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章節
他的語聲已是威嚴:“最近阿北有出什麽事嗎?”我怔愣了一瞬立即斂去神色,沒有遲疑地搖頭回道:“沒有。”老人輕哼:“那就是你身上有事了,不用急着否認,這小子幾年都不叫我一聲外公,總是沒上沒下的喊老爺子,一旦肯叫就一定是有事相求了。”
我并不知道莫向北帶我過來的用意,所以也不知道如何應接這話,而老人似乎也不想從我嘴裏真打探到什麽,兀自在那若有所思。
隔了半響才聽他道:“以後你就留在這服侍我吧。”
我是真的愕然了,完全沒有想到老人沉凝之後得出這樣的決定。他擡頭掃了我一眼,眸光銳利如刀,“怎麽?不願意?”
“并不是,可我......”
“你什麽?別給我說要工作之類的理由,你跟了阿北來這邊必然依附于他,我是他外公,讓你留這服侍我這老頭子還為難你了?”老人已經朝我瞪眼。
我不敢得罪他,尤其是在知道他是莫向北外公之後,只得順着他的話說:“沒有為難,就是想先和他商量一下。”其實我是想讓莫向北來應付,這形勢當真非我能應對得來。
卻沒料老人一口下令:“不用和他商量了,這事我做主。”
就在這時門外遇見的那名護士走了進來,語氣和藹地道:“老先生,莫先生剛剛接了電話離開了,讓我進來和您說一聲。另外他把這部手機留給這位小姐,讓小姐有事可打他電話。”我頓時傻眼,莫向北就這麽把我給扔在這裏丢給他外公了?
老人口中大罵:“這臭小子真是可惡,就知道來壓榨我這老頭子。”但罵歸罵,也沒見他真的動怒。
我佯稱要上洗手間,老人倒也無意反對。等進了洗手間我立即拿那手機撥號,熟悉的一串數字輸入後立即跳到了莫向北的名字上,很快他就接了,沒等我開口他就先問了:“蘇蘇?就知道你會急着給我電話。”我輕嗯了聲,讷讷問:“為什麽把我留在這啊?”
他輕笑了下,又問:“老爺子欺負你了?別怕,他就是頭紙老虎,不咬人的。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暫時先在那待一陣,等我事辦完了就來接你,好嗎?”
莫名的感到鼻酸,心頭發堵,“莫向北,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局勢對你極其不利?”
那頭靜了一瞬,他再開口時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沉:“蘇蘇,無論什麽局勢我都能處理得過來,唯獨你被拉入其中,那三天我幾乎發瘋。他們深知你是我最大的軟肋,所以答應我在外公那好好的,等我過來接你。”
心在抽疼,抓握着手機的手用力到發白,最終應下一字:“好。” 沒錯,我又加更了,最近成碼字狗了......不用我劇透吧,老爺子肯定是好人,莫父晚些再上場,這些背景人物蘇蘇總歸是要遇上的。今天已經三更了,可能會有四更,哈哈,等着啊
第107.挺有天賦的(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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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北在忽悠我,他說他外公是不咬人的紙老虎,可我在這個幽靜的住所待了一天就覺他外公就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真老虎。
當天下午他就讓我跟着那徐醫師學按摩理療手法,然後要我接手這項工作。又安排護士萍姐放假,把她照料他起居生活的工作也交給了我,這也就罷了,關鍵是老人家不但脾氣火爆而且很難說話,無論我怎麽做他都能找到錯處然後把我轟罵一頓。
夜裏終于将老人家安頓就寝後,我真是常常呼了一口氣。
剛回到被臨時指派的卧室就接到了莫向北的電話,聽他含笑調侃的口吻問我如何時就覺來氣,磨了磨牙出口卻是:“很好。”
莫向北悶笑,語調輕松地說:“蘇蘇,外公就是一個人孤單久了,好不容易有個人陪着頭幾天肯定會比較亢奮一些。”聽他這麽說後忽然我的怨氣變淡了,有些奇怪地問:“不是有徐醫生和萍姐在嗎?”
“他們确實跟着外公很久了,不過總歸是隔着越線。外公有否讓你接替他們的工作?”
我不由訝異:“你怎麽知道?”他的聲音裏透出開心:“每回我過去看他,都是要接手這些事的,也當是給徐醫生和萍姐放假了。”
心中微動,他意思是......這個折騰了我一下午直至晚上的老人其實并沒有把我當外人?
莫向北又低語了句使我心頭泛酸:“蘇蘇,代我陪陪外公好嗎?”
我沒法拒絕這樣軟語的他,輕嗯出聲。
挂了電話後回想這幾天,發覺自己越來越能随遇而安了。
當血淋淋的“小南”被簇擁離開而我被冷落于酒店時,陰謀拉開序幕,即使當時我不願意上沈熹的車相信他也有辦法将我帶離,因為本身目标就先鎖定了我;後來我的發難導致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出乎沈熹意料但也沒偏離方向,最終還是按照他設定的局走下去了;我被囚禁,幾乎沒有任何反彈情緒就接受了,恐怕連沈熹都覺訝異我是最乖最不鬧的囚犯;再到醒來回到莫向北身邊,除了最初看清是他時激動不已外,之後心緒都算平靜亦認可。
是心理承受能力變強了吧,我默默地想。也應該是當我決定跟着莫向北來京時就已經做好各種可能遭遇壓力的心理準備,只是“壓力”比我想象得還要來的猛烈。
這個夜晚我在思緒翻飛裏模糊睡去,感覺就只閉了下眼再睜開天光已經發白,可身體疲乏想再躺一會。忽聽室外傳來動靜,我心頭一跳,老人家起了?
睡意頓消,掀開被子立即下地穿衣,等我拉開門走出去時果然見老人已經站在陽臺上在那做着伸展運動。聽見我這邊動靜回頭過來,拉長着臉丢來一句:“小年輕起得都還沒我老頭子早。”
經過昨晚與莫向北的談話,我面對老人的刁難沒了怨怼情緒,沖他微微一笑了道:“馬上就好。”跑進洗手間快速洗漱,到結束也不過五分鐘,走進陽臺詢問:“老先生,你要什麽時候吃早飯?想吃什麽?”
老人向我瞪眼:“我老嗎?”
......昨天因為一直面對面交流并不存在稱呼問題,用得都是“你我”,剛才是随口而喊并沒多想,只好順着他的性子問:“那我該叫你什麽?”
“阿北叫我什麽你自然就叫我什麽了。”
我愕然,他意思是讓我随莫向北叫外公?張了張口硬是沒叫得出口,臉卻沒來由的先紅了,尴尬地轉開眼,“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說完就掉頭匆匆而走,等出了和室才想起并沒問他要吃什麽,這個療養院應該有專門供應飲食的食堂吧。
但我在那花園裏轉了好久都沒找到路出去,幾處看着有道往裏走卻都是死路,最後只能繞回了和室。見老人家正坐在門前的躺椅裏眯着眼看我,臉上微有得意,等我走近時問:“早餐呢?”我稍稍有些狼狽地回道:“沒找到出去的路,還有,你早上喜歡吃什麽?”
老人嫌棄的表情:“真是沒用,不要吃外面那些東西,早上肯定都是白粥,我要吃面。”
“那我去買。”剛轉身就被他喊住:“你是故意不聽我說話嗎?我說了不要吃外面那些東西。”所以呢?我朝和室內看了看,這裏難道還有廚房?
确實是有廚房的,它設在了最裏面的空間,昨天我忙得像陀螺也沒時間參觀。而且廚房裏不僅設備齊全,連冰箱裏食材都是滿的,看樣子應該每天都是萍姐親自在做。
我并不知道老爺子有沒禁忌的飲食,所以不敢随便往面裏加食材,再加上早上還是吃清淡一些吧,于是就剝了小菜心和加了個荷包蛋在面上。等我把面端到已經早已等候在桌前的老爺子面前時,早就做好了被他嫌棄和刁難的準備,卻沒料他看着那碗白湯面數秒,什麽話都沒說就拿起筷子吃起來。
當我在桌前坐下時,老爺子擡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前的另外一碗面,我的并沒有荷包蛋和菜心,就撒了一點蔥花在裏面。
後來我想了下,覺得他眼神的意思是給他少放了蔥花,等一碗面見底時果然聽他道:“明天早上還吃這,跟你的一樣就行了,別搞那些花俏的東西。”
看他離開的背影我聳聳肩,如果荷包蛋與青菜搭配都屬于花俏,那我也不知道什麽叫樸實了。不過第二天早上我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就只給他面裏撒蔥花。當然這種好說話的時候是難得而珍貴的,大多數時老爺子還是難纏的,甚至早上還規定我得六點以前起床——陪他一起晨練。漸漸我發現老人其實很健忘,前面說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