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撤太司局
“把這上面的都給本王打包一份。”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櫃臺上的食譜,緊而,一張銀票直接放到鶴鳴樓掌櫃的面前。
掌櫃的直接傻眼了,喉頭上下一滾,整個人緩和下來後才急忙應道:“好好好,小的這就去吩咐。”
他拿上銀票,跑到後廚去了。
趙止洵往大堂一掃,那些圍觀的客人立刻收回眸光,低下頭該吃飯的吃飯,該喝酒的喝酒,沒人敢再瞧他一眼。
沒過多久,鶴鳴樓的掌櫃領着後廚的夥計提着一個個食盒走了出來,替趙止洵裝到馬車上。
雨堂駕着馬車,回到麒麟院的後門,讓守在門口的家奴将那一摞摞食盒擡進趙止洵的屋子裏。
坐在床沿邊上的楚無念一聽到動靜,正想床邊上下來,被從外面跑進來的半雙一把按了回去,“小主,家奴們正排着隊進來呢!您先等一下!”
新娘子剛入洞房沒多久,就叫別的男子窺見了去,那可就成笑話了。
楚無念動了動脖子,疑惑道:“那麽多人?”
“是啊,不知王爺是不是将整個鶴鳴樓都搬空了,一會您自個兒看看就知道了。”
半雙撇撇嘴,臉上還殘留着方才的驚詫,她就沒見過哪位長安貴胄這麽大方過。
紅色的簾子落下,此刻楚無念就算是想看看外面的場面也看不到了,只能焦灼地等着,聽着那些腳步聲進進出出。
“都放好了就趕緊走。”
雨堂站在屋子門口趕人,趙止洵才擡步走進來。
半雙給楚無念拉起簾子,一走到外面,楚無念站在圓桌前的雙腿就不動了,“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我哪能吃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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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上的糕點和蜜餞已經給撤走了,一屜屜灌湯包、翡翠燒賣、生煎包、蒸排骨、紅燒獅子頭擺在上面,底下還疊了一層又一層。
“除了平日裏劉廚子做的,我不知道你還喜歡吃什麽,便将鶴鳴樓裏的都打包了一遍,你喜歡吃哪個就挑哪個吃。”
趙止洵說着,示意她過來坐下。
除了宮宴,楚無念還真沒見過這陣仗,腳下一軟,還好有半雙扶住,這才沒失了面子。
趙止洵替她夾了一塊蒸排骨,催促道:“不是說餓了,趕緊吃。”
話一落,楚無念沒再管別的,直接低下頭去夾了蒸排骨就吃,她早就餓得不行了。
雨堂扯了半雙一下,二人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将門合上。
府上的賓客都還沒散,夜色暗下來後,宋承譽拉着沈微之,硬是說要來鬧洞房,沈微之拗不過他,只得跟他過來,誰還未跨進麒麟院的門,就被秦天攔了下來,“王爺吩咐過了,今日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他那張冰山臉,宋承譽是看了又怕又恨,緊而又讨好地道:“他今日成親,還不能破例一回?”
“況且,這洞房要是不鬧一鬧,那就沒意思了啊。”他悄悄捅了捅沈微之,沈微之客氣地點點頭,“承譽兄說的沒錯。”
“就是因為王爺成親,才不想讓兩位公子爺進去鬧,二位早回吧。”興許是今日趙止洵成親的原因,秦天雖頂着一張冰山臉,可語氣還是緩和的,沒有往日裏的那麽不近人情。
“哎,正琅真是。”
宋承譽沒能盡興,只能嘆聲氣,乖乖和沈微之走了。
“這麽快就出來了?”
剛才宋承譽拉着沈微之說要去鬧洞房,這林初音是看在眼裏的,此刻見到他們二人這麽快就出來,還怔愣了下。
“都沒能進去呢。”
沈微之走到她跟前,小聲道。
林初音看一眼宋承譽那沮喪的神色,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沈微之護着她上去後,亦是跟了上去。
楚無念吃的時候還是白天,再擡頭時,已經是黑夜了,她摸了摸圓滾的肚子,滿足地從圓桌邊上挪開步子。
趙止洵看一眼桌上,雖然還有一大半沒動過,可她也動了不少屜子,想來是朕吃飽了,他亦是随着她的腳步跟上。
“難怪你們都喜歡去那鶴鳴樓,原來不僅裏面的曲子好聽,這菜也是一絕啊。”
楚無念吃飽了,對他說話的語氣都變緩和了不少。
“那日後我讓半雙日日去鶴鳴樓裏去給你帶回來?”
看到她費力地踢掉自己腳上的紅繡鞋,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将鞋子從她的腳踝上脫下來。
“不必了。”
她急忙把腳收回去。
“是不必日日到鶴鳴樓去給你帶吃的,還是不必脫鞋了?”他的手裏一空,他擡起頭來,親昵地看向床邊上垂着眼睫的人。
“都不必了。”她急忙回。
“我可沒同意。”
下一刻,趙止洵便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腳,硬是拖了出來,楚無念雙腿撲棱兩下,便被他一手将腳上的紅繡鞋脫下。
她斂斂眉,氣餒地将腳放下。
“你我既已成了夫妻,便不用再計較這些。”趙止洵坐到她身旁,撫了撫她細膩的面頰。
紅燭搖曳,将她的臉蛋映襯得愈發動人。
楚無念抿抿唇,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那宇文青雲如今也成了你的小舅子,你是不是也該對他好點?”
她揚着臉,猶豫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得意的神色。
“只要他心裏沒有歪心思,我必定是不會動他的。”他溫潤的眸光落在她的眼眸裏,神色認真,不帶一絲欺瞞。
“可你惦記着楊家軍。”
楚無念幹脆,将話都與他說開。
趙止洵微微眯起眸子,“楊家軍總歸是要收複的,若是宇文青雲答應,我便會向陛下請求,放過楊家軍,讓他們都歸到宇文青雲麾下。”
楚無念睜了睜眼眸,不可置信地道:“真的?”
“我不騙你。”
他眉宇間,氤氲着柔意。
“太好了!”
楚無念伸開手,環上他的脖頸,将他整個人緊緊抱着,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縫。
她想,等宇文青雲從牢獄裏出來,一定要好好勸勸他,他不用再與大周為敵,百姓不用再飽受戰亂之苦,這是最好的法子了!
“哎喲,哎喲。”
忽然,抱着他正抱得起勁的楚無念,哀叫連連。
“怎麽了?”
趙止洵趕忙将她的手拿下,看一眼她的神色,她整張臉扭曲成了一團,雙眉間盡是痛苦的神色,手正緊緊捂着肚子,“肚子疼...”
她的腦門邊上,流下兩行汗珠。
“是不是吃多了?”
他心口一緊,大聲将雨堂叫進來。
這大喜的日子,雨堂還想趁着他們二人旖旎纏綿之時打個盹,誰知道後腳就聽到了趙止洵急促的叫聲,趕忙推開們跑了進去,“爺。”
他站在紅簾外,低着頭。
“去将太夫叫來!”
趙止洵急急命令道。
“哎!”
楚無念痛苦的叫聲,雨堂也聽到了,他可沒敢再耽誤,抓緊拔腿跑出去。
半雙端了盆溫水進來,趙止洵拿毛巾沾了水擰幹,幫她擦掉腦門邊上的汗珠,一邊擦一邊自言自語道:“看來這菜買多了也不好,以後得看着你才行。”
見到她這副痛苦的樣子,趙止洵心疼得緊,深覺不該提那麽多吃的回來給她,這人總不知道控制食量。
“我以後不吃那麽多了。”
她的這句話,使了渾身的力才從牙縫裏擠出來。
“別說話。”
剛說出口,就被趙止洵頂了回去。
楚無念抿抿唇,沒敢再開口了。
“爺,太夫來了。”
這還是洞房夜呢,鬧出這樣的事來,雨堂沒敢帶着人從正門進來,太夫被拽進後門時,人還暈乎了一陣,一見到要進的是洞房,人都傻了。
還好被雨堂一拽,又回過神來,此刻站在紅簾前,正低着頭,沒敢随便瞧。
“快看看是怎麽回事?”
趙止洵從床邊上站起身子,掀起簾布的一角,讓楚無念伸出一只手來給太夫把脈。
“是。”
太夫蹲下身子,仔細把起脈搏來。
半刻鐘後,太夫的雙眉間閃過一絲驚愕,待驚愕消散後才開口說道:“王妃娘娘這是積食了,老夫開點藥消消食就好了。”
“行。”
趙止洵撩起袍子,又坐回原處,替楚無念擦拭汗珠。
太夫開好藥方,又拿了幾副藥給半雙,這才退了出去,雨堂拿着看診費,将他送到後門,還囑咐他一聲,“今夜的事,你可別洩露出去。”
“哎。”
太夫應下聲來。
末了,還是頓下了腳步開口朝雨堂道:“王妃娘娘之前喝下了太多避子湯,王爺若是想要開枝散葉,今後莫要給娘娘喝避子湯了。”
高門貴府裏,多的是貴胄玩弄丫鬟,給丫鬟喝下避子湯的事,太夫便也以為,這家府上的也一樣。
雨堂驚整個人愕了下,好半晌還回他,“我會跟王爺回禀的。”
回到長廊下,他想開門進去,可手到門邊上又放了下來,正猶豫不決之時,半雙端着熬好的藥回來了,“愣着幹什麽呢?趕緊讓開。”
她擔心楚無念,正急着端藥進去呢。
“哦。”
雨堂趕緊給她打開門,讓她進去。
趙止洵從半雙手裏接過藥碗,一勺勺地喂到楚無念嘴邊,等着她喝下去。
喝了藥,楚無念才沒再叫喚,躺了沒多久,她便慢慢阖上了雙眼,估計是折騰了一晚,人也累了。
趙止洵給她掖好被子,将簾子放下,到茶榻上歇着去了。
洞房花燭夜,二人便是這麽過的。
第二日一早,剛成了親的洵親王,便頂着一雙烏青的眼去上早朝。衆人見到,都悄悄低頭偷笑,只以為他是同新娘子折騰的。
而長安城裏,則流傳着洵親王為了新娘子到鶴鳴樓打包吃食回府的話,惹得長安城的高門貴女們又是一陣豔羨。
下了早朝,宋承譽最先跑到他身邊,喜滋滋地問:“昨夜怎麽樣?”
“沒怎麽樣。”
趙止洵還困得很,沒心思理會他。
“我可聽說你到鶴鳴樓裏給無念姑娘帶吃的去了,你都不知道外面的墨客是怎麽描繪你的。”
他不管這人哈欠連天的樣子,只一門心思要調侃他一番。
“怎麽說的?”
趙止洵睨他一眼。
“說你堂堂洵親王,抱得美人歸,為了取悅新婚娘子,拖着一身紅袍跑到鶴鳴樓中去買吃的,真真是寵着新娘子。”
宋承譽繪聲繪色地在他面前描繪起那些話來。
趙止洵眉頭一挑,“他們沒寫錯啊。”
恰好,句句都對了嘛。
“啧啧啧,你可真是變了一副樣子。”宋承譽見他反應不大,也沒了調侃他的興致。
趙止洵還得去禦書房一趟,也沒再理他,徑直朝禦書房而去。
周文王見他沒回府,以為他是為了宇文青雲的事過來,忙開口說道:“宇文青雲的事等宇文将軍來了朕再處理,愛卿剛成親,還是早些回府吧。”
今日是他成完親的第一日,按理說是要向蕭氏敬茶的,周文王怕耽擱了他敬茶的時辰。
“臣有件事要啓奏,無關忠武将軍,奏完便回去。”趙止洵微微颔首,朝他說道。
“說吧。”
聞言,周文王擺了擺手。
“前幾日,臣收到易統領遞上來的一道折子,奏的是掌管掖幽庭奴仆的太司局裏,時常有不安分的太監夜裏溜到女奴的偏房調戲,臣便派人到太司局外守着,每到夜裏,還真見到太司局裏有太監溜到女子的偏房裏,夜夜都是如此。”
趙止洵說着,将易忠備好的折子遞了上去。
周文王眉頭一皺,“竟有此事?”
掖幽庭是宮裏最低等的奴仆,是以,交由太司局掌管以來,周文王就沒過問過,不過就是一些戴罪之身的奴仆,不值得他去過問,也就不知道這其中有多亂。
此刻,看到易忠在折子上狀告的太司局罪行,他不免被震驚到了。
“再這麽下去,這坐皇宮裏的冤魂可就越來越多了。大周正值鼎盛之期,若是被這些冤魂幹擾到,那實在是過失太大,依臣以為,這太司局理應撤了。”趙止洵擡起頭來,直視高位上的人。
自從楚無念對趙止洵說了那番話之後,他就對這太司局恨得牙癢癢,只是時機未到,一直沒能将他們就地正法。
‘大周正值鼎盛之期’這幾個字,是最打動周文王的,他也不想自己苦苦經營的江山被這一鍋臭蒼蠅給毀了,當即允了他的話,開口朝陸安道:“去将易統領叫過來。”
“是。”
陸安急急退了出去。
恰好,易忠就在禦書房當值,沒過多久就被陸安帶了進來,“陛下。”他朝周文王躬身行禮。
“太司局一事,你敢禀奏上來很好,朕命你三日之內,将太司局一幹人等全部撤掉,反抗人等一律押入天牢,若肯服從的,就發放到民間。”
也算是積積德了。
“是。”
易忠當即應了下來,帶人趕去太司局。
趙止洵彎起嘴角,他出皇宮之時,已經能察覺到從太司局蔓延而來的恐慌感,足足三百餘人的太司局,在這三日裏,全都會化為烏有。
全怪他們自作自受。
他坐在車廂裏,捏緊腰間上的佩玉。
楚無念一早就被半雙叫起來,說崔嬷嬷過來吩咐過了,今日要到壽安堂裏去給蕭氏敬茶,所以得早早起來梳妝。
知道她昨夜不舒服,半雙沒敢太着急,只慢慢幫她淨面梳妝,怕又将她弄得不舒服。
“我已經沒事了。”
還在睡眼惺忪的楚無念打了個哈欠,這才察覺到半雙的擔憂。
“沒事。索性王爺還沒回來,奴婢就慢些來。”半雙瞧一眼外邊,還安靜得很,這才便又放下心來。
“今日怎麽這麽晚...”
楚無念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按理說,往常若是沒什麽事,那人早就回來了。況且今日是他成完親第一日,周文王該不會留下他商議朝事才是。
“小主,這就擔心起王爺來了?”半雙笑了笑。
“別胡說!”
她斥了她一聲,垂下眉眼時,唇角邊上卻漾出一抹笑意來。
“好好好,奴婢不胡說,看着就行。”
半雙咧了咧嘴。
替她将發絲绾好,在發髻上插入一支玉簪,這才與她一同走到屋子外邊,在長廊下等趙止洵。
六月的天,還未到正午,空氣中已經散出了一絲悶熱。
楚無念撚着帕子,扇了扇。
“奴婢去給您拿把扇子。”見門口還沒動靜,她們興許還要等上一會,半雙跑進去,給楚無念找扇子。
翻了翻櫃子,她在書桌上尋了一把蒲扇,遞到這人面前,“想不到王爺真細心,還給小主備了扇子。”
往日裏楚無念又不住在這屋子裏,書桌上莫名放着一把蒲扇,定是趙止洵給楚無念備的了,半雙嘴快,直接說了出來。
“我可不信。”
楚無念輕哼道。
主仆二人正聊得火熱之時,才見到趙止洵從月牙拱門下走進來,身穿一身長蟒直裾朝服的他,眼下一片烏青,人瞧着憔悴得很,定是昨夜沒睡好。
而楚無念,睡得酣香。
趙止洵一擡眼,便見到了站在長廊下搖着蒲扇的佳人,她換上了一身煙青色的織錦衣裙,發髻上的玉簪輕輕搖曳,更顯得她的身姿婀娜聘婷。
他乍一看,心間泛起一陣漣漪。
“怎的回來這麽晚?”
楚無念提起衣裙,朝他走來,挽上他的手。
瞧見他這副雙眼烏青的樣子,她的心裏就一頓心虛,只覺昨日都是自己的錯,說出口的話也軟了不少。
“三日後你就知道了。”
趙止洵眯起眸子,眼裏蘊滿笑意。
“少賣關子了,老夫人還等着我們過去敬茶呢,這都快要到正午了。”楚無念催促他幾聲。
“都聽你的。”
趙止洵笑得嘴就沒合攏過,任由她拖着自己往壽安堂裏走。
蕭氏早就在壽安堂裏候着他們了,原還等得有點生氣,這會見到他們二人互相挽着手走進來,心裏的那點氣便也煙消雲散了,只笑呵呵地看着他們。
蕭氏忙将茶遞上去,催他們一聲,“兩位趕緊去吧。”
趙止洵和楚無念将茶水接到手裏,朝蕭氏颔首道:“母親請喝茶。”
“哎,好好好。”
蕭氏笑着,一杯杯接下來,都喝了一口。
緊而,便讓他們都坐下。
“近日天氣悶熱,我讓崔嬷嬷煮了蓮子羹,一會你們都吃了再回去。”蕭氏想笑着道。
“是。”
楚無念乖巧地應下。
“昨日沒能見到你穿嫁衣的樣子,今日見到你換上女子的衣裙,當真是氣質不凡的。”
蕭氏憐愛地瞧着眼前的楚無念,越瞧越是喜歡。
“謝母親誇贊。”
楚無念又朝她微微颔首。
“改日我讓崔嬷嬷到綢緞莊上去取幾匹料子,給你做幾身衣裙。”蕭氏從他們二人進來到現在,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謝母親。”
楚無念除了道謝,旁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趙止洵雖什麽也沒有,卻也沒開口問,只覺得蕭氏對楚無念實在喜愛得很,這好東西恨不得都全塞到她手裏。
三人在壽安堂裏喝了蓮子羹,趙止洵和楚無念才起身離開。
出了壽安堂的門,楚無念松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母親送你東西?”趙止洵扭過臉,看着松完氣的這人問。
“沒呢,得老夫人擡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怕老夫人日後知道我的身份會傷心。”
也就是到了剛才,楚無念的愧疚感才堆滿心緒,蕭氏對她太好,的确會讓她有負罪感。
“別怕,有我在,我與你一起面對。”
趙止洵抓過她的手,裹在手掌心裏,朝她笑了笑。
笑意溫軟,猶如三月的春風吹拂到她的心間上,泛起一陣漣漪。
此時此刻,楚無念才找回當初對他動心時的觸感。
她想,她一定要将宇文青雲勸住,興許,她真的是可以和這人長長久久,日日長相随的。
“我扶您回去歇着。”
楚無念走上前,扶着他的手,親昵地道。
輕盈地步子伴在他身側,與他踏着午時的陽光一同回麒麟院。
初夏的風吹過院中的絲竹,有歡喜在趙止洵的眉間跳躍。
宇文長策趕到長安城中時,還真是五日之後,婵枝入進宇文府的門,就連忙跑去找宇文池落。
她一個人在府上待了五日,就等着宇文長策來。
此刻,正黯然傷神地坐在院子裏。
“小姐,小姐!”
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