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只得我問:“你在哪呢?”
“在外面。”
清冷的三字之後他就又不作聲了,我心裏發堵,沉滞兩秒便道:“哦,那我先挂了。”挂了電話後看了看滿桌的資料,打消了下班的念頭。
一直加班到深夜,晚飯也都是在公司拿泡面解決,坐得太久感覺腰酸背疼。之前因為要出差而把車子開回了公寓,早上又是直接從莫向北那邊打車過來的,所以下樓準備再去路邊打車。走出大廈才發現外面居然在下雨,馬路到這邊大約有三四十米,站在門邊是攔不到車的,只得咬牙走入雨中。
剛走到路邊就覺不遠處停着的一輛黑色車子有些眼熟,走近一點看果真是路虎,而車牌號也正是我熟悉的。他來了?怎麽沒給我電話?
車子是熄着火的,在雨夜朦胧裏看不清裏頭是否有人,我走到門邊彎下腰,看到黑蒙蒙的車窗裏莫向北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心念電轉間立即去敲車門,他擡起頭面朝向我。
因為雨水打濕在車窗上的關系,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覺這樣的視角裏心中某處酸楚難辨,也可能因為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濕了,即使是夏夜也感到有絲涼意透進了不知哪處。終于車窗被搖下,莫向北黑沉着臉說:“車門沒鎖,不會自己上車嗎?”
我頓了一頓,直起身繞過車頭到另一側,坐進車內頓感寒毛一豎打了個顫,空調打的溫度好低。他伸手過來把空調轉換成制熱,又脫了自己的上衣朝我兜頭丢過來。
不等我反應他就欺身過來替我擦拭頭發,衣服上滿滿都是他的氣息,我稍感暖意。
等過片刻就聽他在質問:“一回來就成拼命三郎了嗎?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車子儀表處有時間顯示,這時已經是夜裏的十點。
我讪讪而回:“打你電話說在外面,想着我回去也是一個人就在公司加班了。”見他又冷了臉,想起剛才他趴在方向盤上的情景不由又擔心地詢問:“你剛才是怎麽了?腸胃炎又發作了嗎?你來接我怎麽不打電話?”他只要來一個電話,我肯定立刻就下來了啊。
莫向北眸光複雜地看了我片刻才答:“沒事,回去吧。”
回程時一路沉寂,因為暖風一直沒關我漸漸感到悶熱,他自然還是把車開回了他公寓,但在上樓到門前時突的遞過來一把鑰匙:“以後不用問我在不在,你自己可以回來。”
原來他知道我的心思......老實說假如他剛才沒來公司樓下接我的話,我便只好打車回自己公寓了。一來沒他家鑰匙,二來不想在他明顯情緒不好時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打電話,而此時假若提出回自己公寓他鐵定要翻臉吧,還是不觸他逆鱗了。
其實這次吳市行之後,跟他已經是敞開心扉了也确實想跟他膩在一塊,所以接過了那鑰匙就将之扣在了我的鑰匙串上。 好像大家在虐的時候都很回複踴躍,等到不虐了就靜悄悄的,那就來虐一波吧
第89.愛情從不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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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發現他沒去開門仍站在原地看着我,下意識而問:“怎麽了?”他二話沒說一把奪過我的鑰匙串,将扣在上面的一個小娃娃給拆了下來然後裝到了他自己的鑰匙串上。
額頭不由冒黑線,指了他手中過于女性化的鑰匙扣問:“你喜歡?”他輕嗯了一聲後就轉身去開門,我跟過去建議:“要不我給你重新做一個吧。”
他似有一愣,“這是你做的?”我點點頭,“只要有材料和工具就能做。”他想了下便道:“那你做兩個一樣的,然後我再換。”完全沒有要把剛才被他順走的鑰匙扣還回來的意思,我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一串鑰匙,只能嘆氣。
有了這個小插曲後,似乎氣氛有所緩和。他讓我沖澡去濕氣,但我頓步在客廳扭捏着詢問以前那些留下的內衣可還在,今早上就因沒有內衣換而只能穿昨天的,原本打算回自己公寓了那這些也不是問題了,可現在卻不得不主動問起。
他靜了一瞬後道:“在卧室第二層抽屜裏。”
當我拉開那抽屜時微微一頓,如衣櫃一般的情形,左半邊是他的右半邊則是我的,有一些是新的也有一些是我原來穿過的,都被收拾整齊服帖在那。
我略一遲疑選了一套新的,等我從浴室出來他已經靠躺在那,一身的濕氣,應是在客廳的浴室沖了澡。我走過去靠着他躺下,一整天裏的酸累到這時全湧了上來,眉宇剛蹙起就被他瞧見了在問:“幹嘛愁眉苦臉的?”
“肩背有些酸痛。”
他指着一側命令:“趴着。”我如言所做剛趴好就覺他的手掌覆了上來,輕撫之下原本還有些心猿意馬卻在他下重力一按之後,一股酸痛從肩後傳來使我忍不住驚叫出聲。
之後我也沒多餘的心念在那胡想了,感受着他有力的按壓後來慢慢睡過去了也不知。夜裏有醒了下,迷蒙着睜眼感覺他從後摟着我呼吸清淺,便又繼續阖上了眼要睡去。
突的手機鈴聲驚響而起,吓得我心神一跳,臨睡前忘記把手機調成靜音了。由于被莫向北從後緊攬着,我只能伸長了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指尖觸碰間一個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卻沒想使那打來的電話接通并觸碰了免提,老四驚惶而又絕望的聲音傳來:“小五,好多血。”
我頓時驚醒過來,想到之前老四在酒店割腕一事便心頭一沉,不會是......再也顧不得會不會吵醒身後的人了,拉開他的手臂就彎身去撿手機并急聲喊:“老四,你別做傻事啊。”
可卻聽她哽咽了哭着說:“不是我,是他,好多血,他要死了......”
“他?”我心頭一震,“你是說陸少離嗎?”
手機驀的被身後拿過,冰冷的呵斥從莫向北口中吐出:“李彤你給我聽着,陸少離但凡有任何事我都會讓你付出慘痛代價!”
這般冰冷而沉怒的莫向北我從沒見過,甚至我在旁都感寒顫,以至于失神着看他起身穿衣直到他回眸目光掠向我蹙眉問:“你要不要過去?”
立即反應過來,點頭如蒜:“去!”
我真正見識到什麽叫飛車!深夜的馬路上,莫向北沉着臉操縱着路虎,速度飙到120碼以上也不見他有任何表情。原本從他公寓到陸少離的墨豐起碼要20分鐘的路程,可他卻只開了10分鐘就到了。
我們一路沖到裏面的小院,卻在看清眼前一幕時我倒抽一口涼氣而臉色發白。
滿目都是血紅,老四明顯神智已經不清但緊緊抱着陸少離在懷中,兩人身上都是血,地上還流了一攤。莫向北當機立斷走上前,首先蹲下身去探陸少離的鼻息,然後去扯老四環抱着的雙臂,但一動到老四的手她就像受驚了的小鹿一般反而将陸少離抱的越加緊了。
莫向北寒聲威脅:“你再不松手就別怪我無情了。”
我連忙跑過去俯身而下在老四耳邊說:“老四,是我小五,你快松手。”她茫然移轉目光看向我,隔了兩三秒才突的松開懷抱來拉我胳膊哭着哀求:“小五,快救救少離。”
莫向北二話沒說就抱起了陸少離大步而奔,臨到門處才丢給我兩字:“跟上。”
連忙去拉老四起身,卻聽哐當一聲脆響,一把尖刀落在了地上,上面血跡斑斑。我心頭一沉,不敢去深想其中具體,但理智占據上風還是彎腰把那刀給撿起。那是一把可彎折的水果刀,我将之折疊起來就揣進了衣兜內。
等我拉着老四出來時,莫向北已經把陸少離放到了後座,他回眸厭棄地看了眼老四但也沒再口出惡言。幸而他車子大,我與老四都擠在了後座,讓陸少離平躺在我們的腿上。
看着臉色慘白如紙雙目緊閉的陸少離,不敢去想這個夜晚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至于鬧到這種地步?在路上莫向北就聯絡了醫院,所以當我們趕到時已經有醫護人員等在那了,緊随而至,人被推進了檢查室。
幾番折騰天已經亮了,醫生說刀口較深,還要留待觀察。
陸少離被推出來時老四便要沖上前去,但被莫向北一個閃身擋住,眉眼沉怒而斥:“滾!”老四眼神一縮,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卻不敢再往前只哀戚地看着陸少離被推進病房。
等到莫向北與一衆醫護人員都出來時,他走過來看也沒看老四,只對我說:“你跟我來。”我跟着他走到了走廊盡頭,知他是有話要跟我談,但沒想開口便是說:“雖然李彤是你朋友,但是老陸這事我不會罷休。”
我一愣,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