可能。
想也沒想就湊近過去親吻住他,抱住他的頭吻了片刻後微微退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讓他說下去了,如果那些事成了一道永殇,那無疑我的要求是在他心上割刀。他一個反撲将我壓在身下,眸光暗沉而隐隐欲動,他的臉覆了下來。
Advertisement
本以為他會很兇狠地對我,但是這個吻卻落得格外淺淡,輕輕的啄着、吸吮着,轉而移向嘴角又細細密密地輕吻。反而是頭皮發緊感到微疼,那是他的手插進了我的頭發中并且拽住,使我的頭向上微仰與他更加靠近。
後面的過程也如此,我甚至覺得他是有意放輕了動作也讓我感受到絲絲呵護,但抱得又極緊,恨不得将我揉進他身體的姿态。
直到最後那刻他突的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痛使我快速達到臨界點,随着他一同顫抖。心中卻湧出難以言語的各種情緒,一下一下輕撫着他大汗淋漓的背。
但他的牙齒沒松,我感到揪心的疼,只得在他耳邊說:“北,我疼。”
環抱着的身體僵了僵,他立刻松開了口,擡起的黑眸中有歉意,又去看我肩膀處的牙印拿指腹摩挲按揉。我象征性地也去咬了他一口,留了個淺淺的牙印後道:“還給你。”
他嗤嗤而笑,眉眼終于有了笑意。
這夜他格外粘人,一直細細吻着我的脖頸以及那處牙印的位置,後來又一次身體發熱沖動起來也沒克制,直接不管不顧又要了次。
後來我實在累極就睡着了,被他抱着感覺格外暖和。所以當這溫度倏而消失時我幾乎立即就醒了,聽到身後悉悉索索在穿衣服,有意放輕了動作。等他穿戴好後站那看了我一瞬便俯身下來在我發上輕輕落了一吻,然後才起身而走。
這時窗外只是微微發白,時間還很早。
颀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我莫名的感到一絲冷意,心頭也添了失落。
第110.阿北很為難(三更)
以為莫向北這次走後又回歸平靜,老爺子雖然難伺候但也不覺枯燥乏味,可是只過了兩天莫父就再度上門來了。
這日早晨徐醫生先過來,我以為是又要給老爺子做例行檢查,但看他并沒帶設備而老爺子從房內走出來時穿得格外正式。黑色大衣每顆扣子都扣得極其工整,腳上穿着刷亮的黑皮鞋,甚至還戴了一頂黑色的氈帽。
我問:“你要出門?”
老爺子點點頭,口中卻道:“別以為你可以放假跑出去玩了,我随時會打電話回來查崗,快過年了,你把這裏都整理打掃一遍吧。”
我哭笑不得,這間和室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呢。
目送着他們離開心裏頭卻想着那句“快過年了”,時間真是過得飛快,每年過年我都會回吳市,而今年......斂去念先不多想,等晚些跟莫向北再提吧。
正當忙得團團轉時身後腳步聲傳來,我回過頭,視線定了定心中微沉,但還是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過身來禮貌開口:“您好,老爺子今天外出了。”
雖然他是莫向北的父親,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妄自稱呼的好,所以索性省略。
莫父如那晚一般面色沉肅,看我的眼神裏也沒有半點溫度,只聽他淡聲開口:“我是來找你的。”我頓了頓,把手往身上的圍裙擦了擦後道:“那您先坐,我去給您沏壺茶來。”
總算莫父沒有反對,徑自往裏屋而走。
等我把手洗了又把圍裙摘下,取了老爺子的茶葉泡了一壺茶呈上桌後也坐了下來。
莫父并沒看我遞送過去的茶,只目光鎖定着我,氣氛沉滞。忐忑之餘不禁想,不會如小說或電視裏演的那般狗血的拿張支票趕我走吧?
當莫父開口時我立即撇去了雜念:“今天是我岳母的忌日,阿北會陪老爺子一同去上墳。”
難怪老爺子穿得這般正式,出門時神色也很肅穆。莫向北會陪着一起過去,那就是也過來接老爺子了?那他怎麽不進來?
這時又聽莫父道:“乘着這機會我希望和你談談。”我默看着他,洗耳恭聽。
“阿北很為難。”
心頭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莫父頓了頓後又道:“既然他這麽為難,這個壞人就有我來做,我希望你可以離開他。”
我不相信他的話,垂眸而視桌上的玻璃茶壺輕聲道:“請讓他來跟我說。”莫父道:“可能你覺得我在騙你,你先看完這些照片後再做決定吧。”
桌上被推過來一個信封,那一刻我放在桌下的手是在微顫的,明知那不會是我想見到的還是伸手把它拿起。抽出了裏頭的照片,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莫向北,那是一個較遠的後側視角,他穿着那件上回來時穿的長風衣外套,正微側着頭與身邊人說話。
我得佩服這個攝影師抓捕鏡頭的技術,剛好拍到他專注的眼神與微笑的弧度,使他看來特別的俊朗。目光慢慢移轉至他身旁,女孩的眼睛很亮,灼灼看着身側的他裏頭盡是崇拜的光芒。第二張,鏡頭裏同樣是他們倆,只是換了場景。
女孩微彎了頭鑽入車內,而莫向北一手護在車頂防止她撞到另一手則微扶她的腰,動作十分細心又呵護。
第三張他們來到了一家珠寶店,店員在為女孩推薦戒指,莫向北就坐在旁邊嘴角含着笑默默看着,似乎只要女孩轉頭過來詢問他就會給出合适的建議。
第四張、第五張......以及每一張都是他們,在各個場合,偶爾他穿得極其正式參加某個宴會,而她則是他身旁最美麗的女伴,珠光耀眼也郎才女貌;有時他又穿得很休閑,坐在一衆朋友裏卻目光緊緊凝着那女主角。
我把照片放下時,聽見莫父在對面問:“你有決定了嗎?”
擡起眼迎上那道肅沉的視線,點了點頭後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這之前能否告訴我到底外面發生了什麽嗎?”
莫父似乎有些訝異我的配合,目光掃了眼桌上的照片後又露出了然,只略一沉吟他就徐聲而道:“挑一些能告訴你的吧:沈家曾在好多年前提出聯姻,但阿北那小子性子野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