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美夢成真
鞑靼的大明殿內, 納真手執朱筆, 聚精會神批改着奏疏。鞑靼與晉朝官僚制度不同, 既沒有宰相, 也沒有內閣輔臣等職位。舉國上下所有的事端都要納真親自處理。
她初登基, 不少反對之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話,她處理事情來不得不謹慎小心一些。在那些人心中, 男權思想已然是根深蒂固, 他們覺得女子情感複雜,難以用理智與客觀來對待每一件事情, 無法駕馭王位。因此這些人總是伺機而動,每天都站在奏疏的公示欄下,挑納真的刺, 企圖扳倒納真。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女子, 處理事情之時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批示奏疏之時, 公事公辦, 并未注入自己的情感。更恐怖的是,在自己周圍,反對聲最嚴重之人竟一個接着一個神秘地失蹤了。若是納真所為, 足以見得其手段毒辣。
為保飯碗與性命,争論不休的鞑靼朝廷噤聲了, “保真派”占了上風。再往後, 凡有“反真”意圖之人統統被納真剔除, 随後換上自己的人。
一個月之後,鞑靼朝廷已然穩定,凡納真所說,底下官員皆點頭連連,表示贊同,再無反對之聲。
納真要的便是這種效果。她的心裏有一個等待多年的計劃,再過幾日便要執行,她因這個計劃一掃疲憊,重拾笑意。
納真忙了,柯侖倒是放松了許多。至少她待在王府裏,自在清閑,不會遭其騷擾。拓哈爾的遺體已被納真下屬擡走,杳無音訊。朝中相傳其已然入墓,可柯侖不是親眼所見,如何能信?納真對拓哈爾恨之入骨,又怎會留個全屍?
柯侖不敢深想,也不敢再将此事拿與納真争論,再惹怒她,局勢怕是要更劣了。如今她的身旁只剩方希一人,她只祈願母女倆相依為命,安平一生便好。
她本以為這般平淡的生活真能如她所願,延續的久一些。沒想到她錯了,納真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瘋狂。
幾天之後,納真下了一道旨意,立先王子拓哈爾之女方希為汗太女,即皇儲,納真女汗駕崩之後即可繼位。并納先王妃柯侖為汗後,五日之後成婚。
此聖旨一出,舉國轟動,熱議不絕。聖旨前者,納真尚無子嗣,立兄長之遺女為儲,尚可理解。而後者,确是天下之大不韪。就算拓哈爾死了,柯侖名義上仍是納真之嫂。而姑嫂之間要如何成婚?
納真聽到之後,揮揮手,不過是小事而已。于是她又頒布了第二道聖旨,廢除柯侖王妃之位,貶為庶女,五日之後,名正言順,大婚如常。
此事一出,天下又唏噓了,大家都在猜測,納真,拓哈爾,柯侖三人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愛恨糾葛,才會落得今天這個啼笑皆非的局面?但不管外頭閑言碎語如何撲來,納真皆是不顧,她只知五日之後,柯侖便是她的妻了。
想着心願即将達成,納真喜悅不已。批改奏章之時,也毫無疲意,格外之賣力。
“報,黑行将軍傳信——”忽然,一個侍衛來入殿內,禀報道,打斷了納真的思緒。
納真擡起頭來,掩去了心中的歡樂,重新将心神聚集到國事上來。她淡淡瞟了一下侍衛,說道:“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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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行将軍”是納真飼養的一只黑鷹,用于兩地傳信。如今它已歸來,想必是晉朝那邊已有音信了。
侍衛恭敬地遞過竹筒,納真伸手接過,而後小心地打開竹筒的瓶塞,倒出紙來。此次的安排,她只是臨時起意,未經過詳細的安排,她本對信中內容不報什麽希望,而眼睛卻在望見文字內容的那一刻亮了起來。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立馬提筆寫了一道密令,對着侍衛吩咐道:“将黑行将軍請入。”
“是!”
片刻之後,一根玉制的枝棍上,一只神情肅穆黑鷹的侍衛請入。從跨入門欄的那一刻,黑鷹深邃靈氣的眼睛就盯着納真不放,它認得主人,誓死相随。
納真伸手撫了撫黑鷹的毛,将自己的密令塞入了竹筒之中,綁在了黑鷹的腿上。而後從另一個侍衛手中接過一盤生肉,一片一片的喂入黑鷹嘴中。
“送黑行将軍出。”生肉食完,納真拿起朱筆,在黑鷹背上點了紅印,接着喚來侍衛,将它帶至殿外,放飛。
聽着撲騰的聲音慢慢小了,納真用清水洗去手上的生肉碎屑,重新回到桌旁,她望着那一堆已然被處理完的奏疏,眉頭一展。
今日天色還未大暗,奏疏已被批改完畢,看來今夜可以好生地放松一下了。
近月未見柯侖了,她想念得很,今日高興,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見她。
“來人!将柯侖帶至清寧宮,哀要見她!”納真當即下令,将納真帶到自己的寝殿裏。
“是!”侍衛領了令,急匆匆地去了。
納真站起身來,準備從大明殿回到寧清宮去。出門之時,她忽然想到前幾日她吩咐下屬尋找的一種藥物,也不知尋到沒有,便連忙換到:“揚牧,哀前幾日讓你尋找之物可是找到了?”
“回禀大汗,已經找到了。”
“速速與哀。”
“是!”
納真接過揚牧遞來的一包藥粉,望着藥紙上的那三個字,興奮不已。她将藥粉藏于內兜,步履匆匆地往清寧宮趕去了。
待柯侖抵達清寧宮之時,納真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常服,坐在茶桌旁飲着茶。
“禀報大汗,柯侖帶到。”
“你們都退下吧。”
“是。”随着納真一聲令下,寝殿之中伺候服侍之人統統退下,并帶上了門。
寝殿之中只剩她們二人,無人打攪。納真從茶桌旁站起,朝着柯侖走去,眼睛之中滿是雀躍:“柯侖,多日未見,哀想念你想念得緊。”
說罷,納真的手便朝着柯侖的手腕伸去,欲擒住。可柯侖後退了一步,讓納真的動作撲了空。
“納真,我已經是你的大嫂了,為何要執意娶我?”柯侖雙眉緊皺,不解地問道。
“你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哀是鞑靼的大汗,哀說什麽便是什麽!”
“那你可知道這樣會受多少人诟病?”
“哀不在乎!這天地之間,哀只在乎你柯侖一人!弑父殺兄之事哀都做了,哀還會在乎這些?”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柯侖轉過身去,生着氣,不去看納真那張陰雲莫測的臉。
“五日之後,你便是哀的人了。柯侖,你該高興的,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納真走上前,輕輕擁住柯侖的肩頭。
柯侖用力地掙紮開:“我不會嫁給你的!”
“柯侖!你為何如此執拗!”這人總能三言兩語就激怒自己!納真也背過身去,平息着怒火。忽而,她想起一炷香之前,揚牧所給之物,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她從懷中掏了藥粉,瞥到藥包上寫着“合歡散”三個字,嘴角邪邪地勾了起來。
待生米煮成熟飯,看你如何拒絕哀!
納真稍稍偏頭,瞥見身後的柯侖無轉身之意,便迅速将藥粉撒入一個杯盞之中,而後提起茶壺,倒了兩杯的茶水。自己取過那杯幹淨之水一飲而盡,接着轉過身來,将自己的語氣放得平和了些:“你先別生氣,坐下來我們好好地談一談。”
“此事能談?但凡納真做下的決定,不是絕無回轉的餘地了嗎?”
“那是對他們,對你,那可不一樣。來吧,柯侖,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聽到有協商的機會,柯侖心動了,故而忽略了納真前後态度的大轉變,一步一步的進入納真所設定好的圈套之中。
她慢慢的轉過身來,朝着茶坐走去。在納真的注視之下,坐了下去。
“亦力把裏送來的貢茶,嘗一嘗,若是喜歡,明日往王府送去一些。”納真将茶杯遞至柯侖面前,示意着她嘗一嘗。
柯侖沒有設防,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府中茶葉甚多,不必送了,我們還是來說說取消大婚之事。”
“哈哈哈!好,便來說此事”見柯侖已将合歡散吞入,納真喜不自勝,一雙丹鳳眼不斷地在柯侖身上掃視着。
“那納真同意将大婚取消掉了?”柯侖滿心期待地問道。
“哀可沒這麽說過。”納真笑着拒絕。
“你!”柯侖正想指責納真言而無信,忽而腦袋蜇疼了一下,她将手指撫了上去,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之後一陣眩暈襲來。
納真見柯侖的臉色變了,立馬放下自己手中的杯盞,聚精會神地望着柯侖:“怎的,柯侖不舒服了?”
這是赤塔族特制的“合歡散”,藥力極盛,頃刻之間便能摧毀人的意識,陷入無法自解的燥熱之中。
“熱...難受...”腦袋中的疼痛消解了,身子卻源源不斷地冒出熱氣來。蒸騰的欲望越發的膨脹。
“哀這裏有抵熱之法,柯侖很快便不難受了。”納真起身上前,扶起了柯侖的身子,攬在自己懷中。
二人相貼,清爽的涼意透過納真的肌膚傳了過來,柯侖将手環上納真的腰,緊緊地抱着。
納真伸出手撫了撫柯侖的臉,細聲地問道:“柯侖告訴哀,到底是哪裏熱?是這裏嗎?”納真的手指點了點柯侖的唇瓣,引起柯侖地陣陣顫栗。她不由自主地點起頭來。
很快,納真冰涼的吻就落在了柯侖的唇上。柯侖如獲解救,熱情地回應了起來。
納真一邊吻着一邊脫去柯侖的衣衫,将她帶至床邊,慢慢地将柯侖壓倒在床榻之上,傾身吻着她。
一向清冷的柯侖一改常态,變得無限熱情,她解去納真頭上的束帶,将手指插入她的發絲之中,攀着她的腦袋。敏感不已身子随着納真的親吻起起伏伏着。
納真美夢成真,用着虔誠的心,輕柔的吻安撫着柯侖的躁動。一寸一寸,密密匝匝地留下自己的印記。
夜很長,她可以慢慢品嘗。
......
随着一聲積蓄已久的呼氣聲,柯侖的身體攀上了雲端,身體的躁動總算是被壓制了下來。她滿身細汗,癱倒在繡着金絲的床榻上,大口的喘着氣,腦中仍是一片混沌。
覆在她身上的納真始終将視線黏在她的臉上,嘴角笑意不絕。長久以來,她只能在夢中幻想此景,如今心上之人就在自己身下,因着自己而攀上頂峰,納真不知道有多滿足。
見她臉上滿是歡樂之後的餘暈,納真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不住的在柯侖耳邊喚着她的名字:“柯侖,柯侖,哀不會負你的,哀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柯侖移開額頭上的手臂,望着頭頂上方的納真,一臉的迷蒙,眼中還殘留着幾縷的火苗,顯然是藥效未退。
身子又泛起一陣濕意,納真的吻又落柯侖唇角,柯侖側過臉去接,回應了起來。只是親着親着,忽然一陣翻滾,不明就裏柯侖便來到了上位,身下躺着的是□□的納真。
“柯侖。”納真雙目迷蒙,捧住柯侖的腦袋,往自己頸後帶去。很快,柯侖的吻便落在了那兒,或舔或啃咬,納真閉上眼,沉浸在這一番的雲雨之中。
……
申時,疲憊的柯侖已然熟睡,納真蹑手蹑腳的起身,披上了外衫。
她來到寝殿門口,将門打開一條縫,對着門外的下屬說道:“通知群臣,明日休沐。”
“是!大汗。”
言畢,她又關上了門,從偏殿裏端來一盆清水,放在床榻旁。她掀開被褥,用毛巾浸濕了水,擦去柯侖身上的黏膩。
全都清理的一番之後,她才重新鑽入被中,擁住柯侖,甜甜蜜蜜的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