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戲水鴛鴦
短暫的淩空讓李唯兮大驚失色, 尖叫了起來。落水之時,她緊緊閉着雙眼,雙手亂舞, 待觸到顧子由之後,便無措地攀在顧子由的身上。
擔憂該有, 可顧子由又怎會讓她受傷。李唯兮落水之時,顧子由已牢牢地接住了她,雙手繞在她的腰上, 并輕輕地将她托起。
李唯兮上身皆未入水,也未曾被嗆到。
“公主,沒事了。”顧子由雙手繞在李唯兮臀後, 将她抱在懷中, 仰着頭看着她。
李唯兮聞聲睜眼, 對上顧子由笑眯眯的雙眼, 臉上愠怒驟現:“好啊, 就離了這大半月, 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纖手從顧子由肩上向上移去, 來到柔軟的耳上, 擰着。
耳上并未用多大氣力, 顧子由笑容不減。她将李唯兮推向浴池壁上, 緩緩放下她的身子。
輕柔的吻接連而至,久別重逢, 如再獲珍寶一般, 顧子由絲毫不敢用力。蝶翼輕拂般的吻在李唯兮唇上輾轉開去。
柔軟的舌頭輕撬牙關, 一寸一寸地舔着。李唯兮伸出小舌,與之交舞。二舌轉動着曼妙輕緩的舞姿,下腹中的□□開始積攢。
顧子由的吻來到李唯兮的耳後。李唯兮偏着頭,貼近她的吻。嘴裏得了閑,她氣息不穩地問道:“子由...今日怎如此溫柔?”
顧子由将唇覆在她耳旁,道:“恍惚如夢,子由還未調整過來。抱着公主總怕是碎了,總覺得要輕柔一些才是。公主...公主喜歡這樣的子由嗎?”
“喜歡。”李唯兮點着頭。
吻又至,方才那般的輕柔。
二人此番親熱全然不似往常的熱烈,在心底激起的熱浪卻是一股接着一股的襲來,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劇烈得多...
桃林淌水,伊人探尋。
水面輕晃,呼吸漸促。
後背着壁,輕響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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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面,二人抵死纏綿。行至後夜,精疲力竭之後,昏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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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刺眼的陽光照入寝殿之內,安靜的灑在地上。屋外吵雜不停,沒能吵醒床榻上睡熟的二人。
一連又睡了兩個時辰,已達午後。顧子由被腹中的饑餓催醒。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打量屋內的一切。待看到熟悉的景物之時,她想起了昨夜的瘋狂。
二人起初柔情似水,輕攏慢撚。幾番過後已然變成抵死纏綿,難以停休。
小別勝新婚,此言真不假。
顧子由動了動發酸的手臂,難受的疼痛襲來。
她這麽一動,窩在她懷中的李唯兮被擾到睡夢,也慢慢轉醒。她轉了轉身子。結果身子一動,某處卻傳來了不适的信號。雙腿亦是無力的很。
這一切難以言喻的痛苦都源自于面前這個罪魁禍首。
“顧子由!”李唯兮看着顧子由那竊笑的雙目,憤憤地喊道。
“不單單是子由的錯呀。”顧子由将自己背轉過來,上面橫一道豎一道,皆是指尖刮過留下的痕跡。肩頭還有存留着幾個牙印。牙印經一夜還未消去,想必所用力度也不小。
“你看,公主,你也把子由抓傷了。”顧子由指着背上的傷,露出可憐兮兮的目光。
“那還不是你不停索求惹的禍!”李唯兮反駁道。
顧子由狡辯:“可公主亦沒有說要停下!”
“你!”
“好了,公主,別生氣了。反正今日亦無事,我們躺在床上修整即可。”顧子由親了親李唯兮的嘴角,安慰道,“子由下次定然不這般了,過度索求,損失慘重。近幾日怕是只能規矩行事,好生修養了。這下子由可虧大發了。”
“哼!”李唯兮還是憤憤不平,但折騰沒兩下,她又困意泛濫。翻了兩下身子,便縮在顧子由的懷中,繼續睡了過去。
顧子由攬着她的腰肢,将唇貼在她的額上,嘴角勾起,流露出甜蜜的模樣。
她阖上雙眼,也進入了夢鄉。
至晚間,二人才恢複了氣力。穿戴起身,尋起吃的來。
一入正廳,便望見了尊王夫婦氣定神閑地坐在上位喝着茶。
“等了你們一天了,可算是起身了。”李煜祺笑眼眯眯地盯着着二人看。“昨夜很晚才睡吧。”
言中所指,大家心知肚明。
“皇兄何時來的?竟無人去通報。”李唯兮被那打趣的目光看得面紅不已,轉走話鋒,急促地問到。
聽她這麽一說,身旁的茯苓待不住了,她三步并作兩步走,來到李唯兮的身旁:“公主...茯苓早間有通報過,只是公主與驸馬睡得沉,不曾回應奴婢。”
茯苓如實說道,這下李唯兮的臉色越發的紅了起來。
“人之常情,我們也是理解。公主不必害羞。臣妾與尊王也是閑來無事,又喜公主府中的茶點,便留得久了些。”顧子瑄開口解圍。
尊王夫婦二人雖清閑,但不至于在府中久候,想必是有事要與自己相商。李唯兮與顧子由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知曉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阿姐,王爺,等這麽久也餓了吧,我們一同食些東西。子由此次回漳州府,帶了一壇醉香樓的桃花釀回來。飯後我們再去書房小酌。”
“好啊,桃花釀乃酒中上品,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當真有幸。”李煜祺興奮地說道。
吃了些東西,李煜祺與顧子瑄便随着公主夫婦二人來到了書房。
顧子由喚來了杜仲,當真取來一壇桃花釀,放在書桌上。那是臨行前老仙送來的。
“本王還當子由只是說笑呢,沒想到當真有桃花釀喝,此番功夫沒白等。”
“偶然求得。請王爺與阿姐品嘗一番。”
李唯兮取來杯盞,顧子由打開酒蓋将酒水倒入,分別遞了過去。
一杯入喉,暢爽無比。
李煜祺将自己要相商之事說了出來,“你們可曾記得本王先前在密道中撿到一塊布帛,本王派人去巡查了一番,如今有眉目了。”
“快說來聽聽。”李唯兮催促道。
“西羌尋訪了各大布坊,發現此布有些特殊。是象國所供之綢緞制成。”
“象國?”
“永樂可曾記得,三年之前,有個小國,名為象國,備受鄰國欺負,便派使者來朝觐見,以得罩佑。那時他們獻了幾匹布,父皇一喜之下,全部賞賜與你。你還記否,那些布而後被如何處置了?象國使者還未尋得兵力歸國,象國就已經被鄰國滅。至此再無此種綢緞。”
“經皇兄這麽一提,是有些印象。我記得那些綢緞拿到手之後,看布料普通,絕非上品,我便統統賞賜給公主府中的下人。讓他們裁制新衣。”
“是,南京城中的一家早已退休布藝師傅也是這般說,當時便是他将這些綢緞裁成的新衣。”
“那皇兄的意思是?”
“公主府有內賊。”
聽李煜祺這般說,李唯兮的臉色一下子就凝重了下來。人心叵測,若是真有人被安插進到了公主府,那自己與子由不是時時浸在危險之中?
三年前贈布料,也是贈與公主府一些跟了她許久且多為心腹之人。若是最後查出當真是有一人懷有異心,那該有多寒心啊。
“我去将三年前的賬本取來,裏頭有獲得衣料之人的名單,這樣範圍便能縮小了。”李唯兮說道。
接着她站起身來,欲出門喚來管家,取賬本。而她的身子剛起來一些,卻被顧子由壓下,又坐回到凳子上去,“還是子由去取吧。”
想到今日李唯兮身子不适,顧子由便主動請纓。
“好。”李唯兮笑着應道。
“子由當真是貼心。”顧子瑄稱贊道,目光随着顧子由的腳步出了門外,又回來。
李煜祺在她身旁,直直看着王妃的目光。看着看着便有些醋了,她癟了癟嘴角,将腦袋湊到顧子瑄的耳旁,道:“本王平日比那體貼多了,王妃何須傾羨。”
顧子瑄咬住下唇,憋住笑意,在那桌下牽住了李煜祺的手,嘴裏說道:“對待臣妾,王爺的情意自然是無人能比。”
僅此一句,李煜祺的醋意就煙消雲散了。她揚着大大的笑容,濃情蜜意地望着顧子瑄。
不多時,顧子由取帳本歸,坐在了李唯兮的身旁。
當顧子由坐定之時,李唯兮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又困了?”顧子由将賬本遞給尊王,轉過頭來輕聲問着。
“只是有些乏了。”李唯兮眼裏皆是因呵欠而冒出的水霧,顧子由看了十分心疼。
“要不公主休息?子由在這與王爺、阿姐相商即可。”顧子由道。
“不必。”李唯兮刷地一下站起身來,嘴裏說道:“板凳又冷又硬,還是子由懷中舒坦。”說罷,李唯兮便坐在顧子由腿上,将整個身子縮在顧子由懷中。
“反正方才皇兄與皇嫂也打趣過了,永樂也不瞎矯情了。”
顧子由攬住李唯兮的腰肢,對着尊王夫婦二人無奈的笑笑,眼中卻絲毫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最近陰雨季,天氣涼。公主身子弱,在子由懷中會更舒坦些。”面前二人感情深厚,自己也不能落後太多。顧子瑄暗地裏将她家王爺的手牽得更緊了。
李煜祺用騰出的手,翻動着賬本,閱覽着名錄。名單上的人名多為李煜祺熟知,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她自小與李唯兮一同長大,這些多年的下人也看着她長大,她着實想不透,究竟有誰如此恨她與王妃,要将她們置于死地。
“皇兄你且放心,這幾日我與子由會暗中查詢,盡快找出那個人。”
“嗯,只是你們查詢之時還需要小心,不能打草驚蛇。還要注意安全,以防事端。”
“嗯。”
李煜祺要來筆墨,謄寫了一遍名錄便回了尊王府。
“公主,你可有懷疑的人?”
送走了尊王夫婦,二人回到寝殿之中。
李唯兮搖了搖頭,“我未曾想過,會是公主府內的人幹的。我始終不相信他們會害我。”
“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他們不曾想過要害公主,但是與王爺有過節,故而加害于王爺。”
“也有可能,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李唯兮陷入沉思。
“今日也累了,不多想。我們去休息吧,明日再從長計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