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不過我沒想到會被找上門。
午後還沒開始工作,大家都坐在科室裏捧着茶杯在閑聊,突然門外說有人找我。迎出去就見是兩個陌生女人,一個姿色傾城,一個氣質婉約。不過我的視線最終是落在一身米白色ol打扮的高挑女人身上,應該說在我們互相打量的那瞬間,她看我的眼神看似平和沒那麽鋒利,但卻藏着一股優越感的自信。
後來知道,優越感這東西對他們這些人而言是與生俱來的。
當一杯冰涼的水潑上我的臉時,當奚落的話刺進耳朵時,當身後同事揣測的目光看來時,我的心情很平靜,不過手卻揚上了那傾城絕色的臉,清脆的巴掌聲傳遍每個人的耳朵。
翻出手機撥通那號碼輕問:“不覺得幼稚嗎?”
對面頓默了兩秒,清冷的聲音才響起:“我現在有事,晚些再說。”
我失笑着搖頭:“不會耽誤你一分鐘,只希望你把風流帳叫走別來影響我的工作,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
想不出除了他授意外,這兩個女人會可能找上門來的理由。就如上次我沒有順應了他的心,便讓人找了十多輛跑車故意在樓下叫嚣。一個人肆意慣了也站在高處慣了,從不會去從別人的立場與角度來看待事情,他生活的環境如此,我并不怪他。
但是,我沒法接受。
按了通話結束的鍵再擡頭,見眼前那張傾城姿色面露驚惶與不安,剛才我打她那一掌不算輕,在她臉上留了淺淺的紅印。我好心勸:“他已經知道了,如果你不想等下難堪就提前走吧。”她跺跺腳,到底還是心有懼怕挂着梨花帶雨的淚跑了出去。
只剩那裝扮像ol的女人用驚訝的眼神看我,臨走前遞了張紙巾在我身前桌上後道:“你果然很特別,我叫楚橋。”凝着她從容的背影,我忽然就想起那天從莫向北口中聽過這名字。
第26.斷了弦
等人一走小周就立即湊了上來,一邊用紙巾幫我擦拭濕漉的頭發一邊驚嘆地道:“小季,你剛才真是威武啊,那女人那麽嚣張,講話刻薄又欺人太甚,竟被你一巴掌給打蒙了。”
我笑笑沒接這話茬,逞一時之快終有苦果吃。而當下主任就把我給叫到辦公室嚴厲批評了一頓,大意是不要把私人事件帶到公司來,我隐約明白這份工作又要幹不長了。
一整個下午,除了小周很明顯其他的同事都在暗中私語,本身職場就這樣,一丁點的事都會成為衆人的話題。下班時有意快走先下了電梯,還沒出大廈門就看到了白色捷豹穩穩停在馬路對面,早有預料便心緒沉靜,也做好了準備應對這場風暴。
但決然沒想到就在我走出大廈門的一霎,突然從旁一陣風地掠過人影,未及反應“啪”的一聲響後就伴随着臉火辣辣地刺痛。看清揮了我一巴掌的是個陌生女孩,身形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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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諷刺,這苦果來得實在是快。
相比這個女孩的巴掌,我之前那一掌簡直能算是輕撫了,轉瞬就覺半邊臉頰腫起來,而且疼得我有些說不出話來。女孩還想動手,但我已經有了防備,第二掌揮來時就往外面跑了,見莫向北一臉震怒地跑過來。
女孩追到近處被莫向北一腳給踹開了,然後聽到骨骼脆響以及哀嚎聲,等我回頭驚看時女孩抱着自己的右腕在那痛叫。有個人匆匆忙忙趕來阻攔,正是之前那傾城姿色,她向莫向北哭着求說那女孩是她妹妹不懂事,是為她出氣的。
莫向北看了眼我的臉後,看也沒看傾城姿色就直接撥了個號碼出去,那邊一接通他就對着手機低吼:“從今天起,遠風封殺無線科技!”
他的話一出來,傾城姿色的臉就變得煞白,目光有一瞬的呆滞轉而上來揪住莫向北的衣袖哀求:“莫少,我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求求你不要讓遠風封殺我爸的公司。”
莫向北冷笑着道:“你找錯人道歉了。”
傾城姿色立即頓悟過來,面上還挂着淚便朝我彎腰:“對不起季小姐,對不起!”
看着這幕鬧劇只覺心頭寒冷,俯首不是別人的卑微而是自己的,身處這白光底下卻要彎下身腰仰人鼻息。莫向北伸手環住我腰唇抵在耳邊問:“放心,我不會輕易放過碰了你的人。”
“那你呢?”我腦子一熱沖口而出,他驀的一怔,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我意思。可能有時候最難開口的就是第一句話,說出來了便也不再覺得有多難了。
我諷涼而笑,仰起視角默默看着那雙黑眸說:“莫向北,比起她們,你是碰過我最多的人,你也會不放過你自己嗎?”
他的動作倏然靜止,黑眸漸漸眯起,危險光芒浮沉:“季蘇,你再說一遍。”
我有種豁出去的孤勇,不去想這樣任性妄為之後會造成的後果,事實是我已經在左右猶疑裏漸漸迷失,直到今天看着傾城絕色姐妹如此悲戚地卑微頓然間醒悟過來,這個圈子我從未真正走進,也不會适應。
平靜地看着莫向北,一字一句說:“我們就到這裏吧。”
如果結束才是讓這恍惚終止,那麽我必須得斷了這根弦方能回歸安寧。
第27.不是結束的結束
莫向北喘着粗氣狠狠盯我,握在我腰間的掌極重,甚至使我感到疼痛,但我連眉都沒有皺一下,只安靜地與他對視。看見那張英俊的臉逐漸清白,看見幽亮的眸子裏升出一團怒火,這眼神就像在看敵人,恨不得将我千刀萬剮,甚至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另一邊臉可能也将印上掌印,如此或才能真正将這段關系斬斷。
但出乎我意料的,莫向北沒有發飙,半響之後那眼眸中的怒焰漸漸平息變成清冷。
比之剛才我更害怕這樣的眼神,其實之前覺得楚橋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優越感,那是因為這樣的感覺在莫向北身上更能深刻映現。他一擡手一投足之間,就如天之驕子,連曲冬、陸少離之流都要仰仗他,他一句話放出來,秦淼只能乖乖地在有他的場合消失,所有這一切都在告知我與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他猶如站在頂端的國王在俯瞰腳下的臣子、平民,即便這刻寵我如寶,下一刻也将會棄如敝履。所以在這場由他宣誓主權的游戲裏,我唯一能守住的就是自己的心。
終于,他什麽也沒說,徑自轉身,優雅地打開車門,驅車揚長而去。
我沒有要孤憐地目送他離開,在車子開走時便也轉過了身往停車場走,走了幾步想起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騎電瓶車了。原因是他以學車為由讓我熟悉路況,實踐操作,所以近期上班都是開着車來的,而他會在副駕駛座掌控指導。
如今這情形那車不開也罷,我又轉身往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走,無視身後一道道窺探和看戲的目光。似乎,我總在成為別人的話題......
當在公交車上坐進位置時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于是閉了下眼,驀然間感覺有液體炙燙在眼角,引起異樣的疼痛。
心在驚動跳痛,某處彷如被抽走了弦般汩汩而疼,我仿佛看見有些東西已經悄悄改變。
最初的幾天會擔心某些戲幕會再次上演,于是神經一直都緊繃着,無論是上班還是在家裏。有注意到停車場的那臺教練車在第二天就被開走了,當時心頭微感異樣。
事實上是我多慮了,生活漸漸歸于平靜,包括秦淼都沒有再出現當說客。
後來明白,其實那個圈子真的離我很遠,如果不是刻意接近那便永遠都不會有交集。我還是換了一份工作,既然窺探的目光總讓人別扭那便再換環境了。
秦淼是過了兩個月才打來電話的,以老友的口吻問我最近忙什麽,絕口不提之前那些事。我不管是誰的意思,與秦淼畢竟是好朋友,不可能把她也屏蔽了。自那天恢複聯絡後便常常會通電話,有時會喊上老四一塊吃飯,聊得都是學校裏的趣事。
朋友之間最好的感覺是,即使很久沒見面在各自的世界裏沉澱,卻能在見到的一瞬間給彼此一個溫暖的擁抱,然後手挽手地去瘋去玩、去大吃大喝,一如從前。
半年過去了,我本以為“莫向北”三個字已經離得極其遙遠,卻沒料還是狹路相逢了。
第28.秦風集團
或許真的是狹路,我就不該心存僥幸留在h市的。但秦淼有意無意間透露的信息是......他離開h市回京了,其實也不算透露,是有次她在洗手間裏打電話被我聽到。加上當時找到了一份令自己還算滿意的工作,于是便有了留在h市發展的念頭,畢竟老家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