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付不起房錢?
柳問眉眉頭高高皺起,這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為何偏偏挑他回府的時候回來,他得好好想想這謊要怎麽圓過去。
在那人還未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珠子迅速轉了轉,在找對策,心裏不停在打鼓,想瞞過這人的眼,談何容易?
“溫苼說你一進到長安城就消失了,這長安城裏還有你相識的人?”趙止洵走到他面前,雙腳站定,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裏隐晦不明。
“那丫頭回了長安城,身體必然不适,我是替她着想,去給她找治咳的藥去了。”
柳問眉不敢說實話,他想收個徒弟,沒必要告訴這人。
“去哪兒找了?”
趙止洵壓低聲音,人圍着他轉。
“就在城中的藥鋪子找,還能去哪找?”柳問眉嗤一聲,揮了揮袖子,就往府裏走。
殊不知,他身後的人正盯着他的後背看,上面沾了灰塵,一看就知道不是從藥鋪子裏沾回來的。
他微微挑眉,正要往裏走,就見到雨堂從裏面面色慌張地跑出來,看到趙止洵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去喘聲道:“爺,不好了,無念姑娘和溫苼姑娘吵起來了!把老夫人都鬧過去了!”
“怎麽搞的?”
趙止洵将人推開,邁開步子朝西院走去,溫苼便是住在那的。
雨堂一邊追上一邊道:“原本無念姑娘在麒麟院裏待得好好的,可溫姑娘身邊的婢女過來說請她過去一趟,想讓她幫溫姑娘熏衣。奴才悄悄跟在後面,去到那時,就看到二人吵起來了,說是無念姑娘在溫姑娘的衣裳上弄破了一個洞。西院與老夫人的壽安堂離得近,二人争吵了幾句,老夫人便過去了。”
“這個不必你說。”
趙止洵腳底生風,厲聲斥他一句。
雨堂撇撇嘴,“這可是您要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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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正焦頭爛額,沒工夫理會他,便任由着他嘀咕,他趕到西院時,楚無念正推着蕭氏的輪椅,罵溫苼誣陷她。
她斷不是個肯吃虧的人,何況對方還是溫苼。
被池壁扶着站在屋門口的溫苼,見到趙止洵,整個人連咳了好幾聲,似是要将肺咳出來一般。
柳問眉也已經到了,旁的事他不插手,可溫苼的病是他的重中之重,自然要插手管的,他走上前把一下溫苼的脈,吩咐池壁一聲,“把她扶好。”爾後,他沿着回廊退下,去給溫苼熬藥去了。
“姑娘的身子瞧着不太好,還折騰出這麽多事來。”蕭氏的口吻不太好,聽起來像是在維護楚無念。
“正琅。”
溫苼沒理她,只叫了面前的人一聲。
蕭氏稍稍斂眸,朝後看,她拍了拍楚無念的手,柔聲道:“別怕,這親王府裏有我老婆子在,就容不得有污蔑人的事出現。”
“熏衣的事交給府上旁的下人去做便是,這是我院子裏的丫鬟,你不該随意差遣。”
趙止洵走過去,面上亦是維護楚無念的。
這事,他午時在前廳裏就叮囑過她了,可她偏不聽。
“我聽說無念姑娘的熏衣手藝不錯,這才想叫她過來幫忙,誰知道鬧出這樣的事來,不過一件衣裳,我本也不想計較,可那件衣裳,我十分看重。”
她眉目輕盼,看到落在圓凳上的衣裳,趙止洵順着她的眸光往下看,這衣裳不就是一件她日常穿的嗎?有何特殊之處?
池壁看不下去溫苼這副傷心樣,忙開口補充道:“那衣裳是姑娘當初初到江北時,與王爺結緣相識穿的衣裳,姑娘可是珍藏了好多年。”
這下,在場的人都一片了然。
趙止洵皺了皺眉頭,“既是珍藏了好多年,就不該輕易拿出來才是,還讓不相熟的人過來替你熏,溫苼,你還是我當初相識的那個溫苼嗎?”
他就知道,她這回來長安城必定不會是簡單地回來看看他,這一天之內,已經找了楚無念兩次麻煩了。
該消停了。
他的眼裏,帶着警告的意味。
“正琅說的是,倒是我疏忽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沒再糾纏。
楚無念緊緊扣着蕭氏的椅背,‘什麽叫好好珍藏?什麽叫不相熟的人?’分明就是他冠冕堂皇與溫苼旖旎的借口!
“老夫人,奴婢帶您回去。”
她是好心好意過來要幫溫苼熏衣,到頭來卻頂了這麽一個罪名,心裏定是不好受的。
蕭氏看了趙止洵一眼,從他們二人方才的對話來看,趙止洵似乎和溫苼相識了許久,這其中牽扯了多少事她也不知曉,若是胡亂點評只怕會鬧出笑話來,便将話都堵在了心口,點了點頭,爾後才對趙止洵道:“洵兒,你也過來。”
“是,母親。”
趙止洵凝了溫苼一眼,跟在她們二人身後,出了西院的門。
“那女子似乎與你相識很久了?此番回長安城來,莫不是想要讨個位份的?”
甭管她會不會算天命,知不知命數,女子的心思,蕭氏還是能看出幾分來。
“母親多慮了,兒子與她無男女之情,這位份是不存在的。”趙止洵沉眸,這會是半句含糊的話都不會說的。
“你與她沒有,可她對你必定不是沒有,我看這個女子不簡單,再留在府上,必定會鬧出諸多事端來。”
她是希望趙止洵能早些開枝散葉的,可若是心機太深,心懷詭術之人,她是看不上的。
“她是兒子相交多年的好友,在府上暫住一段時日,乃人之常情,兒子不想牽扯出太多事端來。”
趙止洵卻是沒有讓步,有溫苼在府上,許多事他與她都好商量,況且,他确實是看重這位朋友的。
“既只是好友,還可以住在客棧裏,區區一點客棧裏的房錢,你堂堂一個洵親王不會付不起吧?”
蕭氏冷言冷語,自從姒兒的事發生後,她對來歷不明的女子住在府上尤為反感,何況是溫苼這種心機叵測的人,她是入不了眼的。
他沒再多解釋,低着頭回了句,“恕兒子不能如母親所願。”
楚無念知道,每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是誰都勸不住了,當即冷着眉道:“王爺真是憐惜溫苼姑娘,連住客棧的苦都不想讓她吃。”
聞言,趙止洵卻是笑了笑,“自然,她身子病弱,回到長安城已然現出不适,若是去客棧,這身子難免又要折騰一番,我可不願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他勾起眉眼,帶了些許戲谑,不過還是看得出,有一大半是因為疼惜溫苼。
“王爺有憐香惜玉之心,是再好不過了。”
楚無念死鴨子嘴硬,這回她是一點不滿都不想表露出來,不想讓這人看見鬧了笑話,那豈不是遂了他的願?
“還行。”
他薄唇間擠出這兩個字,話裏透着餍足。
蕭氏也聽得出來這倆人是在怄氣,她叮囑楚無念一聲,“往後她若是再叫你過去,你不搭理她便是了,你是洵兒身邊的丫鬟,與府上的丫鬟不同,不是旁人可以随意差遣的。”
既然連蕭氏都放話了,楚無念急忙點點頭,昂首挺胸地打從趙止洵眼前經過,臉上沒了方才頂替罪名的不滿,這會臉上全是得意。
趙止洵當看不見似的,這人在自知欺人,往後還有她鬧心的。
他偷偷笑了笑,一出到外面,便對着她道:“她叫你過去你便過去嗎?以往爺可沒見你這麽聽話。”
“她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客人,奴婢可不敢怠慢,可不是她叫奴婢過去奴婢就會過去的。”
她走在前面,頭都沒回。
“很有自知之明。”
趙止洵滿意地點點頭。
楚無念咬着牙,心裏暗罵他一句,溫苼的忽然到來,讓她沒法子再跟他求宇文青雲的事,況且這事才過去沒多久,不宜再提。
心裏正煩着呢,她忽然見到後門的小道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探頭探腦的,急忙朝她走過去,“半雙,怎麽了?”
楚無念将她拉到一旁,小聲問。
“小将軍從二皇子手裏接過的護衛軍,不是塊好啃的骨頭,軍中有人不服他的管制,與他起了沖突。”
半雙沉着臉道。
“那受傷了嗎?”楚無念急忙問。
“奴婢不知,人看着是無恙的。”半雙搖了搖頭,她是蹲守在宇文府外多日,才捕抓到的風聲,想來是宇文青雲不願将這個消息放出來,怕城中傳出于他不利的流言蜚語。
“既然人看着無恙,那想來傷應該不重,你再去宇文府外盯着,再過幾日便是四皇子的生辰,我得找個機會見他。”
宇文青雲留在長安城裏,将這個忠武将軍的位子坐得越穩,于他越是不利,她們得加快步伐了,她想先相認,之後的路再想法子。
“好。”
半雙人沒走,猶豫了下,才開口道:“小主,興許宇文将軍能幫我們。”這也是半雙這兩日才想到的。
“在沒摸準他心思的情況下,我不想輕易信人。”楚無念攥緊衣袖,不知為什麽,她總有一種預感,趙止洵将宇文青雲留在長安中,沒有他說的周文王忌憚宇文家的勢力那麽簡單。
可現在棘手的是,他已經知道了宇文青雲的身份,不知她留在這還能不能求下這個情。
“那奴婢先離開。”
聽到前面傳來的腳步聲,半雙沒再耽擱,從暗處偷溜出去。
楚無念收好臉上的神情,回了麒麟院。
汴州的行宮裏,蘇錦瑟已經斷斷續續病了好幾個月,周祁炎愁得面龐都消瘦了,這行宮裏是有太醫跟着随行的,原本是自己住在一間院子裏,但因為蘇錦瑟,現在幾乎日日都在蘇錦瑟的院子裏住下了。
“還是舊疾。”
太醫只把了一會的脈,便肯定道。
“可上回已經治好得差不多了啊。”周祁炎的臉上透着焦意,躺在軟榻上的蘇錦瑟臉色憔悴,眼窩子都現出來了,若非是靠着之前的幾分風韻撐着,這會看着只怕是老了好幾歲。
“蘇妃自小在府中錦衣玉食,未經歷過舟車勞頓,加之汴州的濕氣重,濕氣入體便很難完全消除,蘇妃這是受了濕氣之纏,要徹底根除,只怕是要換個地方修養才是。”
太醫連嘆兩聲氣,他也沒治過濕氣這麽重的人,這好了又複發的,只要是長期待在這,他也無能為力。
周祁炎愣了愣,他沒想到自己将蘇錦瑟連累得這麽嚴重,若是她走了,他一個人待在這行宮還有什麽意思?
“殿下,妾身是不是要離開你了?”蘇錦瑟朝他伸出手,眼角挂了淚珠,一臉不舍。
“不會的,本皇一定會想法子讓你活下來。”周祁炎吻了一下她的手,裹在手裏攥着。
蘇錦瑟的淚珠還是落了下來,周祁炎已經是日落西山,還能有什麽法子,她不過是個将死之人罷了。
“你信我。”
周祁炎哽咽着聲,再寬慰她一聲。
不願讓這人失落,她點了點頭。
等将她安撫入睡,周祁炎才出了她的屋子,他來到周後屋中,朝她求助,“母後,瑟兒病重,我得送她離開,才能保下她的性命。”
“那只能送她回長安,蘇賢慶在長安中一定會将她照顧好。”周後沒有阻撓他,回長安只最好的法子。
“可二弟他那兒,我是求不得的。”
他從周撫霖那兒搶了人過來,去求他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傻孩子,你整日将心思放在瑟兒身上,不知道朝堂上的天早就變了,周撫霖和令妃已經被押入了天牢,如今是周北寧在你父皇身旁最得寵。”
周後的話裏,道盡無盡的唏噓。
“四弟?怎麽會?”
這變故出乎周祁炎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一直默默無聞的周北寧,位子會提拔得這麽快。
“沒想到吧?連我都沒想到。”
周後笑了笑,撚動手裏的佛珠。
“他隐忍太久了。”周北寧和娴妃在後宮裏的日子并不好過,以前周文王的眼裏只有周祁炎,偶爾會看周撫霖一眼,可周北寧,他是一眼都不會看的。倒不是周北寧惹了事,只是他沒有功績,也不會自己想着去攬功績,只守着娴妃,這在周文王看來,便是不思進取的表現,自然是不會将這個兒子放在眼裏。
“如今他一朝得勢,你能去求的只有他,我仔細想了想,當初在皇宮裏,我們母子倆可沒為難過他們娘倆,惹他們的是,都是令妃母子。”
周後仔細叮囑他,明面上看着是為了蘇錦瑟着想,可她打心眼裏,就想将蘇錦瑟送走了,不然周祁炎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他們如何反撲回長安?
“好,兒臣這便回去傳信給四弟。”
蘇錦瑟的病拖不得,周祁炎不想耽誤,這便撩了袍子,回房中給周北寧寫信,懇求他派人來将蘇錦瑟接回去醫治。
周北寧在生辰前夕,收到了周祁炎的來信,他在信上說得如泣如訴,話裏無不透着懇求之意,從字眼間都能看得出來,他十分在意蘇錦瑟。
其實周北寧與周祁炎不熟,不過是明面上喊他一聲大哥罷了,與蘇錦瑟更是不熟,這個忙他委實沒必要幫。
可當他将信封背面翻過來時,看到上面還落了一行小字,“愛妃已懷有身孕,這是大哥的第一個骨肉,有可能也會是最後一個,求四皇幫大哥這個忙。”
他從沒見過周祁炎對誰這般掏心掏肺,也就這一個蘇錦瑟,他拼了命都想留下來。
何況,她還懷了他的骨肉。
攥緊手裏的信紙,他沉下眉目,去到了娴妃宮裏,将周祁炎的信遞了上去。
“救蘇錦瑟?”
娴妃見到信上的內容,亦是怔了怔,“可是陛下說了,不許大殿下再踏入長安城半步,蘇錦瑟是他的妃子,亦是如是。”
“蘇錦瑟不過是一介女流,又不是大哥回來,我想父皇他應該不會太過為難的吧?而且,她懷的也是皇室的龍嗣。”
周北寧不願看一個無辜的生命就這麽流失,明顯是偏向要到周文王面前求情的。
“這事你還是與王爺好好商量的好。”
娴妃也拿不定主意,她也不想看到蘇錦瑟懷中的骨肉白白流失,可這樣一來便會後患無窮,她一個後宮妃子,在這種事上是做不得主意的。
“好。”
周北寧應聲下來。
“不能答應他。”
豈料,他剛來到趙止洵的書房,給這人看完信,他便冷聲回絕。
周北寧皺一皺眉頭,“可蘇錦瑟懷的是皇室的龍嗣。”
“四皇子可曾想過,若是這個孩子生下來,得了陛下的寵愛,大殿下還會被困在汴州裏嗎?”
甭管蘇錦瑟肚子裏的是不是龍嗣,趙止洵都不會讓茍延殘喘之人有喘氣的機會,因為他一旦能喘氣,便會咬你個遍體鱗傷。
“可我不能...”
周北寧仍有猶豫。
“不能什麽?不過是一個小生命,四皇子見過了這麽多生離死別,還忍不了這一個?”
趙止洵臉色沉下來,話裏帶了喝斥。
周北寧就是太仁慈,這種仁慈,會被人随意拿捏,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命脈一般會讓他輕易致命。
“王爺說的是...”
他臉色駭了駭,以前趙止洵是嚴厲,可不是眼前這般殺伐果決的樣子。
這樣讓周北寧覺得冷血。
回到皇宮裏,他坐立不安了許久,最後還是朝禦書房走了去,這件事他不能當做沒發生過,父皇之所以會提拔他,亦是覺得他會是個明君,會替百姓着想,如今他連自己的小侄子都護不了,還談什麽明君?
“寧兒來了?”
周文王見到周北寧,臉上就挂了笑意,放下手裏的文書,擡眸看着他。
“父皇,兒臣有一件事相求。”
周北寧低着頭,拿出周祁炎的那封書信。
“何事?”
明日就是他的十七歲生辰了,周文王臉上的笑意更甚。
“這有封書信,兒臣想先請父皇過目。”他遞上手裏的書信,陸安急忙跑下去,拿了書信呈給周文王。
周文王樂呵呵地展開信,一見到信上的字他就擰起了眉頭,待看完信間的內容,整張臉都冷了下去,“這個混賬東西,今日的惡果都是他自己造下的,就讓他自己食去!”
他反手一拍,将信封拍在案桌上,臉上怒意橫生。
“父皇,您再看看信的背面。”周北寧看他一眼,小聲提醒。
周文王眉頭微擡,這才又低下頭,看到信的背面上果真有一行小字,“蘇錦瑟有孕了?”
“正是,那是大哥的親生骨肉,若是就這麽沒了,大嫂的身子必定也會受不住,日後大哥恐怕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留不下來了。”
周北寧的臉上蘊滿惋惜之情,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想要替周祁炎求情的。他的這幾個兒子中,也就周北寧能時常将兄弟之情挂在心裏。
“若真的是這樣,這人只能悄無聲息從汴州接回來,不能将消息洩露出去。”否則,他的威嚴就不保了。
“兒臣明白。”
得了周文王的應允,周北寧臉上露出笑容來,立刻退了出去。
一到禦書房外面,看到外面滿片滿片的紅,他堵在心口上的氣一下子暢通了,替周祁炎求下的這個情,他就當做自己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好了。
往後這小侄子生下來,必定會十分感激他。
他凝着殿宇之上随風飄揚的紅布,笑了笑。
可趙止洵得到這個消息時,是第二日他身穿一身百鳥朝鳳直裾朝服進宮之前,原本還一臉笑意的這人,在聽秦天說完這個消息後,整個人的臉色黑了下去,冷笑道:“他當真是翅膀硬了。”
“興許是受了陛下擡愛,不願再受王爺的壓制了。”秦天沉眉,道出心中的擔憂。
“四皇子不是這樣的人,到底是太過稚嫩罷了。”
他沒心思再好好裝扮,等楚無念給他戴好腰間的佩玉,扯了楚無念的手往府外趕,一路竄上馬車。
“為何要這麽着急?”
楚無念被他抓得生疼,擰了擰眉。
“早些入宮,好讓你早些見到以前服侍的主子,不是正合你的心意?”趙止洵冷着臉曬她。
楚無念心虛地別開臉。
可馬車還沒走,府裏便又有人走了出來。